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武洋再问:“那个男人,你已经确定好了,就要他吗?”
侄子的沉默表明了态度。
檀武洋从军装腰带里掏出一小截黑色的软管,丢到侄子的怀里,语气沉狠道:“如果龙以飒对你好,二叔自然不再多嘴,如果他对你一直冷冷冰冰。鞭与蜜糖的手段……懂吗?”
二叔这个一辈子没有婚姻生活的人,居然掏心掏肺地教授侄子御夫技术。
檀巡掌心攥紧软管,立刻弹出一条三米的长.鞭,超强电压在上面形成一圈圈的蓝色电纹,发出滋滋刺耳的杂音。
檀武洋非常笃定:“战场上缴获来的好东西,你随身携带,若是姓龙的不听话,往死里教育,抽到他变好为止,二叔替你撑腰。”
檀巡感慨:二叔,你才是我亲爹吧?
“飒飒对我可好了,话说二叔你光送这个当我的新婚礼物啊?”默默收好电鞭,不一定play时刻能用到。
临下飞行器时,衷心对长辈撒娇说:“二叔,你能不能瞅机会多提拔一下我家飒飒,老公趁年轻做到上将的级别,小巡面上也有光。”
……
“你怎么不让我推举他做元帅!混小子!”檀武洋先踹人出去,猛得关闭飞行器大门,绝尘而去。
o大不中留,真是。
八卦在纪律森严的军队流传较慢,但并非绝缘。
机要部,作战部,通信办公室的秘书们堆在一起窃窃私语,龙少将被婚联强制匹配对象,而且配偶是帝国赫赫有名的那位废物。
妙龄美女们的爱慕之心,被现实华丽丽地粉碎。
檀巡笑眯眯地捧着脸,把亲手提来的三盘四样摆在龙以飒的办公桌上,眼角的泪痣都像能生出千万般柔情似水,狠狠缠着Aplha的视野。
过度的妩媚导致Aplha寻思,有朝一日非把那颗楚楚动人的小痣用刀子给剜掉不可。
语气随着心态转冷:“不是说给我做早点吗?这应该算是午餐吧?”
龙以飒的银叉子戳起一块鳕鲮鱼鱼排,上面幽香的酱汁点点滴落,沾在盘子上像一层余污。
“抱歉老公,宝宝睡迟了,明天一定给你做早点吃。”
龙以飒的眉峰高挑,看透心机的冷肃浑然而成:“不必,我对你从来没有什么期待。”其实他的内心活动,远比表面上显露出来的厌烦更深一个层次。
在吃这顿该死的饭之前,他正在与工程部的几位工程师商榷,将最新约塔型号低空战斗机的火控系统与翼脑创建神经契合,如此设计可以极大地增强战斗机与地面机甲的多方位联合作战。
结果檀上将一通电话催促,彻底替换了负责人,并且命令他务必遵守军婚法典,陪伴自己的伴侣度过第一个发情期。
他的人生规划已经被一个未知名的Omega彻底摧毁,如今又来了第二个。
简直命里犯o。
龙以飒以前不清楚有权势的人是怎么操纵别人的人生,当他知道檀上将与檀巡的亲属关系后,所有的愤慨便在坚硬的胸膛里堆积如山。
檀巡瞧Aplha并没有吃一口的打算,反而叉着鱼排在盘子里反复划拨。
嘎吱。
嘎吱。
嘎……吱……
刺耳的声音配合龙以飒越来越暗沉的姿态,实在是不太妙。
檀巡一秒钟装乖:“老公你工作忙,宝宝就不打扰了。”收拾一下,卷饭碗一秒走人。
“你的发情期究竟是什么时候?”龙以飒丢开手里的银叉子,闪亮的金属手柄上竟捏出三弯指痕。
“或者,你腺体上那道疤痕,令你根本不会有什么该死的发情期?反正我的嗅觉也无法感知,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正像苯二氮卓和乙醇会产生剧毒一样,毫无意义的婚姻捆绑着两个无法融合的灵魂,唯有玉石俱焚的结局。
檀巡暗中摸了电鞭的位置,很无辜地睁大鎏金发亮的紫色瞳眸,他的嘴唇因为啃咬微微泛出秾绝艳丽的红润,但基色始终是苍白的。
“宝宝现在就是在发情,以你看不见的形式在发情,你想怎么办?能立刻做吗?”
龙以飒分明早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缺憾,却从来不问,不说,甚至不带怜惜地关注过他一眼。
檀巡隐忍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虽然他的目的是种子,内心其实依旧有点小受挫。
龙以飒冷飕飕的眉眼唇鼻毫无波澜。
“你把裤子脱了。”
“在这里吗?”檀巡的喉结颤抖起来,甘甜的嗓音带着些不自然的干涩,“外面起码有一百个人在长廊里走动。”
“所以快一点,”龙以飒并没有锁门的打算,“裤子脱了,我们尽快结束。”
也许几分钟就能搞定。
第10章
按照檀巡惯有的媚笑,听完龙以飒的安排后,真是一抹也挤不出来。
“我?脱裤子?你确定?”
