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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夜雨行舟

时间:2021-05-02 09:13:16  作者:夜雨行舟
  虽曾在无意中救过容染一命,可来到天宗之后,他却从未把自己当过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向对方予取予求。
  容染对他好,他便用自己的方法报答。
  还神丹就是报答之一。
  只是,容染拿了还神丹离开后,却再没有来看望过他。
  再一次见面,却已是在贺兰泽的生辰宴上。
  亲手制作的剑符被贺兰泽随手掷在地上,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符纸被周围的弟子践踏。
  便在此时,容染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阿澜,你怎到贺兰师兄的生辰宴来了?你明知大师兄他……并不是很喜欢你。”
  他回答:“大师兄剑法很强。”
  贺兰泽不喜欢他,并不妨碍他觉得对方的剑法很强。
  他想与对方成为朋友。
  或许是因幼时经历所致,他并不喜欢孤独。
  容染在时,他身边尚且有人陪伴。
  容染离开了,他的世界就空了。
  直到一次偶然,他在执行宗门巡山任务的时候,遇到了超出预期的强大妖兽,正欲搏命死战时,被偶然路过的贺兰泽随手一剑所救,他的目光便开始注视起这位门派大师兄。
  他开始接近贺兰泽。
  只是贺兰泽已经不记得曾救过他,态度却相当不耐,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时,眼中更有鄙薄。
  而那时候的他,执拗而直白,真挚且热烈,尚且相信真诚能够化解偏见,执着便能得到成全。
  几次碰壁,仍不能阻他热情。
  “阿澜很仰慕贺兰师兄么?”容染语气轻声问他,语气有些微妙。
  他点头,“是。”
  “那你可知,我也一直喜欢贺兰师兄。”容染道,“你这样缠着他,会令我觉得很困扰。”
  他愣住。
  “阿澜,你向来是个乖孩子,不会想要抢师兄喜欢的人吧?”容染柔柔道,“别让我瞧不起你。”
  他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容染却已转身走远。
  后来,他被污蔑在秘境中杀害同门,被绑上执法堂受刑。
  留影石上,清晰记录着他杀人时的影像。
  只有他知道,影像上那个人并不是他,因为那人杀人时,他正与容染一起,被困在一处险境。
  他为保护容染,神魂被秘境中魔气侵染——后来,他神魂里的魔气,也成了他入魔杀害弟子的证据之一。
  而唯一能够证明他清白的容染,却只静静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贺兰泽扬起长剑,废去他丹田。
  他被愤怒的弟子们生生拖下三千长阶,丢在山门之下。
  当时正午,烈日灼身。
  他气息奄奄,听着四周人声慢慢从喧嚣到沉寂。
  忽有一道颀长身影在他面前蹲下。
  日光晃晃,模糊视野里,他首先窥见的,是刀尖上的一点寒芒。
  随之感受到的,是脸上皮肉被割开的痛楚。
  血蜿蜒过脖颈。
  他终于看清了来人模样。
  是容染。
  容染绝美的脸蛋上仍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手中动作却没有停。
  他被灵力封住四肢咽喉,无法动弹,也不能出声。
  血污慢慢覆住他眼睫。
  “你哭了,为什么?”容染轻声问他,“明明你的脸早已经毁了,我只是帮你毁得更彻底一点,省得碍眼而已。”
  “明明就是阿澜先做得不对的。”他道,“教你一个人乖乖修炼,你却到处勾引男人,脸毁了也不肯收心,天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
  回忆停止在一片血色之中。
  叶云澜垂首端坐。
  容染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眉心微蹙,忽然绕到叶云澜身后,柔声道:“阿澜,我来帮你挽发好不好?记得你刚进宗门的时候,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懂,全都要我教你……”
  他抬手拿起叶云澜的长发,只觉青丝如缎般在手中流淌而下,他五指合拢,想要抓紧。
  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叶云澜侧过头,眼尾那颗朱红泪痣极艳,长睫如羽,瞳色沉冽。
  “不必。”他说。
  容染一怔,叹息道:“阿澜到底长大了,不需要师兄操心啦。”他双手搭着雕花椅,微微俯身,凝视叶云澜的容颜,忽然微笑着转了话题,“说起来,阿澜,我送你的面具呢?怎不见你带在身上。”
  叶云澜道:“落在了秘境里。”
  容染笑容不变,道:“那我回去后再给阿澜做一个吧。阿澜喜欢什么样式的?尽可与师兄提。”
  叶云澜静静看着容染。
  “不必。”他再一次道。
  这已是他今日第二次拒绝容染。
  容染还想说话,却又听叶云澜道:“容师兄,我想休息了。”
  这已是在明晃晃的赶客。
  容染面上笑意淡下。
  “阿澜,你若是心情不虞,可以与我说,不要闷在心里。”半晌,他低声道,“你这样,师兄真的很担心。”
  “我知道你心底难受。”他继续道,“神火精魄入体,经脉俱断,药石难医。但也并非全无治好的希望。若有踏虚境的高人出手……”
  他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
  这三千年来,世上还没有人到达过踏虚境。即便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天宗宗主栖云君,修为也不过是蜕凡而已。
  “其实还有一法,”容染停了一下,俯身到叶云澜耳边,哑声道:“若是阿澜能够找到被神火认主之人,与之双修,神体交融间,自然便可将神火精魄引渡过去……”
  他还未说完,门突然被咯吱一声推开。
  贺兰泽大步走了进来,见到容染便是一愣,“容师弟,你怎在此处?”
