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怒而揪住他一头短毛:“你懂个狗屁,再说一次,到底谁靓仔?”
豪仔赶紧识时务道:“哥,你最靓仔。”
陈迦南这才松手,又伸长脖子对上方后视镜,左右照了照,十分满意地挑挑眉头,嗯,靓仔南名不虚传。
开车的豪仔,哀怨地瞅了一眼对镜子挤眉弄眼的男人,默默打了个寒噤。他哥今天是非常的不对劲,简直他娘的骚出二里地。
太吓人了!
陈迦南并不知自己异常的行为吓到了可怜的堂弟,一心想要好好表现,让乔文快些爱上自己,早点将陆汉东那王八羔子弄死,好和乔文过上安稳日子。
他先去警局处理昨晚的事,宣布乔文失踪,警方正在全力搜寻。之后又回了中,把阿婆叫回公寓,悄悄告诉她事实,让老人放心。最后又去找日理万机的周仁俊。
他带周仁俊回到别墅,已经是日暮时分。
“阿文……”跟他进屋的周仁俊,看到客厅的人,大吃一惊,“你不是?”
乔文笑道:“周sir,坐下来慢慢说。”
周仁俊从善如流在沙发坐下:“不是……”
乔文道“南哥,你去给周sir倒杯水。”
“好嘞。”陈迦南目光灼灼看乔文,大声回道。
周仁俊:“???”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文道:“昨晚我确实被追杀坠了海,不过还算命大,那海堤下有个孔洞,我藏在下面躲过一劫,没告诉警方,是因为担心陆汉东狗急跳墙。”
周仁俊问:“你确定是陆汉东?”
乔文道:“想杀我又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他。”
周仁俊点点头:“其实我也猜到了,昨晚得到消息,差点没忍住上门将那王八蛋给一枪崩了。”
乔文轻笑:“多谢周Sir,我让南哥请你来,是想打听一下,你们有没有在查陆汉东,要是在查的话,查到了哪里?”
周仁俊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早就想查陆汉东,但他以前一直有洪探长罩,我是束手无策。现在廉政署那边在调查洪探长收受黑金一事,他自顾不暇,我才开始调查。但癞头东这王八蛋,全港岛都知道他是黑社会,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贩毒和洗钱,但偏偏我们就是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陈迦南端了两杯水过来,一杯放在周仁俊面前,一杯双手捧给乔文,自己往他身旁一坐,与他紧紧靠在一起。
周仁俊虽然一直知道两人关系好,但见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就非常的……基。
乔文一心想正事,没在意陈迦南这基基的行为,皱眉思忖片刻道:“最近因为阿辰的事,陆汉东的电影事业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可能很难恢复,也就意味他洗钱这件事得暂时停顿。那么他会把重点放在哪里?”
周仁俊皱眉:“毒品?但是现在局势紧张,就算陆汉东手中有货,也没有买敢接。”
乔文道:“这就是我今天想要和周Sir重点商量的事。”他轻笑了笑,“坦白讲,陆汉东一心想杀我泄愤,我现在处境很危险,要等到你们警方找到证据将他绳之於法,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周仁俊叹了口气,惭愧道:“阿文,是我能力不足。”
乔文道:“这跟你无关,是从前警方管理太乱,陆汉东又太狡猾,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很正常。只是我没法久等,所以想与你合作,尽快将陆汉东扳倒,我也好能过上正常生活。”
周仁俊道:“阿文,你有什么想法?”
乔文道:“我们做一个局,请君入瓮。”
周仁俊道:“什么局?”
乔文道:“假装要买他的货。”
周仁俊不以为然道:“这个办法我们早就想过,但陆汉东很谨慎,只做熟客生意,这种形势下就更不可能做生客。”
乔文笑:“我们就是他的熟客。”
“什么意思?”
乔文道:“干他们这一行的,虽然说是熟客,其实彼此都不了解。”
第105章
乔文道:“干他们这一行的,虽然说是熟客,其实彼此都不了解,无非是为了利益,钻个漏子应该没那么难。”
周仁俊眉头轻蹙,问道:“阿文,你有什么想法?”
陈迦南也好奇地看向他:“小乔,我这才出门一天,你就想到办法了?”
