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悄摸摸转身要走。
“任务?”厄斯淡定道。
罗杰斯缩回旁迈出去的脚,“……对。”
“你和谁?”厄斯目不斜视。
“……娜塔。”
“目标是哪个?”厄斯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啤酒。
“……靠橱窗卡座里那个女人。”罗杰斯清咳了一声。
娜塔莎……“喂——”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捕捉还是跟踪?”厄斯歪了歪头。
“我们只是需要将她手机里的全部文件复制一份出来。”罗杰斯妥协了,“她手里有一份重要的名单。”
“很难吗?”厄斯疑惑。
“那个女人警惕心太重了。”罗杰斯自暴自弃了, “我们跟了她很久。”
厄斯嗯了一声,喝空酒,伸手从包里取出一份地图,打开仔细研究。他还从兜里取出笔在地图上化了化, 写了些字,蹙着眉毛。
“我也许需要……和她搭讪——”罗杰斯结结巴巴。
“等着。”厄斯眨眨眼睛,拉着行李箱,抓着地图往门口走去。
罗杰斯按兵不动。娜塔莎搅了搅自己的咖啡杯。
厄斯走了几步,似乎无意中看到了目标,眼神大亮,急匆匆走了过去。开始用非常蹩脚的日式英语跟目标打招呼。
罗杰斯一愣,娜塔莎抬眉。
“日本人?”目标用日语问。
厄斯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开始迅速并且流畅的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满眼都是庆幸。他将地图放到目标的桌上,手指着地图询问着什么。
问完,他冲目标笑了笑,再三鞠躬,抓起地图离开。走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罗杰斯心领神会,在他离开不久也走了出去。
洛厄斯松开手里卷起的地图,将包在里面的手机扔给他,“看来我今天不能住这个酒店了。”
罗杰斯接过手机有些懵,回忆了一下,“你把地图压在桌上拿走了手机——好吧。我不知道你还会日语。”
厄斯笑了笑,“异国遇到同乡,我想谁都会放松一些。”
罗杰斯咧嘴,“你怎么来英国了?”
“出差临时换地方了。”厄斯摆手,“你还是赶尽走吧。我可不想卷入麻烦。”
罗杰斯捏了捏手机,“好。那回头见。”
娜塔莎也正好开着车到了旁边,“嗨,医生——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才能!”
厄斯冲她摆了摆手,“比不上你。”
待两人离开后,厄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把玩。刚刚的女人满脸肃杀地跑出来,看到厄斯时,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厄斯偏头,“这次,接头的是我。下次,你要怎么办?”他冷下脸。
女人一愣,想起什么般,瞪大眼睛,“你就是医生??”
“不要小瞧任何人。”厄斯微微眯眼,“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次的失误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希望你也足够聪明。”
女人绷起脸。
“怎么,你不相信?”厄斯挑眉。
女人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医生会是这个样子的。”
“那下次你就记住了。”厄斯拉过行李箱,喊了个出租车。也不管留在原地的女人是什么脸色,坐上车离开了。
女人原地转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了。
厄斯把玩着手机,并没有打开的打算。
女人是负责和他接头的九头蛇线人。说是这次索科维亚那里的计划事关重大,要给自己一份在DC特区可以联络的线人名单,一边却引弗瑞派人来窥视,还正巧是罗杰斯和娜塔莎。
是有意还是无意?皮尔斯是对自己起疑心了吗?
厄斯微微蹙眉。是因为纽约大灾里自己的表现还是因为之前核反应堆的事?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小看皮尔斯的冷血了。即使权杖主导的人体实验还需要自己,但那毕竟是斯特拉克负责的部分。
皮尔斯大概更信赖自己的‘洞察计划’。
九头蛇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运作至今,想上下一条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特别是潜伏在神盾局里的部分和在外运作的部分矛盾不断,各自信息根本不对等。
同样是顶着九头蛇的名号做事,但说是各自为政都不为过。
如果皮尔斯忍不住对自己出手了……一次不成,之后他又会怎么做?
