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毒妇,竟然用穆絮来激他!
他本就无力与且歌抗衡,若将前程断了,只怕更无法与且歌斗。
江怀盛可不傻,他不能上且歌的当,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他忍了!
江怀盛看向甘萝萝,眼神中示意让其安心,他没事。
后又对且歌道:“多谢关心,不过是坐得久了些,腿麻罢了。”
且歌听了噗呲一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江怀盛黑着脸,看向且歌的眼神尤为不善,简直是将其视作了疯女人。
且歌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尤其是江怀盛,等笑够了,她才缓缓道:“江大人真是有意思,原来我只听说过打仗会先喊口号,没想到江大人坐起来也要先拍拍桌子。”
将打仗一事与他对比,不仅仅是在讽刺他虚张声势,还在说他有病,不然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干?
若是江怀盛否认,那便要解释方才他因何拍桌子,不然也只能乖乖默认了。
江怀盛的脸色难看了一分,他知道且歌将他视作笑话,但甘萝萝在,她在,便限制了他不能逞嘴舌之快。
江怀盛恼是恼,但也强迫自己不再跟且歌一般见识,不然指不定还会掉进对方的圈套里,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的想象可真是“丰富”。”
且歌轻笑,并不搭理江怀盛的讽刺,“江大人若是吃饱了,便出去吧。”
江怀盛是想出去不错,他才不想跟且歌在同一个屋里多待呢,污了他的眼,可又哪里会想到被且歌抢了话,让其先下了逐客令。
江怀盛气急,“你!”
小翠在旁暗暗偷笑,她可算是看到江怀盛吃瘪的样子了,真是痛快,不由得,也愈发崇拜主位上的且歌了。
甘萝萝心中尚存的疑惑似乎隐隐有了些答案,只怕江怀盛口中的“故人”,实际是另有其人吧,莫非是且歌身旁的女子?
看来倒也不无可能。
这情形若再发展下去怕是不妙,甘萝萝也是个贴心的,更是真心倾心于江怀盛,便帮其解围道:“我看今日的天气甚好,不出去逛上一逛,真是可惜了。”
又对江怀盛道:“怀盛,我们出去走走吧,正好陪我消消食。”
江怀盛剜了且歌一眼,才对甘萝萝道:“好,我们走。”
惹人厌的人走了,且歌颇为自在,又添了几箸菜放入穆絮碗中。
迟迟不见穆絮动箸不说,穆絮还一直看着她。
且歌想都不需要想,便知穆絮是为了江怀盛,真不知道,那等为了攀关系往上爬,连女子的感情都不惜欺骗利用的人,有什么好的,他今日能做出欺骗感情的事来,明日便能为了权力算计她,甚至是谋害百姓,此类人,且歌见得太多太多了。
穆絮就这么上杆子去给人做妾吗?
她长公主的驸马,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翰林院修撰的妾吗?
既是这么想帮他说话,方才怎么不说,何须等到现在,她讽刺都讽刺完了,人也走了。
且歌自顾自地吃起了菜,铁了心地不想搭理穆絮,可等了许久,穆絮却只是看着她,并不开口说一言。
这气煞了且歌,穆絮这意思是不仅想教训她,还想她先认错?
她且歌是那种会认错的人?
不是!
况且,她本就没错,她问心无愧。
罢了罢了,不吃也罢,亏她还好心帮穆絮出气,且歌放下碗筷,径直出了厅。
且歌这回倒真的错怪了穆絮,她并非是想为江怀盛说些什么,而是想为甘萝萝说话,江怀盛先前已经说了,甘萝萝是其未过门的妻子,而在用膳时更说了,甘萝萝是其心上人,再看甘萝萝的反应,也是郎有情妾有意,这初次见面,便如此说她的心上人,于情于理皆不合适。
可看到且歌那副生气的模样,穆絮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
至于为何不帮江怀盛说话,穆絮也不太明白自个儿,从与且歌成亲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跟江怀盛已无可能,后来假装失忆,是想让双方都有个新的开始,而与杨灏的交换,确实让她燃起过一丝希望。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随着跟且歌相伴的日子越来越久,经历的事儿越来越多,这些都渐渐冲淡了那一丝希望。
或许是从她在她娘坟前说“与且歌相伴是她的选择”开始,又或许是从看江怀盛完成心愿,高中游.街开始,她便已经彻底放弃,并且明白她跟江怀盛已经是陌路了。
见到甘萝萝时,并回想起江怀盛说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穆絮也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些反应,可惜她没有,没有伤心,没有嫉妒,没有被抛弃、被背叛的耻辱与愤怒感,有的只是欣慰,还有祝福。
且歌负气走了,舞姬们也懵了,这是跳还是不跳呀。
穆絮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是。”
人都走完了,穆絮再待着也没意思,便去寻且歌,总不能让且歌一直误会她吧。
杨灏好不容易将安然给哄开心了,偏偏冤家路窄,走着走着竟遇到了江怀盛,这下轮到他不悦了,什么破画舫,就这么大点地儿,不想看见谁,谁偏偏就出现。
但安然在,又不能失了风度,便对其道:“安然,我们去另一边瞧瞧,别坏了心情。”
江怀盛刚平复好的怒火,一下又被点燃了,可因其是皇帝,也只能强忍了下去。
甘萝萝也是不明白,为何这二人这般针对江怀盛,难道是有什么过节么?
