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小少年啊!
不告诉吗?
他不着急,小少年总会告诉他的。
他期待着。
回到拾家,拾小妹蹲在门前,看到拾参,跑了过去,噘嘴不高兴,“哥,你去山上,都不带我。”
“可是你还在睡觉。”
“那你可以叫醒我嘛!”拾小妹偷偷瞪眼古赋声,“哥,你带声哥哥去,都不带我,我要生气啦。”
“不生气,哥下回带你去。”拾参指着轮椅后面兜着的小猪仔,“哥给你做烤乳猪吃,怎么样?”
拾小妹哇了声。
半大的小猪哼哼的叫,还有三只鸡呢。
拾小妹兴奋了。
拾卫东没在,王春梅和李巧红在厨房,听到声音走出来,没好脸色的李巧红看到半大小猪和三只鸡,也露出了笑容。
“我说啥来着,参儿厉害着。”
王春梅咧着嘴高兴,“是!参儿运气好!去山上就没空手回来过。”她下意识的朝院墙看过去,隔壁的柳娘们,一天到晚盯着她,要被她知道参儿抓了猪仔回来,准得眼红冒酸话。
拾小妹高兴的喊,“婶婶,哥哥是说要做烤乳猪。婶婶你吃过烤乳猪吗?”
王春梅摇头,家里有点肉都是炖和红烧的。
“真能烤着吃?”
拾参点头,“能!”
他的烧烤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
吃完早饭,拾参去后院砍了两根竹子,古赋声笨拙的帮忙做烤架,他没做过这种活,手就显得笨,拾参没阻止,由着他帮忙。
王春梅杀鸡行,没杀过猪。
上回李巧红的二弟杀狍子,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那还不简单,我看过就会了。”
拾参喊住他娘,让她回厨房烧水烫猪毛,“留着我来杀。”
烤架搭在院子里。
拾参杀猪,一刀子捅进去,也是白刀子出来的,猪脖子上都看不到伤口,猪仔也没哼一声,王春梅和李巧红都看愣了,拾参喊他娘,“娘,猪血还要吗?”
王春梅,“……要啊!”
拾参,“赶紧放过去接,要出血了。”
王春梅啊了声,赶紧将准备装猪血的盆子放到猪脖子下,猪脖子处裂开一到平细的伤口,猪血哗啦啦的往盘子里流。
王春梅都看呆了。
拾小妹惊呼,“哥,你太厉害了。猪都不嚎一声,都看不到刀捅进去的口子,太厉害了。”
古赋声淡淡一笑。
李巧红感叹,“合该让我二弟来看看,同样是使刀子,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拾参的视线从她脸上收回,“伯娘应该相信大伯。”
小猪仔流干净血,开始烫毛、开膛破肚。
李巧红愣了下,她想着拾参说的话,相信拾卫东?她是相信拾卫东,但她不信老婆子。孝字大过天,拾卫东若是真反抗了老婆子,被赶出了家门,走出去,他也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也不愿意她男人去背负这些。
收拾好猪仔,放在烤架上,拾小妹积极的帮忙添柴和转动插着猪仔的竹子。
拾参从掏出两个瓷白玉瓶,装的是灵果酒。
瓶盖一掀,浓味果酒香飘了出来,古赋声不好酒,但这味道,他就想要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
拾参看他馋样,坏笑,“嘿嘿!你现在身体不行,只能看着我喝。”
古赋声无奈。
身体不行……几个字,什么时候才能去了?
拾小妹和在收拾猪下水的王春梅和李巧红也看过来,三人抽抽鼻子。
“什么味儿,这么香?”
“哥,你瓶子里装的是酒吗?好香啊。”
拾参坐在秋千上,晃着腿,“是果酒,但你们不能喝。”
拾小妹嘟嘴,“哥,我不能喝你还拿出来诱惑我,太可恶啦。哥,我什么不能喝啊?我也是喝酒的。”
拾参摇头,“这果酒性烈,会伤了你们的根本。”
拾小妹哼了声,“那我要多吃点烤乳猪。”
烤乳猪的调料,也是拾参给的,十几种调味,撒到猪身上,被明火烧过,喷香。
王春梅警惕的盯着隔壁,忧心忡忡,“这么香的味道,隔壁的准找上门来赖吃的。”
李巧红也看了眼院墙。
只隔壁到还好,就怕这香味飘得远,引来更多的人。
这年头,谁家不馋点肉?有谁家是像拾参一样,整只小猪仔拿去烤着吃的?