厄斯微微眯眼。
“客人是来旅游的吗?”出租车司机开口。
厄斯随意嗯了一声,低头翻手机。随后手一顿,抬头看向后视镜,正好对上一双斜过来的蓝色眼睛。
浑浊,有些潜藏的恶意。
“最近的酒店在哪里?”厄斯将手机放回衣兜,叠起腿。
“啊,这附近除了刚刚客人出来那间,最近的都有些远了。”司机沉吟了一下。
厄斯扫了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工号,“是吗?”他偏头看了一眼车窗,车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厄斯眨巴了下眼睛,他最近运气好像有些微妙啊。
司机的车从刚刚起就越走越偏,路上的人或车都越来越少了。厄斯看了眼手表,“还没到吗?”
“耐心点儿,客人。”司机眼神从后视镜里反射出来,显得诡秘非常。
厄斯抬手揉了下眉心,“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当作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也当作从没接过我这个客人如何?”
司机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后座的厄斯,“不要乱动。我不保证我不会走火。”
厄斯……他要是翻在这条阴沟里就非常有意思了。他没带戒环。
厄斯伸手从自己领口掏出项链,“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但是我姑且告诉你。这个东西是个发信器。
我天生有心脏病。一旦心率失调,它就会将我的异常发到相关者的手机上。”
司机扯了扯嘴角,“放松,我只是和你做个游戏。你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活着离开的。”
厄斯将项链放回领口,轻叹了口气,不再挣扎了。
司机将厄斯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建筑工地,开了车门,“下来吧,客人。”
“我可以拿着行李箱吗?”厄斯眨巴眼睛。
“当然。”司机手摩挲了一下枪,紧紧盯着厄斯。
厄斯环顾四周。
“走——不要东张西望。”司机用枪抵了下他的背心。
厄斯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
他们最后进了一幢废旧的居民楼,楼梯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感觉随时要塌。
厄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现在,是什么游戏?”
司机阴郁地看着他,不知道在衡量什么。
厄斯……“你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现在考虑是不是挑错了猎物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司机脸抽动了一下,眼神隐藏着些疯狂。
厄斯坐到行李箱上,“现在,我需要做什么?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为了抢劫。”
司机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两瓶胶囊,并排摆在地上,“这里有两瓶药。其中一瓶里面是毒药,你我,各挑一瓶。
你先挑,我拿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必有一死一活。这个游戏怎么样?”
厄斯看了眼那两瓶药,“我先选,然后你选剩下的?你确定?”
“当然。游戏很公平。”司机手上抓着枪,扯着嘴笑。
“如果要公平,你该把枪从这里扔出去。”厄斯指了指背后的窗户。
“我没有直接射杀你,就是公平。”司机扯扯嘴角。
“不论我怎么选?”厄斯直视他的眼睛。
“当然。”
厄斯点头,“好。”
他伸手将两瓶药都拨到了自己面前。
司机皱眉,“你做什么?”
“你说了,不论我怎么选。”厄斯拆了药瓶,一边取一颗,拆开胶囊,往掌心里各倒了些药物,嗅了嗅,然后舔了舔。
咂咂嘴,他将胶囊恢复原样。拿着其中一颗,浅笑,“选好了,我选这瓶好了。”他很久没有玩过游戏了,这个司机的游戏其实撇去他扮狠实在不太熟练外,还是挺有意思的。
司机手攥起,“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是个药剂师。精通药理的那种。”厄斯冲他微笑。
司机脸色一青。
“请。”厄斯将另外一瓶药推向司机,手上抓着重新合上的胶囊,“一起吞下。”
司机手臂僵硬地拿过另外一瓶药,“我不知道什么药剂师能够靠这样就分辨出药物。”
厄斯嗯了一声,笑容不变,“是吗?”
