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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怼他，“爱吃不吃。”
“你他妈什么态度？”赵俊冲下车子来到秦若面前，拽着他的领子吼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秦若警告他，“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我。你现在碰我一下，算是袭警。”
赵俊心怯，“少他妈骗我，我姑说你还在实习呢。”
“在警队实习，那也是警察。”
“我他妈是你亲戚，我爱打你，他们管不着。”
“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不是亲戚。”
赵俊握着拳头想要挥过去，赵昆跑来拦住了他，“你别找事啊。”
赵俊松开了秦若，他对赵敏说：“姑，你看看你养的白眼狼。”
秦若对准备骂她的女人说：“养没养，我心里清楚。如果饿了就跟我去吃饭，如果不饿我送你们回去。”
赵敏听秦若这样说，脸上很没面子。她走过去准备再给秦若一巴掌，却被秦若稳稳挡住了。
“阿姨，我今年21岁，和您见过的面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我不认为您有资格教育我。”
赵敏咬牙切齿，“你果然是个白眼狼，气死你爸还不算，连我都要气死吗？”
秦若握拳，“这样大的罪过扣我头上，是要我好好调查一下吗？”
“调查？你要怎么调查？挖了你爸的坟吗？”
“阿姨您多虑了，我连我爸埋哪里都不知道，想挖也没地方挖。”
赵敏朝他胳膊打了一下，“不要脸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过的比现在好。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生活。”
秦若还没张口，一根拐杖就朝他的头打了过来。拐杖腿磕在他的头上，沿着他的脸滑了下来，给他的下巴蹭出了血。
秦若捂着刺疼的位置看向怒目瞪他的老者。
“小王八蛋，杂.种，你也配在我家理直气壮的说话？”
秦若眼角微红，他还没从这人的突袭中回过神，就被赵敏又给了一巴掌。
他后退着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被一个人用手稳稳接住了。
第24章
秦若倒在那人身上，被他抓着胳膊护在怀里。
“说好了不挨打的。”吴成阁的脸出现在秦若面前。
秦若站直了些，他整了整衣服，“说好了不跟着的。”
吴成阁捧着他的脸看了看，“这女人在警队门口都敢打你，我不认为你出来见她能讨到什么便宜。”
秦若叹了口气，他现在的狼狈样子，可不想让吴成阁看到。
吴成阁见他低着头，就问他，“现在回家吗？”
“回。”
“走吧。”吴成阁摸了摸秦若的衣兜，拿出了车钥匙，将他送到副驾驶关好了门。
绕到车子另一侧，吴成阁准备上车，赵敏朝他喊了一声，“你谁啊你？管别人家的闲事干什么？”
吴成阁瞪向疯女人，“我是他老公，我怎么不能管？”
“老……老公？”赵敏惊愕，“他结婚了？”
“管你屁事。”
“你……”
秦若还是第一次听吴成阁说这个词，他坐在车里低头笑了笑。
吴成阁刚刚打开车门，赵敏就朝他冲了过来，她抓着吴成阁的衣服大喊起来，“来人啊，非礼啊。”
赵昆也顺势喊了起来，“来人啊，这人撞了老人就要跑啊。”
老者听儿子这样喊，立刻坐在了地上。
他们的叫嚷声很大，惊动了附近的人。
“你们……”吴成阁见过无赖，还没见过一家子无赖的。
秦若看情况不妙，准备下车帮忙。吴成阁知道他如果下了车，情况会更糟。当着大家的面，这些人肯定还会打他。
“秦若。”吴成阁对坐着的人摇摇头，“不许下来，我能处理好。”
“可是……”秦若不想让吴成阁平白无故被人讹诈。
吴成阁对他点点头，“听话。”
“好。”
吴成阁关了车门，看向一家子戏精，笑了笑，“你们知不知道‘监控’这种东西？”
赵敏瞧了瞧四周，见有摄像头就撇撇嘴不再叫嚷。
吴成阁对一群法盲说：“你们平白无故打了人，他如果报警，你们是要进派出所的。你们又污蔑诽谤我，我如果计较，你们也是要进派出所的。看在秦若的面子上今天这事我可以不计较，如果你们非要闹得颜面无存，那我也乐意奉陪。”
“少他妈吓唬我。”赵昆开口嚷嚷，“秦若这小子，白眼狼，被我妹妹养大，也不知道报答她，还气她。如果惹急了我们，我们可以到他单位找他领导，我们要告他。”
