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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夜雨行舟

时间:2021-05-02 09:13:16  作者:夜雨行舟
  阳光从窗外射入进来,浮尘氤氲在空气之中。屋舍并不算宽敞,几片杏花花瓣随风顺着窗沿飘入,带来淡淡的香。
  魔尊抱着他,低沉执拗地道:“那样即使我离开了,你也能够永永远远,都记住我。”
  对方吻落在他腰侧。
  沾染颜料的针刺入皮肤,有绵密的痛楚。
  他喊痛,对方便覆身上来,将温暖的灵力注入他身体中。
  他低低闷哼,“够了。”
  魔尊道:“不够。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够。”
  许久,直到绵密的痛楚还有经络里涌动的暖流终于止息,他仍在轻喘,未能缓过神来。
  魔尊却扶着他的身体,让他侧身看床边铜镜。
  乌发如同流瀑一般垂落,遮住了脖颈与肩头上火灼的伤痕。
  白皙腰身上,赫然盛开着一朵幽蓝的、极美的花。
 
 
第39章 长生
  刺青的痛楚绵长,并非一时半会能够消退。
  睫毛沾了汗水,又湿又重。
  他蹙着眉,看铜镜之中,幽蓝花朵沿着尾椎盛放,旁侧是两个微凹的腰窝,像坠在花间的蜜果。
  魔尊的手握着他腰,令他回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肩颈。
  “仙长,喜欢我给你留的花么?”
  他疲倦已极,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枕靠着魔尊胸膛,低哑道:“这是什么花。”
  “长生花。”
  他道:“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花。”
  魔尊低哑笑了声,道:“你当然不曾见过。这是我从那些‘记忆’里,找到最美的花。”他一怔。
  与魔尊相处这许多年,他知道对方所说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魔尊的来历一直是个谜。
  他仿佛横空出世,一出世便以无可匹敌之势掌控魔门,将数百年未有人能够成功修炼的九转天魔体修至大乘。
  世人对魔尊既惧又畏,没有人敢向魔尊开口询问疑惑。
  只有他知。
  魔尊来自魔渊。
  这是魔尊亲口告诉他的事情。
  魔尊说自己诞生于魔渊,是从魔渊里爬出来的怪物。
  魔渊之下,沉积了人世间无数黑暗污浊,以及怨魂恶念,还有无数邪物。它们互相吞噬厮杀,争夺“活”的权利。
  为了“活”,魔尊吸收了无数怨魂邪物,与此同时吸收的,还有冤魂邪物之中残存的记忆。
  魔尊曾经开玩笑似地告诉他,自己生而为魔,是天生的怪物,问他怕不怕。
  但他只觉得,对方能够在那样多恶念和记忆之中保留本我意识,而非成为一个丧失理智的怪物,本身已是奇迹。
  虽然魔尊并未明说,但他也猜到,那些怨魂邪物的记忆中充斥的应当都是混乱与杀戮,能够使一个正常的魂魄陷入疯狂。
  每每月圆之夜,魔尊的失控也都昭示着这些。
  可是而今魔尊却说,他在那些血腥混乱的记忆之中,为他寻到了一朵最美的花。
  他觉得耳尖有些烫,扭过头,不再看那朵艳丽得惊人的花。
  魔尊却不依不饶道:“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送你这样的花。仙长,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
  他方才被折腾得厉害,抿了抿唇,没有回答魔尊的问题,低声道:“你怎知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送我这样的花。”
  “因为这花是我在一个古老鬼魂的记忆里所见,早在万载前便已灭绝,世上再没有谁能摘下送你。而如我这样送……”魔尊指尖在他腰窝上挠了挠,“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我这样靠近你?如果有……”
  他说着,低哑声音忽然透出一点戾气,“若有人敢碰你一下,本尊定会教他永世不得超生。”
  魔尊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他身子被浸泡过多年药浴,知觉敏锐得厉害,腰窝实在经不得挠,魔尊带着戾气的声音又飘进耳畔,不禁轻轻一颤。
  魔尊似乎感觉到什么,缓和了声音,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仙长,快告诉我,花好看么?”
  他沉默了一下,终是轻声道:“好看。”
  顿了顿,他声音变得更低,“只是,你说这朵花是留给我的,要我永远记住你,可你为什么要刺在这个地方……我平日,看不到。”
  烙印背脊上的刺青,只有除去衣物,刻意对着铜镜转身,才可见到。
  既然要他永远记住他,为何不刻在更显眼的地方。
  ……让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
  魔尊听明白了他意思,忽然伸手抱紧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得胸膛起伏不停。
  可他却不明白魔尊为何忽然这样高兴。
  过了许久,魔尊笑声渐息,拥着他的力度却没有减轻,声音沙哑在他耳边道:“仙长,你是在埋怨我吗?”
