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门来,不先找回秘宝,反而先冲灵脉下手,且不藏不避,光天化日要灭他宗门,杀他弟子,还要将男主生戮。
在场几家皆是仙门领袖,行事确与邪魔外道无异,就算是怕谢沉云仗着灵脉为祸灵苍,按仙道作风,应也是谢沉云一人之过,怎会要将他白月宗这般赶尽杀绝。
难道,只是因为灵脉本身诱/惑太过,让人忍不住?
许乘风不信,这其中必有缘由,且不容易猜透。
“我白月宗是末流小宗,人少势微,却也不能任由你等大宗大派随意欺凌。”许乘风回道。“魂钉的确在我这里,但我徒弟一事,还需几位给个说法。”他说话的语气淡到极致,也冷到极致。
几位都包括谁,各自心知肚明。
“说法。”叶白重复道:“我与几位上门索取魂钉,在你宗内见到邪修谢沉云,替□□道,天经地义。”
好一个替□□道,好一个天经地义。
“那我为徒弟报仇,也是天经地义。”许乘风持剑,剑身虽被冻住,却仍发出声声剑鸣,有雪花自剑尖滋生,成气流状围绕剑身旋动。
“越级任务开启。”
许乘风脑海中叮的一声,系统的声音出现。“由于难度较高,提前将奖励发放给宿主,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将无法保住宗门与男主。请宿主再接再厉,若任务成功,奖励将永久加成。”
“攻击力增加80%,防御力增加80%,敏捷度增加10%,身法加强5%。”
随着系统的声音停止,许乘风感觉到有几种力量加诸在体/内。
叶白目不斜视,手中随意向远处虚空一抓,山中树木霎时间如被雷电击倒,倒落一片。他突然又生出些许耐性,想看此人这张清绝如月的脸在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时,是如何向他求饶的。
对于叶白的威慑,许乘风完全不为所动。
护山大阵被破,以后再布就是。
眼下最重要的事,不能让别人在他对敌时钻了空子,对男主的灵脉下手。
许乘风划破左手指尖,用左手以血在身前汇出一片符文,随后以灵力相接,蓝色灵光与赤红在空中相对,瞬间化成一道符墙,将他四个徒弟围在其中,自成一方结界。
一切动作,不过闪息之间。
叶白开始出招,显然是有些瞧不起他,用的都是普通招式。按理来说,他比许乘风高出两个小境界,且又在分神境这样的高度,两者之间相差犹如山海,许乘风落败,只在他一念之间。
可事实,并不如他所想。
分神境大能对战,若用出全力,平山填海不在话下。只见空中二人身法奇快,快到残影都极难捕捉,一时间,只见高空各处灵光闪现,还有招式相对时发出的气旋之音。
而后,不多时,便见一人从高空坠落,力度之强将地面都砸出一个深坑,正是叶白。
许乘风落在他几米之外,左臂上几条血口。
叶白从坑中翻出,拄着灵器半跪于地面,他肩膀上一条口子,看似颇深,拄着灵器的整条手臂颤抖不已,阴郁的面容戾气横生,带着不可思议。“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许乘风站在那里,有血迹滑过他的左手从指间滴落,没入地面,他似浑然不觉。
薛岩惊异道:“叶白败了!“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他平生从未见过。
本想着趁楚枫溪意味不明之时先发制人,怎想到会是如此发展。
这许乘风境界不如叶白,却以弱胜强,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有叶白先例在前,薛岩不得不收起刚来此地之时那份瞧不起的心思,转而满心只剩四个字,不可小觑。
既如此,矛盾已经种下,断无空手返还之理。
“我来会你!”薛岩一副文弱模样,手中召出一截黑色长鞭,鞭身上似卷着殷红火焰。这还不止,他扬手抛出一个珍珠大小的珠子,珠子未曾落地,直接化出一只碧色腾蛇,巨大无比长约十数丈有余。蛇瞳阴寒,口吐毒液,长有两只羽化翅膀,在空中如履平地。
许乘风一人持剑独立,在腾蛇面前显得有些渺小,他举目看去,未现惧色,似霜若雪的眉眼间神色如初。
南向钦见薛岩召出了腾蛇,刚才还震惊于叶白的战败,这会又有些担心许乘风了。
“对如此美人动武,真不是君子所为。”他说完,叹了两口气,用扇子敲了敲脑袋:“带回去结道侣不好吗,何必打打杀杀的。”
那边的齐显听到呸了他一声。
南向钦装作听不到,唉声叹气,扇子直摇。
薛岩一鞭挥出如载一片火海,热浪直扑面颊,将许乘风的衣袖烧卷了边角,他凛目接下此招,千云剑身与之相触,其上凝结的寒冰将黑色长鞭冻住一截。薛岩抽鞭出去,冻住的地方被火焰化开。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过了数招有余,薛岩不曾胜过多少,他眸中寒光一闪,腾蛇带着一阵腥风掠来,双翅一煽如强风过境,风中夹有浓稠毒液。许乘风闪身避开,回手使出一招剑式,将千云剑以一化二,分别对与腾蛇和薛岩。
四人在结界中见师尊力战,心情可想而知,每次遇到危险,都是这般。
“我……”江隐牙关咬紧,恨自己如此无能,一时双目充血,心中不能平静。师尊收他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多一个拖累吗!他现在就算想为师尊去死,也觉着没这个资格。
