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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没什么共同语言 。”奇犽跟着甚尔来到不大的客厅，很不客气的坐到桌子边，“真的有普通的委托可以接吗？我怎么感觉他在骗我……”
“你太自来熟了小鬼。”
奇犽大度地开解他：“没事，我们不熟，你不要有压力。”
甚尔：“……”
伏黑甚尔终于把嘴里一直含着的烟放下，不知道碍于什么原因没有点燃。
他盘腿坐在地上打量跟着他的少年，标准的五条长相，但和他很久以前见到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天才又完全不一样。在那张坦然到过分的表情注视下，之前差点被戳穿的胸口甚至重新传来本不应该残留的痛感。
他没骗孔时雨，当时这小孩的指甲是真的刺进了胸口，只是指甲太尖利，收回之后衣服纤维自动回缩看不出创口罢了。
“其实我还是不懂，天与咒缚是个什么东西，是很厉害的东西吗？”奇犽问，“我只是说了我没有咒力孔时雨就那个反应……所以是没有咒力的厉害家伙拥有的天赋咯？！”
不知道是因为奇犽的自问自答，还是他说起厉害家伙时候骄傲到闪闪发亮的猫眼，伏黑甚尔本来是不准备搭理他的，现在居然也解释起来。
“是等价交换，用咒力换取肉.体强度。”
“看来你也是离家出走，这东西听起来就很罕见，怪不得孔时雨一副错过我还等十五年的贪婪模样！”
“……”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甚尔顿了一下，接着说，“不，他们不需要没有咒力没有传承的猴子。”
奇犽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立刻反驳：“这不对。”
甚尔掀开眼皮，听见他说。
“根据原理，你用咒具可以血虐咒灵，那就算打平了对吧。再加上你没有咒力，在暗杀上的天赋又可以甩开他们一大段……谁比谁高级这还看不出来吗？”
甚尔问：“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奇犽自信抬头：“你胸前只是擦破皮说明你足够强啊！”
“……”
奇犽斩钉截铁的样子没有半点谦虚，他当时控制下的力度绝对可以深入到肌肉下，但是伏黑甚尔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伏黑甚尔：你们五条家里到底都养了一群什么狂人？
甚尔确信自己在奇犽眼中看清楚了“我出手，你放心”这么个意思，还没来得及起身把人送走，又听见这小孩问。
“所以你做杀手是因为钱？”
甚尔嗤笑一声：“你不会说我看起来像把暗杀当兴趣的家伙吧？”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赚钱，也不是一定要继续这一份职业……有其他钱多的工作你会跳槽吗？”
“要给自己找理由不用找到我身上，五条。”
“不是五条！”奇犽捶桌子抗议，“好歹你也记一下别人的名字啊！”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他支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不耐烦地催：“你什么时候走……”
在奇犽爪子快要挥上来之前，甚尔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你什么时候走，奇犽？”
奇犽爽快的起身，双手插在兜里。他站起来之后比盘腿坐着的甚尔要高一些，但这次视线里没有了之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若有所思地说：“本来我以为你和我差不多……感觉上差不多的吧，现在感觉还是不太像。”
虽然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叛逆先锋，会为了赚钱在外面接一些委托——伏黑甚尔被什么束缚住了。
说是束缚也不恰当，他是主动的在为了什么工作着，这样看起来反而工作的内容不再是重点。
猎人十条的第一条：猎人必须拥有所求之物。
奇犽一直在一边冒险一边探索，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找没找到自己的“猎物”，就这一点来说，甚尔已经走在他的前面了。
奇犽在门口向他道别：“那下次再见，拜拜。”
等到门重新被关上，奇犽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室内，伏黑甚尔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