既然有过节,为何那位“故人”还会同意他们上画舫?
一个接一个的不解,让找不到解答的甘萝萝对江怀盛有了隔阂。
甘萝萝虽跟在江怀盛身后,却也是心不在焉。
他察觉到了甘萝萝的变化,他在一处地方停下,又撑着扶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她二人是姐弟,往日更曾得罪过他的姐姐,所以....”
剩下的不用他说,甘萝萝自然能猜到,他又道:“而与姐弟中的姐姐坐在一起的那位女子,才是我口中的故人,她与我乃是同乡,也是一同来到长安城的。”
江怀盛所说不假,既没有骗她,更没有胡编乱造,只是隐去了他们的身份罢了。
甘萝萝恐江怀盛是觉得她不相信他,忙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怀盛笑着牵过甘萝萝的手,他道:“我知道,我懂,但我不想你误会,更不想旁人误会我对你的感情。”
“萝萝,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甘萝萝的手在江怀盛手中,她看着江怀盛,与之对视,见其眼中是满满的真诚与爱意,这也引得她的心跳加速,不禁再次红了脸,原先的什么疑虑,皆烟消云散。
随着新鲜空气被吸入体内,且歌的心情也完全平静了下来。
“殿下。”
穆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且歌听后并未扭头,而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穆絮走近且歌,与其并肩站在一块儿,“找遍了画舫,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作甚?”
且歌虽尽力做到平静,可细听之下,却有一丝赌气的嫌疑。
穆絮摇了摇头,“就是想来找你。”
且歌才不信,“若你想说的是在前厅所发生的事儿,大可不必,过去的事儿无需再提。”
且歌还真是直接了当,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但与且歌相处久了,穆絮反而还学会了她的“优良”作风。
“好,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可否口下留情,毕竟她是....”
穆絮的话还没说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小姐小姐!小姐落水了!”
“谁快救救我家小姐!”
二人同时向声源处看去,原来是甘萝萝落了水。
且歌见江怀盛也在,离她们并不远,便扭头对穆絮道:“你想看清一个人吗?”
“什么?”
穆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且歌拍了一掌,随后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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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双双落水
情况万分紧急, 身边又并无半个小厮, 甘萝萝落了水, 小翠被吓得六神无主,脑中也一片空白,只知道喊人来救她家小姐。
“噗通——”
江怀盛跳进水里, 往甘萝萝那边游,他还没游几下, 就听见了且歌的声音,语气焦急, “来人, 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 驸马落水了!”
且歌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用内力清晰地传至江怀盛耳里。
江怀盛放眼望去, 穆絮果真是落水了!
穆絮并不识水性,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此时, 他已无暇去想穆絮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他只知道, 穆絮不能有事,他不能看见穆絮有事!
江怀盛正欲向穆絮游过去,就听见小翠在画舫上对他苦苦哀求道:“江公子, 你快救救我家小姐, 救救我家小姐。”
“快救我家小姐, 只要你救我家小姐, 你让小翠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求求你,求求你了江公子!”
