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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温如，说话就说话，你别靠那么近。”alpha动作极快地挡住了要凑过来的脸，直起身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新算法我还是不太会用，后天考试前你能给我讲讲吗？”温如退回了一些，指着本子里的那个式子看向顾李。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顾李，又加了句：“现在不方便的话，一会儿到酒店我再去你房间也行。”
“方便的，就在这里吧，我尽量小声些，不要打扰到别人了。”小心地抽了抽鼻子，觉得身上应该没有沾上味道的alpha看了眼本子上的东西，同意了。
全然没有看到她在教人的时候，边上温如有些灼热的视线。
A中是全国有名的高中，今年的复试场地也被安排在这里，几人花了一天的时间好好调整了下状态，便在领队老师的目送下上了战场。
复试成绩好的话就有机会进入夏令营参加全国竞赛，更有机会被保送进那几所最顶端的名校，顾李收起笔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激动地发抖。
同考场的有两个同校同学，顾李交完卷子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出了教室，准备一起去老师交代的酒店集合，刚一出教室门口，身后却传来温如有些干哑的声音：“顾李...我没来得及用上你教我的方法..我太紧张了，这次可能考砸了。”
刚刚结束考试，这地方来往人太多，被许多视线盯着的alpha只觉头皮发麻，她走过去拉住还在抽咽的Omega的衣角，将她半拉半推地往外带。
身后的温如有想要扑进她怀里寻求安慰的意思，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了，顾李站在距离她约一米的安全距离上，挠了挠脑袋：“用的那方法的也才两题，你不要想太多了，先把眼泪擦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找出纸巾递过去，可是那边上站着的omega却哭得更凶了，温如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不憋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没能响彻这个学校。
“你就...不能..不能抱抱我安慰一下吗？”她一边哭一边喊着，还好这是顾李刚刚找的偏僻角落，不然这样，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围观指点。
“对不起啊...”alpha反而退得更远了，她摸了摸鼻子：“我不太会安慰人的，也不怎么会照顾人。”
她是真的就站在那里看着温如哭到结束，才带着人一起回了酒店，大家一起订的回程的机票是晚上六点，还有一会儿功夫够他们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顾李将酒店里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坐在床上等回去的通知，考试时关机的手机此刻才有时间打开看。
她按亮了屏幕，微信就弹出来好几条消息，大多都是给她加油的，她一一回了谢谢之后，打开了自己的置顶。
江念在她准时开始考试的时间给她发了加油，期间还夹了几条别的消息，拉到最后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画。
alpha敲了几下键盘准备回复，却还是耐不住自己想听江念的声音而拨打了那头的电话。
“喂~”小奶猫的声音带着甜甜的尾音传过来。
“念念，我考完了，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顾李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好~你看到画了吗？”江念明显对于这画十分满意有意要讨要夸奖。
“嗯，画的很好，我看到了，照片不是很清楚，我打算连夜赶回来现场观摩。”alpha的手指有意地摩挲着手机的后屏来缓解自己心里的想念。
“你好夸张哈哈哈哈哈。”
但还是被这话取悦到了，omega站在画室门外，开心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享受着电话粥的时间。
A市的机场有专门买特产的区域，早到的一行人在特产店里好奇地看了一圈，大多都是看着玩玩，只有顾李捏起了一罐薰衣草味的糖果打算去付款。
这地方特别喜欢用花做食物，尤其是各种花味道的糖果，堪称一绝。
“顾李喜欢吃糖啊。”温如早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跟在她后面好奇地看着她。
“我还好。”顾李拿指背扣了扣铁罐的上方，发出好听的声音：“有个小朋友喜欢。”
而且喜欢的味道跟我的味道一样。
电话根本没能把alpha的思念消减掉丝毫，反而让她更加急切地想要看到人了，飞机一个半小时准时落地，她就无间隙地坐上了提前说好的老王的车往画室的方向去。
她冲到画室门前的时候，画室的门正好被从里面猛然地打开。跟她打了个照面的是脸上还沾了颜料的慕岚。
在他身后是正帮着小奶猫按住在流血的指背的导师和江念。
