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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近代现代)——清酒一刀

时间:2021-04-19 08:43:37  作者:清酒一刀
 
第61章 
  午休的时间结束,我们回去学校,这次她没有再牵我的手。
  我竟然自发地替她做出解释——她女儿该长大了,过马路不需要妈妈陪了。
  这次我先开口道:“好久不见。”
  她也笑道:“好久不见。”
  在教室坐下的之后,她从桌洞里摸索出一个小镜子,对准了自己的脸。
  我正疑惑着,听她叹息道:“我年轻的时候可真好看啊。”
  我:“……”
  夏晓蝉颇为可惜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就没早上恋呢?”
  我用她的设定一算年龄,对她道:“阿姨,你得有四十六了吧,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
  夏晓蝉连瞪我都腾不出眼,沉迷在镜子里,直到物理老师走进来发上周考的的卷子。
  她拿起她那张5分的卷子,啧啧称奇。
  我说:“想不到吧,瞎蒙都比这要对的多。”
  她点头道:“可见我是多么努力才考到了5分啊。”
  我:“……”
  就不该开这个话头。
  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答案,我不再看她,低头改我的错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响起老师的声音:“夏晓蝉,这不是都会做吗?”
  我探头一看,夏晓蝉在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列了解题步骤和答案。
  她说:“是林冬给我讲的。”
  老师点头:“挺好,跟林冬多学学,坐在年级第一的旁边可不能浪费资源。”
  老师走后,我惊愕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讲题了?”
  夏晓蝉得意地看着我:“想不到吧,我会解二元二次方程了。”
  我:“……”
  夏晓蝉感叹道:“我女儿都快跟你一样大了,在上高二,学习可好呢,我跟着她一起学的,学习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震撼了好一会儿。
  当然不是因为她做出来的物理题,好家伙,她女儿竟然都跟我一样大了!
 
 
第62章 
  我已经有几个小时都没有想起鹿翘了。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夏晓蝉还在给我讲她的退休随心飞计划。
  她说:“等我女儿高考结束,我准备先去北极圈看极光,再去埃及看金字塔,世界那么大,我可要好好看一看。”
  我心不在焉道:“挺好。”
  课间最后几排的男生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一个男生被一拳砸倒在我们的桌子上,夏晓蝉的镜子和水杯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夏晓蝉懵了一下,下意识站起来看着那个打人的:“那个,你……”
  她又转头看我:“他叫什么来着?”
  我说:“……李建。”
  她就转回去怒视:“李建,干什么打人?”
  李建根本不理她,拍了拍自己的外套,吹了个口哨往教室外面走,满脸都在装酷。
  鹿翘从走廊那边过来,在拐角跟他撞在一起,不知所措地退让开。
  后面我追着夏晓蝉出去,把她拦下,我说:“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正义啊,你是不是忘了他多混了,听说他下午放学还要出去打架,他有刀,让警察去管,你别管。”
  夏晓蝉被我推进教室去,我转头看鹿翘:“找我吗?”
  鹿翘点点头,递给我一沓卷子:“老师让你把这个发下去。”
  我接过来,又听她问:“你知道他要去哪打架吗?”
  我皱眉:“你想干什么?”
  鹿翘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我说:“我可不爱管闲事。”
  鹿翘说:“打架是不对的。”
  我说:“你要管?”
  她咬着嘴唇:“我管,我要告诉老师。”
  我让开过道,说:“你去。”
 