江怀盛哪里顾得上理会已经给他跪下磕头的小翠,他看了看尚在挣扎的穆絮,陷入了挣扎,甘萝萝落水,于他而言,是成功的关键,只要他救了甘萝萝,甘萝萝便会更加倾心于他,并且非他不嫁,届时他再放些风声到其父耳里,要知道,落了水被男子救起,光天化日之下有了身体接触,还被看光了身子,风言风语足以摧毁一个女子,除了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可若是他救了穆絮,那唾手可得的权力岂不是就与他无缘了?
他真的要放弃吗?
江怀盛的耳边又传来了且歌的声音,“时间可不等人,救哪个,你选。”
江怀盛看向且歌,满腔的愤怒近乎快喷涌而出,且歌这是要逼他在仕途与穆絮之间做个选择,真是够狠毒!
只要他多犹豫一刻,甘萝萝与穆絮便离死亡近了一大步。
且歌并不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她虽是在笑,可她那紧攥着手帕的手,以及额头上因紧张而冒出的细小汗珠,皆深深地出卖了她。
穆絮的挣扎,她看在眼里,她怕,怕还等不到江怀盛做选择,便心急地跳下去,怕穆絮看不清江怀盛的心,但她更怕穆絮有事,穆絮若是有事,她该如何面对那惨痛的结果。
从来都不知后悔为何物的且歌后悔了,后悔将穆絮推下去,明明让穆絮看清江怀盛的法子有千万种,她却选择了这种最极端的法子。
虽然能诛心,但她的心也在不断地受着煎熬。
且歌已经快等不了了,若江怀盛再犹豫,她便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了,毕竟跟穆絮的性命相比,这些都不重要。
江怀盛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再犹豫下去,只怕两个人都会有危险,他一狠心,往甘萝萝游去,他在赌,赌且歌不会袖手旁观,毕竟穆絮是驸马,若溺水死了,只怕且歌难以跟右丞相交代。
果然,在江怀盛选择甘萝萝时,近乎同一时刻。
“噗通——”
且歌跳入了水中,并向穆絮游去,因穆絮离她并不远,而她游得也快,几下便将穆絮给救了上来。
且歌小心翼翼地将穆絮放于甲板,担忧道:“驸马,驸马你怎么样了?”
好在且歌的担忧也没持续多久,穆絮便醒了。
“咳——咳——”
穆絮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又吐出了几口水来,经受了强烈的窒息感,使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且歌扶穆絮坐了起来,让其靠在她怀里,手也搭在其手腕,为其把脉,“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穆絮虚弱地摇了摇头。
清浅等人闻声而来,见且歌与穆絮全身都湿透了,又见几位小厮向这边赶来,殿下与驸马爷的圣体岂是这些人能瞧的,便手一挥,用内力将那几位小厮皆震倒在地。
后又吩咐桃花道:“快,去拿披风来。”
“是!”
桃花将披风拿来后,清浅本想将披风给且歌披上,岂料却被且歌先夺了去,给穆絮裹在身上。
清浅将桃花手里剩下的那件披风披在且歌肩上,且歌又为穆絮把了一次脉,确认穆絮无碍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杨灏安然也过来了,见此况大吃一惊,杨灏道:“皇姐,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与驸马怎么会落水?”
且歌没那个工夫回答杨灏,她将怀中的穆絮打横抱起,并向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桃花翠竹,快去将驸马的衣裳拿来。”
“清浅,吩咐船家靠岸。”
这画舫虽大,但却无法烧水,何况沐浴用的水也不是一点半点,就连那会儿用的膳,都是提前做好拿上来的,且歌恐穆絮染上风寒,便只有提前结束这次行程,早些回长公主府。
“是!”
且歌忽然想起水里还有人,又道:“水里还有人,将他们捞上来。”
清浅微怔,难道不止殿下跟驸马爷掉下去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是!”
这边清浅正唤来几个健壮小厮,欲下水救人,而另一边甘萝萝则艰难地将江怀盛给拖了上来,见其紧闭着双眼,脸色也是发白,这可吓坏了甘萝萝,她摇晃着江怀盛道:“怀盛,怀盛,你醒醒,快醒醒。”
“怀盛,怀盛!”
“怀盛你可别吓我呀,你醒醒!”
随着甘萝萝声嘶力竭的呼唤,江怀盛睁眼了。
江怀盛将目光移到趴在他胸前哽咽的甘萝萝身上,他本想去救甘萝萝的,没想到中途脚却抽筋了。
挣扎一番后,他便失去了意识,他和甘萝萝是怎么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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