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从鼻腔里哼出带着灵力的气息,黄鼠狼被震得差点吐血身亡。
“只幼崽,业障缠身,死不足惜。”
“吱吱!”
黄鼠狼急切的辩解,它也不想干坏事啊!它也不想杀人啊!它也只想吸取日月精华修行啊!
但它被人类绑着,受制于人!
它想活着,就只能听主人话去杀人取命!
黄鼠狼说到伤心处,哇哇大哭,让人闻着落泪。
拾参看到它身上命魂被牵制,才留它一命,但就算是命魂受制于人,它所犯下的业障也是在它身上,今天没遇到他,不日也是被天雷劈成魂飞魄散的命运。
黄鼠狼打了个寒颤。
目露悲戚。
它岂会不知自己的悲惨命运下场,但它也同样清楚,如果自己不遵从它主人的命令做事,用不着等待天雷劈魂,它早已被下油锅炸成油了!
古赋声第一反应是,控制黄鼠狼的人是天机老人卵嘘。
天机老人卵嘘?
黄鼠狼茫然,它没听过这个名字。
拾参握住古赋声的手,这事待回去再说。
屋外闹哄哄的,拾成家一家老小都醒了,屋外灯火通明,脚步声和说话声都停留在院子里。
院门被破开。
拾成家的老小都以为是家里遭了贼,又有不少人纷纷跑回屋,看看家里丢了什么东西。
拾成家,“家里没钱财给人偷,都回房找找,人不定还藏在家里。”
“他娘的!偷到老子家里了,找到人看我怎么弄死他!”
“上回参小子家也是遭了贼,还是拾家人糟践进村的,早在人逮到送去了派出所!”
拾家和两口子也醒了。
屋里光线暗,两口子穿好衣服,原本没打算开灯浪费钱,拾家和婆娘看到屋里的影子,才让拾家和拉灯。
“……参小子?”
拾家和看到拾参和古赋声有些愣,“你们……怎么在我屋里?”
拾家和的婆娘叫了声,让拾家和看躺地上的男人,“我看着怎么像是张老头的大儿子?”
拾家和一头雾水。
他看着没说话的拾参和古赋声,又看眼躺在地上的人,“参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鼠狼是魂体状态,拾家和两口子是看不见的。
拾参颔首,“他要你命。”
拾家和蹲在张老头大儿子面前,听到拾参这句话,本能的起身躲开,他婆娘在身后尖叫一声,是刚刚被弄成两半的斧头,掉在床底边缘,刚刚拾家和下床的时候,才没发现。
“斧、斧子。”
拾家和脸色难看,他看着张老头大儿子的眼神不善,大半夜睡得香,被人拿着斧头上门取命,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愤怒惊惧。
“家和?出什么事了!”
在院子里的拾成家几父子听到拾家和屋里的动静,扬声喊了句,“真是有人进来偷了?”
拾参和古赋声从屋里出来。
拾成家几父子愣住,“参小子?!”
怎么会是参小子?
再说拾参来家里,也用不着将院门锁给劈了!
拾成家经过他娘和早死小弟的事,是最清楚拾参本事的。拾参在这,不是家里进了脏东西了?
“参小子,是家里有脏东西?”
拾光要不耐烦,“爹!你老糊涂了?我们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鬼……”
啪!
拾光要被拾成家打了,让他闭嘴,“你嘴里吐不出好话来,就闭上你的臭嘴,回屋躺着!”
拾光要,“……”
拾家其他人倒是紧张的望着拾参,对鬼神,他们是本能的敬畏。
拾家和两口子把张老头大儿子从屋里拖出来,拾成家脸色阴沉,张老头才死,他大儿子大晚上就出现在拾家和两口子的屋里,这可容不得他不多想。
拾家和将断的斧子递给拾成家,“爷!这是他带来要我命的东西!”
拾家人,“……?”
拾参顺嘴解释了两句。
拾家人炸了。
“啊呸!要脸吗?啊!他这是干什么?他是在犯罪杀人!要吃枪子的!报公安!”
“不能放过他,老三现在就去找张发根……把村里老一辈的人都找来……我就让他们都看看张家人的嘴脸!”
“我真是被恶心到了,大晚上拿着斧头来要家和的命,这事他怎么干得出来?”
