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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口鲜血是被活生生呛进顾李喉咙里的，江念这才回过神来，胸膛因为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剧烈地起伏着，边上的仪器终于恢复了正常，那嘀嗒嘀嗒的跳动的线完全没有刚刚她冲进来时候的平缓，又重新开始了跳动。
江念一直蹲在房间外面，她等得睡着了却被噩梦惊醒，没有多想地冲了进来。
看到眼前景象的第一反应就是顾李不喝药，以及她危险的生命体征，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连贯的操作，所幸一切都来得及。
顾李被呛出了口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江念那张因为后怕而吓白的脸,她还缓不过神来，下意识地把呛得她喉咙难受的奶茶味往外吐，血水混着口水落到床上和地面上。
季专家趁势拿过镇定剂给她打上，才擦了擦汗转过头朝江念比了比大拇指。
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生猛的omega了，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标记了一次顾李，甚至还利用了顾李的反应将人把药喂了下去。
江念和顾薇上前去将人扶着，确定顾李并没有事情了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江念在右边站着，凑近了alpha的身边，她那因为标记人而带动起来的发情期信息素开始弥漫在房间里，跟着薰衣草香气的alpha信息素开始跳舞，顾李最后又嘟囔了句什么，她舔 了舔 尖牙上的alpha信息素，将耳朵凑近了顾李的嘴边听着。
最后一声怪物的话语被她听了去，不同于顾薇的否认，江念将自己的手指塞进顾李还在易感期时的伸长的尖牙下，顾李此刻是清醒的，她就这样愣愣地叼住那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生怕咬破了去。
“你看，你清醒的时候就没有咬我。”江念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她甚至还将手指特意地抵上顾李的尖牙，让牙齿刺破皮肤带出血来，顾李的唇不自觉地包住了她的手指，贪婪地开始吸收起那血液来。
江念空出另一只手去捏alpha被标记的后颈，刚被omega标记过的后颈受到了刺激让alpha停住了吮吸的动作，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江念，牙齿小心地松开了江念的手指，舌尖带着点讨好的舔 了舔 那个小小的伤口。
一旁的顾薇和季专家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江念也突然绽开了笑颜：“你看，就算你不清醒了咬我，我也能叫醒你，顾李。”
她柔软的小手捏起顾李两边的脸颊，将人茫然的嘴角往上提着：“别怕，我拽着你呢。”
就算你变成怪物，我也能把你拽回来。
梦境真的是个好东西，它给你预警，也能给人解惑，江念几个小时前蹲在门外睡着的时候，就近距离地又看了两遍自己被顾李吸血的画面，每一次的顾李，都被自己叫醒了，上一秒还沉迷在血液里的她，下一秒就被自己叫醒。
虽然两次被叫醒的方式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念惊讶于这个发现，有心想试试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所以毫不犹豫地将手指送了上去，结果发现顾李真的是这样，她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种唯一一根成为拉着风筝的线的感觉，但顾李不仅仅是风筝，是她喜欢的人，是她想留住的人。
alpha对于自己的反应也有些茫然，她有心想要说话，却又被江念用手指堵住了嘴巴，没有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涌出了她喜欢的血液，alpha觉得自己的欲念又上来了，耳边却传来了江念有些哭腔的哀求。
“不要咬我。”
吸血鬼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吮吸的动作，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厕所里咬江念的情况，顾李对上面前已经擦掉假眼泪的江念有些狡黠的笑容。
“你看，是真的，别怕了，顾李。”
我是真的能够拽住你。
第25章 驯养
像是快被溺死的人抓住了救生圈，江念感受到自己校服宽大的衣角被人揪住了，alpha勉强活动着自己被束缚住的身体，用自己的手抓住了那根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本就被一系列的痛苦搞得疲惫不堪，紧绷着的神经被江念的话暂时安慰了下来，手抓着江念的衣角没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季专家站在边上，看着这个生猛的omega温柔地抚摸着顾李的头发，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走到江念边上，手里拿着笔和记事本，打算记下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来。
你是怎么能够这样随时随地地叫醒顾李的。
你有什么神奇的治疗方式，是我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找到的。