吴成阁扶着车门冷笑，“找他领导是吧。不用麻烦了，我就是他队长，他的直属领导。你们要告他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赵昆愕然，“你就是他队长？”
“对。”
“你骗谁呢？”
吴成阁掏出警员证亮了亮，“怎么样？还不信？要不要去派出所说啊？”
“你们警察仗势欺人。”赵俊嫉妒秦若，喊了一声。
吴成阁好笑，“我们仗势欺人？受伤的可是我家秦若，如果你们再胡搅蛮缠，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说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撕破脸。”
赵敏撇撇嘴，“行，就算之前的事是误会。我养了他那么久，他总要懂得报恩吧。连个住院费都不掏，车子都不舍得让他弟弟碰一下，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吴成阁无语，“报恩？你是他什么人？如果我没听错，他刚才叫你阿姨吧。连个后妈都不是，在见面不到十次的人面前装什么慈母？还有你。”吴成阁指了指哆哆嗦嗦的赵俊，“瞧着也不小了，你以为是家里小孩抢玩具啊。你想开车就他妈自己买，都什么岁数了，以为自己是巨婴啊？”
吴成阁瞧向坐地上的老者，“还有你，多大的人了，为老不尊。难怪你教出来这些个歪瓜裂枣的儿女，你看看你自己有一点让人尊敬的地方吗？”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育我们？”赵昆指着吴成阁骂，“你是秦若的老公又怎么了？这是我们和他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和他没关系，和我们总有关系吧。”陶勋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他身后跟着宋明明。
陶勋指着面前的几人，“我可在旁边看了很久了，你们刚才三人打一人，而且那人没还手，你们这叫群殴。而且你们打的还是我们警队的人，这叫袭警。又是喊非礼，又是喊撞人的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这叫碰瓷。刚好，我和派出所的这位同志都瞧了个清楚，你们几个，跟他走一趟吧。”
几人不怵陶勋、不怵吴成阁，倒是害怕穿着警服的宋明明。再听他是派出所的民警，心里就嘀咕起来。
赵昆向穿着警服的宋明明点头哈腰地笑了笑，“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我们自己家里闹了些矛盾，没打算将事情闹大。”
宋明明挑挑眉，“那就是不打算找我协调了？”
“不用麻烦。”
“那还不快走？还准备在街上寻衅滋事啊。”
赵昆立刻扶起老者，“我们现在就走。”他拽了拽赵敏，领着大家往一旁走去。
赵俊不忘嘟囔一句，“非要吵架，看看，没车坐了吧，还得打车回去。”
赵昆推他一下，“你没本事就会嘴上逞能。你看那个小王八蛋，工作都有了，你再看看你。”
四人结伴消失在人群里。
“操！”吴成阁很少骂人，今天他实在憋的慌。
他知道，那一家人也没做特别出格的事情，进了警局顶多教育一下，出来了再找事。这种人，最难缠也最恶心。
吴成阁看向车里低着头的秦若，想想他以前面对这些胡搅蛮缠的人，需要一个人应付，也从没有向他求助过。吴成阁心疼又懊悔。
他看向陶勋，“你们怎么在这里？还在一起。”
陶勋指了指附近的小摊，“办个案子，需要派出所的同志从中协调。谁知道这么巧，碰见了这么场大戏。”
“不是戏，是噩梦。”吴成阁回身瞧了秦若一眼。
“带他回去吧。”陶勋走到吴成阁面前，“好好安慰他，在这种家庭生存，有这种家人，秦若能养成这样的性格，真不容易。”
“他们没养过他。”吴成阁说完转身拍拍宋明明的肩膀，“谢了，兄弟。”
宋明明摇头，“不客气。吴师哥，你们快走吧。”
吴成阁启动车子离开了街道。
路上，秦若很闷，他不说话，而是开了一点窗户。他扭头看向同样不说话的吴成阁，问他：“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种小场面，吓得到我？”吴成阁揉揉他的头发，“倒是你，吓着了吧。”
“习惯了。虽然和他们见面屈指可数，场面每次都很精彩。”
“你呀......可不能习惯这些。”
秦若靠着椅背吹风，“吴成阁，我们换换家人吧。同样是外公，同样是弟弟，做人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吴成阁挑眉，“换什么换？我外公就是你外公，我表弟就是你表弟。齐跃什么都告诉你，早就把你当家人了。至于你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损亲戚，忘了他们吧。”
