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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见俞樾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才反应过来，喉头一噎，急忙否认：“你你你你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你手速快不快，没有别的意思。”
明明是解释，却显得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我没有说你有别的意思。”俞樾朝她活动了下手腕，略弯唇角，“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都心照不宣，俞樾分明就是在逗她玩！这王八蛋！
楚欢不再看俞樾，直视着屏幕前方，假装正经。
主持人卖嗨了，沙哑着嗓子喊：“兄弟姐们啊注意了！第二轮链接马上就来！这次货量充足，可拍三万份，过了这三万份，可就恢复原价六十九块九了，机会错过不再来，抓住机会牛年必冲天！！”
不知不觉，楚欢把面前的吃食都吃干净了。她聚精会神，有些紧张。之前是五千份，现在三万份，总没有这么快吧？
——等主持人数完三二一，链接开通的那一刹那，只听主持人嘶吼。
“抢光了！！没货了没货了，没货不要拍！！”
楚欢：“？？？”
卧槽观众们的购买力这么强的吗？！
仅仅是直播间买出的水蜜桃，盈利已有百万以上。往常果农每人的利润大约只有十块左右，但这次量大又加入官方合作，足以让他们增加三倍收入。
让滞销的水蜜桃卖出去，她们真的做到了。
直播到尾声了，楚欢喝了太多可乐终于感觉想上厕所。在关闭各种设备前，弹幕又达到了结束前的一个高峰。
【东西抢不到没关系，但我磕到了】
【俞总欢宝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直播啊？@桃心联合V 我一人血书！！】
【本来是来看芝芝子的结果跑偏了，好像get到了俞总的A点，呜呜呜芝芝子对不起】
【谁还能有俞总更多信息没啊？】
【有俞总和欢宝的微博吗？我搜都没搜到什么有用信息】
……
众人对她和俞樾的呼声颇高，还一直说着让主办方再推点时长。沈顾在旁边低声说：“不能再推了，我们俞总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
楚欢听得心中一抖，三十一号跨年夜了还工作？她本来还想今天鼓起勇气试着问一问俞樾要不要和自己去海洋馆。
……看来注定要自己去了。
主持人做收尾工作，观众这边说了好几次对不起真的要走啦，工作人员才彻底将设备关闭，楚欢一下弹起来想往洗手间冲，俞樾那声等会儿还没出口，楚欢蹦没影了。
倒也不急。
她看了眼时间，五点，天都还没黑，离那个惊喜开始还很早。
沈顾看着楚欢匆匆的身影，来到俞樾身边：“俞总，要不要我先去通知一下楚小姐？”
那么煞费苦心的准备的东西，沈顾看着面前的老板，室内的灯光倾泻而下，罩在俞樾的身上，望向楚小姐离去方向的黑眸染着清冷光晕，却只让人觉得温暖。
那是看向心上人才有的目光。
“不急，我先去楼下等她就好。”
小姑娘可乐喝多了，正急于解决个人需求，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了的。
这时候电视大厦有太多节目在录播，电梯总要等，俞樾不想楚欢都出来了自己还没下楼，估算了下时间，索性沿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下至二楼，后面却有道声音在喊：“俞总！请等等。”
她听出是乌兰芝的声音，在直播间的时候俞樾从那些弹幕中已能猜出些公众方面可能对自己与乌兰芝有什么误会。娱乐圈操作的那套她懒得计较，但若是让楚欢心里有任何想法，她是绝对会撇干净的。
俞樾的脚步未停，已经迈下台阶。
“俞总，我有一些和楚小姐有关的话要对你说！”
俞樾的脚步顿住，在拐角处转头，黑眸冷肃。
哪怕脸上没有丝毫柔软的表情，这女人身上的气场强大而危险，足以让飞蛾扑火。乌兰芝心跳不已，决心冒险一试，眼神恳切，“俞总，我只是想过来提醒你……先前你没来的时候，楚小姐和我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
俞樾沉默不语，只是微微抬眸，示意乌兰芝可以继续说。
“她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竟然敢对俞总有非分之想。”乌兰芝描述的微妙微翘，将自己夺得女主演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俞总，你一定要注意身边这种人的接近，她们年轻，一时歪念，便想着靠捷径达到自己的目的。”
“非分之想？”
俞樾挑眉，是吗？那种非分之想？
联系到直播的时候听到楚欢问自己快不快，小姑娘难不成开窍了？
“她说自己在追您，还将你们的关系描绘的很亲密。”乌兰芝微皱眉，担忧道，“因为先前我的助理念了一下微博上粉丝们说我……和俞总的评论，那小姑娘就大放厥词，说和我是情敌。”
