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如期进行,按例仪式过后就是主演接受采访和给媒体照相的时间,温故和舒逸是电视剧的两大主演自然是最受关注的,夕言和温故的感情戏也不少,加上他原本就是个自带流量的人,媒体也是很感兴趣的。
相比于他们,新人杨嵇这边就显得被冷落了,偶尔提到他的都是问有没有信心之类没有营养的问题,甚至到了后来,根本没人关心他的存在。
采访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导演提议他请吃饭,第一次剧组聚餐自然没有人会拒绝,为了拍摄方便,演员和工作人员全部安排住在了这边的一个酒店里面,人多,导演就干脆直接在酒店一楼包了几桌一起吃饭。
曲笛不和唐夕言他们坐一桌,跟着郑思义坐到了旁边那一桌,他谁也不认识,只能和郑思义攀攀关系了,即使她好像不是很情愿搭理他的样子。
原本他是记着不能喝酒这一个规定的,但是后来导演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到他们这一桌非要和他们敬酒。
所有人都喝了,他也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一入口他就差点吐了出来,一阵辛辣从舌尖蔓延开来,他赶紧咽了下去,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食道和胃都要被那一小杯透明液体给灼穿了。
他平时也就聚会的时候喝两口啤酒,这么烈的白酒哪里试过,一杯酒下肚他就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连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唐夕言,还在吃着,反正有仇飞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和郑思义说了一声之后他扶着墙出去了,打算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这时,一直很安静没怎么说话的杨嵇注意到了,也起身对自己的经纪人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杨嵇走出宴会厅就看见了靠坐在大堂沙发上的曲笛,他仰头靠着,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曲笛。”
听见这个声音,曲笛的心颤了一下,他站起身来,和他拉开了距离:“杨先生,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嵇有些不喜他这种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前台那边有人看向他们,于是转身想要走出外面:“你跟我出来。”
曲笛是在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直接拒绝了他:“不了,夕言还在里面,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才出来的,现在没事了,就先回去了。”
这是曲笛第一次拒绝他的要求,杨嵇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就说到:“你倒是好手段,转头就找上了这么一个Alpha,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夕言玩两下就该腻了。”
侮辱性的词汇一个个地涌进他的耳朵,曲笛却不愿多说,全当是左耳进右耳出了,毕竟分手那天他就看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杨嵇看着曲笛扭头就走,好像完全没有听他讲话,好像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说的那么难听,但是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却像是个傻子一样。
在这种公共场合,他连拉住他都不行,他不能传出任何绯闻,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随后放开,他眼神阴郁,自言自语道:“你好样的!”
曲笛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导演已经不在了,说是喝醉了被扶回去了,人也开始散了,他看见唐夕言好像在找他,就向他挥了挥手,唐夕言看见他之后就跑了过来,责怪道:“你这家伙又跑哪里去了?”
曲笛揉了揉自己的胃,说道:“那杯酒太厉害了点,有些不舒服就出去走走。”
唐夕言凑近闻了闻,有些嫌弃:“怪不得浑身酒味。”
仇飞插话道:“他肯定不敢灌你,就只能找这些小助理了,我也喝了几杯,还有柳梦,明明自己不能喝还要和他拼酒,干脆喝得趴桌子上了。”
曲笛问道:“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仇飞看了看时间,说:“接下来也没事了,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小笛你给我看着他,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面,只有曲笛陪着唐夕言,仇飞最近带着新人,只能偶尔过来看看了。
“走吧走吧!我哪里要看着,又不是小孩子。”
仇飞走后,杨嵇也回来了,他的经纪人跑过去问他怎么去那么久,他给随便糊弄过去了。
曲笛拿出房卡交给唐夕言:“这张是你的,在五十三楼,5316,行李昨天就放进去,衣柜第一个抽屉是袜子,第二个是私密衣物,衣服给你配好了一套套挂着,直接拿着穿就行了……”
唐夕言不想听他的唠叨,问道:“你呢?你住哪间?”
“我在十二楼,1233,和一个后勤住在一起,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就好了。”
唐夕言拧眉:“怎么还是两人间,棠艺是没钱了吗?”
曲笛倒是不介意,那个后勤他今天见了,是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小伙子,beta。
他把卡塞到他的手里:“我就是个小助理,这够住了,你安安心心睡你的总统套房。”
“要不我给你出钱换个单人房吧。”
曲笛连忙制止他:“千万别,我不想做特立独行的那个,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算了,你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到了十二楼曲笛就先下了,他一个人拿着房卡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过于安静的长廊显得有些恐怖,他加快了步伐,却在转角处被一双脚给吓了一跳。
他定眼一看,觉得这鞋子好像有些眼熟,走过去两步,发现居然是舒逸,他歪着身子靠坐在墙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他上前蹲下叫了他两声,但是舒逸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凑近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夹杂着Alpha微弱的薄荷信息素味道。
作者有话说:
视帝先生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没心机,小笛子的坎坷感情线准备展开……
第11章
“舒逸,醒醒,你怎么在这里?”
舒逸眯着眼睛看他,脸都要贴上来了:“你是谁?”
曲笛有些不自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助理和经纪人呢?”
