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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夜雨行舟

时间:2021-05-02 09:13:16  作者:夜雨行舟
  三番四次尝试,都是无功而返。
  直到亲手准备的礼物在对方?生辰宴上被践踏,他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或许,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鼓起的勇气消弭殆尽。
  于是又一次把自己龟缩了起来。
  他不再?去寻找容染,也不再?向贺兰泽请教问题。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行,一个人在竹楼里看书。日子?过得长了,似乎独自一人,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他接了宗门任务,要去往外门送信。
  回来经?过朔风崖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到那棵郁郁葱葱的金玲树。
  满树铃铛似的花朵在风中飘摇,很是可爱。
  忍不住走过去。
  却发现金玲树之下倒着一人。
  看身形应当是一个少年,亦或者少女?。
  鲜血从那人的身上流淌出来。
  他快步走过去。
  将那人翻身过来,却倒吸一口?气。
  那人的容貌被烧毁,模样?伤痕累累,丑陋狰狞。
  若非他曾在镜中见惯自己被烧伤的模样?,恐怕刚见到对方?容貌,便会因?惊吓而逃离。
  只?是那人真正的伤处并不在脸上。
  而是在腰腹。
  几道深深的鞭痕横跨对方?腰身,伤处衣服破开,血肉翻滚,可以见出用鞭的人毫不留情。
  怎会有人对天宗弟子?下这么重的手。
  他深深蹙起眉,撕开自己白衣,帮那人处理了腰腹上伤口?,又妥当包扎。
  给对方?喂了几颗疗伤丹药,观察对方?情况。
  对方?醒得很快。
  几乎他喂药下去,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方?面上伤痕丑陋,却有一双形状漂亮的眼?。只?是那双眼?瞳很黑很沉,空洞无光。
  对方?低头看了看绑在自己腰腹伤口?上的白色衣物,便强撑着站起身,并没有开口?道谢,便转身要走。
  他将对方?喊住,提高声音问道。
  “你是哪里的弟子??宗门里禁止私自用刑,究竟是谁让你受这样?重的伤?”
  那人没有说话。
  依然一步步缓慢走着,动作?宛如僵硬的木偶。
  他蹙起眉,到底担忧胜过其他,上前将对方?扯住。
  对方?身形瘦弱,身量只?及他肩头。单看身形,依旧辨不太出男女?。
  他放柔和了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仰头看他,黑沉目光仿佛一潭死水。
  他道:“你是不想开口?,还是没有办法说话?”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好似确实是个哑巴。
  可是即便哑巴,也好歹给些反应呀。
  他不禁有些气馁。
  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与人结交的本领。
  天色已暗。
  再?这样?拉拉扯扯不成?模样?。
  而且他听说外门弟子?都有夜禁的规矩,迟会可能会让这人受更重的处罚,他只?能放对方?回去。却又忍不住再?次喊住对方?,有些慌忙组织语言道:“我……我喜欢看花,闲暇之时便会来朔风崖转一转,你日后?若还是受私刑处罚,便来此地?找我。师兄一定会给你找回公道。”
  他是第一次在其他弟子?面前自称师兄,脸颊微微有些红了,只?不过隐藏在面具之下,无法看见。
  对方?脚步顿了顿,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次在金玲树下见到对方?,已是半月之后?。
  不知?是否是因?为当时对方?身上的鞭伤太过触目惊心,还是因?为对方?脸上的伤痕让他感到同病相怜,他一直没有忘记那个瘦弱身影,时不时便会去外门远远看一眼?朔风崖上有没有人在等他。
  他远远便看见那瘦弱身影站在树下,一身弟子?袍,风吹过那人衣物,愈显得空荡。他急匆匆走过去,发觉那人这回身上并没有什?么外露的伤痕,被伤痕覆盖的脸庞也看不出具体面色,只?是裸露在外的手显得很苍白,手腕纤细仿佛一折就断。
  看见他来,那人眨了眨眼?。他眼?中黑沉空洞好似消散了一点?,晨光映照进去,泛出一点?光亮。
  他担忧地?看着对方?,“你此番来这里,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对方?这回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
  “是有人又用私刑责罚你了?伤在哪里,需要我帮助吗?”他关切道。
  对方?摇摇头。
  而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朵花。
  一朵纯白色、形如蝴蝶的凤仙花。花开得极美,花瓣上还盛着清晨的露水。
  对方?将花递给他。
  他怔住了。
  “为、为何要将花送我……”他话语顿住。
  他记忆好,很快便想起之前说因?为喜欢看花,所以会经?常到金玲树来的借口?。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有人会记在心里。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送花。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花接过来,又试探揉了揉面前人的脑袋,柔和了声音道:“谢谢,我很喜欢。”
  眼?前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任着他揉,眼?睫低垂微颤,竟似是很乖巧的小?动物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一次问道。
  眼?前人眨了眨眼?睛。
  他无奈道:“原来你是真的无法说话。你识字吗?”
