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候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词句,只能够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回肚子里。
墨临渊等了一会,没等到林青染的后文,不免失望。
失望之余,他又自嘲的笑了声。
“看来师尊并没有真心。”墨临渊缓缓起身,将床头的红纱帐放下。
红色的纱帐,一点点落下,将两人都罩在喜床上。
林青染紧张极了,他看着墨临渊凑近自己,看着他挑开自己的衣衫,林青染终于忍不住大声说:“最错的是,我不能人道!”
墨临渊微微一怔。
林青染哭丧着脸:“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真的,我发誓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被你惊艳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行了,绝对不是你没有魅力!”
小弟弟在这种宽衣解带中,被吓得缩得更小了好吗!!
墨临渊呵得笑了声:“连交杯酒都没喝,师尊就迫不及待琢磨洞房了吗?”
话音落,他便从袖子里,摸出两只金色酒杯。
林青染眼睁睁地看着墨临渊在其中一只里面,放了些红色的药沫,又兑了酒,送到自己面前。
“礼成了,喝个交杯酒吧?”墨临渊挑眉。
林青染只有一只手,还仅剩下两根指头,他用了老大的劲,才把酒杯拿稳。
他很害怕。
墨临渊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下药啊!
一定是合欢散无疑了,说不定是天阳水!
真是的,自己刚刚好好的,提什么下雪天莲花池边合欢散的事情!
“怎么,不肯喝,是想要徒儿喂你吗?”
林青染使劲抖,把酒水都抖出去大半,才心惊胆战地把酒杯送到自己唇边。
哆嗦着,唇上沾了点酒水。
墨临渊伸手绕过林青染的胳膊,直接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
举着空杯斜眼看林青染。
林青染眼一闭,直接吞了。
药酒下肚,仿佛血液都在灼烧。
浑身都开始痒,而且不光光痒,还热!
林青染被逼的眼角泛红,似乎有泪光。
“徒弟,为师这时候真的很害怕,怕的浑身抖,真的不行……”
“别怕,不疼的……”墨临渊伸手,将林青染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林青染心想:完蛋了,这个姿势很怪异,我的XX要长成个倒勾型,才能够满足魔皇受……
却没想,墨临渊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是一道浑厚无比地灵力,送入林青染体内。
林青染被惊呆了:“你……你做什么?”
“师尊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有靠徒弟帮你回忆了。”墨临渊的声音就在林青染的耳边响起,似叹息,又似呓语。
他的气息很暖,动作也很温柔。
一双手按在林青染的断腿处,帮他揉捏,缓解新肢生长时产生的奇痒。
林青染这才知道,原来墨临渊是要帮自己疗伤,刚刚喝下的,也不是什么合欢散、天阳水,而是修真界颇为常见的长生丸。
林青染松了口气,他紧张多时,就怕魔皇恼羞成怒,将自己灭了!
此刻见他只是给自己疗伤,终于坚持不住,软软的靠在了墨临渊的怀里。
没有了担心,没有了害怕后,林青染忽然发现,墨临渊的胸膛,挺结实的。
而且,很宽阔。
墨临渊看起来虽然瘦,但身上却有很多肉,靠在上面暖暖的,很舒服,很安心。
墨临渊的灵力,也不霸道,很温柔,更细致。
一丝丝,一缕缕的进入体内,在伤口残肢处缠绕,摩挲。
林青染扭头,看见墨临渊表情认真。
这么近距离,这么放松的相处,是五年来第一次!
林青染觉得墨临渊真是好看!
是自己认识的,最好看的人。
哪怕是他成了魔皇,也好看!
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双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长出来的肢体,和原来的一样,就连灵脉,都一样!
