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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一沙雕(穿越重生)——春风遥

时间:2021-05-01 15:08:47  作者:春风遥
  正在厨房收拾的张阿姨闻言探出半个身子,笑呵呵说:“下午我收拾庭院时,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母猫,还怀着崽,红尘给它舔毛呢。”
  李相浮皱眉:“它不是只老猫?”
  张阿姨摆摆手:“流浪猫繁殖能力都强。”
  李戏春犹豫了一下,问出众人心中困惑:“崽……是红尘的么?”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富有禅性的猫脸,实在是难以想象红尘竟有这种欲望。
  最初的惊讶过去,李相浮平静接受事实:“公猫发情的次数是比较频繁。”
  “关键那不是普通猫。”李戏春神情古怪。
  李沙沙同样点头:“它被点化过,它还听大悲咒入睡。”
  李相浮好笑道:“动物都有本能,难道这种本能发作的时候,会因为突然间受到感召而中断?”
  “孩子不可能是它的。”
  一直在饭桌上安静吃饭,没有参与过任何讨论的秦晋突然放下筷子,寒声说道。
  李相浮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秦晋重复了一遍:“不可能是它的。”
  李相浮纳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想到那个丧失欲望的清晨,秦晋缓缓闭了闭眼,猫都能因为本能进入发情期,而自己的本能竟然被战胜了。
  “……”
  作者有话要说:秦晋:为什么猫都有发情期,而我险些没了世俗的欲望?
 
 
第61章 
  只当是个饭桌上闲聊的话题插曲,李相浮没放在心上。
  翌日,新的一周开始,李沙沙正常上学,李老爷子出门会老友,只剩下李相浮这个‘闲人’,继续制作给秦伽玉准备的‘寻宝手工’。
  全神贯注两个小时后,整个人口干舌燥,肚子发出微鸣。
  “张阿姨,有没有吃……”下楼的脚步稍缓片刻,说话也戛然而止,大约过去几秒,李相浮快步走下楼梯,遥望桌上的信件袋挑眉:“有快递?”
  托秦伽玉的福,这段时间他险些对快递有阴影,确定收件人是李戏春,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就是水壶,担心被沾湿文件,李相浮特意往旁边挪了挪,一行字不经意间跃入眼中……豪壮壮宠物医院。
  这是当地一家特别知名的宠物医院,收费足够贵。多数人眼中,就是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智商税。’
  拍了张照片给李戏春,附言:【我能拆么?】
  那边回答的很干脆:【可以,应该是回执单。】
  白纸黑字,最上方‘宠物亲子鉴定预约’让李相浮面色微变,再一看鉴定费用:3500。
  预约时间是两个月后。
  “……”
  默默把东西装回去,李相浮转过身,感叹了一句人类的无聊,身后门铃忽然不连贯地响了几下。
  门外是快递员,递进来纸质资料,李相浮代签收后发现收件人是李老爷子,寄件人依旧为豪壮壮宠物医院。
  “……”
  张阿姨才从庭院喂完猫,自后门进来,目睹李相浮发呆,叫了声他的名字。
  李相浮回过神,自言自语般说:“这就是大家族么?”
  连只猫的血缘都不容混淆。
  顺路他又去庭院看了眼,果然多出一只懒洋洋的母猫,李相浮一脸心疼:“奉子成婚的路,太不容易了。”
  逗了会儿猫,李相浮带着零食回房间,继续未完成的手工。
  一天很快过去,傍晚众人陆续回来,被李老爷子叫去客厅说话。
  等待人到齐的功夫,李老爷子抱臂闭眼靠着软垫,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睁开眼:“都到齐了?”
  说着视线一扫,李老爷子不由怔了几秒,额头的抬头纹都挤压在一起,似在琢磨什么。
  李相浮:“是不是觉得人都齐了,又觉得不齐?”
  李老爷子一拍手,恍然大悟:“红尘不在。”
  一旁李安卿缓缓吐出两个字:“秦晋。”
  “……”
  不提还好,一提李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锐利的视线扫向李相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等回答,再次质问:“他还要住多久?”
