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娴自己也拿了根萝卜咬了口,满足道:“甜。”
看温白一脸的不是滋味,许娴二话不说抓起温白的手,把萝卜塞进了他的嘴里:“你给我吃。”
温白无可奈何地咬了口,许娴笑的开怀:“甜吧?”温白点了点头。
许娴感慨了声:“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每天看看书,种种菜,再偷吃偷吃,自在的很。”
温白又咬了口萝卜:“你开心最好。”
许娴扮了个鬼脸:“走,带你跟小孩儿们玩。”
温白诧异:“这里还有小孩儿?”
“都是年底还愿的施主们,带了孩子的,很可爱的,大人们在听讲经,他们就在那个小院里玩,过了这条石径就是,刚好拿萝卜去哄他们,走。”
许娴兴致勃勃地在前面带路,还不时地跟温白介绍些看到的景致,忽然,温白顿了下,看着前面的那个身影,疑惑道:“那是崇安王吧?咦?怎么还抱了个孩子?”
许娴看了过去,果然,崇安王还抱了个两三岁左右的孩子,一脸的慈父相。
温白定睛一看,不对啊,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啊?
温白慌得又走了几步,天!这不是他的小侄子温玘吗?怎…怎么被江越抱着呢?这崇安王和娃他爹温玄可是死对头啊,不会是被拐的吧?
温白叫道:“玘儿。”说着,就跑了过去,许娴虽然也很莫名其妙,但也跟着跑了过去。
江越正在逗怀中的娃娃,忽然就听见了一声大叫,回头就看见了温白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温玘立马乐了,指着温白道:“爹爹~”
江越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温白,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爹…爹?温白怎么都有孩子了?
温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想要把温玘抢过来,江越躲闪着不肯给他:“干吗呀?抱抱怎么了?话说小白公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本王竟然不知道呢!”
温玘又冲温白甜甜地叫了声:“爹爹!”
温白:“是小叔叔!”
温玘乖乖道:“小叔叔。”
江越眨了眨眼睛:“不是…他管你叫小叔叔,那他…是…温玄的儿子?”江越更诧异了,这么可爱的娃儿是温玄的儿子?
温白把温玘从江越怀里抢过来,点头道:“对啊,小王爷,你怎么和玘儿在一块儿?”
江越看着温玘粉嘟嘟的笑脸,难以将这孩子跟那个刻薄鬼联系在一起,不是滋味道:“路上捡的。”
许娴也跟了上来,看见温玘就叫道:“呀!这娃娃一看就是温玄大人的孩子,长得可真俊。”
江越打了个招呼:“许女侠~”
许娴扑哧笑了,她福了福身:“王爷安好,吃萝卜吗?”说着就把背着的萝卜篓递了上去。
江越摆了摆手:“不必了。”还是不舍地看着温玘,温玘冲他咯咯笑道:“干爹爹!”
温白:“……”
许娴:“……”
江越:“……”
事情是这样的,江越上完香后,一个人在庙里转悠,就瞥见了一个小娃娃一个人在这条小道上走着,江越不放心地过来看了下,然后就挪不动腿了。
这小娃娃长得精雕细琢的,穿了件浅棕色的小棉袄,带了个有老虎耳朵的小帽子,脖子上还挂了个金灿灿的平安锁。
第81章 抱孩子
江越就没见过长得比这还好看的小孩儿,他从口袋里翻出几粒糖,就过去忽悠人家小孩儿,还心想着要收这娃娃做义子,索性就叫这娃娃叫他干爹了。
他一边跟这孩子玩,一边帮他找父母,凑巧碰见了温白,顺便知道了孩子的生父是谁,江越突然就不想当人家的干爹了,可是…这娃娃又可爱的紧…
“给我,给我抱抱!”江越二话不说又把温玘抢了过来。
温白躲了下没躲住。
温白不放心地看着温玘,问道:“玘儿,谁带你来的?”
温玘奶声奶气道:“爹爹,还有嬷嬷。”
温白心想大哥也算是心够大的,孩子都跑丢了。
许娴招呼着往前面走:“约摸是从那个小院子里跑出来的,走吧,带你们过去。”
三人一同往石径尽头的小院里走,江越一边逗温玘,一边和温白搭话:“哎,小白,本王大侄子呢?”