古赋声早就被勾起了馋虫,他也有疑虑,担心香味飘出去把人招来家里,拾参咧嘴,得意,“飘不出去。”
他的屋子他的地盘,吃好东西,肯定是要设结界的,香味自然飘不出去。
古赋声沉默了。
结界?
拾参晃动秋千,眯着眼睛,喝一口果酒,那滋味真是赛神仙。
古赋声手心痒痒的,干脆不看他。
拾参瞟他一眼,诱惑他,“相信我是神仙转世吗?”
古赋声挑眉,丝毫没有惊讶的情绪,冷眸隐有笑意,“相信。”
拾参哼了声,“相信就好!知道我为什么不避着你这些吗?”
古赋声沉默一瞬,“和我的身体有关?”
“是呀!和你的身体有关!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拐回家了。啧!跟着我后,想不想跟着我修真?”
修真?
古赋声彻底沉默了。
在此之前,他对这个词,陌生到都没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
佛鬼蛇神,是要破除的四旧。
是剔除后新社会发展的风气。
而此刻,他却闻着酒香,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修真吗?
他能吗?
拾参单手托腮,喝过灵酒后,他的脸上隐有红光,古赋声凝视着他的侧颜,有瞬间的闪神。
“现在的世界灵气稀薄,啧!你想修真也不定能成!但你有快捷方式。嘿嘿!”
古赋声的喉结动了动,“哪种快捷方式?”
拾参咧嘴,“和我睡呀!嗝!保证让你每天都暖烘烘的,嗝……”
拾小妹摀住嘴,瞪大眼睛看她哥。
古赋声回神,收回复杂的心思,和拾小妹解释,“你哥哥喝醉了,说的话是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
解释了一句,发现还是有歧义,索性将这问题留给始作俑者自己解决了。
拾小妹点头,语气发酸,“我知道昨晚你和哥哥睡觉的,我小时候都没和哥哥睡过呢!声哥哥,你真幸运。”
古赋声,“……”
拾参抱着玉瓶,似笑非笑的望着古赋声,“小声想的睡觉是哪种睡觉呢?”
他现在是十六岁,但他在修真界活了近百年。
修真界可没有男女结秦晋之好之分,只要看对眼,公的母的,谁又在意呢?
他的灵宠看上了头公龙,还是他帮着灵宠追龙的呢。
想到蠢灵宠,拾参啧啧两声,眼露寂寥。
烤乳猪非常成功。
王春梅和拾小妹吃到不舍得停筷子,李巧红也是吃得直打嗝,感叹,“我才发现烤的猪比红烧的好吃多了,咱们从前都把猪肉浪费了。”
王春梅点头,她看着还剩下的两扇排骨,“小妹去厨房拿个盘,排骨给你爹留着。”
拾小妹揉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痛苦的喊,“婶婶,我撑着了,走不动。”
李巧红没好气,“让你甭吃了,你就是不听,撑着了能怪谁?”
拾小妹甜嘴巴,不理她亲妈,转头和她哥说,“哥,我们抓的蝉蝉者,也应该烤着吃。”
王春梅起身要去拿盘子,李巧红把她拦着,自己去了厨房。
“蝉蝉者小只,烤着就把肉烤焦了。”
拾小妹遗憾,“好吧!哥,我们啥时候在做烤乳猪?”
李巧红拿了盘子出来,气笑了,“在家里我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这顿没吃完,你就惦记着下顿了?死丫头,明天就和我回家去。”
拾小妹惊了,“明天就回去了吗?不是要送太婆出殡吗?”
李巧红冷笑,“有你爹送就行。”
拾小妹转头看向她哥,挤眉弄眼让她哥帮忙劝劝,李巧红拧她的耳朵,将她揪回来,“看你哥也没用,明天和我回去。”
拾小妹瞬间苦脸。
“反正我不回去,太婆要知道她出殡我没去,得多伤心。”
拾参嘀咕,“太婆投胎去了,不会知道。”
拾小妹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瞪她哥。
李巧红就笑了,“听到你哥的话没有?你太婆怪不着你,明天老实点和我回去。”在这待下去,没得惹老婆子嫌,还让她男人落个不好。
拾小妹,“……”
反正她明天不回去,就要留在她哥家里。
李巧红装排骨,指着塌了的院墙,“还吃什么,让他回来搭院墙,现在人影都没看到。这排骨留了,我也给参儿吃。”
只有拾参能喝灵果酒,灵果酒香醇,对他来说性温,但后劲足。
他喝的微熏。
头靠在古赋声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盯着塌了的院墙角。他娘挑了泥土堆着,就看到有个脑袋探头探脑的,将那堆泥土刨得到处都是。
拾参拍拍古赋声的肩膀,“去把那只小家伙抓过来。”
古赋声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一堆泥土,哪里有小家伙?