奶茶味顺着空气飘到她的鼻子里，她丢下行李箱，接过导师的工作带着人往画室楼下的小诊所跑。
这伤口是在铁质画架上划去的，挺长，可见它的主人可能是不小心直直地擦在了画架的尖角处。
划的最厉害的地方是大拇指的关节处，伤口停在那里，边上有一些肉被卷起来了。
顾李感觉到嘴里有些蠢蠢欲动的牙齿，抽了抽鼻子看向对面坐着的小omega：“还好吗？”
她已经能够在这种小场面下保持住自己的理智，但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生理盐水被撒在伤口上，将上面粘住的脏东西洗干净，江念皱了皱眉，小声地说道：“没事的，这种伤很快就会好了。”
恍惚地让人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拒绝了自己的要送她回家的帮助，然后笑着说没事的，这种伤一会儿就会好了。
右手拇指的伤口却并不浅，甚至需要缝针，顾李耐心地把人抱在怀里，小心地遮住omega的眼睛看向缝针的方向。
“还好伤的是右手，不然画画就麻烦了。”怀里的小奶猫全然不当一回事，还在有兴致地跟人开玩笑。
手被打了麻药，缝针的时候并感觉不到疼痛，人还被埋在喜欢的味道里，甚至比一开始伤到的时候还要自在。
她空出的一只手在顾李的几个口袋里磨磨蹭蹭，抓住了一罐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薰衣草味的糖果。
顾李皱眉看着医生缝完了最后一针，然后贴上纱布，却被一个奇怪的东西贴上了脸。
“我想吃。”小奶猫将糖递到她面前，不安分地摇着叮叮当当的糖罐。
顾李接过来，打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放在omega的掌心，粉紫色的糖果包裹着几朵薰衣草，被omega小巧的舌尖卷进口中。
她将这糖含在右侧，脸上鼓起一小块，笑眯眯地伸开左臂朝人撒娇道：“继续抱我呀...”
第37章 全力以赴
复赛的成绩出来的很快, 几乎是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公示就贴出来了，顾李在最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让人意外的是, 当时那个哭着说自己考砸了的温如, 并没她自己说的那么差, 排在自己学校的第三, 拿的也是省一，只是没能进入省队。
b中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势的竞赛学校, 一轮一轮淘汰下来，就只剩了个上辈子也搞数学的顾李还奔跑在竞赛的路上。
决赛被放在暑假，地点通知在A市, 正好和江念跑美院面试的时间撞上，她和慕岚的艺考面试与其它的可以跑多个学校校考的同学们不一样，他们获得的面试机会只能报一个学校的一个专业，跟高考的一次定生死也差不了多少。
“决定好哪一个了吗？”顾李看江念纸上写了六个学校的美术专业，还在分数最高的两个学校上重点画了圈。
“A美在A大边上，Z美在Z大边上。”江念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顾李。
A大和Z大都是双一流高校, 顾李如果能在夏令营的决赛上拿到国一就有机会签约保送的学校。
感情江念纠结的是能不能选到顾李要上的大学边上的美院，alpha拿过笔把那两个圈划掉：“选你最有把握的吧。”
她在六个学校后面都填上了当地最好的大学：“我来跟着你就好。”
两人都有要迁就对方的意思，江念咬了咬指甲盖, 还是在A美的后面打了勾，这的确是她最向往的学校。
她查过，顾李想要报的数学系还有金融系在A大都是优势学科，而A美的美术系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没等顾李再说话，她就下了定论：“A美，我最有把握。”
她捏了捏拳头, 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老师说按她进步的劲头，都有冲一冲的希望，既然都要搏一把就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省队集训需要顾李暂停学校的课业前往集训地开始密集培训，江念和慕岚也到了冲刺阶段跟老师请假，整日泡在画室，两人坐在画室一天就是十几个小时，没有间断的努力换来的是不断上升的技巧和能力。
很多时候江念恍惚地抬起脑袋来，都会觉得自己身上全是颜料的气味，自己好像变成了这画室里的一只不停下的笔，不知疲倦地画着，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落笔成蝇。
脖子上挂着顾李的玉佛，紧贴着自己的皮肤，alpha离开前一定要给她，颇有要它代替她保护自己的健康，避免她小心划到哪里的意思，alpha自己则是摇了摇生日时候收到的手链，一脸得意的模样说着：“我已经收到你的护身符了，自然也要回送一个。”
薰衣草味的糖罐被她小心地藏着，每天只吃一颗，拿来回忆顾李身上薰衣草的气味，这一次的发情期她们不能呆在一起了，她只能靠着抑制剂混合着这糖果自己慢慢地挨过这几日难受的思念。
反而是顾李早早地拿到了她的血液带着去了集训的地方，可以有惊无险地渡过下一次易感期。
日子一轮一轮地转着，不断堆叠的草稿纸以及一幅幅完整又再度完善的作品像是代替b中最安静那栋楼里的高三生黑板上的倒计时，无声无息地替努力的人们撕下一页又一页的日历。
每日离开画室的时候，手指尖端都被铅笔染成灰色，手背上总会带着些各种各样的颜料，指腹免不了会因为长时间的握笔而凹陷下去，但就算躺倒在床上，梦里的自己也还是坐在画架前挥动着画笔。
