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扶着被亲的晕乎乎的徐宜坐起来,帮他整理好婚服。
将那根引得他凶性大发的腰带系好,双手无意识地又握了握徐宜的细腰。
真细,真担心他一用力就给弄断了。
徐宜也替他轻轻抹去嘴角的口脂,心里既害羞又满足。
秦皓掀起大红喜被,里面铺了厚厚一层红枣,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
全部扫出来装进一个大果盘里,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
吃的时候两个人才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其实秦皓也没吃什么东西,从早忙到晚,刚刚把客人全部送走了。
王叔么他们还在厨房收拾碗筷,他已经等不及了,先进来看看徐宜。
“大厨送走了吗?”徐宜看到晕黄的光线从窗棂格子空隙斜射进来。
已经是黄昏了,自己整整睡了一下午,想起来脸上还有点热。
秦皓把剥好的花生喂进徐宜的嘴里。
按了按他肿胀的嘴唇,意犹未尽地说:“徐华去送了,席面的银钱还等着夫郎结清呢。”
自从银钱都上交给徐宜保管,秦皓身上的银子就超不过二两。
“桌上是何县令差人送来的贺礼,要不要拆开看看?”
秦皓半搂着徐宜走到桌子前,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把手和他一起拆礼盒。
徐宜软软地窝在秦皓怀里,看着秦皓把礼盒打开。
两盒上好的点心,两块叠的整齐的料子,一块是软糯服帖的天青色缎子,一块是同色系的半透明真丝花纱。
布料华美,隐隐地有流光划过,正好够徐宜做两身漂亮的内外长袍。
送给秦皓的是一把漂亮锋利的短刀,刀鞘和把手都镶了些细碎的宝石,看上去挺贵气。
还有两颗小巧的金花生,送礼的人确实用心了,方方面面考虑周全。
徐宜抱出自己的百宝箱,里面已经有很多宝贝了,又把贺礼一件件放进去,锁好。
像小老鼠一样在秦皓的衣柜里找了个风水宝地。
徐宜惬意地想,从今往后,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要属于他了。
还有秦皓,他也要牢牢攒在手心,别人胆敢觊觎就打破他们的头。
门外传来节制的敲门声,王叔么的声音传了进来:“给你们夫夫做了点粥,喝完好早点歇息。”
秦皓起身开门去接托盘。
王叔么不想进门,在门外细声交待秦皓:“你仔细点,徐宜脸皮薄,你多费点心,别折腾他。”
“叔么,我有分寸。”秦皓委实不想和长辈讨论细节,匆匆地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灶上留了一锅热水,要用就自己去取。”
徐宜听得两耳发烧,在屋里遥遥接话:“叔么,我饿了。”
“知道了,马上就让秦皓进去,真是哥大不中留,这会就开始嫌弃叔么多余了。”
王叔么笑盈盈地关上房门,带着徐家三兄弟和草哥儿回家休息,今天他们也累坏了。
“快吃吧,今天受累了。”秦皓盛了一碗粥推到徐宜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就着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慢条斯理地喝完粥,秦皓把酒和杯子放在桌上,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带回来一桶热水,徐宜贤惠地伺候着秦皓洗漱,更衣。
自己也把妆容卸去,素面朝天地披着和秦皓出自同一匹绸布的睡袍,忐忑不安的被秦皓拉住坐在床边。
秦皓把斟满的酒杯递给徐宜,两个人交颈而饮:“徐宜,喝了这杯酒,咱们就真正成为一家人了。”
“我在这里,只有你,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对你好,对你家人好,你愿意和我一起经营咱们的小家吗?”
