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祐指的是在星际飞船相遇之前,毕竟自从在星际飞船上被系统强行绑定后,薛祐几乎是从未离开过谢云琢的身边。
想起自己看到谢云琢穿上那身汉服后的熟悉感觉,薛祐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不可能。
但下一瞬,薛祐就否定了那个猜测,若谢云琢也曾经穿越过,还和自己相遇过,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衣服的穿法?
但很快,薛祐就再无法思索其他了。
他的脖子被谢云琢轻轻扣住,对方用一种近乎呢喃地声音在他耳边开口,语气平静,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偏执、暴戾与疯狂,“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绝不。”
这是薛祐陷入昏迷前所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手,终于快写到了一直期待的情节,呜呜呜,相信我,明天一定会很粗长!
感谢在2020-12-2223:58:17~2020-12-2323:5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吻
谢云琢眸子里情绪翻涌,面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
他看着安然沉睡的薛祐,缓缓俯身,手指一寸寸擦过薛祐的眼角、脸颊、唇角,最后,指腹落在了薛祐的唇上。
稍稍用力后,唇瓣略微下陷,隐约能看到整齐洁白的牙齿。
食指按在唇瓣中心,拇指抬起,从唇角一点一点地抹了过去。
谢云琢还记得薛祐唇齿间的温度,也记得舌尖儿擦过时的湿润,甚至还记得那如贝般洁白的牙齿咬在自己指腹时的微弱力道。
他按在薛祐唇上的手指,力度不知不觉增大,正如谢云琢此时的心情。
又一次。
谢云琢眸色逐渐变深,上一次也是这样,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会回来,可最后呢?
“我那么相信你。”谢云琢在心里想道,“可你骗了我。”
再一次相遇后,我认出了你,可是你好像早就把我给忘了。
不知为何,谢云琢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然而只有弯起的唇,他那已经变得漆黑的眸子深如墨潭。
良久,谢云琢俯身,轻轻地在薛祐的唇上吻了吻,嗓音沙哑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将人囚禁起来,折断他的翅膀,锁在自己身边,让他永远也无法离开自己。
这样的想法,在和薛祐再遇后,就一直徘徊在谢云琢的脑海里。
可每次真的准备下手的时候,谢云琢又总会犹豫。
到底是……舍不得。
夜色渐深,室内已经自动亮起了柔和的灯光,谢云琢的倒影落在薛祐的身上,将他密密地包裹了起来。
长久的静默中,终于,谢云琢打开了通讯器。
接到谢云琢临时通知的凯瑟琳有些惊讶,而等看清楚谢云琢在通知里提到的东西后,凯瑟琳的脸色顿时变得红白交加。
尤其是那含义明显的情|趣|手|铐,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深吸一口气,凯瑟琳立刻将心里异样的感觉压下。
作为一名合格的秘书官,凯瑟琳十分清楚,有的时候,自己需要闭上眼睛,堵住耳朵。
就像是现在。
大概是失去意识前,谢云琢的反应有些吓人,薛祐这一次睡得并不怎么安稳,一直在做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薛祐在梦里看见谢云琢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周围的环境。
深夜,密林。
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狼嚎兽吼,还有周围窸窸窣窣的动静。
浓稠的夜像是一张大嘴,正从四面八方围困而来,想要将薛祐彻底吞噬。
我需要火。
薛祐只是在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支火把。
借着火把的映衬,薛祐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的脸被藏在阴影里,薛祐看不清楚。
但是不应该啊,薛祐纳闷地想道,明明他都打起火把了,为什么还会看不清脸呢?
一边想着,薛祐就一边将火把往那个人的身边凑,可不管凑得多近,他都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就在薛祐想再次靠近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了灼热的感觉。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火把已经烧到了自己的手上!
“好烫!”