江念停下抚摸的动作来，将手指插进顾李的发间，触碰着她软软的头皮，身边的顾薇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一边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刚刚脑子一热抱着自以为是的想法就这样去做了。”她说完时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正因为如此，顾李刚刚那听话的样子才更加让人欢喜了。
季专家不信邪，取了她两的信息素去做实验，打算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顾薇则坐在一旁陪在两人边上，江念的衣服被抓得很紧，根本松不开，她就干脆取了个枕头垫在身后坐在床头陪着熟睡的顾李。
“真矛盾。”顾薇没厘头地笑了声。
江念抬头看向顾阿姨。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看似说了许多，又看似什么都没有说。
顾李的易感期又持续了两天，血袋因为前一天的意外用完了，江念就干脆拿自己的手指喂她，顾李不肯咬，她就先咬好了再放到她的嘴里，甚至还在途中和她聊起了数学题。
她两跑出来都没有请假，旷课好几天了，班主任电话打到江家又打到顾家，了解了情况后还叫慕岚把江念这些天落下来的作业都带了过来。
顾李生病，她又没有病，没有逃避作业的资格。
小药包又要陪着小吸血鬼，又要可怜兮兮地补作业。
就恶趣味地开始拿那一段又一段的数学条件题叫醒靠着血液缓解疼痛的alpha，顾李吸得很慢，小心翼翼地看着身边的omega，江念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让她尽可能地没有沉浸到贪婪的**里去，几乎是疼痛消除的瞬间，她就乖乖把手指吐了出来。
“不要了。”顾李用鼻子去顶江念还要放过来的手指，咽下自己的口水和眼里的贪婪。
哪里有那么好驯养的狗狗，自己就乖乖地驯服了自己。
这样的顾李哪里是个怪物，江念叼着笔笑眯眯地瞧她，季专家之前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响着。
“一定是信息素匹配度高，你还标记了她，顾李才对你的声音有反应，虽说第一次的时候你还并没有分化，但你那时候生理期应该还是会有少量的信息素泄露出来，对，没错。”季专家看着自己测出来的数据挠了挠脑袋，有些苦恼：“这情况是真的怪啊，难道真的是爱情的力量，可我听说顾李第一次咬你的那时候你们也才第二次见面啊。”
他将这些情况丢在脑后，取了几份药给江念：“这是先前我们为了戒掉依赖性在吃的药，顾李的身体会逐渐好起来，但是对于的你的血的依赖性不会随着身体的恢复减退，这就需要她本人的意志力和药物的帮忙去戒，我们先前一直没有把握控制她在易感期的时候保持清醒，现下你可以叫醒她，所以我们可以早点开始了，你要让她学会控制自己的**，保持清醒，让她真正地走出本能来。”
驯化她的野性，她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控制自己了，这样，她就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怪物了。
江念拿起边上准备好的药来给顾李喂过去，看她听话又乖顺的模样，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头：“好乖。”
顾李吞下药，躺在床上克制了一会儿，转头看见江念在往试卷上写答案，她没忍住，幽幽地开了口：“这题应该选c，你做的时候少加了条辅助线。”
好嘛，能够参加数学竞赛的数学尖子生，患着病听着江念念完题目也能口算出答案来，还要开口指出她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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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刻意地回避了江念分化成omega前的那次交谈的回答，在顾李结束易感期的同时，江念的发情期也结束了，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叫人觉得回到学校都像是恍如隔世。
一回到学校的顾李忙着赶上数学竞赛的进度，江念也忙着赶着导师的进度，两人都有默契地为自己接下来的要面对的事情做着最充足的准备。
只有前预备役恋爱导师慕岚觉得她两之间的氛围变了些，虽然行为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到放学，江念就跟自己一起去了绘画导师那里学习，而顾李也是雷打不动地去参加数学竞赛的放学补习，但这两人，一到放学就会同时相互注视一会儿，然后也不道再见地分别。
这眼神交流可太帅了。
有种奇奇怪怪的武侠剧里的感觉，总感觉她们是约定了什么。
而且江念同学突然就不急着跟他分享她的恋爱小心情，也不急切于告白了。
害他跟哥哥请教来的那部分更高级的恋爱小知识都没有办法送出去。
他有意想问问这爱情剧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些什么，但江念不要命地汲取老师讲授的知识，以及飞速提升的水平深深将他的话憋了回去，他看着每日江念交上去的画稿和作业，深深地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努力点，导师那对着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会更明显了。
时间一个月两个月地过去，一直到顾李成功地被学校选去参加数学竞赛，直到江念的各个弱项被不断地补上被导师认可且赞叹，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也快要来了。
江念掐着时间，甚至没有给顾李忸怩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提前去和老师请个假，在你家给我好好压个重点吧。”