徐宜的眼眶迅速湿润,眼睛里瞬间长出了星星:“我愿意,哥哥,我不会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秦皓像抱小孩一样把徐宜横抱在怀里,用手指擦了擦徐宜流出的眼泪。
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正是秦皓在府城给自家夫夫俩定制的指环。
秦皓捏着徐宜的手,将镶嵌着珍珠的银戒戴进了他细直的无名指,又拿起另外一枚素戒,请徐宜给他戴进去。
徐宜颤巍巍地接过戒指,用手试探着秦皓粗长的无名指,尝试了几次才将银戒指带好。
戴戒指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柔软的像一泓清泉,从此任由秦皓掬取。
“宝贝,这是我家乡成婚时最重要的仪式,婚戒代表承诺,戴上它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心有所属。”
“宝贝,我心悦你,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徐宜的心里开出了万千的花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嘟起小肉嘴,仰起头亲在秦皓的下巴上,一下,两下。
秦皓被撩拨地热意翻腾,一手抓住徐宜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下去,床帏徐徐落下。
长夜漫漫,徐宜用一夜的温驯和依恋充分地向秦皓诉说了自己对他的绵绵爱意。
第二天,天微微亮,秦皓已然清醒。
低头看怀里的新夫郎,可怜见的,眼角发红,眼睫上还有未尽的湿意。
身上布满红青印记,特别是腰间,似乎还能看到一双手握紧的痕迹。
徐宜皱着眉头,缩在秦皓的怀里,偶尔还发出不适的哼哼声。
好像被风雨摧残过的梨花,风雨过后,梨花落满一地,混入泥泞不再洁白无瑕。
秦皓昨晚才结束了二十五年的童子鸡生涯,不免有些激动过头。
看到自家夫郎狼狈的样子,不由生出几分心虚。
留恋地亲着徐宜的额头,鼻尖,嘴唇,双手轻轻地揉捏着徐宜使用过度的细腰。
一直到徐宜的眉头松开了,发出舒服的□□。
继续呆在床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万般不舍,秦皓还是咬牙起床了,在院子里练拳,跑步,将自己多余的精力消耗掉。
徐宜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好像断了。
昨夜的回忆像流水一样涌向他脑海,脸红的要滴血。
他都说了不要,皓哥就是不停,还把他摆成这样那样不堪的姿势,逼着他喊郎君,真的是坏得很。
徐宜摸了一下被窝,旁边已经没有人,婚后第一个早晨,新夫郎居然起的比郎君晚。
徐宜挣扎着爬了起来,如果家里有长辈,他会被骂得抬不起头吧。
想他一直都是个勤快的哥儿,怎么现在越来越懒了。
秦皓冲完澡推门进来,看到徐宜头发凌乱地倚在床头,想起床又实在动不了的囧样。
走过来拢了拢徐宜的碎发:“宝,再睡一会儿,待会我来做早饭。”
徐宜翻脸比翻书还快,哪里还有昨天温柔可人的样子。
凶巴巴地瞪著秦皓:“不准叫我宝贝,宝宝,宝,不准叫。”
“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家里你说了算。”秦皓好脾气地哄他,
一听到这话徐宜更生气了,家里他说了算,昨晚他说那么多怎么一句也不听他的,嗓子都喊哑了也不理。
秦皓看他一副小老虎的凶悍模样,补充一句:“除了床上,其他都听你的。”
徐宜恼火地向秦皓扔了一个枕头,手软的根本扔不中,真的是太气人了。
以前在田里天天起早贪黑干活,力气大得很,怎么被秦皓一压,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自己真是不争气。
秦皓捡起扔在地上的枕头,重新躺回床上,安抚地捏了捏徐宜的鼻子,讨好地说:“别闹了,小宜,天色还早,我陪你再睡一会。”
徐宜实在太累了,被秦皓抱着,一会又睡过去了,生气什么的,都是浮云。
第24章 合家
日上三竿,王叔么牵着小徐杉伫立在秦家静悄悄的院子里。
徐杉小胖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地问王叔么:“哥哥和哥夫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屁屁了。”
“他们太累了吧,我们回去吃点心,不要吵他们。”王叔么朝徐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两个人又安静地离开了。
王叔么一路都憋着笑,夫夫这么恩爱,不久就会有好消息吧。
秦皓和徐宜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要不是徐宜饿醒了,两人还可以睡到下午。
徐宜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居然睡到中午才醒,太罪恶了。
徐宜微嗔地瞥了秦皓一眼,手忙脚乱地起床,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和秦皓。
他要去王叔么家接两个弟弟回家。
随便拿了两包干果,两夫夫又好成一个人似的,手牵手去了王叔么家。