“师尊……”周裴琴喃喃自语,似陷入自身悲苦的心境之中,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
沈怜渡见两个师弟如此,敛上眼睫,可见那蹙起的眉心。
谢沉云由于结契之顾,对师尊的感知更强于自身,他看着空中那道素衣身影,以一敌二,只为了他身/体/内所谓的灵脉,力战至此。
他不禁以掌触地,试图再次凝聚身/体所能,双眸中赤红重现,冲出结界破空而起,再次凭一心所念化作龙形。
银龙额间丹砂一竖,如人时一般。
许乘风将薛岩逼退,腾蛇甩尾来袭,他刚要凝出万千剑影去阻,却见一条银龙载着海雾山海之威,口中一道冰焰喷出,将腾蛇击翻。而后迎过去,几个转跃龙尾横扫,再次喷出一道冰焰,肃吟一声,一个俯冲将腾蛇击落在地。
腾蛇落地之后,变回初始的那颗小珠子,滚到一边。
谢沉云化回人行,落地站稳后喷出一口血。
他没有理会,只是抬头去寻师尊身影。
许乘风正将薛岩击败,收势回身,落于谢沉云身前。
薛岩跌落在叶白旁边,形容狼狈不复当初。
许乘风身上又多出数道口子,将白衣染透,左手背上滑落的血一直未停。
他似不知痛觉一般,站的很稳,本是纤弱的身形,却如这世间万千屏障。
“师尊……”谢沉云在后方看他,无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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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退敌 倒v结束
许乘风连对两人皆胜,一直浑水摸鱼的南向钦有些傻眼,一个叶白败了就算了,怎么薛岩也是如此,他不禁正色起来,看来美人有些不好对付。
这下就剩他和解良两人,还有郑英。
南向钦分别看了二人一眼,意在询问。
郑英回过来一眼。
南向钦秒懂了他的意思,这是不是……下/作了些。
他还在犹豫,一旁早就满心不忿的解良已是先行一步,挥出一条以灵符制成的锁链,直向着许乘风的腰/间缠去,许乘风旋身踏步往一旁掠去。那条符锁似活物一般,直奔着他追上去。
南向钦还在纠结要不要现在出手,就见一直处在一处的郑英已经有了行动,趁着解良与许乘风对上的空档,直逼站在后方的谢沉云。
他想了想,唉声叹气,不情不愿的往许乘风处迎了上去。
许乘风正与解良对打,旁侧里又来了一个南向钦,余光瞧见那穹苍宗郑英丝毫不顾及自身天下第二宗宗主的名号,竟然让此处两人以二打一将他绊住,自己去偷袭谢沉云。
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让他多想,他一剑用出剑光荡过眼前两人,闪身而去快若一线流风,运起毕生修为一掌击出,与那已快到谢沉云身边的郑英掌风相对。霎时间周围气流涌荡,激起地面沙石碎块罡风席卷,直带出一股破釜沉舟之势。
一掌过后,郑英不得已后退两步,许乘风手臂一带将谢沉云送入结界中。
分神境圆满的郑英此刻终于垮下脸,这里几人数他修为最高,叶白和薛岩败了就败了,怎么连他也被逼退了几步。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修为此刻在这个不如他的许长凝身上受到了贬低。
郑英心中突生一股不快,此人若留,对他取脉来说必是阻碍。
眨眼之间杀意席卷,万千汹涛如有实质,解良和南向钦退开他的千云剑从旁侧打来,身处杀意中心的许乘风以一敌三。他口中默诀,顿时双眸中湛蓝灵光喷/涌,周身蓝色灵焰附着,紫府中化身分出,一时间,身形快到肉眼捕捉不到。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重归平静。
一道蓝光落地,许乘风的身形从中现出,化身飞回与他合二为一。
头上青丝微有散乱,墨发有些荡到胸/前,一身白衣浸染多处血迹,还有在打斗中被烧灼的边角,但尽管如此,那如月眉眼依然若初时那般霜雪冷然。
郑英等三人依次在地上站稳,虽不似叶白与薛岩那般狼狈,却也没好上多少。
五对一,各个修为绝对碾压,谁想到竟落得这般下场。
这决计不是他们来此之前能想到的事。
眼前所见这个破败的小小宗门,因对面立着的白衣道君,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一时间,场中寂静无声。
南向钦一边眼角处挂了彩,一条细长的小口子正在往外渗血,他摇动扇子冲着伤口扇了扇风,口中啧了一声小声道:“丢脸丢脸,在美人面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他默默走到外侧,离解良和郑英远了点。
那边困住苏纪荣与齐显的灵宝因郑英败于许乘风之手灵力降低,他二人终于脱困,分别闪身至一旁。
苏纪荣冲许乘风点了下头,虽是来帮忙,最后却一点忙也没帮上,肩上还担着道君的人情,就有些惭愧。
许乘风颔首。
那边齐显看着两人无声互动,有些着急,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话,可半响后想到今次表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学着苏纪荣的样子,点了下头。
许乘风再次颔首。
齐显看着,莫名又找回几分自信。
许乘风抬眸,冷然冲几人问道:“如何?”