可见,墨临渊是用了心。
半个时辰后,林青染的双腿、双臂已经全部恢复如初,墨临渊却累得额头渗出汗珠。
帮人修复肢体并不容易,特别是他如今拥有魔龙身体,却要强行运转灵力,更是耗费体力。
林青染熟读原著,也知道这一点。
他心中感动,自己那样子对墨临渊,但墨临渊嘴巴上说不原谅,可两人相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帮自己修复残肢。
林青染伸手,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墨临渊额头的汗。
却猛然被墨临渊捉住了手。
被修复好的手,触觉特别敏锐。
林青染能够感到,墨临渊手掌中粗糙的纹路,以及指尖的疤痕。
他微微抬眼,看到的就是墨临渊那双颇为灼热的眼。
“师尊……你想出来自己错在何处了吗?”墨临渊低声问。
两人隔得极尽,气息交织。
林青染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他微微摇头,真心实意道:“对不起,我能想到的,都说了,真的不知道,错在何处。要不你告诉我,我改。”
墨临渊没有说话,但他的脸却往前凑了半分。
两人隔得更近了,甚至都能够看清墨临渊脸上细细的绒毛。
墨临渊的唇,擦过林青染的耳垂,声音低沉,仿佛磁石:“师尊你不该,跟别人走的太近……更不该说徒儿对你有非分之想……”
声音,蛊惑人心;
气息,钻入耳内;
暖暖的,痒痒的……
林青染悟了。
墨临渊是什么人?主角受!
今天大婚,东上邪帮自己说话,无念和尚帮自己说话,甚至连他的忠犬攻,都承诺一定会帮自己找一具合适的肉身。
这些都是墨临渊的攻!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再不明白,那就是蠢死!
林青染连连往后退:“对不起,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却见到墨临渊脸色猛然一沉,本来温柔的唇角,此刻紧紧抿起。
林青染知道说再多的都没用,这会儿说跟东上邪无念他们来往,是为了墨临渊,这魔皇肯定不信!
林青染闭上眼,一脸大义凛然:“我不喜欢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或许看我像是在跟人搞暧昧,但实际上,我真的内心毫无波澜,完全……不喜欢!”
对不起魔皇,对不起徒弟,我是直的,笔直笔直的,被你逼直的,可以了吧!
所以,笔直笔直的我,是绝对,不会跟你抢任何一个攻的~
所有的攻,都是你的,拿走拿走别客气~
他以为墨临渊会开心大笑。
甚至会师徒重新和好,把酒言欢。
但他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等到。
非但没等到原谅,反而觉得周围的寒气,更重了,更深了。
冷得他有些抖。
林青染的双眼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向墨临渊。
只见墨临渊脸上黑气缠绕,绝世美颜竟有那么一丝扭曲。
他紧紧抿着唇,双眉拧紧,眼眸中,射出的寒气,并不陌生。
那是,杀气!
墨临渊的手捏紧,又松开。
松开,又捏紧。
最后他果断的上前,干脆又直接的把林青染压倒在身.下。
墨临渊的胸口,不断起伏,他盯着林青染,两只眼睛喷出火来。
他凑近林青染,咬牙切齿:“师尊喜欢戏弄人?喜欢这么玩儿?好,那徒儿就陪你玩儿个够!”
林青染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但到底是那里不对,他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这样子的墨临渊怪吓人的。
比他刚刚在大殿上,杀人屠魔更可怕!
林青染被按得死死的,也不敢挣扎,只能够立刻认错:“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唔……”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便被死死的吻住了。
林青染的脑袋,在这一刻,懵了。
一片空白。
被亲了!
不是一般的亲,是吻,而且还很深入的那种。
心脏在这一刻被暴击,全然炸裂;
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唤醒;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那意味着有些谎话,再也圆不下去了……
良久,墨临渊才放开身下的人,他微微离开林青染的唇,带着一丝挑衅,挑眉:“师尊不能人道?嗯?”
林青染哭了,嘴巴上说着不能,身体却如此诚实,这该怎么解释?
账内红影摇曳,墨临渊那张脸,被映得倾城倾国,他双眉间的火焰朱砂痣,此刻竟也隐隐泛出潋滟的光。
那是,他在动情……
这光,将墨临渊映得如梦似幻,却把林青染给照醒了。
不对啊……
墨临渊实力这么强就不说了,那地方也那么大。
在加上这姿势,和那强吻的气势,以及这微微挑眉,略带挑衅,三分讥诮的表情……。
卧槽!他莫不是个攻吧!!