温白帮温玘把老虎帽子正了正,回答:“他出去做生意了,过年都不一定会回来。”
“啥?他那个情况,你让他一人出去?”
“有人陪着,他情况好多了。”
江越来了兴致:“哪个人?是不是姑娘?哪家的?”
温白翻了个白眼:“不是,不是姑娘。”
江越略显失望:“噢,他出去做什么?本王还打算跟他一起过年呢。”
“挣钱呗。”温白耸了耸肩膀。
江越亲了温玘一口,自言自语道:“缺钱吗?”
几人到达了小院里,刚好看见带温玘的嬷嬷正在焦急地寻找,温玄站在一边,眉宇微蹙。
温玘看见自己的爹爹,开心地从江越怀里挣扎了出来,小跑着到了温玄跟前,清脆地叫道:“爹爹!”
温玄低头看到了温玘,脸色缓和了些,接着看到温玘后面跟着江越,江越还不放心地冲温玘叫道:“哎!小心一点。”
温玄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崇安王殿下。”
江越打开腰间的扇子,顾不得寒冬腊月,风流倜傥地扇着,他笑眯眯道:“呦!温大人,来上香啊?亏心事做多了还懂得烧烧香什么的,也算不错了。”
温玄低头看向拽着自己衣角的温玘,凉凉地开口:“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温玘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冲温玄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指着江越道:“干爹爹。”
温玄:“……”
温白:“这就…说来话长了。”
江越心里顿时十分舒畅,蹲下身那扇子轻轻敲了敲温玘的脑袋:“真乖呢,改天干爹爹给你发压岁钱。”
温玄训斥道:“什么人就乱叫!谁教你的毛病?”
温玘怯怯地看了看温玄,张开小胳膊,有些讨好道:“爹爹抱。”
温玄眉头紧皱,没有抱小温玘,继续训斥道:“你刚刚跑哪儿了,知不知道大人们都很担心?”
温玘吓得连忙扑向一旁的温白身上,温白单膝蹲下接住他,温玘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温白的怀里,又悄悄抬头瞄一眼温玄,发现温玄还是一脸不耐烦,又将脸埋进了温白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拽住温白的衣襟,显得十分不安。
温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道:“好了,没事了,你爹也是担心你,别害怕,你爹就那样。”
许娴也蹲下轻轻哄着温玘:“姑姑带你去跟小朋友们玩,好不好?”
然后,两人就抱着温玘去和小孩们玩了。
江越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温玄,女娲在创造温玄的时候,是不是只给了他一副皮囊?
温玄冷若冰霜地扫了眼江越:“王爷还有何指教?”
“幸好你夫人死的早,不然也得被你气死。”江越由衷道:“温玄,那是你亲儿子,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温玄淡定地理所当然:“你管得着?”
江越嘲讽道:“你这种人肯定老无所养!”
“比某人老无所出强。”温玄不疾不徐道。
江越冷笑一声:“你咒本王绝后?”
温玄慢悠悠道:“王爷何必着急对号入座?”
“你等着!”江越气愤地收起扇子,指着温玄道:“本王回府就去生,让你看看到底谁绝后!”
“倒是不曾听说,王爷还会生孩子。”温玄唇角勾起一条讥诮的弧度。
“……”江越被气得七窍生烟:“本王跟别人生。”
温玄微微行礼:“那臣祝愿王爷早生贵子,早登极乐!”
江越狠狠地哼了一声,甩袖子离开了。
又过几日,温府
江越一进门就大叫:“小白!小白!”
管家抱着温玘从后院走出来,连忙道:“王爷,王爷,二公子不在。”
江越一见温玘就两眼放光,冲上去把娃娃抱紧了自己怀里,往大堂里走去,敷衍管家道:“行,本王知道了,你去忙吧,本王等着。”
管家不放心地跟了几步,可江越一个劲儿地催他走,管家没办法偷偷去找温玄。
江越把温玘放到地上,贴心道:“等着啊,干爹给你发压岁钱。”
说着,就拿出了一个钱袋子系在了温玘的腰上,江越随便坐在地上,让温玘坐在他的腿上,调笑道:“玘儿啊,干爹现在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啊。”
温玘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越想了下,忿忿问道:“你爹…对你是不是不好啊?”