王叔么正在做午饭,昨天婚宴的菜和馒头剩了一些。
王叔么挑着热了几个菜,添了一个干菜虾米汤。
正准备去秦家叫夫夫俩吃饭,就看到他俩手牵手走进院子,笑意不由加深了几分。
“来的正好,可以吃饭了。”
“叔么,我起得太晚了。”徐宜不好意思地过来摆碗筷,分馒头,
“没事,起来也没有事情做,你现在最重要的
是把身体养好。”
“尽快给老秦家生个大胖小子,秦皓也老大不小了。”
王叔么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哥儿没嫁的时候担心嫁不好,嫁了又担心生小孩,总也没有放松的时候。
秦皓不想给徐宜压力,孩子的事情随缘分,来的早或迟都是上天的安排。
而且徐宜才十八岁,严格来说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孩,真的不需要这么急。
“叔么,等徐宜身体养两年,再要孩子也不迟。”
王叔么很矛盾,一方面他很欣慰秦皓如此通情达理,另一方面又觉得哥儿只有生了孩子,在夫家才算立住了脚跟。
特别是秦皓现在这么出息,谁知道外面的人有什么心思。
“叔么,你放心吧,秦皓不会和别人好的,他都给我戴戒指了。”
徐宜兴冲冲地伸出手,把镶嵌着珍珠的戒指亮了出来。
圆润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夺目,珠光亮的像个小灯泡,人影倒影在上面清晰可见。
王叔么,草哥儿和徐家兄弟都被吸引过来,托着徐宜的手各个角度打量,啧啧称赞。
徐宜更加神气,由衷的觉得秦皓家乡的习俗真合他心意。
“秦皓说在他们家乡都是一君一郎,成亲了就戴戒指,别人就知道这个人有主了。”
“是的呢,叔么,我这辈子就和徐宜过了,不会再有别人。”
秦皓当着家里人又承诺了一遍,直说得徐宜,王叔么,草哥儿三个哥儿泪眼泠泠,感动得不能自拔。
王叔么连连感慨:“那就好,那就好,徐华,以后你也要和你哥夫一样,好好对自家夫郎。”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顿午饭,饭后,秦皓和王叔么商量合家的事情,他不久就要出海了,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这几个人。
“叔么,我想着把咱们家三个院子的围墙打通,三家变成真正的一家人。”
“虽然现在实际上已经像一家人吃在一起,我还是想正式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家里的田,如果不愿意佃出去,徐宜会雇长工打理,你们都不要下田干活了。”
“这次出海回来,徐华,徐迩我也有别的安排,以后他们自己挣银子,你不需要太操心。”
“如果你愿意,你也有活计可以做,也能挣到月例。”
“家里的地契房契还是归你自己保管,如果以后我们要重建房子,我会一起盖了,大家各有各的院子,你想住哪个就住哪个。”
“吃穿用度你不用操心,平时能挣几个就自己存着。”
秦皓娓娓道出自己的想法,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把大家当家人了,只是古代的人历来在乎的和他不同,还是希望王叔么自己心甘情愿。
王叔么没想到秦皓已经想的这么远,自己孤儿寡么这么多年,受过多少冷眼,他的心已经被练得坚硬的像石头一样。
对他不好的人,他从不妥协,但如果对他哪怕付出过一点点善意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
“秦皓,我和徐华都能挣钱,真的不用这样帮我们。”王叔么还是不想给秦皓增加太多麻烦,
“叔么,不是秦皓帮你和徐华,是我和秦皓需要你的帮衬,家里离不了你,秦皓不久就要去出海了,我一个小辈做事需要你指点呢。”
徐宜拉过王叔么粗糙的手,打心底感激他四年来无私的帮衬。
王叔么望着两个孩子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坚持不知不觉松动了一块。
徐迩和徐杉也在旁边助攻:“叔么,叔么,你就同意了吧,我想天天吃你做的酱排骨。”
四双亮晶晶的眼睛都等着他表态,连自家儿子和未婚夫郎也一脸希冀。
王叔么考虑了几分钟,就和他们说:“行吧,我也享享家里哥郎的福,以后做个富贵闲人。”
徐宜笑呵呵地趴在王叔么的肩上,高兴地说:“叔么,你真好,以后我都听你的。”
秦皓也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关系终于确定了。
王叔么看草哥儿高兴地抱着徐杉转圈,当场拍板让草哥儿再留下来待几个月。
秦皓出海,家里杂事还很多呢,反正草哥儿家里恨不得他现在就嫁过来。
草哥儿和徐华偷偷对视了一眼,嘴角翘的老高。
草哥儿在这里吃得好,过得舒心,不但长胖了几斤,个子也往上窜了窜,终于有点小哥儿的样子了。
下午,王叔么去找了村长夫郎,将合家的事情和他提了提,村长夫郎也没太意外,只是更加认可秦皓的为人。
知恩图报,是个好汉子。
秦皓在村里找了四个老实汉子,不到两个时辰就拆掉了隔断三家的两面围墙。
拆下来的青石整整齐齐地垒在院子一角。
秦皓一看时间还早,银钱不好算,索性带着四个汉子去了石场,拉回来几车大青石,把外面半人高的围墙加高到两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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