“可怕的小孩。”他敷衍的声音在客厅回响。
“我果然和动物合不来，尤其是猫。”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我还想着晚上带你吃点什么好的，结果你差点和人跑了？
第15章 天与暴君对猫过敏
奇犽回去的时候五条悟正在桌前写着什么。听见钥匙的开门声，五条悟头也没抬，笔在指尖转了两圈。
“等我五分钟就好，最后两句话快编完了。”
“你在写什么？”
奇犽轻车熟路地先从冰箱里拿了瓶汽水，这次他很有先见之明，在离五条悟一米外停了下来，绝对不给对方横刀夺爱的机会。
五条悟抬头就看见奇犽正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眼神向这儿瞟。
他“啪”地一声放下笔，有些苦恼：“今天的任务报告，夜蛾要求一定要写满字数，但是一只一级咒灵根本没那么多内容可以写啊……”
说到这个奇犽又想起来孔时雨之前问他的那句“能祓除几级咒灵”。
他从五条悟手里拿过报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内容，至少从五条悟的视角看看咒灵的实力是可以的吧。
“遇见咒灵之后立即放下‘帐’……‘帐’是什么？”
“结界术的一种，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奇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看了下去。
“因为家入硝子的失误，咒灵的攻击带来了严重的威胁……什么威胁？”
“没看见，它一张嘴硝子就拿手术刀把它从嘴割开了，杰本来还想降伏的来着。”
五条悟突然皱眉：“不行，估计这点杰要写在他的报告里，可恶，我还不能这么编。”
“……”奇犽觉得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咒灵这东西还能养的吗？”
“目前我知道的只有杰可以，说到这里……找时间我去找禅院买副能看见咒灵的眼镜给你！杰有一条虹龙，超酷的！”
五条悟夸起同学的咒灵的样子就像夸自己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一改写报告时的死气沉沉，眼里bling bling的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冠名股东。
要是五条悟有尾巴的话，估计此刻已经凭空晃出一道可以上天的螺旋。
但奇犽却对对话里提到的另外一个东西些感兴趣。
禅院。
之前孔时雨也把甚尔叫禅院甚尔，后面才改口叫伏黑。
奇犽刚好看完这页，他将报告翻页，开口道：“我今天碰到禅院家的人了，似乎认识你，还和你不太对付的样子。”
“整个咒术界都认识我。”这一点五条悟相当有自信，“禅院家我就接触过几个人，大概，同辈中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有个上挑眼线的家伙，名字我记不住，但自诩下任家主。”
奇犽好奇地问：“哦？是因为他很强所以才印象深刻吗？”
“不，因为他是个弱智。”
“……”
奇犽：那应该不是甚尔……
在知道不是伏黑甚尔后奇犽就对禅院没多大兴趣了，他继续看报告。
“在家入硝子将它逼入绝境之后，咒灵凄厉地说：嗷嗷嗷嗷嗷……”
奇犽：……？
他将报告又向后翻了一页，果不其然，后面连着两页都是满满的“嗷”，直到结尾最后一句——咒灵被五条悟就地祓除，任务结束。
奇犽麻木了：……您还没从十三岁的状态里走出来？
夜蛾要是秃了，有一半的责任应该在你身上。
这就叫今天你带给我写作业的痛苦，明天我要加倍返还吗？
抬头看见五条悟一脸不愧是我的骄傲表情，奇犽觉得自己居然可以体会到夜蛾看到这么一份报告之后的复杂心情。
他中肯的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抄家入或者夏油的？你们不是同一个任务吗？”
“硝子不给我们抄。”五条悟沉重地举起桌上的汽水一口饮尽，硬生生把汽水喝出了酒的豪迈，“我和杰走投无路了！但是这事你也有责任！”
奇犽：“……？”
“记得你给我打的电话吗！就是那通电话，打碎了我和硝子的友谊！”五条悟义正言辞的控诉，“就是那通电话硝子才出声骂我，我们三个人一起暴露在咒灵面前！差亿点点就受伤了！”
奇犽：“我说……”
“这件事没得狡辩！我本来还和杰一起提前编好了报告内容，一定要一步一步照做，你知道我们三个人一起打一级咒灵还要打得有来有回有多辛苦吗！”
奇犽额头上跳出青筋：“我说啊……”
“结果硝子给了他一刀，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补了个「苍」，我的报告简直没办法写……糟糕，我似乎让杰无话可写了！”