  容染神色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直起身,笑道:“我听闻阿澜受伤,实在耐不住,便过来瞧瞧。贺兰师兄也真是的,把人看得这般紧,好几日了,都没让师弟出来露露面,也怪教人担心。”
  他美目顾盼之间,光华流转,似是开玩笑般道。
  “知情的人倒晓得师兄是一番好意,可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师兄是在金屋藏娇呢。”
 
 
第3章 夜莺
  “……什么金屋藏娇,休要胡言乱语。”贺兰泽低声斥责,“叶师弟被神火精魄入体,受伤极重,需要寒玉床调养,我才留他在此照看罢了。”
  容染轻笑道:“贺兰师兄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贺兰泽还想说话,余光却忽然瞥见一抹白。
  是叶云澜双足。
  那双足没有着靴,被素裳下摆遮着,只露出半截在外,白得晃眼,隐约可见青色的脉络如暗河在肤下蜿蜒,显出一种难言的病态和脆弱。
  贺兰泽深深皱眉。
  虽然这屋中各处都被他布好了除尘阵法,便是赤足走在上面,也不会肮脏,可地面到底寒凉,叶师弟伤重未愈,怎可这般任性,丝毫不懂得顾惜自己的身体。
  容染的话语被抛诸脑后,他大步走到叶云澜身边,单膝跪下,把长剑放在地上,握起对方右足。
  入手冰凉滑腻,宛如握着一块冷玉。
  叶云澜并未料到贺兰泽忽然的举动,微微蹙眉,指尖屈起,有些想去拿床头的缺影剑。
  胸口却泛起些许闷痛。他眉蹙得更紧,最后还是没动,只将苍白的手搭在雕花椅上,低眸看着贺兰泽,神色漠然。
  贺兰泽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双雪白云履,清莹的灵气萦绕其上,观品相,是极珍贵的上品灵器。
  他握着叶云澜右足为他着靴,沉声道:“地上寒凉,师弟赤足下地实在不妥,以后切莫如此。况且昨日师兄已告诫过了,你体内伤势未愈,暂时还离不得寒玉床温养,师弟可是又忘了?”
  叶云澜默不出声,一旁的容染却开口:“贺兰师兄,我现在才知,你对阿澜竟是如此关怀备至。”
  贺兰泽仔细将云履整理妥帖,才起身道:“我为师兄,当然是要关心师弟。”
  “可我却第一次见,贺兰师兄肯蹲身为人着靴。”容染轻笑道。
  “不过些许小事,随手便做了。叶师弟伤重在身,自然是要照顾得周全些。”贺兰泽面不改色说着,侧身看向容染,眉峰微挑,“不过我倒有些疑惑,叶师弟明明生得不差,以前容师弟为何却总与人说,叶师弟是因相貌丑陋,才不得不带上面具遮掩?”
  容染笑容不变,道:“我不这样说,又怎能避免阿澜被那些好色之徒觊觎?毕竟阿澜当初之所以带上面具,不过是为了能避免些许烦扰,能够专心练剑而已。”
  他在‘好色之徒’上加了重音。
  贺兰泽:“……想要专心练剑,未必要带着面具。藏头露尾是鼠辈所为,只会平白惹人生嫌。天宗弟子,从来正大光明。”
  “师兄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容染道,“不过而今秘境出事,师弟相貌已经被许多同门瞧了去,带不带面具,确实也都无所谓了。”
  贺兰泽却忽然反问:“容师弟也觉得无所谓么?”
  “哦?”容染柔声笑道,“师兄此言何意?”