解良冷哼一声,没多说一句话,袖子一甩,要走。
许乘风凛然道:“慢着!”
郑英大声道:“你待如何?”
许乘风手握剑柄,左臂的衣袖一片血红,出口的话依旧清绝坚韧,他漠然道:“话未说清,我白月宗弟子背不得邪魔外道的名号,今日诸位若不给个说法,那只能不死不休。”
听得此话,解良怒道:“你!岂有此理!”
南向钦在一旁啧道:“先上门来打人家,被人家打败了,还反过来说人家不讲理,真是。”
解良被他这一句话气急,伸着手/指了他半天,气的说不出一个字。
许乘风以一打五,越级挑战,虽有系统发放状态辅助,却也十分勉强。此刻看着外表似无事模样,实际上除却身/上多处伤口之外,内伤颇重。他强忍着提着一口气强撑,眼下让几人就此走了对他来说是好事,可于他白月宗和四个徒弟尤其是男主来说,不是好事。
他的徒弟修习一遭,近日才刚要入世,他为人师父一场,不能让自己辛苦教授的徒弟被人在背后出言污蔑。
还有男主,邪修二字分量太重,他这个当师父的容不得这两个字。
“魂钉于我并无用出,但若想要我交出,须得给我白月宗一个交代。”他冷然扫过几人,将话说的清清楚楚。
气氛在忽然间又变得剑拔弩张。
几人一听此话心思各异,交代,如何交代,难道要让他们在世人面前承认自己有错?
正两相对峙,忽有一人御风而来,一身淡衣落于两方中间,清冷容颜如载万年冰雪,样貌非凡,正是清玄道尊楚枫溪。
他一落地,淡看郑英几人一眼,并不言语,目光寻来,汇于许乘风身/上。
许乘风顶着被冻成冰渣的冷意回看过去。
楚枫溪见许乘风周身多处伤口,眉心似有轻微波动一闪而逝,不易捕捉。他走过来,衣角轻拂,仿若走在常年不化的冰海之中,手中召出一个冰蓝色的乾坤袋,往前轻轻一送,单手呈在许乘风面前。
许乘风不知何意,眼神询问。
“里面三十万灵石,用于白月宗重新修葺。”三十万灵石,楚枫溪说的毫无起伏,转手送出,音色若人一样清冷。
三十万……
“清玄道尊这是何意,代为赔偿?”三十万灵石,相当大的手笔,普通的宗派根本拿不出来。虽然他的罗天戒中灵石不缺,但今番此举本不是他白月宗的过错,收下这些灵石他不觉有愧。可若是当时他几个徒弟被害,灵石再多,也买不回四条人命。
这番意味不明,许乘风没有伸手去接。
楚枫溪看他一眼,面无起伏,将乾坤袋抛入他怀中。
他转身,发丝都带出冰冷弧度:“十日之后,太辰宗岳海峰,定给你白月宗一个说法。”言罢,御风而去,徒留一地寒冰残影。
那五人见楚枫溪出面,心思各异,当下再不多留,各自离去。
唯独南向钦,离开之前看着许乘风留恋一阵,似有不舍。
“许道友。”苏纪荣见人都走了,终于有机会过来说话,她亦召出一个乾坤袋,坦言道:“今番白月宗遭难,我未能帮上忙,只有些伤药相赠,还望不弃。”她伸手,将袋子递过来。
许乘风想了想,接下了。
苏纪荣见他接了,心中终于好受了一些,几瓶伤药对于许乘风于她悦薇派所做来说,不值一提。
她告辞,御剑而去。
这下此间外人只剩下齐显,齐显独自面对许乘风时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不愿落于苏纪荣下风,也召了一个乾坤袋出来,里面也装的伤药。他两手捧着,不敢离许乘风太近,离得太远又有些不称自己的心,一时间把自己弄的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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