  从那人进门的第一天起,李老爷子就没弄明白过秦晋为什么会来这个问题。
  “先抓住主要矛盾。”李相浮让话题回到它该去的方向:“您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
  李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暂时搁置了秦晋的事情,说:“周三是沙沙的生日,我准备给他大办一场。”
  “生日?”当时资料全是系统自己准备的,李相浮纳闷地偏过脸问李沙沙:“是这天么?”
  李沙沙同样没印象,开口时拖延了一瞬:“是……吧。”
  “……”
  李老爷子本想骂李相浮不着调,连孩子生日都不记得,因为李沙沙的反问,又咽了回去。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李戏春抬起头,眉头蹙得很紧,问李相浮:“你没给他庆生过?”
  李相浮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我们一年只庆祝两个日子,我为他庆祝儿童节。”
  李沙沙:“我给爸爸过父亲节。”
  对视一眼,同时缓缓说道:“足矣。”
  “……”
  李戏春轻轻吸了口气,无语地继续玩手机。
  放弃追究过往某人的失职,李老爷子继续说:“宾客名单我已经拟好了,”他对李怀尘交代道:“你去家政公司再找几个可靠的人,小张一个人忙不过来。”
  作为当事人,李沙沙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话,李相浮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噤声。
  这场生日宴无论谁反对都没用,李老爷子的用意已经很清楚……给李沙沙正名。照目前的情况,虽然不少人知道老爷子喜欢这个孙子,但编排的也不少,等过了这个生日宴,他不会再给那些嚼舌根的留余地。
  另一方面,也是间接提高李相浮的地位,暗示日后家产会有这个小儿子一份。
  跟李沙沙说话时,李老爷子没那么严厉,温声问:“在学校有没有玩得好的小伙伴?爷爷帮你写请帖。”
  李沙沙实事求是:“我对他们好感度一般,不过同学都很喜欢我。”
  李老爷子哈哈大笑:“这么自信?”
  李沙沙点头:“他们都很喜欢抄我的作业。”
  “……”
  最终李老爷子让他象征性选十五个左右送邀请函。
  考虑到工作日不方便,庆生宴准备放在周六,李老爷子意思是周三再小庆一番。
  李沙沙当即摇头表示拒绝,从拧起的眉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仪式感。
  给出合理建议的是李怀尘:“有没有什么心愿,可以提前帮你达成。”
  “请假除外。”在李沙沙开口前,漠视这一切发生的李相浮淡淡补充一句。
  “……”李沙沙面无表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在短暂的思忖过后,他还是勉强说道:“想做正常的游戏,班里的同学每次只会玩剪刀石头布。”
  儿童游戏无非是捉迷藏等,李怀尘没多考虑,直接应下:“想玩什么?”
  “行酒令。”李沙沙眼含期待。
  “……”李怀尘瞥了李相浮一眼:“你平时都教了他些什么?”
  李相浮面不改色说瞎话:“我们都是以茶代酒。”想了想又说:“晚上喝太多水不好,不如改成雅歌投壶?”
  李沙沙果然来了兴趣。
  李相浮起身取来一个高度合适的花瓶,以筷子替代箭,分给每人一把,又在地板上拉了一条白线,注明可投掷区域。
  冰凉的触感唤回神智,李戏春放下手机,望着手里的筷子久久没有言语。再看其他人,神情同样像是被冻结了,咳嗽一声试图让气氛缓和:“怎么玩,直接投么?”
  李相浮解释:“依次投矢就好,每人固定八根筷子。”
  李戏春好奇:“为什么要叫雅歌投壶?”