仿佛一道惊雷,将林青染彻底炸醒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第40章 逃跑 您的……您的夫人,也逃走了…………
原本以为哪怕和墨临渊同睡一床, 都不会有太大危险。
现在看来,每根毫毛都不安全好吗!
如果对方真的是攻,那他此刻就有可能扑过来……
不行太可怕了, 都不是涂点痔疮膏能够了事的可怕。
看这架势,很有可能日日夜夜都要涂!
林青染的心智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逃吧,为了自己的贞操……逃!
“徒……徒弟,我……尿急……真的急。”
墨临渊挑眉:“哦?我若不放呢?”
不放也要急!
林青染心一横,一股骚臭味就此弥漫, 鲜红的被褥床单上,浸湿一片。
墨临渊脸色一沉。
这不是普通人控制不住尿床,这是修仙者!
师尊明明已经动情, 结果都能够做出这种事,那他心里是真的……不想!
墨临渊缓缓收回自己按住林青染的手,他的脸上多了一抹自嘲地笑:“师尊还真是智计百出,无所不用其极啊!”
林青染连忙赔笑道:“不是, 你真的误会了,我实在是……新长出的身体,不太好控制。”
墨临渊起身, 声音变得无比冷漠:“师尊也莫要误会。你为我下火海, 除心魔, 但也得到了斩魔刃作为报偿;平日对我的那些关爱付出,徒儿已经帮你斩了裂骜作为报答;至于帮你断肢重生, 不过是为了报答当年你在诛仙台,为我受的那四百打神鞭。”
他顿了顿,盯着林青染的眼,一字一句道:“徒儿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恩,并非对师尊有什么情意。如今我已是魔皇, 想要什么样的人,就能有什么样的。”
墨临渊转身:“从今往后,我与师尊,不再相欠。你的生死,与徒儿再无半点干系!”
话音未落,人已离宫。
偌大的灵石宫寝殿内,只剩下林青染独自留在床上。
风吹过堂,林青染心中有些茫然。
他知道刚刚的小伎俩,极其低劣。如果换成是裂骜,别说是尿床了,哪怕是拉屎,一个清洁咒解决后也要上。
但却对墨临渊有用。
或许是因为墨临渊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洞房,或许是……又伤他心了。
先前墨临渊陡然出现,杀魔主,诛魔人,又逼婚,还洞房……
一连串事情下来,林青染都没来得及思考琢磨。
可这会儿,他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灵石宫中,风将所有的红烛全部吹灭,只有远远的魔宫还灯火通明。
林青染走到露台处朝下看去。
只看见墨临渊的背影在黑夜中无比孤独,有几个魔女见了他,主动朝他身上凑,都被他眼睛也不眨的用尾巴拍得脑浆迸裂。
往日的墨玉,不是这样心情不好就随便杀人的。
但今天的墨临渊,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乖巧听话的徒弟了。
他甚至,都不是那个萌得自己嗷嗷叫,熬夜追文的主角受了!
他,攻,了!
他回不来了。
林青染将心中的那些叹息惆怅都收起来,现在,不是搞这些的时候。
此刻他全手全脚,灵力尚存,又无人看守,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林青染先朝着裂骜平常所住的地方走去。
他当然不能够一个人就这么走,至少得拿到破晓,救出东上邪和无念他们。
裂骜几个时辰之前才死,他的寝殿也无人打扫。
林青染跟裂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号称魔界妲己,自然知道裂骜平时都把东西藏在哪里。
他很轻易的打开了裂骜寝殿底部的藏宝库,根本不用寻找,破晓就直接从那一堆宝物中跳起,进入了他的身体。
破晓归体,林青染心中稍安。
他担心墨临渊发现自己不见了,会大肆搜捕,于是小心的躲藏在密室暗道内。
结果他完全想多了,后半夜魔界众人通宵畅饮,庆祝魔皇大婚,根本没有人前来搜查。
林青染在密室暗道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从暗道内出来,避开外层守卫,随便抓了个魔功低微的魔人一问,就知道无念和东上邪等人的所在。
这些修士们的待遇,可比林青染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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