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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男二和傲娇男主私奔了(穿越重生)——檐上觉兽BBQ

时间:2021-04-23 19:43:41  作者:檐上觉兽BBQ
  
  见人落座,玄鸩没有转身,两根手指捏着下巴,直接点入正题:“你觉得是谁做的?”
  
  顾览倒了一杯茶,举到嘴边刚要喝又挥手泼了,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杯底,再重新倒了一杯:“至少不会是朱天河。”
  
  “为什么。”
  
  “你不在当场,所以没有亲眼看到那副惨景,”顾览轻轻呷一口清茶,“我只知道一个父亲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遭受那样的痛苦,除非他不是朱晴的亲生父亲。”
  
  玄鸩兜帽的边缘微微一动:“可若是陷入疯魔的人呢?”
  
  顾览道:“那就应该直接在袁东鹏自己的房间里面杀掉他。这件事疑点太多了,首先第一个,朱晴的房间是封闭的,门和窗都从里面锁上,你想不到吧?”
  
  玄鸩似乎不太意外:“这些事没必要再说一遍,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
  
  “什么,”顾览执杯的手一顿,思虑间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抬眼看向玄鸩,“所以那个面具是你自己放的?”
  
  “不是我放的,难道是你放的吗,还是说你的房间里藏着其他男人。”玄鸩漠然说完,静静等着顾览回应,然而不料他迟迟不作回声,最终忍不住转过头来,目光在顾览脸上快速一扫,而后立刻转了回去。
  
  顾览道:“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没有长着老鼠眼睛。”
  
  玄鸩轻哼一声,稍微低下头:“其实我今天叫你来,也不光是为了讨论这些。”
  
  “是为了催我找菩提子么。”顾览随话答话。
  
  玄鸩双臂抱胸,双眼凝望着逐渐浓重的夜色,暮风将他的帽檐吹得飘忽,半晌后他才道:“也是,像顾馆主这般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乱了心神呢,这样冷酷又无情的态度,正是医者应当保守的优秀品质呢。”
  
  “呲……”顾览指尖挠了挠鬓角,他忽然觉得和眼前这个人交流,实在不能只听他嘴巴说了什么,一定要费尽心思去挖掘他想说而没能说出来的东西,不然迟早会被气死。
  
  “你在担心我?”顾览恍然大悟,像解出一道难题似的轻松一笑,“你担心我看见那种场面之后心里不舒服,所以特地跑过来安抚我?哎呀,君座大人,你真是太令我感动了。”
  
  玄鸩微扬下巴,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哼,不笨么。”
  
  突然他脑后一凉,得意忘形间,不知什么时候顾览已经站在了身侧,将他的兜帽拽了下来。
                              
 
血菩提(十五)  恶鬼攒动(二)
 
 
  玄鸩眼睫微颤, 神情略有些讶异,似乎还没有做好露出真面目的准备,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无懈可击的表情, 微微邪笑着看向顾览, 低头凑近他:“和你的旧情人相比,高了还是次了?”
  
  夜风拂来, 将两人的头发撩在一处,玄鸩双眸深邃而湛透,将秋夜比得苍白乏味。他的容貌邪俊如刀,美得锋利,饱含了无比的攻击性和侵占/欲, 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从这张脸上挑出一丁点的缺点来。
  
  不高也不次,顾览想说,简直是一模一样。他们分别的太久, 若不是今天看见, 顾览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叶钦的样子了。
  
  他激动地说不出话,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个人,误以为自己表现得十分镇静, 其实浑身都在颤抖,拼命压抑着一把拥住对方亲吻上去的冲动。
  
  “以后你可以叫我的真名, 但有一个条件,”叶钦用指腹轻轻蹭去顾览脸颊上的泪珠,“给我忘了他,从今天起你只需想着我呃啊……你干什么,松口!”
  
  顾览双眼通红, 死死咬住叶钦的手指,用牙尖使劲刺进去, 毫不留情,直咬到叶钦疼得脸色发白才松口。
  
  叶钦钳着他下巴,将自己扎了两个血洞的手指夺出来,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地低吼:“你发什么疯!”
  
  顾览耍浑一样伸手将他狠狠推开:“谁让你一直欺负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就只能想着你呀,别太自以为是了!”
  