  闻言,他不自在地撇过头。
  耳尖却烫得更厉害了。
  魔尊道:“其实我一开始,我也想把花刺在更显眼的地方。譬如脖颈,譬如锁骨……譬如心口。”他炙热的大手一寸一寸存摸过那些地方,惹起他一阵战栗,又道,“可我舍不得。”
  “我想要仙长永远都记住我,可我想到你以后一看见花便会想起我,又觉心疼。思来想去,便决定将刺青烙印在我一个人能够看见的地方。而你,以后想要看见的时候,便可以看见……”
  魔尊指尖轻抚着那朵花的花瓣,顿了顿,接着道:“……而不想看见的时候,便可以不见。”
  听罢,他指尖蓦然一颤,忽然开口。“我不想看到花,我只想看着你。”
  这回轮到魔尊沉默了。
  “仙长,”许久,魔尊才开口,声音沙哑,“这世上,所有人终归都是会离开的,不过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他不说话了。
  魔尊却抱紧了他,换了话题,“说起来,我方才用来为你刺青的材料,是太古幽云髓。这东西我可是寻了许久才终于找到,只要染上,便永不褪色。而且我听闻,血液流动得越快,上面的颜色便会越鲜艳……也不知是真是假。”
  魔尊笑着在他耳边道:“方才我看得还不够仔细,仙长,不如我们再试试?”
  他已经疲惫得很,若往时,定然是要拒绝的。可今日,他沉默许久,却只是靠在对方肩头,低低说了一声。
  “好。”
  乌发如云般铺散,他软在绵软的被褥上,如同山巅白雪化开。
  而铜镜里。
  笼罩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缓缓低头,虔诚地吻在了尾椎那朵盛开得愈发艳丽的花上。
  ——“哥哥要摘花,是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
  行走在花谷之中,各式各样的鲜花盛开于周围,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山风依旧温柔缱绻在身侧,念儿的声音活泼。
  他微微一怔,“为何这样说。”
  念儿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以前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呀。”
  以前……念儿所说的以前,大约是万载之前了。
  太古时代,风俗应当与如今有许多不同。
  他正想解释,却听念儿兴致勃勃继续道:“吾皇曾经教过念儿,不同的花有不同含义,念儿都还记得呢。”
  她伸出小手,指着花谷之中的不同花儿。
  “这是曦微花,代表热烈真挚的追求和向往;这是紫鸢花,代表隐秘深藏的暗恋和倾慕;这是水蓉花,代表细水长流与相知相守;而哥哥方才摘的长生花,所代表的是……是……嗯,让念儿想想……”
  念儿歪头思索。
  半晌,才一拍手,开心道。
  “长生花所代表的,是永不凋零、至死不渝的爱。”
 
 
第40章 伤势
  念儿声音响在耳边。
  他握着手中幽蓝花枝的手微颤,忽停住脚步,回首望去。
  这处隐藏在天池山中的花谷极为广阔盛大,无数鲜花在风中飘摇,四周皆被高大山体环绕,环目四顾,没有出入通途。而在设有禁空禁制的天池山中,若无山灵带路,没有修士能够进入其中。
  也因此,这里保留了无数太古时代的花草,无论是方才念儿口中的曦微花、紫鸢花、亦或水蓉花,在现世都已经不可寻。
  他的目光落在花谷中央。
  花谷中央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冰蓝湖水倒映云天,湖泊中央有一个岛,岛上矗立着一棵树。
  幽蓝美丽的花朵在树梢摇曳,花瓣随风缓缓飞旋。而后,飘落于冰蓝湖面。
  这是世间遗存的最后一棵长生树。
  他想起之前通灵涧登天阶开启之时,所显现的古树虚影,那时候他以为虚影只是虚影,未想现实中,当真有这样一棵长生树。
  他静静看着那棵树。许久。
  “哥哥?”念儿疑惑开口。
  “你所说送花的风俗,万载之前,是人人都知吗?”他忽然轻声问。
  念儿道:“是呀。我们那时候送花给心慕之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念儿还记得,每次吾皇出行的时候,漫天都是爱慕吾皇的小妖们洒下的花雨,收到的花足以铺满整条飞鸾道。有次,值官忘了清扫,飞鸾道被太多的花堵住,车子实在走不动了,吾皇只好张开双翼,飞向长空,扬起的花雨席卷了整个妖皇城……”
  “不过,吾皇虽喜欢花,念儿却从没有见他收过哪个小妖送给他的花。吾皇似乎只喜欢一个人独自栽花,这棵长生树,便是吾皇当年亲手种下……”
  女孩欢快的声音如同鸟雀叽叽喳喳响在耳畔。