薛祐猛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立刻放松了下来。
但目光触及室内的装饰后,原本放松的身体顿时又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是一座竹屋。
粗细相似的竹子整齐排列,构成了整个房间的墙壁。
左边是垂挂着丝质垂幔的窗户,微风拂过,将垂幔吹起,也让薛祐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
青山连绵不绝,层峦叠嶂,湿气蒸腾,氤氲起了大片的白雾,萦绕山间,远远看去,不似人间,胜似仙境。
可这一切落入薛祐的眼里,却仿佛是扔下了一个炸|弹,将他整个人都炸得尸骨无存。
恐惧如同蚀骨的毒|药,裹挟着山间白雾,缓缓地,缓缓地渗入了他的皮肤里,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薛祐坐在竹榻上,僵立许久。
半晌后,他茫然地转头,看着室内完全由竹子制成的家具,“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薛祐本以为自己还有些时间的,毕竟星屿帝国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说不定,他能够借此寻找到自己穿越无数次的原因,也能探明系统到底是哪里的产物。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和谢云琢厮守到老。
可现在……
薛祐整个人都沉浸入了巨大的沮丧和悲伤中,以至于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醒了?”
低沉,悦耳,如同低音提琴弦上流淌而下。
是错觉吗?
薛祐茫然地抬起头,撞入他眸子里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云琢难得穿得如此休闲,上身是白色的衬衫,领口处三颗纽扣似乎懒得系,露出了瘦削的锁骨;黑色西裤松松地挂在他的胯骨上,在他抬手的时候,衬衫不可避免地向上跑去,露出了线条清晰的人鱼线;头发大概是没有打理,稍显凌乱,却让此时的谢云琢带上了几分野性与洒脱。
薛祐尚未从刚才的沮丧和难过中脱离,此时只知道愣愣地抬头,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
薛祐一时间,竟然也分不清楚了。
谢云琢坐了下来,竹塌上铺着的被褥顿时陷下去了一大块,“阿祐?”
熟悉的声音近距离传来,薛祐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扑进了谢云琢的怀里,脑袋在谢云琢的领口处胡乱蹭着,成功地将纽扣再蹭开了好几颗。
脸颊感受到了对方胸膛上的热度,耳边是规律的心跳,手心是谢云琢宽阔紧实的脊背,薛祐整个人都被熟悉的冷香包裹。
“谢哥?”薛祐仿佛一只小兽般,用鼻子在谢云琢的身上拱来拱去,偶尔闻闻气味,似乎是要确定这是不是真人,是否又是梦?
万一……这是一个梦中梦呢?
薛祐抓着谢云琢背后衣物的手顿时揪紧,张开嘴,舌尖在谢云琢的颈侧舔了舔,下一瞬,上下齿合拢,直接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薛祐却并没有松口,而是又磨了一会儿,这才松开嘴。
他仍旧低着头,似乎不敢抬头。
万一这这真的是梦中梦呢?
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薛祐仍旧彷徨,他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现实的念头。
却不想,他不肯抬头,下巴却被对方捏住,视线缓缓掠过被自己咬过的颈侧,形状姣好的下巴,略有些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最终,和那双正逐渐转深的浅灰色眸子对视。
老实讲,谢云琢委实没想到,乍然看到自己后,薛祐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颈间的齿痕隐隐作痛,但比那一排齿痕痛得更厉害的,却在别处。
捏住薛祐下巴的手缓缓摩挲,他的唇染上了血迹,显得愈发殷红,像是熟透的樱桃,也似已经饱熟的水蜜桃,引诱着“食客”的“啃噬”。
没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谢云琢在心里想道,我也不能。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谢云琢吻上了薛祐还染着自己颈间血迹的唇。
重重碾过,一点一点将有些干涸的血迹润湿,些许腥甜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擦过因为紧张而咬得死紧的齿列,谢云琢的动作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诱哄着,让对方放松,然后,趁虚而入。
风撩起细纱织就的垂幔,影影绰绰中,偶尔能听见细微的水声,间或一两声的闷哼,抑或是短促的喘息。
太疯狂了。
结束这一吻后,薛祐埋在谢云琢的胸膛里不肯起来。
真的是,太疯狂了。
薛祐不敢抬头,也不敢想刚才自己到底有多沉醉,那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但……但有些本能的反应却让他……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薛祐总算是将自己的脑子从刚才的颤栗中抽出来,开始细细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谢云琢不是梦,那自己应该也没有再次穿越。
大悲与大喜接踵而来,薛祐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仿佛过山车,而且还是一连好几个弯儿的那种。
可既然没有穿越,那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接着往前回溯,薛祐很快想起思绪陷入黑暗前的事情,想起覆盖在自己颈间的那只手,薛祐不免打了个寒战。
但最关键的还是,谢云琢为什么要说,自己又要抛弃他?