 
第63章 
  教室里夏晓蝉还在愤愤不平:“现在的孩子啊,天天好的不学,学人家打架,以后进了社会怎么办?”
  我提醒道:“他家有钱。”
  夏晓蝉说:“有钱怎么了,这个学校谁家没点钱?有钱阻止他破坏法制社会了吗?”
  我耸耸肩:“反正你管不了,他都进出几回医院了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夏晓蝉深吸了几口气:“你说的对,刚刚跟你说到我要去哪旅游来着?”
  我说:“……北极圈。”
  她终于不再提起李建,趁着下节课铃响之前,争分夺秒地给我介绍她的旅游和健身项目。
  她说:“等我闲下来就去办健身卡,鬼知道我有多久都没有运动过了,肚子上的肉那么大一圈。”
  我看了一眼课程表:“那正好,后两节有体育课,今天测八百和一千米。”
  夏晓蝉笑容瞬间凝固。
  我说:“怎么了,要去北极圈旅游的人,八百米都不想跑吗?”
  夏晓蝉看了一眼钟:“我先走了,拜拜。”
  我:“……”
  【15:30】
 
 
第64章 
  说着要走的夏晓蝉在体育课铃响的时候还是裹着厚羽绒服出现在队列里。
  我看了她一眼。
  她说:“好久不见。”
  我说:“我还以为你要逃课了。”
  夏晓蝉说:“本来是想逃的,但我回去之后翻了翻日记本,突然想起来今天的体测取消了。”
  我:“?”
  体育老师热情洋溢地走过来跟大家宣布:“前几天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大家学习也累了,今天也让你们过个洋节快乐一下,体测放到下个星期,下节语文课也腾出来给我们举办个小篮球赛。”
  大家愣了一下,集体欢呼一下,这可真是平安夜的大惊喜。
  体育老师指挥我们和隔壁班自由组成两队,我被一群人推拥到了前面,我推了推眼镜冲他们道:“干什么啊,我刚刚给你们搬资料可是来回爬了三次六楼。”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那我们先上,学霸你替补。”
  我说:“行吧。”
  体育老师把球扔过来,满脸感慨道:“今天也是最后一次用这个篮球了,学校给咱们换了一批全新的体育设备,今晚就能运过来了,可惜高三下半年你们没什么体育课了。”
  其他人才不管能不能用上新器材,兴高采烈地抱着球去场上热身了。
  我买了两瓶饮料,坐到夏晓蝉旁边,递给她一瓶:“你记性可真不错,还能记得几十年前的体育课。”
  夏晓蝉捏了捏瓶子,看着操场:“印象其实还挺深刻的,我趁着狂欢的体育课偷跑到了学校外面,我还记得就钻的操场后门旁边的狗洞,去网吧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年轻真好。”
  我说:“你在看什么?”
  夏晓蝉指指对面那边那群蹦跳的女生:“看她们的裙子。”
  我说:“裙子怎么了?”
  夏晓蝉一脸痛心疾首:“今天快零下了啊,你看看这群小姑娘,穿个打底裤,套个小裙子,和裸着腿有什么区别啊?!”
  我说:“好像昨天你也是这么穿的。”
  夏晓蝉念念有词:“老寒腿、风湿病、关节炎……”
  我:“……”
  夏晓蝉说:“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
  我说:“你又知道了?”
  夏晓蝉叹气,晃了晃腿:“别提了,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敢这么大动作了。”
  我说:“不是健身去了么?”
  夏晓蝉:“哪有空啊,一直都闲不下,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最近退休下来才发现,零件都锈坏了。”
  我们沉默下来,看了一会儿场上开始的比赛。
  女生们抛开矜持,大声叫喊,气氛热烈。
  夏晓蝉又捏起了饮料瓶,我说:“怎么还不喝?”
  她两眼无神:“高血压,戒糖。”
  我:“……”
  夏晓蝉:“我女儿藏起了家里所有的饮料和巧克力蛋糕,连西红柿炒鸡蛋都不放糖了,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吗?”
  我说:“什么,你家做西红柿鸡蛋还放糖?”
  夏晓蝉:“你家不放糖?!”
  我说:“放糖还能吃?!”
  “……”
  相顾无言。
  我拿过她的饮料,拧开瓶盖还她:“喝吧,你现在十七。”
  夏晓蝉恍然大悟:“你真聪明。”
  我:“……”
  两分钟干完了饮料,她瞄准了垃圾桶,瓶子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然后她道:“鹿翘在那边看呢,你真不上去了?”
  我两手揣兜:“你想看就说,扯人家鹿翘干嘛?”
  夏晓蝉道:“那你上不上?”
  我没应声。
  场上的球却忽然脱了手,向着我们斜撞过来,此前我还真没想过能和夏晓蝉上演一出篮球场上的英雄救美。
  我左手按住她的肩,往旁边一拽,右手拦了球,拍过两下,瞄着篮筐跳投。
  在一群人的惊呼中——没进。
  夏晓蝉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得亏没投进去,再早个三十年我这儿不得跳飞了?”
  “……”
  我说:“你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
  夏晓蝉说:“我明明是在夸你。”
  我说:“我很久没摸过球了,手生。”
  夏晓蝉:“不必解释,懂的都懂。”
  “……”
  不是,你懂个球啊?
 