  叶钦整个人发懵,剑眉横蹙,眯眼逼近他:“你再说一遍?”
  
  顾览抬起手,对准他的脸竖了个中指,而后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愤愤下楼了。
  
  于是叶钦更懵了。
  
  他不明白那个手势的含义。
  
  “简直莫名其妙,外表文质彬彬,没想到内里是个疯子……我欺负他了吗?”
  
  心烦意乱。顾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长风门的,直到他在自己房间门前伫步才回过神,见吕素与宁淮生正一左一右怯怯地看着他。
  
  “干什么。”顾览问。
  
  宁淮生轻声道:“馆主……没事吧?”
  
  顾览横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吕素亦十分震撼,不禁语气柔和道:“不如我回房间拿个镜子给馆主照照,你现在的表情真的非常可怕。”
  
  顾览自嘲似的撇嘴,看看他们二人,故作不解地问道:“二位找在下有急事吗。”
  
  吕素用探寻的目光幽幽看着他:“方才我与宁师侄商量了一下,决定搜查所有人的房间,顾馆主又恰好不在房内,于是我们就先行查完了其他地方。”
  
  她话上是这么说,顾览却不置可否。朱晴到现在为止仍旧处于昏迷,顾览离开之前怕她有危险,便在房门外布下了一道暗阵,如果这期间有人擅自闯入,阵形上就会留下痕迹。
  
  果不其然,他瞥见台阶下的海棠树像是被两头蛮牛撞过似的,落了满地的叶子,刚才可是一点风都没有刮过。
  
  想必此刻吕素与宁淮生二人心中也一定非常奇怪,推开院子里的一扇屋门,怎么可能看见的又是院子呢?
  
  顾览无奈又失望地一笑,脚尖将地上的石块踢开,亲自打开门道:“请进吧,不过声音要轻一点,朱姑娘应该还未醒过来。”
  
  吕素进门前稍有些犹疑,扒着头看见里面是正常房间的陈设,才放心地走了进来。屋内收拾得十分干净,顾览撩开床铺上的纱帘,看了眼朱晴的状况,又为她掖好被子。
  
  “师妹什么时候能醒?”宁淮生问道。
  
  “就快了,”顾览低声道,“不会超过今晚,不过你们要是想问她什么话,最好等到明天再说。”
  
  宁淮生一窘,忙道:“那是。”他这副谦卑谨慎的模样,倒像是个坏了主人规矩的无礼客人了。
  
  顾览微微点头道:“二位找到可疑地东西了吗。”
  
  已经在房间内转过几圈的吕素耸肩,摇了摇头。顾览便起身向外走:“那我们出去聊吧。”
  
  不料吕素神情微变,快速地瞟了宁淮生一眼,对顾览道:“对不住顾馆主,我突然感到有点气闷,想回房休息一会儿,宁师侄,你可以先将咱们之前谈论的那些说出来,顾馆主或许会有些高明看法。”
  
  说罢她轻轻盈盈地朝两个男人走来,经过宁淮生时,仿若无意一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一笑。
  
  顾览随宁淮生走到一处园子的小亭里,对坐石桌两边,顾览开门见山道:“宁师兄似乎有些忌惮吕素师叔,是吗。”
  
  “啊,”宁淮生表情窘迫极了,无措地挠了挠头发,“馆主误会了,吕师叔性格刚烈,因而我们这些晚辈都比较敬重她,其实师叔是个很好的人,我对她也谈不上什么忌惮。”
  
  顾览正想开口,右肩上忽然一沉,他扭头便看见一只纯黑的夜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着他脸颊啄了下,两只小爪子一弯,孵蛋似的卧在了他肩头。
  
  借着夜色掩护,黑雀本身不太明显,但那双小眼睛实在明亮得惊人,所以宁淮生马上也发现了,指着它惊奇一叫:“哎?这鸟是馆主养的吗?”
  