“爹!我从前就说张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心眼都是黑的,你还不信。啊,这回是信了吧?家和这一回是命大,有参小子护着躲过了,那下一回呢?”
“老三,你还杵着干什么!去喊人!”
黄鼠狼缩在拾参脚边,不管吱声,黄毛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拾参淡淡看它一眼,黄鼠狼两腿夹紧,乖巧的当孙子。
当孙子这事,它做起来熟练。
很快,村里也炸锅了。
张发根知道这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这村长,他不干了!爱谁谁去吧!
外衣来不及穿,去的时候,鞋子走坏了一只,他只能把鞋子拿手上。
到拾成家院门口。
张老头大儿子已经醒了,囔囔着不承认自己干的事,嘴里就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拾家院子,还反过来污蔑拾成家,是拾家人把他扛到院子里来贼喊捉贼的。
张发根没忍住,将手里的鞋当石头朝张老头大儿子脑门砸了过去,他没躲开,正中脑门。
张老头大儿子叫了声,这声音里被吓到的成分比较多。
张发根黑着脸,“张叔,你有脸说,我们都没脸听!你也别叫囔和我急,等天亮就喊公安来。这事,谁干的,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明白。”
张老头大儿子恶狠狠的骂张发根,骂他是张家人吃里扒外,舔拾家人的脚后跟。
村里不少人家都来了人凑热闹。
拾成家,“这事,了不了!大家伙也做个见证,是张家儿子欺上了门!”
张老头大儿子的其他兄弟儿孙也来了,他们吵着闹着,只差和拾成家一家人动手了,拾成家的婆娘有疯病,平日里,她都是呆在家里,不出现在人群视野里,这回她手里举着两把泛寒光的菜刀,对着张家人一顿乱砍。
和疯子是说不上正常话的。
她也不会听别人的话。
张家人被她举着菜刀追着尖叫着闪躲,拾家人就追着她身后,心惊胆战的要阻拦。
“砍,砍死你……”
“砍死你们,都得死……”
“疯子,啊快拦下疯子。”
“奶!奶你把菜刀放下啊!不能砍人啊!”
“疯婆娘,你是又欠收拾了,啊!”
因为拾成家婆娘举着菜刀加入打架团体,现场顿时闹成一锅粥,看热闹的人也都离得远远的,疯婆子也是没理智的,就凑个热闹被砍伤了,那得多冤。
平常,疯婆子算是听拾成家的话,也认得他的声音,但这回他的话也不好使,根本呵斥不住疯婆娘。
拾成家脑门疼。
他起床的时候,他婆娘还睡着,哪里知道没防备她,就冒出来闹事了。
“参小子,你帮帮忙!她犯了疯病,怕她真砍伤张家人。”
拾参笑笑,“她知道张家人要拾家和的命,给他报仇的。”
拾成家苦笑。
她得了疯病后,早就认不出家里的人了,怎么可能会给孙子报仇?更何况就算她是清醒的,也不是举着菜刀去砍人来给孙子报仇的!
第284章 杨赖头骨头
拾参喊住疯婆子。
疯婆子长得矮小,身上衣服穿得不协调,披头散发,因为疯病,家里人也不能时刻照顾她,身上总有股异味。
她委屈的站在拾参面前,手里还举着菜刀砍了两下。
“家和!家和!”
菜刀朝张家人指过去,“砍他们!要砍他们!”
拾家和眼眶发热。
拾成家也意外,他婆娘真知道家和?他看向拾参,对啊!参小子能掐会算,能保平安!他怎么会没想到让参小子给他婆娘治疯病?
拾参摇头,“我治不了!”
拾成家急,“你能画符,给她戴平安符,我出钱买,多少钱都买。”
拾参,“治不好!”
疯婆娘的疯病是陈年旧病,她脑子里堵着血块,就算给她用符慢慢化开血块,她缺失的一魂一魄,也早已经消散了。
只要她魂魄有失,她的疯病就好不了。
拾成家失神,刚涌起的希望就被泼了凉水,面容苍老,“算了!是她的命!”
拾家人神色复杂,知道这个坏消息,都很难受。
张家人被疯婆子追砍怕了,趁着拾成家几个的注意力在疯婆子和拾参身上,几个人往外要偷溜。
拾光要可盯着他们呢。
将张家人堵了个严实。
“娘的,打完人就想跑?那有这么好的事,赔钱!今天你们不赔钱,谁都别想从我家里走人!”