“想忘，特别想忘了他们。”秦若指了指前方，“这个方向可以到洋月湖吧。”
“想去湖边吗？”
“想去。”
“走，带你划船去。”
“划船好，四周没有人只有水，最适合说秘密。”
吴成阁瞥吹着风的人一眼，“打算告诉我你和这一家子的事情吗？”
秦若浅笑，“你都替我出头了，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谢你秦若。”吴成阁嘴角轻轻扬起。
“谢我？”
“谢谢你将只愿意告诉老公的话告诉我这个男朋友。”
秦若心情很乱，他没有说话，余光看着吴成阁，他在想，还是不要将吴成阁扯入他生活的深渊了。那么好的人，今天都为了他开始骂人了。
两人来到湖边，吴成阁租了一条船摇桨到了湖中心。他停船休息，和秦若坐在了一侧。
让秦若靠着他的肩膀，吴成阁吻了吻他的额头，“这么幸福的感觉，我怎么以前不带你来体验。”
“你也知道，你以前很无趣啊。”秦若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嘶！对老公，下手真狠。”
秦若浅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欺负你一下。”
吴成阁拨弄着他的头发问：“你是孤儿吗？”
秦若想了想回：“八岁之后是。”
“八岁以后，你跟谁一起生活的？”
“住校。”秦若回忆，“曾经有过对我很不错的家人。是爷爷奶奶，养我到十五岁，他们去世了。给我留了上学的钱，还有一套房子。”
“你爸妈是......怎么去世的？”
“听爷爷奶奶说，我妈跳湖死了。跟这里的湖一样。”
“跳湖？”
“是啊。听说她年轻时被已婚男人骗了，介入了别人的家庭，未婚生子。那家人闹得她一家人鸡犬不宁，她为了解脱，就跳湖了。”
吴成阁搂紧秦若的胳膊，“被已婚男人骗，那男人是不是你父亲？”
“是。”
“未婚生子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指你？”
“是。”
“闹她的那家人是不是今天找你的这些人？”
“是。家里的‘债’就是这样出来的。”秦若叹了口气，“我印象里见过我爸，模样记不清了，他也经常会在我梦里出现。我妈死后，她家里的人不愿意要我，就把我给了我爸。我爸当时自身难保，就将我给了爷爷奶奶。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吴成阁抵了抵秦若的额头，“再之后呢？怎么惹上那一家子的？”
第25章
秦若叹气，“无非是为了家产房产一类的。赵敏是我爸的原配，仗着这个身份，她经常来找我闹腾。其实，我并不想要那些东西，只想一走了之。但我想，如果我跑了，就只能流浪街头，毁了一辈子。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我成年后，让房产中介卖了那套房子，得到的钱分给了赵敏三分之二，我才有了上学的积蓄。”
吴成阁瞧向秦若，“没想到，你这么有想法。”
秦若浅浅而笑，“记不记得我跟你去查高崎的那个案子。他作为别人的私生子，也在痛苦的活着。我和他见面，就是想将我的过去和现在告诉他。其实，人是可以选择命运发展的，我一直相信。”
吴成阁：“那天你告诉我，这个励志的故事是你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还一直想见见他呢。”
“是我朋友。”秦若没有否认，“那是过去的一个我，活的卑微，却不服输。那个自己在我来永州前就不见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是什么心境？”
秦若张了张口没说话。他现在的心境，是逃避。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股自信了。
秦若岔开了话题，“吴成阁，我以前那样勇敢，是因为我没有朋友，没有想要保护的人。我孑然一身，他们对我怎样都无所谓。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有了火火，还有你的家人，我不想他们受我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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