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再次变化,祁玉玺冷冷地说:“那就先克制了我的内力再说。”
身影消失,祁玉玺的幻无拳再出。郗琰钰的皓月掌变得更加凌厉。祁玉玺脚尖点地,身体飞起,落下时,他的身体在空中旋转,迎面直接接下了郗琰钰的一掌。而他接下郗琰钰这一掌的手势却不是拳,而同样是掌!
接下这一掌,祁玉玺却做出了一个令全场的古武者惊叫的举动。就见他手、身体、脚同时变换,一套令人眼花缭乱却心神震动的组合掌法使出,硬是逼退了郗琰钰的攻势。
“安安什么时候又自创了掌法?!”霍连元看向凌靖轩,就见对方同样的一脸惊讶。
祁玉玺却没有给众人猜测的时间。这套陌生的组合掌法结束后,他身体再次凌空,佛山无影脚踢出,落地后紧接着空门拳法。郗琰钰被儿子打出了战意,皓月掌十六式。郗琰钰的气势变了,眼神变了。
围观的人越退越远,虽说晚上山顶凉快,但绝对不会这么凉快!万玲玲凉快得都觉得冷了!天已经黑了下来,练武场周遭却显得有些阴森。凌靖轩让保镖去拿了毯子和衣服,给在场的老人家及女人。
皓月掌十六式,在四郗的记忆中,家主只有在16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全部使出来过。即便是与岳宗师切磋,家主都没有完全使出这十六式。可是今天,在与少主的切磋较量中,家主竟然又一次全部使了出来!
郗琰钰出掌的速度越来越快,极为的刁钻。祁玉玺的招数也是变化万千,幻无拳、空门拳法、不知名的掌法几乎融合在了一起,令人分不清他使出的到底是什么。
拳掌碰撞在一起,两人的身体同时后退,祁玉玺退了七八步,郗琰钰退了五六步。祁玉玺的凤眸阴冷锐利;郗琰钰的凤眼清冷肃杀。做父亲的,怎么能败于儿子手下;做儿子的,也不甘于输给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老子。
祁玉玺的身体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郗琰钰所站之处也没了人影。皓月掌袭来,祁玉玺高高跃起,在空中三个跨步,左脚朝着郗琰钰的头顶用力踏去。郗琰钰右掌向上,挡住祁玉玺的这一脚,紧接着左掌一抓,抓住了祁玉玺的脚腕。祁玉玺的身体借助郗琰钰的手掌,在空中转身,另一脚紧接着踏下。在祁玉玺下方的郗琰钰身体随着祁玉玺的转动而旋转半周,另一掌再次向上,挡住祁玉玺的这一脚。祁玉玺的脚腕在郗琰钰的手里,就在很多人为他如何挣脱出而着急时,郗琰钰却突然猛的松手,单手顺势一甩,祁玉玺的身体倒退飞出,落地,双脚匆匆后退数步稳住身体。
郗琰钰的右掌紧紧握了两下,掌风再次而出。岳思元拧着眉头问:“刚刚郗家主为什么会突然松手?”
霍连元:“安安好像做了什么。我看郗家主不是主动松手的。”
凌靖轩走过来,低声:“大师兄,他们两个都想把对方压下去。但赤手空拳,安安确实低了一筹,可如果再拼下去,郗家主会被安安的内力所伤。郗家主也会用剑,你我一人给他们抛一根树枝。”
霍连元:“好!”
霍连元折了两根树枝,整理一了一下给了凌靖轩一根。凌靖轩在郗琰钰和祁玉玺又分开时立刻大喊:“安安!接着!”
祁玉玺伸手接住了凌靖轩抛来的树枝,那边霍连元也喊:“郗家主!接着!”