  李相浮给了她一个眼神。
  五分钟后,李戏春亲身体会到这个叫法的内涵,李相浮搬了把古琴坐到一边,李沙沙抬手:“奏乐。”指尖一动,李相浮开始弹奏《狸首》,期间还伴随一阵悠扬的吟唱,每一次气息过度都很深远,交织在一起,无端给深夜烘托出鬼魅的气氛。
  长者为先,李老爷子被推到最前面,一脸懵逼地扔出一根,没中,落地点在花瓶旁边。
  李沙沙看得兴味盎然:“下一个。”
  李老爷子退下,换李怀尘扔。
  这个堪称无聊透顶的游戏,在李沙沙不减的兴趣中,活生生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李相浮也跟着弹唱了半个小时。
  众人神情皆有些恍惚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随后门内把手跟着向下一动,有人推门而入。秦晋拿着一叠文件,看到客厅内的场景时挑了挑眉。
  除了李相浮,只见以往不待见他的李家人,从左到右正好四个人,每一个脸上仿佛都写着一个字,组合成一句发自内心的‘热烈欢迎。’
  “……”
  李老爷子抓准时机,冷静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正好让他代我玩几局。”
  一楼就有卫生间,他却是直接上去二楼,听声辨位,李老爷子关的好像还是书房的门。
  李沙沙抬头:“我们在玩雅歌投壶。”
  秦晋瞄了李相浮一眼,表示看到伴唱了。
  李沙沙走过来,将李老爷子留下的筷子郑重交付。然而秦晋没接,去庭院折下几根藤校完成套圈,放在桌子上。
  李沙沙摇头:“我不玩套圈游戏。”
  秦晋又写下几张欠条,当成套圈游戏的奖品。
  李沙沙选择屈服。
  家庭游戏变成了单人游戏,其他人解脱后各自回到房间,李沙沙拿着仅有的三个套圈,掂量着怎么才能套住所有欠条。
  同一时间,秦晋和李相浮坐在一边闲谈。
  “怎么突然想起玩投壶?”
  李相浮:“过两天他生日,周六我爸准备大办。”
  现在纯属是在哄熊孩子开心。
  秦晋没多说:“正好特制服也差不多能赶出来。”
  “特制服?”
  “根据血液检测结果,陨石确实会对他造成伤害,特制服可以阻挡一部分陨石散发的能量。”
  前不久领李沙沙去抽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李相浮自然不会拒绝,为表达感谢之意,重新走回古琴旁:“想听什么?”
  秦晋:“随意。”
  大约是觉得过于敷衍了,恰逢此刻室内氛围不错,偏头见今晚夜色同样很美,便说:“表达美好祝愿的就行。”
  祝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李相浮略一沉思,当场为他激情演奏了一首《友谊天长地久》。
  “……”
  作者有话要说:秦晋:我再也不会说‘随意’二字。
 
 
第62章 
  一首《友谊天长地久》,让秦晋今晚睡得不太踏实。
  夜深人静,他缓缓睁开眼,庭院里传来微弱的猫叫声,秦晋下床走到窗边,瞧见喷泉边似乎有一道身影。
  从抽屉中取出手电筒,他仅披了一件薄外套便走下楼。
  凌晨三四点的风太凉了,白日显得缠绵可爱的猫叫在夜风吹拂下,像极了呜咽。也不怕打草惊蛇,一到庭院秦晋直接打开了手电筒,光源朝着喷泉边坐着的人打去。
  陡然被曝光,李沙沙的小身板一动,月光下惨白着一张脸打招呼:“晚上好。”
  “……这个点你应该在房间里休息。”
  “我在思考。”李沙沙仰起头,望向广袤的星空。
  今晚的投壶游戏让他想起了过去,那时候透过李相浮的眼睛去看世界,看久了难免生出一点感情。漂亮的琉璃瓦,冬日里的红墙白雪,路边投壶的普通老百姓……这些场景仿佛还在昨天。
  秦晋对待李沙沙有一分宽容在,若是旁人说这种故弄玄虚的话,结局必然落不了好,然而他却是配合问:“思考什么?”
  “爸爸的终身大事。”
  “……”
  “你不会明白的。”李沙沙说。
  那时府外的空气永远是香的,因为每天都有涂脂抹粉的媒公上门提亲,这家提那家也提,大家排着队来,以至于门外残留的脂粉味来不及散尽。大门一天开合多次,吱呀吱呀的响动听得人心烦,李沙沙一度想帮他们发明卷帘门,更有传言女皇纳妃,每个男妃五官中都有一处肖似李相浮。
  可惜那时战神和宰相都对李相浮颇具好感,为了不使君臣离心,大家默契地选择保持现状。
  “很多因素扼杀了他对感情的向往,”李沙沙缓缓道:“过度敏感的抗拒,反而证明是有心理负担。”
  说完又望了秦晋一眼:“你,不懂。”
  “……”
  秦晋记忆里的李相浮脾气不算好,此刻却改变看法,身边养着这么个孩子,难怪会修成佛性。
  李沙沙突然捡起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片花瓣,用指腹揉碎,冷不丁说了一句突兀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捅破这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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