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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变成反派的小棉袄(穿越重生)——自在枯荣

时间:2021-04-17 16:34:39  作者:自在枯荣
  孟先觉的状态并不算好,他能感觉到在孟先觉体内几乎快要压制不住的暴躁因子。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可半命符到底该怎么解?
  程未晚不喜欢思考自己注定想不出结果的事情,于是他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法宗大乱的这几天,全天麓有一条消息已经传疯了。
  说新晋鬼宗宗主杀人如麻,残酷冷血,根本没有弱点,但唯一有一件事还有待考证。
  ——宗主的院子里藏了人。
  这人就是宗主的唯一软肋,若能捉到这人,作为人质,拿捏鬼宗宗主不在话下。
  这些消息如忽缝春雨的野草根,一夜之间就遍野疯长,成了修者们的谈资。
  最近这些天,如有老友时隔多日未见,见面之后无不是凭着这点八卦来增进感情。
  但也不过是点带着桃色的风月事而已,没有人会真的相信,聊上几嘴解解闷便是。
  可是,天麓不缺傻子。
  这么点小风声就传去了魔宗那边。
  传过去便传过去了,可魔宗的人还真就信了。
  这几天他们专挑晚上,贿赂了那些孟家山庄周围最底层的那些小鬼,隔着那层禁制,悄悄打听。
  小鬼话也说不利索,但总归还是透露出来点消息。
  宗主有喜欢的人。
  宗主和这个喜欢的人住在一间院子里。
  宗主给这个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宗主每天都要去找这个人
  魔宗里负责跑腿的小魔就把这些消息给他们宗主带回去了,还乐得开花。
  魔宗宗主也是个棒槌,合欢双修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便定下一计,想着这鬼宗宗主总不能在行这种好事的时候还能穿上衣服出来跟他打。
  若今日事成,那偌大鬼宗不就是他囊中之物?
  他心里想得美,连忙吩咐手下小魔去安排这些事了。
  孟先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刚要睡下,忽然感觉到结界外侧有一缕微弱的魔气在游荡,他顿时起身,立刻唤来乌重。
  夜晚是最适合工作的时候,乌重彼时正在监督小鬼们修葺庭院,忽然接收到主上的传唤,他瞬间丢掉了手中在忙的工作,赶往主上那边。
  孟先觉彼时已经将发束好,眼瞳中倒映着月光浅淡的白。
  “山庄里今日可有异样发生?”
  乌重摇头:“主上,并无值得在意的大事发生,只是最近连着几日都有些低级的魔物来鬼宗附近打探消息,属下猜测,他们暗中在蓄谋什么。”
  孟先觉眸光一闪:“打探消息?”
  “属下当时并未在场,只是听那些小鬼说的,说魔宗似乎在打探您的……”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您的情感问题。”
  这是孟先觉第一次在程未晚之外的人面前笑出来,只是这个笑容阴冷而叫人胆寒。
  “自我回孟家山庄之后,鬼宗发展迅速,难免叫人盯上。”
  孟先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上大氅,语气沉凝:“去看看。”
  今日是鬼宗与法宗休战的日子,而且两方交战,一旦停战,有可能是双方都需要做调整,并补充物资和休养生息。
  而法宗的迎战态度一直都不是很积极,更不会主动出击,那么今天休战——定是因为鬼宗受了巨大的创伤。
  或者,孟先觉受伤!
  这对于一直观战的坐等渔翁之利的各方势力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魔宗,这个蜗居在天麓最西北方的小角落里,一股不成气候的小势力,正道各方甚至都不愿白费力气去打压他,如今竟然妄想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从鬼宗的崛起获利之中分一杯羹。
  痴心妄想。
  孟先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甚至连注无都并未召出,只是随便捡来一柄铁剑,握在手中,沉眉冷目地向魔气聚集的地方走去。
  打那种东西,他嫌脏了他的注无。
  如今鬼宗不比从前,从前鬼宗名扬天下,也要让剑宗忌惮三分,但今日就连魔宗都妄想欺负到鬼宗的头上。
  孟先觉垂眸,淡然看向结界外漆黑的土地和夜空,身周的气压一点一点低下去。
  乌重落后他半步,此刻只敢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孟先觉抬起铁剑,剑尖似乎在找落下的地方。
  “乌重,你可知,魔宗之人最擅长什么吗?”