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自己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见过谢云琢并且还和他打过交道?
可薛祐穿越过的世界太多了,和他产生过交集的人也太多,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还真的想不太出来。
“阿祐。”谢云琢的声音在薛祐的头顶幽幽响起,“你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吗?”
熟悉?
薛祐看了看四周,就只是最普通的竹屋布置,竹屋窗外的景色虽美,可也并未美到能够让人一眼记住。
倒是那垂下的白纱垂幔看起来有些古怪。
见薛祐仍旧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谢云琢眸子微微一暗,“枯兰山,白鲤楼。”
枯兰山,白鲤楼?
薛祐微怔,他穿越过太多的世界,每一个世界所用的名字都大同小异,不过是音同字不同罢了。
但是枯兰山,白鲤楼,这两个地点,倒确实有些熟悉。
过往的记忆逐渐回笼,薛祐眸子微微睁大,“你……你是那个孩子?”
谢云琢将薛祐抱地更紧了一些,叹息着开口,“你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薛祐仍旧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世,自己好像……确实捡了一个小家伙儿回竹楼。
那个小家伙儿……就是谢云琢?
“可……”薛祐喃喃,“那不是个脑子不太好用的小哑巴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云琢:脑子不好使?小哑巴?嗯?
ps,粗长蓄力中,稍迟一天orz
第62章 下一次哭
久远的回忆如同一册册厚重的书卷,再次翻开的时候,甚至还能嗅闻到其中泛起的灰尘味道。
枯兰山,白鲤楼。
正是月圆时分,明亮的月光将整个枯兰山照射地亮如白昼。
精心搭建的竹楼隐藏于山间,白纱织成的垂幔随风摇曳,抚过窗棂。
一个弓着腰的侍从匆匆走过,在最顶层的竹楼上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规律地敲了三下门。
很快,竹门被打开,一个衣着素裙的侍女低声道,“何事?”
“白溯姑娘,我们在山间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特来请示公子,该如何做。”
那个被称为白溯的侍女微微蹙眉,低声道,“为了公子的安全,还是尽快处理了的好。”
“可……”那个侍从有些犹豫,“未得公子命令,属下不敢擅专。”
白溯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悦,可面前的这个人都把公子给搬出来了,她不可能再拒绝,但是不能拒绝不一定意味着现在就要去禀告,“公子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而此时的薛祐,其实刚刚穿越到这里不久,正好将那侍女与侍从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这位的处境也不怎么好啊……”薛祐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薛祐扬声道,“外面何事吵闹?”
听见薛祐的声音,白溯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阴狠,而那个弓着腰的侍从则是轻轻舒了一口气,“公子,属下在外巡逻到时候,带回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特来向公子请示,该如何处置?”
“吱呀——”内间的竹门缓缓打开,薛祐披了一件外衫便走了出来,“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话音落下,立刻收获了那唤做白溯的侍女阻挠,“公子,夜间风寒,您身子骨弱,不若白日里再去?”
薛祐仍旧是摇头,“无碍。”
说完,他便看向了那个侍从,“走吧。”
枯兰山最出名的其实是山间温泉,大大小小的温泉星罗棋布,薛祐赶到的时候,那个染血的少年已经清醒。
但是很显然,醒过来的染血少年对周围充满了敌意。
周围尽是一些穿着奇奇怪怪服饰的人,看起来累赘无比,但是身上满是血渍的少年并没有掉以轻心,他看着拿着剪刀靠近自己的那个男人,浸在水里的手缓缓握紧。
就在他准备暴起伤人的时候,周围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侍从忽然齐齐俯身,发出了让他听不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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