  眼?前人摇了摇头。
  他更加无奈,“总归得有个称呼才是。”他看了一眼?飘落满地?的金铃花,道:“我们在金玲树下遇见,不如……便唤你玲儿如何?”
  对方?又眨了眨眼?,并没有摇头拒绝。
  于是他就当对方?认可了这称呼。
  “玲儿。”他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十分可爱。
  虽然,和眼?前人死气沉沉的模样?并不太相符。
  玲儿眨眼?。
  他觉得对方?实在像一只?戳一下才动一下的小?动物。那双黑沉的眼?睛看久了,竟有些可爱。
  想起之前对方?身上所受伤痕,便更觉怜惜。
  玲儿这样?的性格,在宗门之中,大抵也没有什?么朋友。
  如他一般。
  想了想,他牵着对方?手,坐到树下,讲些在宗内宗外的趣事见闻。
  他实在不会如何说话,这些年一个人待着久了,就更不会说话了,讲述内容干干巴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许尴尬,只?不过一转头,却发现玲儿听得似乎还很认真。于是才重新地?聚起信心,继续讲了下去。
  到傍晚,玲儿便该回去了。
  这次之后?,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金玲树下见到玲儿。
  玲儿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不同的花。
  那些花生得娇俏漂亮,他带回去插在书房的花瓶之中,便会得几日的好心情。
  他给玲儿讲宗门内外的趣事见闻,趣事见闻讲完了,便讲剑法,讲修行,讲自己的生活。玲儿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无论他讲什?么,都听得很专注。
  他其实并没有他自己所想象那般适应孤独。
  有人陪伴,和一个人待在那间空荡荡的竹楼,是不一样?的。
  他开始期待每次与玲儿见面的时候。
  金玲树四季花开,郁郁葱葱,自初春到晚冬,未曾变过模样?。
  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有了默契约定,每月月中之时,会到金玲树之下相见。
  深冬之时,青云山下了薄雪。
  他将这月以来积攒的话都说完,侧头看,却发觉玲儿已睡着了。
  这很少见。
  每次听他说话的时候,玲儿都很认真,很专注,黑沉的眼?睛里仿佛有微光。
  是太疲惫了么。
  或者是冬日冷寒,教人想要入睡。
  玲儿的衣物有些太过单薄了,虽然修行之人不畏冷寒,但玲儿修为分明未到筑基,多多少少,应该还是会感觉冷。
  于是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张薄毯,想要给他披上。
  靠近却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从玲儿衣物之中溢出来。
  他蹙眉。
  将玲儿抱回自己竹楼,解开衣物,却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吓了一跳。
  那些伤痕许多已经?是旧伤,但有的还很新,正在渗着血。
  怎会如此。
  他握紧了拳头。
  这些日子?他没有在玲儿身上发现外露的伤痕,本来以为之前玲儿身上的鞭痕只?是对方?师长一时气愤所为,只?是偶尔,而且玲儿后?来也没有向他求助,便没有想去插手对方?之事。
  没想到,玲儿所受的虐待其实从来没有停止。
  每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否也是带着满身伤痕而来?而他竟然没有一丝发觉。
  他为玲儿上好了药,用绷带处理渗血的伤,便坐在床边,有些气闷地?等待对方?醒来。
  玲儿醒来的时候眼?眸还有些迷蒙。
  外界已经?天黑,玲儿眨了眨眼?,便想要下床。
  他握住玲儿的手,沉声道。
  “今日你哪儿也不许去,好好给我在这里疗伤。”
  玲儿困惑地?眨眼?,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绷带。
  “为什?么受了伤不告诉我。”他道,“那些人……这样?对你多久了?”