 
第65章 
  场上有人举手要替补,我解了外套放在长椅上换他下来,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每当我扫向观众时,总能与夏晓蝉对视。
  下来之后体育老师拍了拍我的肩:“林冬,今晚我儿子也麻烦你了。”
  我说:“没事。”
  他的儿子在外校读高一,成绩一直很差,想在本校找个学生给他做辅导,恰好体育老师跟我关系不错,每晚我都会抽出一个小时在他办公室帮他儿子补习。
  我去更衣室换下了汗湿的衣服,坐回到夏晓蝉旁边。
  她把外套递给我:“你好慢啊。”
  我看了一眼手表道:“不是还有十分钟才五点半。”
  夏晓蝉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整张脸埋在厚绒绒的兜帽里:“十分钟很短的,我见你一次多不容易啊。”
  我说:“那你可以别隔那么久啊。”
  夏晓蝉说:“那不行,对脑子不好,我不想让我聪明的脑子变傻。”
  “……”
  班里的男生也陆续下场,旁边忽然有人哀嚎:“鹿翘什么时候走的啊?我刚刚那个三分球她是不是没看到啊?”
  另一人说:“好像是你投球之前吧,看到她找体育老师拿了假条。”
  周围吵吵嚷嚷,一片唉声叹气。
  我和夏晓蝉安静地坐在角落,谁都没有说话。
  五点二十九分。
  我对她说再见。
  【17:30】
 
 
第66章 
  铃响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吃饭,我先去了办公楼拿晚自习要发的卷子。
  我从窗户上向下看的时候,夏晓蝉站在操场东张西望,大概是在找我。
  老师留我在办公室帮忙批改了一会儿卷子,六点的时候我离开了办公楼,顺便帮老师把办公室的垃圾带下去。
  垃圾桶在操场后门,此时已经敞开了,一辆货车停在那里,车厢里摆满了整齐的箱子。
  是体育老师说的,来送新器材的搬运工。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不知道夏晓蝉从哪知道了的我的手机号,发来一条短信。
  “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我握着手机站在车厢外出神了很久,直到被搬运工发现,走来问我:“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转身离开。
  低头给夏晓蝉回:“刚刚在帮老师批卷子,晚点回教室,一会儿还要给别人补习。”
  她很快回我:“一定要去吗?”
  我回:“一定要去。”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趁着后门还没锁,出了学校。冬日天黑的早,隐约能看到月亮,我裹着围巾在站牌等了一会儿,搭上去往城东的102路公交车。
  放弃了一件重要的事,空荡荡的地方依旧需要做些什么来填补。
  应该可以在七点半之前回来吧,我这么想着。
  这次出行算得上一次冲动。
  每隔一会儿都能收到夏晓蝉发来的短信,大概是坐在教室太无聊了,又或者以为我正在补习不会看手机。
  车门口人上人下,冷风和热气交融消散,我靠在椅背上,一条一条地看。
  “我女儿也有了崽,是个男崽,我一点也不想带,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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