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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达尔现象(近代现代)——永遇乐

时间:2021-04-17 16:31:15  作者:永遇乐
  Desde el momento en que te conocí
  我遇见你的那个瞬间
  resumiendo con prisas Tiempo de Silencio
  心里浮现出爱情小说里面的情节
  te juro que a nadie le he vuelto a decir
  我发誓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这么说过:
  que tenemos el récord del mundo en querernos
  “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快的一见钟情”
  Escapando una noche de un bostezo de sol
  送走最后一束阳光,迎来了夜晚
  me pediste que te diera un beso
  你祈求我给你一个吻
  Con lo baratos que salen mi amor
  我给你的吻轻佻又泛滥
  qué te cuesta callarme con uno de esos
  你吻住我的嘴才让我安静下来
  Pasaron seis meses y me dijiste adiós
  六个月过后,你对我说了再见
  un placer coincidir en esta vida
  曾经和你共同进退,是我的荣幸
  Allí me quedé en una mano el corazón
  从此我就等在那里,左手握着一颗红心
  y en la otra excusas que ni tú entendías
  右手攥着那些你不会明白的道歉
  Por eso esperaba con la carita empapada
  我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等待
  a que llegaras con rosas con mil rosas para mí
  等待你捧着玫瑰花走来,捧着一千朵玫瑰走来
  porque ya sabes que me encantan esas cosas
  你知道的,我就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que no importa si es muy tonto soy así
  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幼稚,这就是我
  Y aún me parece mentira que se escape mi vida
  我至今不敢相信,你已经逃离了我的生命
  imaginando que vuelvas a pasarte por aquí
  我还在幻想,幻想你有一天会经过这里
  donde los viernes cada tarde como siempre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一如往常
  la esperanza dice quieta hoy quizá sí
  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着急,可能今天他就回来”
  Y es que empiezo a pensar
  现在我想明白了
  que el amor verdadero es tan sólo el primero
  初恋是有且仅有的真爱
  Y es que empiezo a sospechar
  现在我甚至怀疑
  que los demás son solo para olvidar
  其他的人都是被用来遗忘的
  ……”
  陆溪桥的综艺拍的十分顺利,到了最后他和杨思茵一起上台,他用口琴伴奏,杨思茵小声吟唱,在第三者的角度看竟有种cp感。
  等到一切都结束,他和节目组一起吃宵夜,他明天是早班飞机,眼看着已经比较晚了和节目组道了声抱歉先行回酒店,回来的路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同样早班飞机的方南弋。
  方南弋似乎变了一些,穿着咖色羊绒衫,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靴,还是一副少年模样。他看到陆溪桥,开心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让人想到午后阳光,万分美好。
  陆溪桥看着方南弋满脸阳光地走过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他,“陆老师,这是你的东西吗?”
  陆溪桥盯着钥匙串上的红色小刀,半晌笑了,也从口袋掏出自己的钥匙,“谢谢方老师,但是我的钥匙我一直带着,你可能要问问别人了。”
  方南弋看着陆溪桥拴在钥匙上的小刀,“啊,那真不巧,看来我要问问别人了。听说陆老师口琴吹得好,思茵吐槽我好几次……”
  陆溪桥有些厌烦,他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方南弋为什么要来说这些,也明白了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因为弱小的心灵无法承受所拥有的美好,只能通过对外界的苛责来确认。
  “方老师”,陆溪桥打断方南弋的话,“方老师如果想学口琴我可以给你很多教程,但如果方老师想学其他的东西,那我可能没办法教你。因为你想要的,正是我所珍视的。”
  说完他也笑了,向方南弋礼貌的点了点头,挡住电梯门示意他先进。