  玲儿没有回答。
  他再?一次感到气馁。
  坐在床边,月光洒入。他坐在玲儿身边,不教对方?偷偷离开,眉头紧拧,思索许久。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以后?你便留在我这里,不要再?回去了。有什?么事,我护着你。”他道,“只?不过,你是外门弟子?,在内门生活或许有不便。正好,我修为已经?金丹,按照宗门规矩,可以在外门挑选一名弟子?收为徒弟。”
  他凝视着玲儿,“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吗?”
  玲儿睁着黑沉的眼?睛看着他,瞳孔映着月光和他的身影,深处似乎氤氲着什?么东西。
  过了好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
  收徒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只?是为了将玲儿留在内门,不再?受他人伤害。
  可他自进入宗门以来,就没有过师父教导,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为人之师。
  且他一直视玲儿为自己的好友,而今平白高了一个辈分,也不禁有些脸红。轻咳一声,道:“明日我带你去宗门登记,取身份令牌,需要你名讳,不能总是玲儿玲儿地?唤你……”
  又想起玲儿不识字,又没法说话,甚至有无自己的名讳,也不可知?。但要想玲儿在内门生活安稳,身份令牌还是早日取得为好,于是道:“先这样?吧,你暂且先随我姓,先把身份令牌领回,等你长大,通晓识字之后?,再?帮你把名讳更改过来。”
  玲儿十分乖巧,对他的安排,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第二?日,便拿着到手刻着“叶玲”二?字的令牌在手里摩挲,似乎很是喜欢的模样?。
  他给玲儿置办新衣,又铺了一床绵软床铺,把玲儿打理得整整洁洁。
  空荡的竹楼终于有了些许人气。
  第一次为人之师,他并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些什?么。
  于是从藏书阁之中取来了许多有关为师之道的书籍研读。
  挑灯夜读数日,总算有了些认识。
  于是定了教学计划。
  首先是要教会玲儿识字。之后?便要教他功法,引他修行。为师者更需言传身教,不偏私,不藏私。
  师者如父,徒弟若子?。
  关于最后?一句,他并不很明白,只?因?他前半生未曾感受过所谓父子?亲情。只?是他想,既如父子?,当是要将自己所有期许与关怀都加诸对方?身上。
  玲儿十分聪慧。
  不必细教,许多东西一点?就通。
  而且伤好之后?,便总是趁他不注意时,便忙前忙后?,将竹楼里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还在竹楼之外种了一片花海。
  许是环境变好了,玲儿的身形也长得飞快。
  未半年,竟已经?和他长得差不多高了。
  其实一开始与对方?见面时候,玲儿单薄瘦弱的身形,曾让他误会过对方?是女?孩,玲儿这名字,便是他由着印象而取。后?来发觉对方?其实是少年的时候,已经?叫惯了,便没有再?去改。
  玲儿做的饭也很好吃。
  模样?精致,尤其于糕点?甜食,也不知?玲儿是从何而学。每每他在书房看书疲惫,夏日时候对方?便会端上一盏梅子?汤,冬日便温一杯甜姜茶。性情温顺,事事妥帖。
  他有时候忍不住会想。
  若不是玲儿并非女?子?之身……
  而后?强迫自己止住想法。
  师徒之间,不言情爱,这是道门规矩。
  或许他是寂寞太久,才会对徒弟的陪伴而心生悸动。这不应当。
  玲儿的年岁才十六七,他却对其生出这等心思,着实不该。
  于是有意拉远距离。
  玲儿似乎觉察到,却也不问。
  只?是他偶尔坐在书房时候,会看到玲儿站在门边,用那双幽幽沉沉的黑眸凝视他。
  玲儿嗓子?是被神火所伤。
  同样?是经?年之前那场秘境中的大火。
  这些年,他找了许多方?法为对方?医治。收效甚微。
  神火的伤势难治,他自清楚。
  就如他脸上的伤痕,而今依然能够感觉到灼烫的痛楚。
  他曾想,若是自己能够重新回到那场大火,他不会再?帮容染找那颗还神丹,而是尽力去将那时候的玲儿救出,让玲儿不必再?受无法根治的神火伤势所苦。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忽有一日,玲儿能够开口?说话。
  那声音沙沙哑哑的。
  像是冬日的枯枝,被碾碎的声响。发声缓慢,一字一顿。
  对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师尊。”
  他讶异地?从书卷之中抬头,见到身形抽长的青年站在他面前,俯下i身,手掌覆住他放在书页上的手背。
  青年又低低喊了一声。
  “……师尊。”
  讶异过后?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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