舒逸有些迷茫,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思义……思义……把柳梦带回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说着他晃了两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房卡转头去找房间,嘴里还默念着:“5317,5317……”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了的缘故,说话还有些大舌头,听着有些好笑。
这怎么办……他肯定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还是把他送回去吧,也不算什么大事。
曲笛上前拉住了他:“这边来……我带你回房。”
可是喝醉了的舒逸有些不肯听他的,固执地要往反方向走:“我房间在那边……我要回房看剧本了……明天……明天就要……”
曲笛只好哄着他:“好好好,回去看剧本,剧本在这边。”
“这边?”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进了电梯,舒逸似乎是累了,他靠在曲笛身上闭眼休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曲笛松了口气,想不到舒逸喝醉了那么闹腾。
来到房前,曲笛拿过他攥在手里的房卡打开了门,进门之后,入眼的是休息室,桌上还放着装饰精致的水果盘,穿过休息室才是卧室,可以躺好几个人的大床放在中间,房间里面点着助眠的熏香。
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满天的星辰,这个酒店主要招待的就是来这边拍摄的剧组人员,影视基地没人住,不像灯火通明的城市,这里的夜景美得很纯粹。
曲笛把人放到床上,帮他脱了鞋子之后舒逸忽然间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曲笛。
曲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舒逸?你……还好吗?”
他忽然说道:“你要和我对戏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赤着脚踉踉跄跄下了床在柜子里翻找起来,最后拿出一本剧本,随便翻开一页,就开始说台词。
曲笛还是一头雾水。
“四海九州之内,只有你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忤逆孤!鱼乐因,你是在边疆没有待够吗!?还是……你嫌徐子明活得太长了!”舒逸说起台词来中气十足,甚至应该有的声调起伏也没有省,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在耍酒疯。
“……”
舒逸久久没等到回复,不大高兴地走到他的面前,说道:“该你了!”他把剧本摊开给他看,指了指下面的台词:“你要说这句。”
舒逸真的把他当成对戏的人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读了起来:“我……呃……臣的父亲乃开国元勋,臣现为护国将军,陛下……说起……说起……”
“啧……”舒逸有些烦躁地翻了几页,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台词为什么没有背熟?这样不行的……我们试这场,台词就两句,再……再演不好我就把……把你给撤了。”
曲笛还没看清那上面说了什么,舒逸就一个转身把他压在了床上,他手上的剧本也丢到了一边,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我说过,你迟早会成为我的人。”
虽然知道是台词,但是曲笛的心却停跳了一拍。
两人靠的太近,舒逸带着薄荷信息素味道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他的脸上,表情和动作都带着极致的魅惑,就好像是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蓝玫瑰,诱惑着他过去采摘,他对上那双明亮的黑眸,一下子就陷了进去……甚至忘记了反抗。
舒逸就这样看着他,几分钟之后猛地一下扎进了曲笛的颈窝,一动也不动了,房间瞬间就恢复了宁静,只听到空气加湿器运作的声音,还有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曲笛轻轻地推开了身上的舒逸,快速地把人弄到了床上,帮他盖好了被子,做完一切之后,他就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房间内的加湿器还在运作着,几分钟之后,刚才还熟睡着的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冷静得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看了看原本被他丢在地上现在却放在床头柜子上的剧本,他勾起了嘴角,是个有意思的人。
曲笛出门之后急匆匆地就往楼下赶,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他甚至出现了错觉,觉得自己周围都是薄荷的清香,将他紧紧地包围着,他根本无路可逃。
这天晚上,曲笛失眠了。
这导致他第二天精神状态不好,上楼叫唐夕言起床的时候还走错了楼层。
他们来到剧组的时候,舒逸已经开始化妆了,曲笛腹诽,他昨晚不是醉的很厉害吗?怎么今天来得那么早。
舒逸看见他们很自然地跟他们打招呼:“早上好。”
唐夕言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早。”
曲笛默默地站在一边没说话,但是舒逸却看向了他:“曲笛你怎么看起来不大精神的样子?”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是……是吗……可能认床,我昨晚没睡好。”
唐夕言插嘴道:“都说了给你换个房间,你还不愿意,看,遭罪了吧。”
“曲笛,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房的吗?”
忽然被点名,曲笛下意识挺直了自己的腰,说话不太顺畅:“啊……我是看见你走错了楼层,就是我那一楼……然后……然后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搬,不对,送了回去了……之后……之后我就回去了。”
唐夕言看他急得汗都出来了,有些奇怪:“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害怕。”
舒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干了些什么吓到你了?如果是的话我道歉,我只是隐约记得好像看见了你,其他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没有,只是……只是念了一下剧本。”
“哈哈。”舒逸笑了起来:“我就说我放得好好的剧本怎么就放在床头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麻烦到了你。”
“没有,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他不记得了,那就好,曲笛彻底放松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是一个意外吧,只要他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
舒逸看着他,晦暗莫测。
拍摄很顺利,前两天基本没怎么出问题,舒逸和温故这两个专业的就不用说了,曲笛意外的是唐夕言的演技居然还不错,起码他基本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就连导演都很明确地表现出对他的赞赏,说他不如干脆转行做演员算了。
又一场结束,这场戏拍的是他回京接受封赏,自然得船上那套又重又热的铠甲,由于出场的人数太多,加上那些马总有不听话的,几分钟的戏硬是拍了一整个下午,最后听到导演说“过”,现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休息一下,待会还有两场戏。”
剧组安排非常紧,看来今天又要到半夜了,曲笛过去帮忙把唐夕言扶下马,把水递给他并且给他撑了伞:“还是冰的,你喝两口会舒服一点,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
唐夕言已经浑身大汗了,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粘在皮肤上十分不舒服,那铠甲太重了,后背有些许痛感,嗓子干涩得快要喷出火来了。
“你……”他说了一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那么沙哑,像是什么堵住了喉咙,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又喝了两口书,说道:“你也喝点水,你看你嘴唇都开裂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拍戏。”
曲笛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确实有些开裂了,他一直在太阳底下看着就等着结束了过去,他原本白皙是脸晒得红了。
“没事,我喝过了。”
唐夕言坐到遮阳伞下面的躺椅上面,转身在椅子后边的包里找了一下,把一顶帽子扣在了曲笛的头上:“你再晒下去就要成猴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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