这话说是希望顾李给她做私人教师冲一冲期末的考试排名，实际上两人都明白，又两个月了，顾李的易感期又要来了，江念有意要陪着她过易感期。
那间原本阴气沉沉的隔离室，甚至被两人拿来当成了考前的复习室，江奶奶被江念哄着说自己是在顾李家冲刺期末，就只嘱咐了一遍让她不要在人家家里太肆意了便同意了她住在顾李家，江念把脑袋埋在顾李给她出的几张数学卷子里，真的是一副来听私人教师提高的正直模样。
私人教师估摸着自己的易感期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认真地先把自己拷上了，她坐在大课桌的对面，瞧着江念对着一道自己出的大题苦着脸，并开始一遍遍地重复读那些条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熟悉的痛苦又一次袭了上来，顾李老实地坐在位置上，耳边是江念念读题的声音，她嗅到那甜甜的香味，嘴里的尖牙慢慢地伸长着，吸血鬼alpha沙哑着声音朝着小奶猫说道：“念念，帮帮我。”
总要试试看，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自己和江念一次机会，江念朝自己迈出了那么多步，她没理由一直逃下去。
小奶猫来得很快，自然地将自己奉了上来，甚至还在抱怨她的易感期不会挑时间，害得她刚刚有了思路就被打断了，顾李在小奶猫的声音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要清醒，要克制，她的舌尖小心地触碰着江念手指尖上的被自己咬出来的一个伤口，让血液顺着口腔流到身体里，那带着奶茶味的血液慢慢地治愈着痛苦，直到最后一丝疼痛也停了去，她听见江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这题我真的没有思路了，顾老师。”
顾老师松开了尖牙，脸上恢复了自信的表情，她乖乖接过小奶猫喂过来的白色药片，又解开拷住自己的枷锁，缓缓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接过小奶猫的卷子：“没关系，我给你讲。”
顾薇和季专家等在隔离室的外面，隔音被除掉了，他们在外面听着动静，只要里面一发出不好的声音就第一时间冲进去，只是快过去七八个小时了，里面也只有一些轻微的响动，这次的治疗有意想要看看顾李能不能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忍住**，所以他们都老实地等在外面。
“进去看看？”季专家问身边的顾薇。
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身体一切正常就是有些信息素泄露的alpha歉意地说道：“妈妈，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有点学饿了。”
顾薇看着面前正常的女儿，没忍住地鼻酸起来：“好。”
顾李走上来抬起手小心地擦掉顾薇的眼泪，道了个迟到的歉：“对不起。”
第26章 同桌
b中不主张平时考试张贴成绩榜单，楼下唯一的红榜单上只有上一年高三学子们的大学录取成绩，但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默认地把自己班级里的每个学生的分数和排名自己列出来打一张成绩单，贴在自己班教室的公告栏上。
这不，期末考试的成绩刚全部统计出来，学委就拿着那张熟悉的纸在公告栏那里找位置贴了，班级里的不少人都凑过去瞧瞧自己这次的水平，毕竟关乎着自己能不能有机会回家过个好年。
“江念，你这次的数学成绩高了好多，其它的也进步好多。”慕岚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和良好的视力，飞快地在纸上找到了自己几人的排名。
顾李的成绩就不说了，根本不用找，直接从上看下来第一个就是，光是和她比比语数英三门的分数都伤自尊。
“因为我有私人教师啊。”江念淡淡地看向顾李。
这次期末考试的很多题型都被顾李压到了，而且自己不会做的题目也被人压着老老实实都学了，快一周的顾李的易感期，又可以称为江念的魔鬼训练，alpha舒服，omega劳心劳力，伤身伤脑。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慕岚奇怪地看着她。
顾李站在江念边上，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小奶猫。
成绩进步了也不开心吗。
早上抱抱的时候她也闷闷的，虽然还是老老实实地抱满了十分钟，但松开的时候明显表情恹恹的。
明明江念已经成功分化成omega，两人还各自默认着这个任务的进行。
“没有。”上课铃快要响了，江念揪着顾李的校服挤出了一堆人围着的公告栏，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后颈痒痒的，从今天早上起就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闷。
班主任拿着批改好的试卷和寒假作业来到教室里，把那叠试卷递给课代表，就开始讲起了寒假要注意的相关事项，强调了寒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的同时还叮嘱大家不要浪费一分一秒，努力为高考奋斗。
“卷子还没有发完啊，但同学们都应该在公告栏上看到自己的分数了吧？有些同学进步很大，有些同学却一直在退步。”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看那些退步的同学就是因为你们坐同一个位置坐熟了，跟边上人话多了，才会没心思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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