他低头,唇差点亲上靠在肩膀上的额头。
古赋声下意识的将头往后仰。
第60章 拾参醉酒后
拾参不满,将他的头掰回来,指着泥土堆里面,“真笨,就藏在泥堆里,去把它抓过来。”
古赋声不适应的挣扎,想让他松开掰自己头的手。
“你先松手。”
拾参慢半拍的哦了声,松了手,等古赋声站起来的时候,他将手指头塞进嘴里,笑眯眯的望着往前走的人。
古赋声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眼。
小少年一指头含在嘴里,丹凤眼角微微红,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这双眼,像是两团火,霸道凶悍,彷佛要把自己烧成灰烬。
古赋声的心口重重一跳,再次朝前走的时候,右脚鞋前跟不小心绊了下左脚鞋后跟。
拾参咯咯笑。
拾小妹歪头看他,“哥,你傻笑啥呢?”
她都难过死了,吃的烤乳猪都不香了,她妈明天就要带她走了,她哥还笑得贼开心。
拾小妹略委屈。
拾参将食指竖在唇边,神秘兮兮,“嘘!不告诉你。”
拾小妹,“……”
王春梅好笑的看着拾参红扑扑的脸,“你哥估摸着喝醉了,他逗你的呢!儿子,头难受吗?进屋睡一会?娘给你弄碗醒酒汤。”
拾小妹好奇的研究她哥的脸,“哥你的脸好红啊,真的喝醉了?”
拾参摇头,“我没醉。”
李巧红忍不住笑,“我现在才觉得,参儿还是个半大孩子样。你说吧,我年前那次回来,参儿也比现在猴性,这回上我家,我就发现,这孩子稳重了许多,也不爱闹了。知道他学了大本事,性子稳重了也不见怪,现在看他说没喝醉的样子,我才觉得他还是从前的参儿。”
王春梅点头。
心里又对拾参那位高人师父骂了两声。
拾参无辜的看着她们。
古赋声站在泥土堆前,环顾一周,也没找到除了泥土以外的其他东西,他准备走回去的时候,余光瞥到有泥土从中间往下滚,似乎有个小爪子在刨土?
古赋声仔细观察。
结果这堆泥土,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异样。
他佯装要走,又看到泥土在动。
古赋声笑了,看来这堆土里还真的有东西。既然小少年让他来抓小东西,那就说明这小东西对他是构不成伤害的。
古赋声蹲在泥土堆前,看到有一个小小的洞,他从这个小洞挖进去,很快就挖了一只小家伙出来。
小家伙只有婴儿的脑袋大,长得像壁虎,但身上长得是鳞片。
小家伙将尾巴卷起来,小小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古赋声,然后吱了声。
古赋声拧着它回到拾参身边,“它是什么动物?我没见过。”
拾小妹、王春梅和李巧红也凑了过来,三人都惊奇,她们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不像是壁虎,它身上的鳞片和蛇的像。”
小家伙吱吱叫。
王春梅惊奇,“它能懂我说的话?小样还冲我喊呢!”
拾参嘿嘿点头,“它懂。”
王春梅就问拾参它说什么。
拾参弹了弹小家伙的脑袋,“它在抗议,它身上的鳞片不是和蛇像,是龙的鳞片。”
王春梅都听懵了。
蛇,她见过。
龙?
H国上下几千年祥瑞的象征,她只听过。
小家伙高傲的抬头,展现自己英俊威风的身板,小眼睛却直溜溜的盯着拾参手边的玉瓶。
下一秒,嘴里流出一窜口水。
拾小妹惊呼,“哇,哥,它想喝你的酒。”
王春梅和李巧红也惊奇的看着它,小家伙的样子实在太搞笑,几人又忍不住笑起来。
古赋声微微勾唇,看着小家伙朝玉瓶扑过去,抱着玉瓶就不撒手。
“它叫什么?”
“吞金兽。”
以金属性为食的小兽,它吃进去的金属性东西,在拉出来后,就成了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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