美人的面孔上曾出现各式各样的情绪变化。
唯独没有害怕。
如果他天生不会流露出恐惧的感情,能令这样一个人深感害怕,必然会激发某种畸形的荣耀感。
龙以飒催促:“快点,我军务很忙的。”带风的眼神如同灾难降临前的暗示。
檀巡再次抚摸一下兜中电鞭,蓦地嘻嘻笑说:“色鬼。”
单手横扫桌面的餐具,脱了裤子之后,把自己像美味佳肴一般盛放在上面。
两条长腿左右踩到龙以飒坐着的皮椅扶手,无尽风情自然流转。
龙以飒对好风景置若罔闻,抽屉里摸出一个黑细绒盒子,取出一枚洁白如卵的长椭圆形软囊,里面的剂量都够给一头星级怪兽做润滑了。
“你来用。”
“啊这?”檀巡的胸膛轻微起伏不定,“宝宝害怕……”
他的确有些害怕,那玩意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用的?”细密的冷汗在檀巡的额头闪烁起来,娇弱的唇瓣禁不起瑟瑟的颤抖。
“云图科学院新研制出来的一种内置型发情热阻隔剂,用来针对星际战场中俘获的荒族Omega突发性H,确保我方Alpha将士的绝对理智。”
星际战争的胜利,有史以来皆偏向于谁的手段更加残酷。
檀巡不耻冷笑:“就连荒族人都懂得征用优秀的Omega冲锋陷阵,而伟大的帝国却还在按照血统划分公民的等级。”
“还有力气顶嘴,看来你完全是可以接受的。”龙以飒不由分说掰开檀巡紧阖的膝盖,从盒子里取出内置阻隔剂。
“宝宝不可以~”檀巡强忍准备揍人的拳头,双手捉紧桌沿像握住水中救命稻草,浑身因为解尽气力,足尖绷直又卷曲,洇着一层薄透诱人的粉红,连汗汁都是携满花枝的腻香。
“你怎么能用对付敌人的利器,来折腾自己的配偶。宝宝还是个处啊!”
檀巡的痛苦明显迅速涌向四肢,雪白的颈子高高仰起时淡色的青筋凸起,喉头的呼唤忽而破碎虚空,被龙以飒抚摸的地方都像是燑红的烙铁炙烤,Alpha固执己见的态度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春风永远融化不去山巅的积雪。
“因为本少将不想帮你渡过发情期,自己忍忍吧。”
龙以飒则并不觉得自己手段野蛮且粗鲁,相反,只要能忍够这一个月,该死的发情期和面前的Omega就统统滚出自己的人生。
仿佛过去一个星纪。
檀巡大汗淋漓地趴在桌面上喘吸了许久,异物感令他的肚子隐约抽痛起来,或许是药物开始强制屏蔽他的发情期H。
可惜,他的发情状态早已经跟他的垃圾腺体一样扭曲到病态。
如果任何药物有用的话,他完全不必缠着姓龙的自取其辱。
一瞬间,檀巡找到了比这具身躯更痛恨的东西。
龙以飒擦拭干净手指尖,见檀巡穿好裤子,伸手在翘臀上拍了一把。
啪!
檀巡皱眉。
龙以飒警告:“多夹一会儿,药效才会更明显。”
檀巡真想把药掏出来糊他一脸,但见龙以飒重新坐回办公桌前,藏不住羞恼问:“你不打算送宝宝回家吗?”
“有这必要?”
本来错身而过的龙以飒又折回来,单手拦住Omega依旧颤颤巍巍的软腰,半是调侃,半是讽刺道:“你天天勾引我,我以为你有多浪,才这么细你都快吓哭了,我要是亮出真家伙,你会不会裂成三片四瓣了,嗯?”
话语里的每一个字绝对不是爱侣间的火热调情,反而冷冰冰得像一种人格羞辱。
檀巡一时语塞,索性不理睬对方的挑衅,强忍腹部的不适,挺起胸背从龙以飒的臂弯中离开。
越想越生气,临出门前故意回眸一笑道:“就算没有发情热,亲亲老公,你还是要在家陪宝宝渡过蜜月假的哦。”
趁某人变脸之前,潇洒地夹腿离开,路口意外碰见佐维。
佐维浅笑:“这么巧?”
