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这个女的在她面前挑衅小少爷也就算了,这次还正好让总裁碰到了,天啊……
麦诺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为田恬点了根蜡。
“麦诺。”
欧斐的声音乍然响起,麦诺连忙收回魂,果不其然看欧斐朝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个女的,认识吗?”
麦诺刚打算提着脑袋开口,突然愣了一下。
女……女什么玩意?
那个女的?
麦诺被欧斐对田恬的这个称呼吓到了。
要知道欧家自小就家教严格,欧家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优雅而高贵的,礼仪和素质是撰写在他们基因里的东西,那可不是说抛就抛的。
麦诺微微错愕,欧斐见她不说话又咳了一声,这一次带上了些警告的意味,麦诺这才开口:“欧总,这个女嘉宾是节目组请的一位前辈,叫田恬。”
麦诺顿了顿,见总裁微蹙双眉,看样子是压根不知道这是哪一苗。
麦诺:“……”
行吧。
她继续提醒:“是吉吉特先生的妻子,好像前几年还参加了夫人的生日宴会和您见过面的,您不记得了?”
麦诺这句话把欧斐问住了。
欧家家大业大,交际圈更是广阔,如果每个人都需要他记住,每个人都需要他亲自接待,他早就累死了。
既然他对这个田恬没有印象,那么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他虽然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不过她老公倒是有些记忆点。
混迹在好莱坞的知名导演,有代表作也有爆品,口碑是有的,不过最近几年电影寒冬,好像也销声匿迹了。
自从欧都出事,欧斐这几天一方面留心医院的事,一方面安慰情绪崩溃的父母,但也没忘了向节目组咨询情况。
嘟嘟为什么会去冷库,当时是什么原因会让嘟嘟抛下厨房的工作去那种地方,为什么人不见了那么久,在场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如果不是陆予及时把人救出来,会是什么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就这样一条一条顺藤摸瓜地问下去,反而让欧斐知道了很多其他方面的事。
比如他的宝贝弟弟在这个节目组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欧斐难掩对田恬的厌恶,他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暗色,暗自攥紧了拳头。
……
而与此同时,女警那边也已经问了一些问题,田恬虽然态度不太好,但是还是得乖乖回答。
不然妨碍公务,她不配合的话,再急也不能走。
女警低头做了笔录,而后才问道:“我们已经问过其他人,当天是因为你和另一位嘉宾被烫伤,所以欧都才会去冷库拿冰块,是这样吗?”
田恬一脸问号:“我烫伤和他去冷库有关联吗?你去问问当天在场的人,我可没叫他去冷库,我什么话可都没说,他自己多此一举可别和我扯上关系。”
况且就算是有人给她送冰块,那也不是欧都。
猫哭耗子假慈悲。
女警不悦地蹙了蹙眉:“那当天下午的一点半到两点十分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田恬答得不假思索:“我在二楼的休息室,一直在处理烫伤。”
“当时有谁在你身边,有谁作证?”
“……”田恬支着脑袋想了想,“沈恪,当时是沈恪在陪我。”
女警微抬视线:“那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吗,有没有中途离开?”
有没有离开……
她记得,沈恪好像中途确实离开了一段时间,是给她拿冰块去了。
女警见她不说话,搭起了精神,却听田恬笃定地开口:“没有,他中途没有离开。”
女警一愣,又问了一遍:“确定吗,他一直都在你身边,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个时候不能对警方有任何欺瞒。”
田恬摇了摇头,再一次确定:“没有。”
女警猛地泄了一口气,六个嘉宾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如果不是这六个人,那么难道真的要整个节目组都排查一遍?
女警揉了揉眉心,这才挥了挥手,示意田恬可以离开了。
田恬一秒钟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当即就站起身打算离开审讯室,刚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田恬回身,挑了挑眉:“欧都那小孩儿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兴师动众的。”
女警心情不大好:“被人蓄意锁在了冷库里,还下调了温度,再晚去一会就出人命了。”
田恬的表情裂开了一瞬,她眨了眨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去看地板上的纹路,半晌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田恬刚一出去,不远处就站着沈恪。
沈恪见她出来了,突兀地笑眯了眼,主动走上前和她同路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沈恪突然没有征兆地开口问:“田姐,刚才警察有没有问你我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你怎么回答的呀?”
田恬突然顿住步子,一抬头就见沈恪对着她眯眼笑,唇角的笑意却诡异的很。
她笑了笑:“问了,这当然实话实说啊,你不一直都陪着我呢嘛?”
“哦?”沈恪低声笑了,“为什么我记得我好像离开了一段时间,当时是干什么去了?”
他自言自语地开口,末了才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田恬,看对方吓得大气不敢出,这才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她耳边开口:“我记错了,田姐记得才是对的。”
耳边的热气涌动,田恬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她突然开口:“你那天去冰库,有没有碰到欧都?”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鸦雀无声。
沈恪没说话,他又往前凑了凑,喉结微滚。
“……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 橘子:你看我跪的姿势标准不……
万年咕咕精活过来了……周一到周三出差,周四周五加班,周六参加聚会……相信我,我的黑眼圈绝对不是因为多人运动,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社畜…
宝宝们不想评论的话也请在这一章留个按爪也好,我会补发红包的,对八起大家
第52章 跪求结婚第五十二章
沈恪话音落下的同时,田恬只觉得从后背升腾起一股寒意,迎着沈恪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突然猛地回过了神。
一阵灵台清明,田恬反而不怕了。
沈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只不是一个眼神的交锋,两人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田恬闭口不说,沈恪也不再试探,两个各怀秘密的人达成了某种未言明的协议,彼此心知肚明。
田恬不是傻子,她不会主动去蹚这趟浑水,更何况是有关欧都的浑水。
惋惜吗,不惋惜,她反而觉得有一种快意。
不用她自己动手就能教训欧都,虽然说沈恪是在帮她出气有些不要脸,可不管怎么说,结局很痛快。
久居上位的人哪里容得了别人欺负,田恬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这次录制节目可是将这么多年的气都一次性经历了个遍。
明明她资历更老,明明她是行业前辈,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针对她,所有的人都在帮欧都不帮她。
她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田恬猛地攥紧了拳心:“姐都明白了。”
沈恪低笑出声:“那么,田姐,开心吗?”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他怎么对我的,都是活该。”
沈恪眯眯眼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的,可是眼中却闪动着算计的精光。
“我也开心,我一直都和田姐是一条心,是一条路上的人,田姐不相信我吗?”