张老头小大孙阴着脸,“你眼瞎,刚刚是谁打谁?我们差点被疯婆子砍死,没找你们要钱,就不错了。”
“就是!是你们拿刀砍人!合该你们给我们赔钱!”
“我大哥就是被你们这样污蔑的……”
“乡亲们可都有眼睛,都看得真真的!谁砍谁,现在都有理说了!”
拾光要暴躁,“你们放屁!我娘凭什么拿刀砍你们?还不是他拿着幅值要家和的命?你们想抵赖,门都没有!”
张家人也炸,眼看着几人又要吵起来,拾家和将两半父子扔到张家人脚下,“这是你们家的斧头。”
张家人的脖子瞬间被卡住了。
他们倒是想否认斧头不是他们家的,但是否认也没用,全村人只要是知事的人,都知道这把斧头是他们家里的。
张家人强撑着辩解,“斧头也是你们从我家里偷来的……”
拾成家让他们都闭嘴,把拾光要扯开,让张家人赶紧走。
“这事没其他的话!我孙子命好,没出事!我只要你们张家人送他去劳改!三年五年总能出来!”
张家人哪里肯。
反过来他们也要疯婆娘去劳改,疯婆娘拿着菜刀追砍他们,这事大家都看到了,都别想抵赖!
拾成家不想和张家人在多扯,也让张家人把张老头大儿子带回去了。
张老头大儿子最好就是劳改个两三年就能放回来,最坏的结果,也得蹲个七八年。
他这是蓄意谋杀,性质恶劣严重,能被当成典型事件处理。
张发根愁得掉头发,从拾家出来,他就问拾参,有没有能他不掉头发的符,“我这头发也只够掉三五天的了。”
一葫芦手,就是一大把。
拾参从储物袋里掏出个补药方子,“没有符,有补药方!你照着上面的药材抓……算了,你也找不齐药材!明天找齐老头,让他给你配几副药下去,你身上的毛都能长回来!”
拾参的视线往张发根下三路的位置瞟了眼。
张发根,“……”
古赋声在拾参手背上拍了下,“……走了!”
拾参哄他,“张叔穿着裤子,我看不到它的样子。”
古赋声,“你还想看到它长什么样?”
拾参摇头,“那没有!我只看你的!”
两人往前走,张发根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扁了。
不过……
身上的毛都能长回来?
张发根咽了口唾沫,参小子知道他命根子处的毛也快掉光了?
张发根瞬间泪了。
抓药!
明天就去找齐老抓药吃!
黄鼠狼跟着拾参和古赋声回到拾家院子,舒服的吸气,它躺在石桌上,揉着自己肚皮上的软毛,这才是妖精能待的地方啊!
这里的气息太舒服了!
黄鼠狼身上的毛孔都打开,在疯狂的呼吸院里的气息。
拾参让它滚起来。
黄鼠狼跪在石桌上,朝拾参叩拜,“大师!大师你救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拾参嫌弃,“要你有屁用。”
黄鼠狼,“有用!我非常有用!我能赚钱能打架能取人命!我很强的!我还能做家仙。”
拾参,“就你满身业障,黑不溜秋一团的玩意,还做家仙?你不是给人做家仙,你是去祸害人祖宗的。”
黄鼠狼委屈。
拾参,“我在京都遇到只黄皮子,比你厉害!”
黄鼠狼惊喜,又羡慕妒忌,能待在拾参身边的黄皮子得是多幸福的皮子,肯定比它混得好几百倍!可怜它每天都要被打,交代的事没做好,还要被抽魂,它最可怜了。
黄鼠狼被他主人长期压迫,早就将可怜讨好怂蛋和精明的态度练得炉火纯青,它现在就是装出来的。
拾参对它卖可怜无动于衷。
他掏了张黄符,照着张志国的样子折了个纸人。
不用拾参开口,黄鼠狼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它跳起来急的时候,吱吱冒话。
它见过这个人,还有个小丫头,都被它的主人关在了瓷瓶里。
拾参让它带路。
黄鼠狼猛地摇头,“不行!我只知道他被抓到瓷瓶里关着!我不知道瓷瓶放在哪里!我回去,他会把我炸油锅的!”
拾参拎着它的脑袋毛,“你不去,我现在就扔你去炸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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