  顾览道:“不是,不知道是哪来的野鸟。”
  
  宁淮生很是认真地分析道:“我看不太像,若是野鸟绝不会这般亲人,估计是有人养的,你瞧它多么机灵可爱呀。”
  
  那黑雀尖喙一张,歪着脑袋朝他发出了极不友好的一声“呲喳——”。
  
  宁淮生便将伸向黑雀的手原路收了回去:“好,好像还真是野的,哈哈哈……”
  
  顾览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肩前一搭,小黑雀欢欢喜喜地跳了上去,而后顾览将它搁在了亭外海棠的枝头上,只不过转回身坐下的时间里,这只黑雀就又窝在了他肩头上。
  
  宁淮生的目光相当羡慕。
  
  “咳,别管他了,我们继续,”顾览摆手道,“宁师兄对于昨日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相信是师父做的,”宁淮生脸上放松的神色一扫而空,沉重又悲痛地对顾览道,“一定是娑婆堂的杀手所为,那日在本门出现的鸩羽馆主也看到了,不仅如此,我和吕师叔刚刚发现师父最珍重的剑谱不翼而飞,魔教向来对中原武学秘籍垂涎不已,而且这等恶毒的杀人方式,很像娑婆堂的手笔。”
  
  顾览不作任何多余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地看着他:“你认为是娑婆堂的人杀掉了袁东鹏,并且将他血肉模糊的尸体塞到朱晴的床下,然后在当晚烧掉她的屋子?他们有这么做的必要吗,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宁淮生迷惘地摇头:“不知道,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顾览清楚得很,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找到了尸体,门窗由内紧锁,那么第一个应当被怀疑的人就是屋子里同时出现的那个,但他是不会上这个套的,倾身向前反问道:“宁师兄是否注意到了,长风门所在的这条长街,几乎已经空无一人?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呢。”
  
  宁淮生愣了下,继续道:“或许一起商量着搬到别处了吧,最近这片地方生意不好做,多久都不来一个客人的。对了,我听师妹说馆主曾与娑婆堂的君座玄鸩交过手,不知那人实力如何,江湖上传闻多是夸大其实,将邪魔外道描述得神乎其神,倒叫咱们这些正派自己慌了神。”
  
  顾览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优雅地一笑:“宁师兄的意思是在下的武功很弱了,交过手还能逃出来,可见那玄鸩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不不不,馆主多想了,我只是……唉,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宁淮生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被顾览用话一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得面色通红。
  
  黑雀在肩头不安地跳了跳,顾览坐直身,朝他摆摆手,笑道:“不必这么紧张,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宁淮生挠头道:“是我唐突了。”
  
  “什么剑谱。”顾览突然问。
  
  宁淮生猛一抬头:“啊?哦哦,是《长风剑诀》,本门的独传秘籍,只有下一任门主才有资格继承。”
  
  顾览的目光在他轻飘飘的左袖上扫过:“宁师兄是用剑的么?”
  
  宁淮生点头表示没错,顾览又疑惑道:“恕在下多一句嘴,为何长风门中,只有朱晴姑娘不习剑呢?”
  
  宁淮生道:“这个……我也不知究竟为何,但在我们一开始学武的时候,师父就不准师妹学剑,只要我和袁师弟修习本门的剑法,有一次师妹背着他和我们偷学,师父知道之后非常生气,重重责罚了我们几个。”
  
  “可曾问过吕素师叔?”
  
  “问过,但她什么也不肯说。”
  
  顾览略微沉思后道:“能有陪伴着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这种经历真令人羡慕,你们三个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吧。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实在难以体会这样的温情。”
  
  宁淮生神色温柔,望着亭外一轮清月,无限向往似的:“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我们还小的时候,那时我和袁师弟常在一起练剑玩耍,师妹总是嚷着我们不陪她,她一哭,我们两个就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有一次,我们三个到山里去捉獐子,还真打着了一只,袁师弟要就地烤了吃,师妹哭着不让,最后还是听她的,把那小獐子给放了。”
  
  顾览也随着他的描述,轻轻露出笑意:“袁师兄从小就很聪明吗。”
  
  “对,他一直是那种非常有天赋的人,”宁淮生垂眸道,“往往师父刚教授完一式剑法,他不需要用多就就能想通,且练得纯熟,我就不行,翻来覆去地练还不得要领,总要花几倍的时间才能赶上。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袁师弟将来做了门主,定能将长风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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