乌兰芝轻叹口气：“那些评论不过是粉丝们说着玩的，我本意也是让经纪人去澄清，没想到楚欢那小姑娘反应特别大，我怕她是出于别种目的来接近您，所以想着一定要来提醒一下。”
乌兰芝期待的看着她。
“乌兰芝？”俞樾最后一丝耐心几乎耗尽，她在楚欢面前是自己最温和的样子，但不代表她对别人也会如此，轻启薄唇，“我倒是记住你了。”
乌兰芝的眼眸被惊喜点亮，果然！俞总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那种没什么段位的小白莲？乌兰芝喜不自胜，身体前倾，微微偏过头，看上去像是凑近了俞樾的脸颊边要印下一吻——
“你是我见过最没有眼力见的女明星。”俞樾的眼神若刀，将乌兰芝的动作骤停，整个人都僵住。
“看不出来？”俞樾的黑眸好像染了冰寒，将乌兰芝至于羞辱之地反复碾压，“是我在追她。”
乌兰芝爆红以来，已经被媒体与公司捧到最高，到哪里不是最好的待遇，时间一久，再好的脾气内里也被宠骄傲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显得自己主动去吻俞樾竟像是勾引，对方还将自己当个笑话的那种。
在直播间和化妆间受的气加起来，俞樾的火像是引线，火星呲呲往外溅起，人还僵在那，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暗自捏紧了，笑了声说：“俞总倒是说的轻巧，海州集团总裁果真不一般……但那小姑娘不就是个普通职工，她今日和我发生口角，没准哪天泄露了，我也不知道粉丝们会有什么反应，俞总说呢？”
鸡蛋碰石头，倒是出乎人意料。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楚欢身上，她也不会允许，但一想到乌兰芝竟敢这样口出狂言，俞樾幽深眸底沉的让人透不过气：“你若是敢做，就自己承担身败名裂的后果。”
好大的口气！
怎么说自己也是公众人物，就算是海州集团还能这么轻轻松松就压住她？当她不会发声的吗？
乌兰芝浅笑道：“俞总这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无赖的事情！？我这里已经有我们的全部录音，你应该也需要维护你的公众形象。”
“谁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俞樾的声线透出森森凉意，乌兰芝的笑容顿住，因为她竟然听到俞樾笑了。
只是这抹笑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这是她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俞樾。
沉寂了三秒，俞樾皱眉拍散刚才乌兰芝靠近时带来的香水味，语气淡而冷，仿佛是沉水休憩的猛兽即将苏醒，“你要是敢打楚欢的主意，我变成无赖又怎样？——这不是在警告你，别碰我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俞总：恶毒女配什么的没必要去欢宝面前，我自己来打脸烂桃花就行。（乖巧）
欢宝：那啥……你还能变成无赖啊？（纯真）
俞总：我还能变禽兽。
悦悦子的爸爸：孩子不听话，不懂事，总是拿走家长银行卡刷礼物怎么办，摁床上打一顿就好了，立刻打立刻见效，屡用不爽。
悦悦子：爽的。（不是我本人）
第31章
楚欢上完厕所出来时看见大批工作人员在搬出直播设备，就知道那里人肯定走光了。
她在两分钟前收到俞樾发来的消息，说在门口等她。
忙归忙，但总要和人家好好说说话才让她去忙，楚欢如是想。
电梯始终爆满，现在正是工作人员换班的时候。楚欢唯恐俞樾在门口雄等自己太久，决定走安全通道的楼梯，反正这里也不过三楼。
她捧着手机看，恨不得目光能在俞樾发来的那句我在门口等你戳出洞来，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先前那点知道要自己独自前去海洋馆的失落散去大半。
自己去就自己去，那又怎么样？俞樾是忙工作，又不是忙着和陪别的女人去了。
余光里擦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还带着一阵香风，匆匆从她身边掠过。
乌兰芝？
楚欢抬头，发现乌兰芝的方向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是往安全通道去的。
这种大明星不应该都是走侧门速速被保姆车接着离开吗？这乌兰芝怎么反其道而行之，还要下楼去正门啊？
脚步看着还特别急，急着去见粉丝？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楚欢也不想又和这人碰上，这边的安全通道又只有这一个……等乌兰芝推门进了楼梯间，听见里面高跟鞋登登的声音，楚欢才无声走进。
直到下到二楼，却不再听见那鞋跟的声音，楚欢还以为乌兰芝腿长走得快，刚打算跨出拐角，便听到乌兰芝的声音。
“俞总这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无赖的事情。”
语里带笑，话里含情。