接住霍连元抛来的树枝,看到对面儿子手执树枝的姿势分明就是执剑的手势,郗琰钰的眼底更加暗沉。
四郗心中再次大惊,难道少主也会用剑?!同时,祁玉玺也看出了郗琰钰拿树枝的手势也是执剑的手势。两道身影再次快速接近,手里的树枝带起了风声。四郗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少主竟然真的会用剑!
伏阴剑法。当祁玉玺手里的树枝袭来的时候,郗琰钰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阴寒。这股阴寒与他体内正被他努力压制的那股阴寒里应外合,影响着他的内劲。哪怕是万玲玲这样不懂武的,在祁玉玺使出伏阴剑法后,都能看得出他的气势、气质与刚才有了很大的变化。只不过是一根树枝,祁玉玺却仿佛化身为了一位剑客!
“唰!”
剑风扫过,在郗琰钰的长袍上留下一道破裂的口子。一人突然窜出:“安安!”
祁玉玺手里朝着郗琰钰的脖子袭去的树枝擦过郗琰钰的肩膀,脱手而出,在空中碎成了数段掉落在地上。郗琰钰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裂口,在肩膀的皮肤上擦出了血痕。祁玉玺收势,喊停了这场较量的凌靖轩拽住祁玉玺的胳膊:“安安,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
祁玉玺转身:“我要洗澡。”
“好,我们先回去洗澡。”
对面色冷肃的郗琰钰点了下头,凌靖轩带祁玉玺离开。郗琰钰丢下手里也同样断掉的树枝,注视着祁玉玺走远直至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家主!”
四郗跑了过来。郗琰钰侧垂眸看了眼受伤的肩膀,只丢下两个字“无碍”,然后对四位老人略一点头示意,沉默地冷脸离开,四郗紧随他身后。人走了,祁四爷爷紧张地问:“连元啊,刚才是怎么回事?”
霍连元:“没事儿。安安和郗家主都是实力高深的古武者,他们打得太认真,没收住手。郗家主没受伤,就是破了点皮。”
霍连元、岳思元和岳小凤安抚了四位老人家,把冷得打颤的四位老人送回去。霍连元给四位老人吃了凌靖轩特地留给他的烈火丹,然后和岳思元、岳小凤、岳小龙一起帮四位老人吸收了药性。霍连元暗想,以后安安再跟人切磋,可得让老人家离得再远点。万玲玲和祁秀红也吃了烈火丹。伏阴剑法带出的阴寒气息对她们都有很大的影响。
浴室里,祁玉玺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冲刷着他冰凉的身体。凌靖轩站在淋浴间外面,没有打扰他。就这样冲刷了数分钟,祁玉玺关了淋浴,走出淋浴间。凌靖轩立刻拿着浴巾,给他擦头发,擦身体。祁玉玺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给祁玉玺擦好,凌靖轩拿过浴袍给他穿上,却没有给他系上浴袍的腰带,而是把他带到洗手池前,让他靠着洗手池,然后凌靖轩半跪了下来。
“师兄。”
“别说话。”
凌靖轩张嘴,含住了祁玉玺软垂的部位。祁玉玺反手撑住洗手台,垂眸看着凌靖轩怎么用嘴安慰他。
因为修习伏阴剑法,祁玉玺的体毛比普通男性都要淡一些,胡子很不明显,更不像有1/4法国血统的凌靖轩那样浓密。抚摸着祁玉玺的大腿,用嘴温柔抚慰祁玉玺的凌靖轩觉得祁玉玺的体毛似乎更淡了一些。
祁玉玺闭上眼睛,脑袋微微后仰,感受着凌靖轩的口腔带给他的一波波快感。冲了半天的热水,祁玉玺的体温依旧偏低,皮肤摸上去凉凉的。不是第一次用嘴,凌靖轩深知怎么让祁玉玺快乐。双手配合着嘴里的动作,抚摸挑逗,凌靖轩很快就听到了祁玉玺情动的呻吟。二十多分钟后,祁玉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凌靖轩知道他快了。
在快感来临之前,祁玉玺抓住凌靖轩的头发:“别吃!”