乔文摇摇头,拿出一份报纸,道:“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觉得可以试一试。”他指着报纸上一则花边新闻,“我看有小报消息写荣信帮老大的三公子,最近来了港城。”
荣信乃台湾第二大黑帮,乃家族性帮会,老大叫江照年,这位来港城的三公子是其最小的儿子,小报消息写的是一则小花边,说几个公子哥在龙城赌场一夜输了几百万,其中一个就是来自台湾的江三公子江季永。这种小道消息,就是博个眼球,至于真假不得而知,不过多半也并非空穴来风,半真半假罢了。
周仁俊道:“我所知道的信息,陆汉东确实和荣信有生意来往。但江照年这个小儿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并没怎么参与家族事务。他来港城,应该就是吃喝玩乐。”
乔文道:“他有没有参与家族事务不重要,来港城干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江照年的儿子。你说他要买货,陆汉东会不会出?”
周仁俊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乔文道:“我现在不正好是失踪人口么?那就趁此机会换个身份,接近这位江公子,想办法让他去找陆汉东做一笔生意,让陆汉东出货。”
周仁俊恍然大悟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这种事有危险,不如我派兄弟去做就好。”
“对对对!”陈迦南忙不迭点头附和,“小乔你万一身份暴露,那可就太危险了。”
乔文笑:“我现在是失踪人士,和陆汉东算掉了位置,我在暗他在明,你们不用为我太担心。有些事警察反倒不方便,而且……”他略微一顿,半开玩笑道,“周Sir,你们内部那么多黑警,万一来一个内奸怎么办?”
周仁俊脸色一垮沉,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你说得还真是,我现在出任务,都很少提前安排,就怕有内应。这回要是洪探长能倒下,警局的毒瘤才算真正拔除。”他顿了下,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陆汉东背后除了洪探长,还有五爷,只是这个五爷的身份,我们始终没有线索。若是这回能抓到陆汉东,拿到他的黑色账本,也许能顺藤摸瓜查到五爷到底是什么人。”
从越南之行到现在,那位神秘的五爷,好像一直就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乔文也对这人很有兴趣。他笑道:“希望你们警察早日肃清港城毒瘤,还我们老百姓一个安宁。”
周仁俊笑呵呵朝他伸出手:“我也多谢乔先生对我们警方的支持和配合,祝我们这回一切顺利。”
乔文原本是要和他握手,表示合作愉快,但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陈迦南中途拦截,用他那两只大手紧紧将周仁俊握住,笑呵呵道:“这是我们市民应该做的。”
周仁俊无语地扯了下嘴角,总觉得这货今天怪怪的,他抽出自己的手,起身道:“行,那就这样吧,随时保持联络,需要支援尽管开口。”
草草吃过晚饭洗过澡,乔文原本还想和李星辰一块看看电视,被陈迦南急吼吼拉上了楼。
“干吗呢?有话对我说?”乔文笑。
陈迦南爬上床盘腿而坐,抬头望着他咧嘴笑道:“没有,就是一天没见,怪想你的。”
乔文:“……”他在床沿边坐下,随口问,“阿婆怎么样?”
陈迦南道:“原本她还挺急的,不过我给她说清楚了,她就说让你在别墅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她。”
乔文轻笑,乔阿婆真是一个明事理的老太太,难怪能在九龙城寨将小乔养成一个温和又懂事的孩子。
他点点头:“那就好,麻烦你了南哥。”
陈迦南不以为意地啧了一声:“我们之间客气什么?”又用屁股挪到乔文身旁,抓住他的手,“小乔,你看我表现如何?”
乔文斜乜着眼睛看他,牵起嘴角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陈迦南定定望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张自己看过了十几年的脸,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先前他一直不明白,他现在终于恍然大悟,是眼神。
从前的小乔有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纯真而柔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照顾他。而现在的乔文,虽然还是一样的眼睛,眼神却截然不同。温柔却坚定,仿佛能洞悉一切,偶尔还有几分邪气的狡黠,就像此刻这样看着自己,勾得自己顿时心猿意马,他喉咙滑动了下,浑身不由自主热起来。
见他耳朵根又在泛红,乔文不再逗他,笑道:“南哥,现在陆汉东的事还没解决,你脑子里先少想点这事儿。”
陈迦南咕哝道:“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乔文道:“明天周仁俊帮我办好身份,我去租个高档公寓出去住,咱们没事不要见面,免得暴露身份。”
陈迦南大惊:“你一个人出去住?那怎么放心?不行,我得跟你一起。”
乔文笑:“你现在是走出去人人都认识的靓仔南,你跟我一起,是怕我被人认不出来吗?”说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请两个可靠的保镖,天天给你打电话报平安。要是顺利,应该用不了多久。”
陈迦南还是不愿意,垮着一张小麦色的俊脸道:“那我想了你怎么办?”