分明是调笑的语气，又说是正人君子，又是无赖。
调……调情？！
楚欢的脚步顿住了，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手机捏的死紧，不敢再迈出半步，情不自禁屏住呼吸靠墙，竭力抑制住自己起伏的胸膛。她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俞樾……在那里。
她的心跳的很快，耳边仿佛卷起了一阵海啸，什么都听不见了。刚才还在想快些见到俞樾的雀跃心情在刹那间一落千丈，心脏里面在往外冒酸不溜秋的泡泡，直逼的鼻头也发酸，眼睛也发酸，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却还要紧绷着声线在这不出去。
俞樾，不要回应她，只要你没有回应她，我就听你解释。
楚欢在闭着眼睛，睫毛不住的颤动。
耳边的海啸声停止了，她的身体被拍打到沙滩上搁浅，宛如一条刚离水的鱼，等待着能有救命的海潮袭来，重新将自己裹回生命之源。
在她这个角度，刚好便是下面一层的死角。二楼楼梯间的门开了一半，她只需要再多跨几步，就能脱离这该死的氛围。
但她走不动，楚欢好想知道俞樾究竟会如何回答。
手和脚恢复知觉时，楚欢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从拐角稍微探出头去——她抱着一丝希望的想去确认，万一那不是俞樾呢？
是熟悉的高挑身影。
而乌兰芝微微向前倾身，靠近了俞樾的耳边肩头，看上去就像是在人的耳边轻轻呵气，随时都准备好献上自己的亲吻。那打理精致的长卷发随着身体的倾斜程度而挪动位置，几乎要和俞樾的手臂碰到一起，而那柔软的曲线，更是肆意地贴近。
“谁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
回应了，俞樾居然回应了乌兰芝！
那自己岂不是破坏了这两人的好事？
听到这句话时，楚欢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那条鱼好像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中，从此了无生机。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不再犹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迅速走出二楼保险通道，不想再去看到任何让自己难受的场面。
是要亲了吗？还是等会儿就会抱在一起？
“……”
电梯刚好到达楼层，楚欢失魂落魄的走进，眼前浮现的全是刚才的画面，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就好像有块幕布，不停地在自己的面前循环播放着。
她有些茫然，自己怎么为了这个王八蛋这样难过？
说好的好好了解，没想到了解成了这样，果不其然，她怎么能信一个王八蛋呢？
但当俞樾那么认真严肃的和自己提出来的，她真的愿意去相信的。
揉了把眼睛，楚欢走出电梯，看到在大厅里等候的沈顾。
她本想要直接就走，沈顾却已经发现她了，“楚小姐！等一等，俞总——”
“麻烦你告诉俞总，我不打扰她了。”楚欢勉强挤出点笑容来，自顾往门外走，挥手，“我父母叫我回家，所以我就先走了。”
她就和逃跑似的，迅速钻进了出租车，不给沈顾任何挽留的机会。等到出租车刚好疾驰而去，俞樾从一楼迈步而出，见沈顾在门外茫然左顾右盼，蹙眉：“她还没来？”
“楚小姐刚走，坐出租车走了。”沈顾作为一位直男都看出来楚欢那会儿表情有点不对劲，“她说不打扰您，父母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打扰？
手机上没有任何楚欢的消息，小姑娘走的无声无息，留下的话还这么没头没脑。
俞樾的眉头越皱越紧，沉默地坐进车里，车门被关的砰砰响。沈顾已有好久没见过俞樾这种状态了，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说半个字。
宾利车很快离开了电视大厦。
*
一路上楚欢将俞樾从头到脚都暗自骂了遍，但骂来骂去那老几样，王八蛋，王八羔子，大猪蹄子。她想不出什么新的词汇了，要是对别人祖宗十八代都能掘出来鞭笞个遍，但对着俞樾她就是做不到。
她没有去父母家，而是先回了街坡寨。海洋馆的门票还放在家里，她要先拿了才去奶奶家吃晚饭。下了车，手机里都没有个信，俞樾没找她。
不找就不找！谁稀罕！她稀罕吗？
楚欢觉得自己的双脚好沉重，重到她只能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下午六点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格外的热闹，商贩出来卖花，卖果蔬、卖衣物，行人嬉笑，小孩打闹，唯独她这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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