  乌重闷声道:“属下不知。”
  “魔族本身是容貌非常丑陋的物种,但他们擅长伪装,擅长为自己变化出一个精妙绝伦的皮囊,他们戴上这个皮囊,行合欢双修之事,阴阳采补,方可有所提升。”
  乌重拧眉,没有太听明白。
  “简单来说,合欢之术也好,幻境之术也罢,他们最为擅长的是,蛊惑人心。”
  话音刚落,孟先觉找到落剑的点,铁剑霎时迸射出异光,一柄普通的铁剑在孟先觉手中竟宛如降世神兵,来势汹汹的剑疯狂地撕裂一切阻碍,撕裂空间,撕裂时间,霎时间,整个夜空如同一张被撕裂的了幕布,从上至下,显露出了蛛网似的碎纹。
  这是魔族为迷惑孟先觉而布下的一个幻境。
  幻境碎裂之后,孟先觉收剑。
  但幻境之后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那是一片面积大到无法形容的花海。
  花是像被鲜血染过,红得过头,展现出几分妖异的美。
  这是魔宗制作合欢迷情散的主要原料,合欢花。
  花瓣绽开,肆意舒展躯体,忽有一阵凉风吹来,孟先觉早有察觉,以袖掩面,将那些飞灰粉尘隔绝。
  忽听不远处有草叶被踩倒折的细微声响。
  孟先觉抬眸去看。
  只见一妖媚女子踩着猫步,一步三扭,手持烟杆,她性感红润的嘴唇微张,迷蒙的烟雾霎时将她笼罩,在烟雾之中,女子媚眼如丝,声音柔肠百转:“早就听闻鬼宗之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在我意想之中,却又在我预料之外呢。”
  这女子身周魔气深重,来者不善。
  孟先觉沉默地望着他,黑瞳之中染上了花汁般的鲜红。
  女子见孟先觉并不接她的话,饱满的双唇勾出个弧度:“宗主实在是俊朗得在奴家预料之外呢。”
  孟先觉无动于衷,用尽最后一分耐心听她把话说完,质问道:“这些花,是你种的?”
  女子柔若无骨似的向孟先觉这边靠过来,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是啊,这些花,可是用了奴家一整天的时间,才种下来的。
  “种下来,给您看着的。”
  “宗主您难道,不打算给奴家一些……奖励?”
  女魔伸出白嫩的手臂,似乎是想抚上孟先觉的脸颊。
  孟先觉无动于衷,乌重瞬间拔剑,用剑身抬起女魔的手,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前进,声音冷若冰霜:“如若不想死,最好不要再向前挪动一毫。”
  女魔感受到手下剑刃的冰凉,冷汗直流,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指尖顶着一个禁制。
  如果自己真的穿过了这层禁制继续向前,那么这个禁制可以把她的手在瞬间之内切成无数个薄片。
  女魔只觉后怕,维持笑容都已十分艰难。
  她露出个艳丽妖娆的笑:“宗主果然实力非凡,但您这禁制,能拦住我,就是不知,能否拦住这些合欢花?”
 
 
第98章 第99章【绝情崖】朦胧
  孟先觉将大氅脱下来,盖在程未晚身上。
  程未晚意识昏沉,只知道将胳膊圈在孟先觉脖子上,努力让自己不滑下去。他的样子实在太乖,睡颜安静又可爱,孟先觉偏头看他,移不开目光。
  他们两人凑得极近,孟先觉打横抱着他,稍一偏头就能亲吻上的他的额头。
  孟先觉就这么抱着他,回去的路上吸引了许多小鬼的注意,小鬼们本正在忙着搬运石料,乍一看到主上抱着一个美人回来,纷纷惊了。
  主上怎么又抱一个回来,现在屋里头关着的那位,该不会是……已经失宠了,看腻了?
  众小鬼百思不得其解,屋里头那位又漂亮又温柔,还会跟他们玩,跟他们说话,这么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能失宠了呢?
  反观这位这位,除了身段看着好点,走路都不肯自己下来走,脸还遮着不叫人看
  根本比不上那位的千分之一!