乔文失笑:“有这么夸张吗?”
陈迦南道:“我骗你作何?我今天白天一个人外面办事就老想你,要是三天不见,肯定忍不住去找你。”
乔文蹙眉无奈地拉长声音:“南哥……”
陈迦南掀起眼皮瞧他,狡黠一笑:“不过你要是今晚让我抱着你睡,我可以勉强忍住五天。”
乔文叹了口气:“行吧。”
陈迦南嘿嘿一笑,挪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在他额头狠狠亲了一口,目光落在他水润的唇上,本来想亲下去,但考虑自己还没转正,暂且忍了下来,免得折损自己在乔文心中的好形象。
往常虽然也抱着对方睡过,但那时是以好兄弟的身份,今早挑明了心意,再这样将人抱着,那就是光明正大以爱慕者的身份,光是这样一想,陈迦南就忍不住激动兴奋,只恨不得抱着人在床上打几个滚。
乔文被他揉来揉去,只觉得有点晕晕乎乎。何况浑身上下都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鼻息间也是年轻男人特有气息,以至于他也有点心猿意马。
“南哥,别乱动了!”过了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再不开口,陈小南就得造反了。
陈迦南自然也意识到问题,稍稍将人松开一点,自己翻过身平躺着,只用一只手揽着他。
卧室内出现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片刻,陈迦南再次翻过身侧对着他,一只手慢慢从他胸口往下滑,道:“小乔,要不要我让你舒服?”
在他的手快要钻进衣摆时,乔文啪的一声将他拍开,淡声道:“不用!”
“真不用吗?我还挺会的,要不然你先试试看?”
乔文转过身背对他:“不用!”
陈迦南有点失落的收回手:“那我自己来了。”
乔文听着身后的动静,默默叹气,原谅年轻人的血气方刚。
也不知过了多久,动静停歇,陈迦南又伸手将他揽进怀中,在他耳边喷着热气道:“小乔,等你以后要了,我再让你舒服、”
乔文本来又要脱口而出“不用”,但想到这具身体虽然弱了点,却也是正常人。之前确实是没什么渴望,但最近好像越来越频繁地感觉到身体的异动。他不是禁欲主义,有需求当然就得解决,然而他没有与男人一起的经验,以前也从未想过,一时半会还不太能适应。
最后只得欲盖弥彰咕哝道:“睡觉!”
“嗯。”
翌日,乔文摇身一变,成了刚刚入港的南洋阔少许孟德,抹黑了皮肤,贴上胡子,带着一个白人保镖和女佣,住进了刚租下的一间高档公寓。
而文南影业的乔文,依旧处于失踪状态。
为了不被怀疑,陈迦南甚至还带着不明真相的陈家班兄弟,跑去堵了陆汉东的车,当街闹事,让他赔乔文的命。
陆汉东自是装作无辜,双方打了一场群架,等巡逻的警察跑来,才各自作鸟兽散。
夜晚九点,一艘富丽堂皇的游船,正在维多利亚港缓慢航行。这艘看起来和普通游船无甚区别的大船,实在是一艘赌船。
因为入场门槛高昂,船上的赌徒非富即贵,身穿白色昂贵西装的南洋阔少许孟德,正是其中一员。
乔文对赌场里的玩意儿不陌生,加之先前无聊时,跟陈迦南这个资深赌档打手仔细学习过,只要运气不太差,应该不会让赌场赚去自己的钱。
他今晚运气不错,一路下来,赢了不少筹码。
这时,他走到一张梭哈赌桌旁,几个赌客刚刚结束一局,其中一个年轻人约莫是输得太多,气急败坏地将筹码往前一堆,用国语骂道:“他妈的,今天手气怎么这么臭!”
乔文在一旁笑说:“我赌先生下一局肯定赢。”
江季永轻飘飘瞥了眼身旁这个陌生的黑皮肤年轻人,撇撇嘴没好气道:“要是我没赢,你是不是帮我赢回来啊!”
乔文笑说:“没问题。”
江季永嗤了声,并未在意。
果不其然,他今晚手气就是臭,这一局下来,又是他一个人输得彻底。他愤愤啐了一口,将仅剩的砝码一推:“妈的,不玩了!”
乔文道:“先生留步,我许某人说话算话,刚刚没押准,那就得帮先生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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