檀巡敷衍的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直到再看不见美人窈窕的背影,佐维才对老校友露出意犹未尽的八卦笑容。
“新婚快乐啊!”绝对有些抱怨情绪在问候里的。
龙以飒笑笑:“婚联强制的,不足炫耀。”对佐维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欢迎,甚至屈尊替对方倒了一杯咖啡。
两个人都是圣耶克的优秀学员,进入部队后又在同一个战场交付过性命,如今又就职忒修斯基地,称为莫逆之交毫不为过。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结婚的事?”虽然军级有别,不过关上门后房间里只有生死兄弟,佐维端着咖啡仔细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陈设。
甜美的洗发精香味充斥在密闭的空间,是美人残留的气息,有些旖旎的画面立刻令人浮想联翩。
可他的目光落在桌面的黑细绒盒子上,悠闲的神情猛然一凌,“这……不会是我所熟知的那个东西吧?”
佐维震惊道:“以飒,你居然对自己的配偶使用强制阻隔剂?这种药物有没有副作用谁都说不好啊!”
龙以飒夺走盒子塞进抽屉:“理论上说,死不了人的东西就能使用。”绝对自我的态度叫人哭笑不得,也令人不由深感齿寒。
佐维对他冷酷的一面深知入髓,禁不住转动手里的瓷杯:“你的配偶居然同意你这样对他,这完全不像他。”
檀巡吗?
龙以飒只认为檀巡作风轻浮毫无底线,随便自己捏扁搓圆,反问道:“听口气,你好像对我的配偶十分熟悉?”但是作为Omega的拥有者,语气里带着天然的警惕情绪。
“你居然不知道他吗?”
圣耶克念书的军校生应该全部听说过檀巡的鼎鼎大名,不过龙以飒是檀巡休学期间转学来的,况且学校严禁再提檀巡的名字,呡一口咖啡道:“我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以后有你知道的时候。”
龙以飒对他说一半留一半的言辞毫无留意,独自坐在显示屏前,从容打开原本打算处理的机要文件。
以后?
他怎么可能给檀巡任何一个以后?
他们没有以后。
工作很久才结束,龙以飒舒展酸困的腰肢,在皮椅间伸个大大的懒腰,不禁嘲讽起伏案生活竟如此沉闷乏味。若可以,他倒真希望能重返战场,在枪林弹雨中与敌人徒手搏杀。
或者,从一开始就拼命追逐自己从小渴慕的某个梦想,或是某个人。
罢了。
提着公事包返回宿舍,忒修斯基地上层建筑的夜空像浓稠的紫玉兰酒,陈酿里漂泊着无穷的星河,清风也温柔。
封闭性很好的电子金属门外,龙以飒竟嗅到一丝清香扑鼻的饭菜味,心尖微动。
他生气了竟然还做饭?
推开门,正对面的餐桌上摆着珍贵食材煲制的各种粥点,新能源灶间小火慢炖着鸡汤,开放式厨房里窗明几净被收拾得纤尘不染。
淡橘色的光线笼罩,竟是温馨的。
龙以飒捉摸不透心头正泛起了什么滋味,视线落在床上,檀巡安静地睡在另一个俊朗男人的怀抱中,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正把檀巡放平,伏头贴耳在檀巡乖巧的头颅上。
大绿帽从天而降!
就在自己的床上!
黎阳听见脚步声才把怀里的人重新放下,绅士卓然地举起双手:“少将大人回来的真晚,工作辛苦了。”不由分说接走公文包,还替龙以飒取了一双松软舒适的拖鞋。
龙以飒表示不懂:“你是……”
“我是少爷的贴身管家,可以叫我黎阳。少爷今天不舒服,叫我来伺候他几天。”自然而然地走到龙以飒身后,恭敬地要脱掉少将的军装外套。
原来他就是黎阳。
“谢谢,我喜欢自己动手。”龙以飒闪身避开对方的殷勤,不由联想到檀巡每天也是如此被无微不至地伺候吗?
不舒服,多少有点。
黎阳并不介意被拒绝,依旧保持着和蔼的风度,从餐桌上端了一碗米粥走到檀巡床前,温柔似风地唤着:“巡,我喂你吃点,不然病怎么能好?”仿佛他才是合格的丈夫,对另一张冷冰冰的脸熟视无睹。
龙以飒几乎是条件反射挡在前面,檀巡的状态简直糟糕至极,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粉红得骇人,白皙的肌肤间凝集着湿漉漉的一层汗水,可怜地想让人疼惜。
“他这是……”
龙以飒要检讨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黎阳叹口气道:“发了一下午的高烧,吃了药后这阵子才退,少将大人不必太担心。”
原来他刚才一直忙着给檀巡降温。
某人又有点不舒服。
自作孽不可活。
龙以飒坐到床沿,伸手摸了一下檀巡的额头。乖乖,可以在上面煎鸡蛋。
檀巡冥冥中觉得有股海风的清凉侵入肌肤,缓解了发情似的热燥在体内横冲直闯,原本他的身体就极特殊,强制剂的塞入险些让他整个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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