  方南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陆溪桥,走进电梯,看着电梯的数字不停上升,突然开口,“陆老师,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
  陆溪桥走出电梯,回头看方南弋眼角下的红痣挑了挑,他一句话也没说走向走廊深处,身后电梯门缓缓关闭。等到刷卡回到房间,心情却意外地平静.他打开窗帘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打破寂静,突然不可避免地十分想念许毅。
  微信却在这时响起,他随意点开看到里面的内容,视线凝固。
  陆庆新:陆溪桥,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陆庆新:快回来,你爸可能要不行了。
 
 
第42章 
  陆溪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粉丝接机和站姐跟拍。他从京城机场出站看到一群人举着“陆溪桥”和“蓝睿”的灯牌,蓝睿是《月亮糖》他角色的名字。陆溪桥明白估计是他的角色出场了,配合着公司的营销才会开始有属于他自己的粉丝。
  但是陆溪桥没有精力为事业的一小步成功开心,张琴琴迎上来帮他和站姐解释他家里出事不是不理人。他取下口罩感谢粉丝接机,然后又转头踏上了回家的路。
  陆庆国老了,常年卧床让他的肌肉萎缩的不像样,多种并发症让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离开了这个世界。陆溪桥终究没能等到自己的父亲醒来。
  陆溪桥在殡仪馆看着棺材中的父亲,病痛让高大的男人迅速萎缩,就像是长青松柏被大火燃尽水分,只剩枯枝。他一直很想陆庆国醒来,听陆庆国说一句“陆溪桥,你现在这样真是给我们老陆家争光,你是我的骄傲。“但是此生都听不到了。
  他盯着棺木中的陆庆国许久,退后跪在面前的垫子上磕了三个头。感谢赋予生命,感谢养育成人,感谢无私庇护……
  陆溪桥曾一万次想要离开家,也一万次告诫自己不要成为陆庆国这样的人。但当他真的没有家的时候,他突然才明白这些年陆庆国已经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了他。陆庆国是最平凡的父亲,他用错误的方式给自己的儿子真诚的爱,用伤害的方式让自己的儿子成长,并且对爱本身讳莫如深。到头来这份沉重的爱意压垮了自己也伤害了家人。
  父爱如山,陆溪桥注定无法回应也无法亲口问陆庆国,你的儿子已经走了这么远,是否能够停下远行的脚步?但这一世这一程,父子亲缘就这么断了。
  陆溪桥在垫子上跪了许久,听身后陆庆新进来,他想了想起身和陆庆新商量丧葬相关的事情。
  陆庆国是昨晚走的,加上今明两天,后天就要下葬,陆溪桥听陆庆新说完下葬习俗点了点头,张琴琴在旁边帮着处理。陆庆新看陆溪桥有条不紊的样子,突然感叹道,“溪桥,你是真的长大了,已经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你爸看到你这样一定很高兴。“
  陆溪桥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挖去了一块似的,空空荡荡却不见疼。他低头哀伤地笑了笑,“这不是都23了,翻年头就24了……“
  陆庆新叹道,“是啊,你们这几个孩子都大了,也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姐姐也是,都不愿意回家……“陆溪桥看自己的大伯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又听他说,”不回来也对,这边地方小,你们几个孩子都有出息,年轻人工作忙,偶尔打个电话就行了。“说到后头又像是自言自语。
  陆溪桥突然想知道,在他借口不回家的那两年,陆庆国是不是也会在茶余饭后或是深夜无人的时候轻声劝说自己“孩子上学忙,做实验不能耽误,他有出息,别老想着让他回家……”他鼻子一酸,眨了眨眼将即将溢出的泪水吞下。
  袁海玲却不知什么时候带着陆开源来到了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像是说完的样子,对陆溪桥说,“陆溪桥,我有话和你说。”
  陆溪桥看着自己的后母点了点头,随她出门,陆开源在后面被陆庆新戴着重新烧纸。
  袁海玲带着他来到灵堂外,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许多。多年不见,袁海玲在职场艰难爬升,如今做到了处长的位置,周身强劲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愈发强势。
  “这些年也没见你回来,明星工作比较忙吧?你爸总说你学习好,以后是要做科学家,现在做了明星我看也挺好,你的剧大家都在追呢。源源老说不能说自己有个明星哥哥,不能给哥哥添麻烦。”
  袁海玲比陆庆国小12岁,精明刻薄地脸在岁月的雕琢下却显平和,此时此刻陆溪桥却奇异的感觉她像是是位母亲,这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
  “其实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现在你爸没了要下葬,我觉得你妈这些年一直在你们祖坟外头不太好,趁着这次也请个先生来把坟迁进去吧,她也给你们陆家生了个儿子,一个人在外头孤孤单单不像话。”
  陆溪桥眼眶突然红了,他磕磕巴巴地问,“是我爸……之前……说的?”
  袁海玲摇了摇头,“没,他估计也有想法,但是没说过。其实我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都是女人,将心比心,我儿子要是像你这么大了我还在祖坟外头是个不被接纳的,那我午夜也是要托梦的。”
  陆溪桥握紧拳,指甲深深的掐在肉中,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谢谢……”但又停住,他不知道该叫阿姨还是叫妈,早年不懂事的时候叫的妈,后来关系恶化就再没叫过,现在……陆溪桥有些尴尬地补上一句,“您这些年怎么样?”