这一次只不过是给陆予的一个小警告,他不会允许陆予身边出现任何人阻碍他和陆予的争斗,只要陆予痛苦,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们两个人注定要无休无止地争斗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他沈恪,一定是赢家。
游戏才刚开始,他就翘首以待,看着陆予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失去和拥有,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他要看着欧都一次又一次地自以为是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陆予被他踩在脚底下。
急什么呢,嗯?
帝都国际医院的住院部,顶层vip病房里此刻静悄悄的。
陆予整整一夜都没有休息,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没有撑住闭眼小小休息了一下。
他就枕着病床上洁白的床单边角,即使在睡梦中也将欧都的一双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就这样贴着自己的脸颊,执拗地不肯放过小孩儿一丝一毫的动静。
只是可惜,欧都大概是心疼他,担心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抬指就会轻而易举地惊动难得浅眠的人,于是就这样近乎残忍地选择了静默。
病床上的少年看着面容恬静,睫毛纤长根根分明,好像还坠着那一场融化的水珠。他的唇色是很浅淡的樱桃色,唇形优美,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如果忽略他已经趋近于无的微弱气息,这样的少年就如同沉睡了一样。
——让人不忍心打扰,让人舍不得摧残。
凌檬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刚一进屋就见本来还在睡眠中的陆予突然坐直了身子,他有些慌,以为是自己动静太大,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开门声音太大了……”
陆予坐起身后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感受到掌心微弱的心跳声后,他才一瞬间落寞了神色。
陆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事,我睡得轻,不是你的原因。”
凌檬一时语塞,只好乖乖地走上前。
他自然知道陆予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欧都从抢救室出来后就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整整二十四小时,陆予都魂不守舍地守在外面,现在欧都转进了普通病房,陆予也不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
凌檬他们都很担心陆予再这样下去,还不等欧都醒来,自己就先倒了。
凌檬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离陆予不远处的地方,他搓了搓掌心,还是开口道:“展哥刚刚还问我嘟嘟有没有事,他刚好了一些,我不敢和他说真话,结果现在突然嚷着要来看欧都,我不知道怎么拦他”
陆予微微蹙眉:“瞒着没用,和他说清楚吧。欧都现在状况不稳定,他不是拎不清的人。”
凌檬点了点头,低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着开口:“嘟嘟他好些了吗?”
凌檬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哪里需要他问,明明是就能看到的事实。
陆予没说话,却摇了摇头,两人一时之间有些相顾无言。
欧都什么时候能醒,还能不能醒过来,这谁都没办法下定论,就连医生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敢对任何人做保障。
可陆予知道,嘟嘟一定会醒,他也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自从欧都来到他的身边,似乎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命格的牵绊和纠缠明明躲过了那一场车祸,可是欧都这一世的命运还是诡异地与上一世的走向重合,不管中间的过程怎么走,他好像都躲不过命中的劫难。
欧都死于二十二岁那一年的十二月一十三日,那一日天晴无风,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
欧都一直以来精神都不大好,自从天气转凉,欧家上下就对欧都越发上心,因为他身体太差,一场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那一天小孩儿起了大早,陆予进屋的时候就见他裹着被子正缩在窗边看着屋外的落雪,窗外正好是一片花园,薄雪落就,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
欧都听见身后的开门声,连忙收回目光,迫不及待地转过了身子,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那一瞬间,陆予分明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一瞬而逝的艳羡。
外面阳光这样好,如果能出去晒晒太阳伸个懒腰应该会很幸福吧……
陆予的目光落在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上。
大概是因为混血的原因,欧都生得比一般人白皙许多,尤其是一双脚丫,更是白皙光洁,脚背微微弓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再配上精致小巧的脚踝,就是一件应该放在展览台上供人欣赏的艺术品。
陆予微微蹙眉,快步走上前去,还没靠近就见欧都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笑着开口:“早安啊,老师。”
陆予轻声“嗯”了一声,却走上前径直攥着了他的脚踝,触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他拉过被子盖住,然后才抬高视线:“当心着凉。”
欧都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将脚丫缩在了被子里。
陆予坐在他的身边,眸色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是不是难受得睡不着,需不需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欧都果断摇了摇头。
因为当时昏迷了两年而错过了予哥最为失落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潜意识里抵制医院和医生,更何况只要医生一来就要吃药,他讨厌吃药。
欧都:“我睡不着——老师,你知道吗,我等今天等了很久很久,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他们还你清白,他们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了解,不能那样说你。”
“伯父找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庭了。”他攥了攥拳心,声音突然低了些,“我不能陪你出庭……但是你要相信律师,坏人一定会伏诛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欧都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陆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说他其实已经不是很在乎了,事情水落石出也好,就这么一直误会着也好,过去这么久,他已经看开了。
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可是陆予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在二十七岁那一年遭到背叛和诬陷,面临全网封杀,曾经的三金影帝一夜之间跌落神坛,他成了无良营销号用来博人眼球的重点拉踩对象,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污点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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