年少的时候，总会有一段为了梦想努力拼搏的时光，回想起来不会觉得后悔和辛苦。
当窗外开始响起蝉鸣，夜里的蛙声成为江念和慕岚绘画时的背景乐的时候，他们才终于意识到，暑假就要来了。
慕少爷的头发早就已经长得不行，被他拿着皮筋往上扎，在头顶竖起一个揪揪，边上江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原本的齐刘海早已经被用发夹夹到上面，露出光滑的额头以及藏在刘海下漂亮的美人尖。
顾李走之前才到肩膀的头发，现在要是放下来就能到她的锁骨了，却被她胡乱地系在后面，成了一个丸子头。
美术生，拼起命来哪里有空能够在意自己的形象。
临近考试的前几天，没有再布置任务的导师递过两张报考证给两人：“今天回去早点睡，好好洗洗，捯饬捯饬自己，明天到了地方调整好状态，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水平。”
导师带了好几届这类的同学了，但每一届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触，他像送以往每一届艺考生一样，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回到家里的江念将必备的行李装进行李箱，江奶奶在边上担心地问：“你自己一个人去那里行吗？要不要奶奶陪着你一起啊。”
江念打开那罐薰衣草味的糖果，没忍住地拿了一颗往自己的嘴里塞，然后摇了摇里面为数不多的最后几颗，小心地将罐子也放进自己的包里：“没事，奶奶，顾李也在那里，她今天结束竞赛了，说明天陪我一起去参加面试。”
“小顾也在那里吗？那倒是让人放心多了。”江奶奶听了这事觉得还算靠谱，毕竟那个叫慕岚的男alpha跟着江念一起两个人看着就不大安全，完全没有顾李那时候甘愿为江念解情潮就主动将腺体送上去叫人安心。
还没有获得正式头衔的顾李，在不知不觉中靠着愿意主动被omega标记获得不少江奶奶的好感。
“那你们应该也不住一间房吧，虽然小顾人很好，但也是个alpha，你不能...”江奶奶这话匣子一开就有不停的模样。
江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江念的手机就响起来，是顾李。
“喂，你考完了？”
“对，奶奶在边上吗？你过来和我一起的话，我有一些事情要和她交代的。”对面的alpha明显很有出远门的经验。
她完全代入的是跟女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的角色，毕竟omega在alpha面前实在没有什么性别优势，换上辈子的那些家长，那个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出门在外有什么意外。
江奶奶接过电话，那头的顾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奶奶吗？念念那边的房间我已经看好了，在他们面试的学校附近，念念的房间我开在放在我的和慕岚的房间中间，我这边明天早上闭幕式结束就过去机场接他们，到时候他们安全下飞机了我会给您打电话报平安的，安全到酒店了我们也会给您发消息的。”
江奶奶明显是很操心的，此刻找到个可以问，立刻一股脑都问了个遍，包括酒店的价格还有安全以及她们要去吃的饭菜健不健康之类的，都得到了那头alpha的答复，有些不太明朗的问题，顾李就答应下来，明天确认好了就告诉她，哄得她这颗心放下了大半。
“好好好，谢谢你啦。”江奶奶笑眯眯地准备挂电话，却被一旁等着的小奶猫抢了回来。
“喂？”电话那头突然换了江念，顾李还没有从哄老人的模式里走出来。
江念拿着电话往房间里走，关上门后，对着那头的顾李小声道：“我想你啦。”
“我也是，明天见。”
被吞下肚子里的，是绵延了整段拼搏时光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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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队的训练强度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每日都有做不完的题目，身边的同学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顾李常常能在讨论中获得一些收获，她觉得自己进步地不快，但是那些不明显的积累，在这段不算短的日子汇聚成了不浅的池塘，往她原本的小河又填补了不少知识的储备。
中间的易感期，耽误了她两天的集训时间，但一想到除了自己的其它队员都还在努力，逼得顾李不得不在第三天天刚亮，自己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全的时候，就强行喝了一口江念的血坐回了省队集训的位置上。
考试的那一刻，她觉得，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都是拼尽全力抱回来的果实了，她总是那种考试型的考生，因为考前心态调整的好，每次拿到卷子的时候都能第一时间找到状态，完美地发挥自己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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