温玘立马失落了:“爹爹不喜欢我。”
江越心道,看出来了。
但是江越看温玘那么失落,就安慰道:“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儿子的?你爹…估计是害羞吧,对,就是害羞。”
温玘歪着头道:“为何害羞?”
江越心道,我哪里知道,摸了摸温玘的头,努力措辞道:“脸皮薄呗,你看他对你小叔叔也没啥好脸色,对吧?”
温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温玄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原本想出口打断他们的,可是忽然听见了温玘说他不喜欢他,就忍不住听了会儿,没有料到江越还帮他说了话。
温玄端正自己的态度,拱手道:“见过王爷。”
江越回身,看见了还算有礼貌的温玄,温玘想了想,从江越身上站起来,噔噔噔地跑到温玄身边,抱住他的腿,眨了眨眼睛,哄道:“爹爹莫羞。”
温玄:“……”
江越:“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玄胳膊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了,让温玘站好,自己后退了一步,虽然还是训斥,但是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站有站相,愈发没规矩了。”
江越观察了温玄片刻,忍不住开口:“温玄,你抱过玘儿吗?”
温玄面不改色:“没有。”
江越心中有一个猜想,虽然有些不可能,但江越觉得就是,江越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该不会是不会抱孩子吧?”
温玄:“……”
温大人一心为公,自打温玘出生就把他给嬷嬷带了,某天忽然想起来的时候,温玘也一岁多了,温玄觉得带孩子太浪费时间,索性也就不怎么带温玘。
江越噗嗤笑了:“你真的不会抱孩子?”
温玘看江越笑,他也笑,小孩子笑起来是最可爱的,温玄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反而有些尴尬。
江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大方道:“本王教你。”
温玄不太愿意学,可是看到温玘一脸期待的笑脸,也于心不忍了,淡淡道:“嗯。”
“你得先蹲下…对,先托住他的胳肢窝,对对,抱起来,腾出一只胳膊托住小孩子的屁股,对,这不就得了。”江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
温玄抱着软绵绵的温玘,感觉有些奇妙。
江越笑眯眯地看着父子俩,油然而生出一股欣慰。
温玄扫了他一眼,问道:“王爷所来为何?”
“本王找温白。”江越回答:“既然温白不在,那本王就交代给你了。”说着,就拿出一个盒子,随手打开给温玄看了下,是一些银票。
江越继续道:“你让温白把这些给我大侄子,听说他大过年地还在挣钱,挺辛苦的。”
温玄瞟了眼盒子,不冷不热道:“你大侄子现在比你有钱。”
啥生意都做,混的如鱼得水。
“啊?”江越不解。
温玄草草地把事情告诉了他,江越欣慰道:“不亏是我们家的人,就是有出息。”
也不看看人家是被整落魄的,温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道:“王爷慢走。”
“……”江越无语,本王啥时候说要走了?
他充满不舍的眼睛看了眼温玘,温玘乖巧地冲他挥了挥手,也罢,江越原本就是给江季白送钱的,送完了自然得走了。
大雪连下了半个月,坊间传言,是因为御贤王去的冤枉,这才天降大雪,以示冤情。
江季白站在阁楼上,他呆滞地看着窗外,目之所及,一片银装素裹,冰粒夹杂着雨丝,竟是比天渊城还要多几分寒意。
门被“嘎吱”推开了,夏侯离溪哈着气从屋外走进来:“人约上了,今晚就能见上。”
江季白管好窗户,询问:“可清楚是哪里人?”
“不清楚,身份保密的很好,不过你放心,我们身份也未出纰漏。”夏侯离溪道。
江季白深思:“到底是谁,屯了这么多的盐,手笔挺大。”
“不止,他们还问我们,手下可有铁矿。”夏侯离溪浅笑:“年前你低价买那座铁矿时,我还在犹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江季白无奈自嘲:“局势不稳,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我们这也算是国难财了。”
夏侯离溪默然片刻:“我回来的路上,街上一片缟素,未有张灯结彩的,想是…都在为老王爷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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