凌靖轩的口腔用力一吸,祁玉玺闷哼数声,射在了凌靖轩的嘴里。直到祁玉玺身体的颤栗平息,凌靖轩才退开,然后起身吐掉嘴里的浊液,漱口,洗手,给祁玉玺擦拭下身。祁玉玺就靠在洗手池旁,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喘息。
第九十六章
给祁玉玺系好浴袍的腰带,凌靖轩把人抱在了怀里,抚摸他的后背,问:“心情好点没有?”
祁玉玺不吭声,凌靖轩亲吻他的头顶,说:“安安,我不是要为他开脱什么,长辈们的事情,还是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找到你母亲。现在的华国,风气都还很保守,你我的感情放在五六年前在华国就属于精神病,更不要说20年前。
20年前,华国刚刚经历了大风暴没多久,人的思想经过十年的封闭、破坏,他们那代人的想法别说是你,就是我,很多地方都是无法理解和不能想象的。你母亲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如果她不是碰到郗琰钰,她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20年前,你母亲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被相爱三年的男朋友那样的欺骗、侮辱,然后她遇到了郗琰钰。催情药控制之下的一夜情,无论郗琰钰多么英俊,多么有风度,对你母亲而言,那一晚也只是一场屈辱。她一定对自己的初夜有过很多美好的设想,比如新婚之夜,她把最纯洁的自己交给她的丈夫。这是她们那个年代绝大多数的女性普遍的心理。可是她对未来所有一切美好的憧憬,全部被人毁了。
她的初夜,对她来说是屈辱,不管郗琰钰多么优秀,她都不可能跟着郗琰钰走,因为他们不是恋人。她收下郗琰钰的钱,也一定仅仅是不想郗琰钰有心理负担,她也一定有把郗琰钰当成是救命恩人。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在那样不堪的情况失去,即便是救命恩人,她也无法再去面对对方。
而郗琰钰,他面临着长房长子继承人的威胁。郗家那样的古老家族势必有着许多令人难以忍受的规矩。那时候他还有一个未婚妻。他与你母亲说白了就是碰见了,正好出手相救,你母亲又是那样一个美丽的人,顺水推舟,理所当然的一夜情缘。所以你母亲拒绝和他走,他也没有勉强。
所以安安,他们两个人分开,是他们两个人各自的选择。你母亲的失踪,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我相信郗琰钰即使忘了那一夜,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你母亲杳无音信。以郗琰钰的条件,他完全可以拥有三房、四房甚至更多的女人。可是他却一直是单身,也只有你一个孩子。或许,他的心里不是一点都没有你母亲。找到你母亲,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这些都不该是你的包袱,安安。”
祁玉玺抬起手,抱住了凌靖轩的腰。他不否认,他是迁怒的。每次看到郗琰钰,他就会想到自己不知去向、不知生死的母亲。只是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场较量,又听了凌靖轩的这番话后,他心中的愤怒消散了许多。
凌靖轩又低头吻了吻祁玉玺的发顶,说:“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不过生日。”祁玉玺说:“五岁之后,我就不过生日了。”
凌靖轩立刻猜到了祁玉玺不过生日的原因。自己父不详,母亲不知去向,生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凌靖轩很心疼,祁玉玺放开他,抬起头:“我实习前你要和我双修。”
这是生日礼物?