  袁海玲并没有在意陆溪桥在称谓上的小尴尬,只是摇了摇头自嘲道,“我能怎么样,源源现在学习也挺好,像你当年,我总说让他和哥哥学习,好好考个好大学。他能考出去我也就安心了。我这辈子啊……害,寡妇命……”说着给陆溪桥示意回灵堂。
  陆溪桥听着袁海玲的自嘲,突然想到那个阴冷的夏天,肥硕恶毒的女人指着满脸皱纹的老妇破口大骂,“你能什么能!你个寡妇,有本事你找你男人去!”
  冬日寒风吹来,陆溪桥晃神看到袁海玲和殡仪馆的人在说些什么,工作人员频频点头,突然觉得人生真的是个圆,拼尽全力奔跑最后终会走到不想面对的起点。
  因为袁海玲事先有安排,陆溪桥来了之后又解决了一些小问题,迁坟和葬礼都很顺利,陆溪桥跪在地上磕完头,听到旁边路开源呜咽两声,他偏头看着和自己有着五分相像的弟弟,温柔的问,“源源,怎么了,是难过吗?”
  陆开源不似五年前那么活泼,也不太敢亲近这个漂亮的哥哥,但骨子里的血脉相连让他放下心防,抽泣着问,“哥哥,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爸爸了?”
  陆溪桥跪在陆开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没关系,你还有很多亲人。”
  陆开源哇的一声趴在陆溪桥怀中大哭,“可是,可是班里的同学都说我是没爸的人,他们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陆溪桥搂着陆开源,将他扶起,伸手擦了擦他脸上怎么都抹不尽的泪水。他看着这张和他极为相似的脸,像是回到了自己被指指点点的小时候。所有人都对他施以怜悯,用卑鄙善良的言行将他搁置在曝光灯下,等他终于抬头,只能看到无尽黑暗与无边孤独。
  陆溪桥认真的看着陆开源的眼睛,正色说道,“源源,你看着哥哥。你要记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爸爸只是先其他人一步离开。但是你有……你有很好的母亲,你也有美好的家庭,你身边也有爱与鲜花,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陆开源似懂非懂的掉着眼泪,陆溪桥又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脸,温柔的说,“下次如果他们说你没有爸爸,你不要难过,大胆的告诉他们,‘我是没有爸爸,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我依旧能够成为一个好学生,我也同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源源,你要记住,无论爸爸是不是在你身边,你都是被爱包围的。”
  陆开源看着自己的哥哥,轻轻点头,像是听进去了似懂非懂的样子。陆溪桥摸摸他的头,起身看向两个新立的坟包,心道,“那么,我也要勇敢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站在车边的张琴琴,明白自己已经受了她多次帮助,事到如今真不知如何再去麻烦她做这种为难的事情。
  他低头摸了摸左手腕已经消退的痕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备忘录看到了一串号码。他心脏怦怦狂跳,犹疑着咬着唇将号码输入,然后拨出。
  “喂您好?”电话接通的很快。
  “您好,我……我是陆溪桥。”顺利接通的电话让陆溪桥紧张不已,他吞了口口水有些磕巴的说道。
  “啊,你好,是有什么事吗?”黎青弦温柔沉稳的嗓音能够给人一种安定感,陆溪桥渐渐平静下来。
  “黎总,您上次给了我您的电话,说如果我有一天想通了,您可以帮我。
  “嗯,对,可据我所知,你似乎已经不需要?”
  “黎总,真的很冒昧给您打了这通电话,我只是想联系到他,我知道我可能与他再无可能,但我有些话很想当面告诉他,所以您能不能给我他的电话?这次之后我绝不再纠缠。”
  陆溪桥狠狠闭了闭眼,紧张到无法呼吸,他听到对面黎青弦好像和身边人说了什么,紧接着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喂,谁啊?”
  陆溪桥愣在原地,听到对面喂了两声后想要挂电话,意识回笼急切的说道,“许毅!许……许总,我是陆溪桥,拜托你先不要挂,我只说两句。”
  对面没有声音,半晌后伴随着凌冽的寒风微不可及地嗯了一声。
  陆溪桥深呼吸两下,颤抖着声音说,“许……许总,我知道这些天我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这次找你是有一些话无论如何都想要当面和你说,在此之后,我绝不再纠缠,你能不能给我半小时时间,不,10分钟,10分钟就好,看在……看在……”看在你也曾对我展露过爱意地份上……陆溪桥声音渐渐消失,后面难以启齿地话也被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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