  殊不知,他们心里头的那位,就在自家主上怀里,忍着磋磨煎熬。
  众小鬼都直勾勾地盯住了程未晚。
  孟先觉仿佛看穿他们心里的想法,一记冷眼飞过去,众小鬼纷纷觉得杀气来临,个个都低下头,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孟先觉顺利地带程未晚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拉下纯白帐幔,层层叠叠的帐幔将两人人一层一层地包裹其中,今早程未晚匆忙出门,衣物穿得很草率,孟先觉只轻轻一拉腰间的扣,像是转瞬之间就将一颗饱满甜嫩的荔枝果肉剥了出来。
  血液流速非常快,天气闷热潮湿,程未晚脸颊的皮肤发红发粉,肩头和手腕以及各个关节处也都透出了淡淡的红色,孟先觉心里喜欢得要命,却根本不敢用力,生怕哪里攥疼了他,惹恼了他,就连彼此轻咬嘴唇的亲吻都是小心翼翼。
  可这种程度的亲吻,太过虔诚,就连情人之间的暧昧旖旎都比不上。
  程未晚觉得根本不够,那种难耐磨人的感觉冲上他的大脑,他喉咙中发出间断的哼声,然后小幅度地用身体蹭着身下光滑柔软的绸缎。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灵力压制无效,若企图以时间来消磨这种感觉,几乎是不可能。
  孟先觉的瞳色更深了一些,他微微俯身,火热呼吸压了上去:“晚晚,我去给你倒些水来。”
  孟先觉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甜蜜的果实就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他想品尝,想占为己有。那种纯粹又原始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侵扰他的理智,他想得快要疯了。
  但他不能。
  他不能趁人之危,就算他现在与程未晚心意相通,他也想等程未晚在头脑清醒的时候,绝不是现在。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颗炸.弹快要炸掉,但他必须忍受。
  他想去倒一杯水,若是能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则再好不过。
  然而就在他要起身离开的这一瞬间……
  可身后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帐幔里钻出,伸过来,力气颇小,手指轻颤,堪堪抓住他的衣袖。
  “孟先觉,你先别走……”声音软糯,程未晚迟疑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底气,“你……帮帮我好不好?”
  孟先觉骤然扭头。
  他为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设,严防死守不越雷池一步的那些受理智操控的弦,全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那只手并没有什么力气,程未晚再也忍不下去,委屈巴巴地吸吸鼻子,眼圈有点红。
  他难受,他快忍不住了,布料又滑,那只手,眼见着就要滑下去……死木头孟先觉还无动于衷……
  死木头,臭木头!
  忽然,一只火热的手掌伸过来,握住了那只眼见就要垂落的手。
  “晚晚,你……”
  程未晚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绸被滑落,银白发丝散落在床上,他扁着嘴,小心翼翼地在孟先觉嘴边啄了一口,随后,一双眼睛里湿漉漉的满是水汽,专注地看着他。
  “帮帮我……”
  孟先觉沉而缓地吸了一口气。
  ……
  程未晚醒来,觉得浑身酸软。
  他缩在孟先觉的怀里,被抱得严严实实。
  全身酸软,程未晚倒吸一口凉气,想换个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但就这么细微的小动静,惹得孟先觉醒了过来。
  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醒了?”
  程未晚缩在被子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睡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程未晚就在这一瞬间从耳朵尖红到了脚后跟,只恨不得自己在瞬间消除记忆。
  昨夜合欢花的效力很快便消除了,所幸只是合欢花而不是合欢散,不然到今日晚上程未晚都不可能神智清醒。
  而至于合欢花效力解除,程未晚清醒过来之后,子时到黎明之前的这几个时辰……
  混蛋!孟先觉臭混蛋!
  程未晚呜咽一声,像只胆小的猫一样,嗖地一声缩进被子里。
  这般动静牵扯到了全身酸软的肌肉和红肿的皮肉,程未晚扁嘴哼唧一声,闭眼装死,不想理会孟先觉。
  明明他都说要停下来了,孟先觉偏就像聋了一样!
  孟先觉看着张牙舞爪的程未晚,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
  还能骂他,挺精神的,应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孟先觉单手把程未晚从被子里捞出来,温声道:“晚晚,再睡一会。”
  程未晚偏要跟他对着干,脖子一横,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不睡。
  孟先觉纵容地笑,轻轻为他捋着头发,拍着他的背:“晚晚,最近可有想家?”
  程未晚的身体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话题突然转换,他有些不习惯,但他无法忽视孟先觉在问出他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瞳之中一闪而过的脆弱。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曾与孟先觉提过自己有些想家的。
  程未晚擦掉自己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感慨孟先觉的记性是真的好。
  程未晚探出头,扒着被子的边缘,眨着眼睛:“家呀,还是有一点想的,但现在也只能想着,回不去的。”
  孟先觉捋着他头发的手停住了。
  察觉到孟先觉情绪低沉,程未晚像小猫钻洞一样重新钻入孟先觉怀里,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鼻尖点在一起,亲昵十分:“怎么啦,我回家也会带着你的呀,你是不是怕我把你丢下?”
  “我的家乡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的阿姨吧,她是个很好的人。”
  程未晚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个设想能否成功,只是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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