  贺兰泽狭长眼眸微微眯起,淡淡道:“你自己应当明白。”
  这两人话语间暗流汹涌,气氛怪异,叶云澜有所觉察,只猜测容染大概也是和上辈子那般,爱极了贺兰泽,而贺兰泽此番留他疗伤,恐怕已激起了容染怒火,言语之间才如此咄咄逼人。
  此刻容染心里,不知已经在怎么寻思着将他解决干净。
  上辈子贺兰泽厌恶他至此,容染尚要在他脸上划痕泄愤,这辈子,怕是要将他挫骨扬灰,兴许还犹不解恨。
  他已懒得深想。
  三百年时间太过漫长,世事如大梦走过,他回头看向这些故人,就像是隔着一层厚重遥远的纱。
  爱与恨,都没能留下多少了。
  毕竟爱恨皆是奢侈之物,一个人一生里就只有那么多,消耗光了,也就没有了。
  他只是觉得吵闹。
  叶云澜单手支着头,阖上眼,只觉胸口的闷痛愈发强烈。
  自受伤以来,他体内经脉破碎,气血不顺,便时常如此。
  忍不住掩袖低低咳了起来,血沾上雪白衣袂。
  “阿澜!”容染快步走过来为他顺气,“你如何了,怎么忽然咳血?”
  贺兰泽抿唇不语,只站在旁边看着叶云澜,待咳嗽声止,却上前挤开了容染,强行把人抱了起来,走向寒玉床。
  “贺兰师兄!”容染跟在他身后喊,贺兰泽没有理。
  太轻了。他想。怎么这么轻啊。
  将人在床边轻轻放下,想去擦对方唇边血,手却被对方拍开。
  叶云澜侧身躺在寒玉床上,发如乌藻铺散开来,垂着眼,低低道:“你们走吧。我想要休息了。”
  他语声微哑,眉目盛满疲惫和厌倦,说完便阖了眼,一副再不愿理人的模样。
  容染本欲出口的关心被堵在了喉咙里。
  贺兰泽拧着眉,给容染使了眼色,“容师弟,既然叶师弟都这么说了,我们便先出去,让师弟一个人静养吧。”
  容染五指微微攥紧,牢牢凝视了叶云澜一会,尤在他唇上殷红停留,半晌,才被旁边的贺兰泽拉了出去。
  门被贺兰泽轻轻掩上。
  雨还在下。
  容染站在门外,手里抓着那柄竹伞,没有撑开。
  只是飘飞的雨丝还未靠近,却已被他周身逸散的灵力荡碎在空气里。
  “贺兰师兄,”他开口问,“你告诉我,阿澜伤势到底如何了?”
  贺兰泽道:“叶师弟被神火精魄重创,经脉破碎……”
  容染打断道:“我知道他经脉有损,可神火精魄不是已经被压制了吗,若好生将养,怎还会继续咳血——”
  “纵然压制,神火精魄偶尔还是会逸散出一点气息,以师弟如今的身体,怎能承受得住?咳血已是常事。”贺兰泽沉声道,“所以我才叮嘱他不要随意离开寒玉床,要他平时多加静养,避免心绪激荡,而且绝不能妄动灵力,如此才能减少神火精魄的异动,令他自己少受些苦。”
  容染抓住竹伞的手却越攥越紧,“可若真如你所言,这样下去,阿澜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糕,神火精魄的气息每散出一分,他的经脉越会损伤一分,长此以往,他……”他顿住了。
  贺兰泽:“若每日用灵药吊着,躺在寒玉床上温养,想要如常人般活上数十百年,其实也并无问题。”
  容染面上神色变幻半晌,忽然道:“我去找师尊出手。”
  贺兰泽却摇头道:“容师弟,不必再去做无用功了。你该知道,当时秘境出事,在我和众弟子恳求之下,宗主已经破例出手过一次,这才勉强保住了叶师弟一命。可即便宗主,也只能将神火精魄压制,却无法将之拔除,你再去求请一次,结果还是同样。何况宗主修无情道久矣,即便你是他唯一的亲传徒弟,恐怕也未必请得动他。”
  他顿了顿,低声道,“而今之法,或许,便唯有借助双修将神火引渡……”
  “我记得贺兰师兄是火系天灵根,日后极有可能得到神火认主。”容染忽然道,“你留阿澜在此,迫不得已时,是否就会用非常之法,为阿澜疗伤?”
  贺兰泽面不改色道:“那也是迫不得已时。”
  容染沉默了一下,忽然转身就走。
  “等等!”贺兰泽喊住容染,“容师弟,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一事必须提醒你,纵然你阵术高超,我在院中布下的禁制挡不住你,不过下次来之前,最好还是与我说一声,免得师弟受惊。”
  “受惊?”容染转过头,直勾勾盯着贺兰泽,忽然柔柔微笑起来,“阿澜怎么会因为我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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