  他得了回答,没有细听后面的话,只想着当年魔尊所说,这是对方从一个万载之前的鬼魂记忆中所寻到的花,而后,又执拗地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这花。
  执拗地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忽然便牵起唇角,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叶云澜垂首看着手中花枝,牵起唇角,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他正身处望影台。
  望影台是一片奇异空间,令人仿佛置身于银河星空。星空中有诸多桌椅石凳,上面悬着不同星辰,洒下朦胧轻纱般的光芒,将一处处地方分隔开。
  登天阶中一切则如同画卷在所有人面前铺开,如同望着一道绵延长河。
  望影台中似乎布有神妙阵法,只要凝神去观,登天阶上一切便会拉近,巨细靡遗。
  叶云澜头上的幂篱已经摘下,放在桌边。
  贺兰泽看着登天阶上比斗,侧过头,便见到他唇角弧度,不由一怔。
  叶云澜平日极少笑,这一笑,那张苍白如雪的脸上,便有了几分温柔明艳的味道。
  他生得本就极美,一旦神色鲜活起来,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贺兰泽几乎本能想要去伸手触碰他笑容,伸至半途,却又怕打搅到他心绪,便停了下来,只贪婪地看着叶云澜容颜,看他低垂的长睫如蝶翼翩飞,看他纤长白皙的手握着花枝,如雪莲花瓣柔软伸展开……
  这几年,他常找理由去竹居看望这人,对方的容颜已经被他描摹了千百次。
  却依然是,看不够。
  非但看不够,还越陷越深,甚至连睡梦之中氤氲的,都是这人身上清寒的香,每每触碰玉石器皿,想起的却是这人柔如软玉的手。
  他平生骄傲自负,从未曾想到自己有对一人如痴如狂的一天。
  却偏偏,甘之如饴。
  叶云澜觉察到这份过于专注的视线,从思绪中回神,抬眸便见贺兰泽正目光炯炯看着他。
  他唇边笑意敛去,凝眉道:“大师兄?”
  见他觉察,贺兰泽目中掠过些许不自然的神色,却很快收敛,道:“师弟方才这样高兴,是因为见到沈师侄获胜了么?”
  贺兰泽看向登天阶虚影,“南宫猎虽然修为至元婴,只不过当年他就无法在我手下走过十招,而今更不能。而沈师侄,却在我压制修为时能够与我走上数百招不分胜负,南宫猎如何会是他对手。此次论道会,当是他一鸣惊人之时。而师弟作为沈师侄的师尊,此次论道会后,也当与有荣光。”
  贺兰泽语声平静。
  但心底却并不平静。
  他当年刚开始应承叶云澜的请求,并没有何如看重对方这个从外门所收的弟子。
  可随着时间流逝,却越来越忌惮。
  沈殊身上天赋惊人。
  贺兰泽活至今日,六十余载,几乎日日练剑,方有如今成就。但沈殊练剑的时间,却只有三载。
  三载能够在剑道上到达宗师境,几乎骇人听闻,沈殊却做到了。贺兰泽对此惊讶程度,并不亚于断望山中,得知陈微远修为已超渡劫的时候。
  此次论道会群星闪耀,无数人对胜负结果议论纷纷,贺兰泽却知道,沈殊会是其中最为璀璨的明星。
  叶云澜听了他的话,却只道:“我不需要他如何为我争名,我只愿他见识过世间壮阔,能多结交些许朋友,敛去些孩子脾性,多些恣意追求,不必日日停留在我身边。”
  贺兰泽忽笑了笑,忽道:“师弟此言,不像师尊对徒弟的期许,倒像父母在忧心自家粘人孩子的未来。”
  他也就随口一说,未想叶云澜思索了一阵,竟是认真道:“书上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师徒还是父子,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师兄,我此一生都不会婚娶,或与谁结成道侣。”叶云澜说着顿了顿,语中仿佛意有所指,令贺兰泽紧紧皱起了眉。
  他凝神想要看透叶云澜面上的神色,却见这人眉目平静,抬头看向星空中登天阶虚影画面,继续道。
  “沈殊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未来将会传承我之所有。他与我一样,无父无母。因而我虽为师尊,所要教养的,却并不止如何修道,更有如何为人处事,还有对此世的认知。”
  “大师兄,你说得不错,沈殊虽为我之徒弟,”他指尖轻点着手中花枝,平静补了一句,“……却亦如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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