凌靖轩重重点头:“求之不得。”
祁玉玺抿抿嘴:“找到她以后,再过生日。”
“好。”凌靖轩弯身,吻住了祁玉玺的嘴。
玉安园,服用了烈火丹之后郗琰钰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体内的阴寒之气完全驱逐了出去,之后他又服用了一颗“合灵丹”。和祁玉玺“切磋”的途中,郗琰钰曾服用过一颗烈火丹,但随着两人交手越来越激烈,被烈火丹的药性阻隔在外的那股阴寒又慢慢渗透进来,在祁玉玺使用了“剑”之后彻底冲破了烈火丹的阻隔,侵袭入他的奇经八脉,进入他的丹田,影响了他的内劲。
郗琰钰的面色很严肃,眼神冰冷。在一旁护法的四郗谁也不敢出声。玉安园的门铃响了,郗雀立刻出去开门。过了会儿,郗雀进来:“家主,凌靖轩来了。”
郗琰钰冷着脸站起来,出去。
客厅里郗琰钰和凌靖轩相对而坐,四郗不在。郗琰钰冷声问:“安安的内力是怎么回事!”那么古怪的内力,绝对有问题!
凌靖轩气定神闲地说:“郗家主先不必恼怒,我来就是跟您说这件事。我可以先向您保证,安安绝对没有练什么邪魔功夫。他的一身古武都是他实打实练上来的。”
郗琰钰的眼里是怀疑,不过周身的冷凝撤去了一些。对古武者来说,至少对存在于明处的古武者来说,修炼邪魔的功夫是忌讳。
见郗琰钰冷静下来了,凌靖轩道:“安安是武学奇才。他自创的不仅有‘幻无拳’,还有一套剑法,‘伏阴剑法’。”
郗琰钰蹙眉。凌靖轩说:“修炼伏阴剑法,内劲会产生一种阴寒之气。修炼到一定程度,这股阴寒之气就会在交手中影响到对手的内劲。安安最厉害的不是空门拳法和幻无拳,而是伏阴剑法。就是邬栖山,都败在了安安的伏阴剑法之下。”
郗琰钰的眉头更拧紧了:“这还不算邪魔功夫?”
凌靖轩:“那只能说郗家主对古武的了解太浅薄了。当今的古武界,古武者以后天、先天来分。但对安安来说,古武者只有实力高强与否,没有后先天的划分。他的内劲只有先天中期,可他的实力却可以与先天大圆满的大宗师一绝高下。安安修习伏阴剑法,以阴气重之地为最佳,这和修习铁砂掌、罗汉拳、醉拳那些需要特定环境和因素的功法没有什么区别。”
郗琰钰:“只是需要阴气重的地方?”
凌靖轩:“只需要阴气重的地方。墓园、陵园、夜晚的树林等等类似的地方。要说有什么和别的功法不同的地方,一个就是交手时会对对方的内劲产生阴寒影响,如果不能驱散干净,会对对方造成损伤,严重者会丧命;另一个,安安本人需要不定时服用烈火丹,他的体温也比正常人偏低一些。”
郗琰钰脸上的凝重不见消散,凌靖轩:“安安之前一直很克制,他也尽量不修习伏阴剑法。那一次东瀛忍者暗杀他,安安强行提升了伏阴剑法的境界,他的内劲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之前,他就算用伏阴剑法,也不会对人造成这样的影响,他也不需要吃烈火丹。”
郗琰钰的脸部肌肉绷得很紧,他看得出凌靖轩的话中还有所保留。好半晌后,他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凌靖轩:“我师父和师叔。师兄师姐他们只知道安安的内劲会带给人阴寒之气,具体原因不清楚。”
郗琰钰:“我希望这件事的知情人到我为止。”
凌靖轩:“因为您是安安的父亲,我才会告诉您。”
郗琰钰的眼神高深了几分:“安安对你,很信任。”
凌靖轩笑笑:“我与安安很有缘分。”接着,他问:“郗家主体内的阴寒之气可全部散出了?”
郗琰钰只是点了点头,明显不想多说,凌靖轩:“安安心里憋了口气,今天这一战,也算是消气了。”
郗琰钰的眼里飞快地滑过一道光,问:“他呢?”
“安安没事。他受到的影响小,吃一粒烈火丹就好了。他在吃饭,肚子饿了。这个月17号是安安的生日,但他从5岁之后就再也不过生日。他说等找到他母亲他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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