“你倒是听我说啊！！”
奇犽猛地一拍桌子跳过桌子想去敲五条悟的头，在他稍微有动作的同时五条悟稍微后挪了一点，按照预判抬起手伸向奇犽的后颈。
他想把奇犽拎起来。
奇犽冷笑一声，身体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学逻辑的弧度躲开。
他的动作落在苍蓝的眼中，浅色的瞳孔捕捉到运动轨迹后微微收缩又放大，六眼将所有细节摊开又反馈给五条悟的脑神经。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
五条悟反倒一怔，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拥有六眼，他甚至根本无法看清奇犽的身型。
但即使看清了也只能得到一个“诡异”的结论。
——做到那个弧度的扭曲程度后奇犽真的还活着吗？
在这样的怀疑下，五条悟被奇犽一个猛冲按死在地上，他后背撞上地板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你倒是听我说啊！”奇犽这次很有先见之明的用手堵住五条的嘴，坚决不给他再插嘴的机会，“你的报告怎么都好……但那是我的饮料！能不能自己去开一瓶！”
奇犽还在抱怨着，五条悟却过滤掉他的诉求，自顾自地开始复盘起起来。
他在动手的时候一直没有开无下限术式，也没有动用咒力，而奇犽看着张牙舞爪的样子，之前用到的电击之类的技能也没有拿出来，更别说现在的力道比起之前殴打诅咒师来说只能算小打小闹。
——虽然看起来是个好奇心胜过一切的人，但也的确还算有分寸嘛。
五条悟将之前夜蛾正道说的监视抛之脑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后仰瘫倒在地，他在奇犽一脸问号中开始耍赖：“啊，我受伤了，没办法写报告了，奇犽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找夜蛾作证！”
奇犽：请问我现在揍他一顿会被未成年人保护权益制裁吗？
“一拳把他揍醒，奇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两个人闻声一齐转过头。
他们隔着桌子的视野较低，视线再向上就能看见家入硝子那张微笑着的脸。
“你是不是忘了——是你提出让我们到你家来聚餐的，五条悟。”
很久没听见家入硝子连名带姓称呼自己的五条悟瞬间从地板上跳起来，奇犽本来压在他身上，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接双手从人腋下穿过，把奇犽举起来挡在面前。
“迟来的奇犽欢迎会！我当然没忘！”
奇犽和家入硝子以及夏油杰三面相觑，凉风从门外吹进来，六只眼睛你瞪我我瞪他，场面一度十分窒息。
鉴于五条悟的提人手法，奇犽的肚子露出来一大截。
他的皮肤很白，即使是和本身就已经白皮的五条悟比起来也算是偏白的一类，紧实的八块腹肌格外醒目。
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复杂的眼神中，奇犽不自在地向下狂拽衣服。
“诶，你耳朵这么这么红？”
“你倒是把我放下来啊！”
眼看着一场打架斗殴在所难免，夏油杰勇敢地站了出来。
他把采购的东西举起来，问：“要不然先吃饱了再谈？”
五条悟接受了这个提议，但他没有立刻把奇犽放下来，而是举得更高了些，一上一下托举两次后喃喃自语道：“不是说猫都是液体吗，怎么没见奇犽拉长……”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一瞬间开启了无下限术式，五条悟可能就得顶着一张被划出爪印的脸去上课了——家入硝子明显不会替他治疗。
她甚至在看见五条悟毫发无伤的时候十分遗憾的啧了一声。
奇犽收回手，绕了一圈去和夏油杰坐一块儿了。
他们带来的除了食物外还有各类的酒，五条悟一眼看过去有些嫌弃，他一边坐下一边数落。
“杰，你居然就给硝子买这种酒吗？”
“这是她自己选的。”夏油杰先给家入硝子满上了一杯，“再说了，你一个不喝酒的人在抱怨些什么呢？”
五条悟立刻改口：“不愧是硝子，专业！”
硝子面无表情地说：“不，即使你们再继续表演五十段漫才来阿谀奉承我也不会把报告给你们抄的。”
奇犽竖起大拇指：“干得好，硝子！”
“……”
整个夜晚就在五条悟的“硝子是不是在孤立我们两个”和夏油杰的“不错，她真的很过分”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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