司机咬牙,猛地拧开药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胶囊,期间眼神死死盯在厄斯的脸上,试图看出些什么。
“要数一二三吗?”厄斯眨巴眼睛。
“……”司机哼笑了一声,短短时间里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突然间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恢复了自信,“请用——”
厄斯抬了下眉毛,真不怕死吗?
“那就我来数吧?”厄斯拖长声音。
“不用。”司机将胶囊往嘴里一扔,吞咽,然后张大嘴,示意已经吃掉了。他摸出□□对准厄斯,“吃下去。”
厄斯意外于他的果决,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吞下了胶囊,也张嘴示意真的吃掉了。
三分钟后,司机的手一抽搐,枪就砸到了地上。他捂住喉咙,青筋暴突,瞪着厄斯,神情阴戾中还透着股解脱。
解脱??
厄斯站起身,一脚踢开他手边的枪,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开始癫痫的人。
司机满脸扭曲地露出个笑,“……你倒是第一个活下来的。是我运道不好。”
厄斯蹲下身,拖过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不,你运气是太好了。一枪杀了我,你才是运气不好。”
除了单一,味道剧烈的药物,这世上没有能仅凭味道就分辨出毒药的药剂师,再厉害的都不可能。
但是,除了一沾就死的药物,撇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自己并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毒,他是将选择建立在两瓶都是毒药,且司机心理素质超高的基础上的。
只不过,保险起见,他将自己服用的药物,大大削减了剂量。不过,他的运气看来也不错。这司机的心理素质并不算高,只是有一种亡命人的狠。而这两瓶药,也真的是一瓶有毒,一瓶无毒。
司机瞪着眼睛看着他观察了一会儿自己,就从箱子里取出一些药物,开始拆分,捣碎,研磨混合。
他神色已经痛苦至扭曲,很快,就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厄斯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了。
再次清醒,他猛地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还活着??
“你醒了?”护士掀开帘子从外面走进来,“还好那位先生及时给你做了药物中和和简单的洗胃处理——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了。”
司机浑身颤抖,他眼神一戾,伸手掐住护士的胳膊,“我,我要报警!!”
“啊??”
“那个人——那个人是最近上报纸的那个连环杀人犯!!!”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熟不熟悉夏洛克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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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泰晤士日报和每日邮报, 以及各种大报小报都不约而同地衷爱最近的一起案件。哪怕花边新闻都以刁钻清奇的角度对这出案件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三个在明面上社交关系完全没有交叉的受害人,却都因为自主服下了同一种药物死在了不同的地方。
现场除了一名因中毒,窒息而死的受害者, 找不到任何线索。
起码, 苏格兰场的警察们目前没有能找到。
受害者为什么会自己服下毒药,没有挣扎。又是怎么出现在他们根本不该出现的地方。没人知道。
说是自杀,但是没有遗书,没有征兆。说是谋杀,药物却都是受害者主动服下的。为什么?他们不知道自己会死吗?
且三个人的生活轨迹上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就像在大海里摸了一把水, 哪怕确信它不对, 却也无从分辨。
苏格兰场的警探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了几名受害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他们还没弄清楚的联系, 而且绝对是自杀,因为他们都是自己选择服下药物的。
但是在发布会上, 不知道怎么得到了在场所有记者联系方式的匿名存在,借助整齐划一的信息提示, 大大在苏格兰场脸上扇了一个巴掌。‘他’明确反驳了警方的观点。
受害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联系, 而他们也绝对是被谋杀的。
这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戏剧性的一切在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和附近的时候都有着让人趋之若鹜的神秘感,所以, 案子也发酵的越来越大。
而也有人为此欢欣鼓舞。
他就是刚刚搬进了贝克街221B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名连环杀人犯负责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渲染出缤纷绚丽的色彩,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够体会到凡人们欢渡圣诞的乐趣。
而这样的乐趣,在他看到上门拜访的苏格兰场警探雷斯垂德·格雷格上门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又一起案件?”高颧骨,虹膜异色, 卷毛的瘦长男人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表现得更加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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