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立刻回答“不会的,刘泽说了,我们的婚姻不作数,我们本来也没领证,他说了不会欺负我的,而且他答应我会说通父母资助我去上大学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他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的,很厉害的,他也一直在辅导我高中的知识,我相信他”
周晓倩听到这里也开心的说“他真的这么说”
“嗯嗯”
周晓倩又问道“那他没碰你吧”
“没有的”
“那你也要小心”
周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真的相信他,他是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你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嫁过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会到这家来,说不定是老天爷看我太苦了,才这样安排的”
周晓倩心里为周一开心,假装吃醋的笑着问“那我还是第一吗”
“当然,你永远是第一”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周一也问了周晓倩现在的情况,周晓倩告诉周一不用担心她,她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以后周一考出去上大学两人还要去一个城市呢,不过这个时候的周一已经把目标改成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了。
中午周一和周晓倩一起做了饭,三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因为刘泽长的不错,人也温柔,听说周小倩是偷跑出来的,还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给了周小倩让她不要被发现。周小倩也相信了刘泽是真心会帮助周一的,也放心了很多。
吃过饭之后周晓倩就坐车回去了。当天因为周晓倩回去之后把钱一分不差的补上了,宾馆老板只以为她逃了半天班而已,并没有跟她计较什么。再之后刘泽给周一买了个手机,周一就经常往周晓倩工作的宾馆前台打电话,
周晓倩每个月休息的那几天也都会来看周一,刘泽也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照顾周一、辅导周一学习、刘泽妈妈有时会给周一安排很多活,而刘泽也会护着周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
那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周一过的都非常开心,刘泽的性子和他的长相一样,很温和,让人舒服,他对周一像妹妹一样,真心的对待她,虽然她的“婆婆”一直提防她,每天会安排她做很多活,还一直催生,但是有刘泽会护着自己,就算刘泽暂时还不能说服自己的母亲,他也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周一过的好一点,并且两人因为在一个屋子每天晚上不得不睡在一张床上,但刘泽也从未碰过周一分毫。
刘泽的三姑家有一个女儿跟周一差不多大,当时正在上大学,两家人住的近,刘泽带周一去窜过门,可能是年龄相仿,两个女孩很合得来,后来只要张欣欣放假回家,周一就会去刘泽三姑家找张欣欣聊天,有一次张欣欣还特意来刘泽家求了刘泽父母很久,带周一去市里逛了两天。
因为怕周一会偷偷逃跑,刘泽父母一直扣着周一的身份证件。那次张欣欣连着刘泽给刘泽父母下了无数肯定,求了好几天才终于带着周一去市里玩了两天,张欣欣带周一吃了自助、去了博物馆、还带周一去自己学校看了看。周一明白张欣欣是想告诉自己只要走出去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周一给周小倩打电话时,对未来也再次有了无限的期待。
之后周一跟张欣欣越走越近,张欣欣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后来,刘泽家就出事了,出事那天周一刚好去找张欣欣逃过一劫。也因此没有嫌疑,再然后就是周一又被周德带回家来,回家的第二天就出事了。之后的事情周奇都知道了。
周奇听了晓倩说完心里有数了,可能还要去找这个张欣欣一次,晓倩说完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其实刘泽家出事后我回去看过周一,周一当时一直住在张欣欣家,张欣欣父母都是很好的人,当时张欣欣和我都想让周一直接离开,张欣欣愿意借给周一钱让周一去市里边打工边学习准备考大学。但是周一当时状态很不好,刘泽的去世给她带去很大的打击,她当时一直不肯说话,我陪了她两天回去上班了,张欣欣一直请假在家陪她,可是周德找上门的时候张欣欣没能拦住他,周一就被带回去了”
周晓倩又接着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张欣欣也许比我知道的更多,因为周一在刘泽家那一年她们两个人真的很亲近,或者。。。”
周奇回答道“我会去找她的”
周晓倩又问“周一现在还是不肯说话吗?”
“她以前也会有不肯说话的时候吗”
“没有,只有在刘泽出事和周德这件事之后,我想她应该是无法开口吧,当时在法庭上她也一直保持沉默,辩护律师也没办法,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苦衷,可是她不能说,如果她当时能说出来也许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周奇点了点头,说“她。。。能说话,只是,很回避这些事,每次问的狠了她都有很强的应激反应,所以我不想让她再去回忆这些,而且很多事也不是她说出来就有用的,还是需要证据”
周晓倩听了周奇的话踌躇了很久,想要开口问,但是周奇没有注意这些,她脑海里还在消化周晓倩说的话,王子璐人精一样立刻看穿了周晓倩对周奇的疑虑,便替周奇说道“我们和周一是狱友,一起在监狱蹲了几个月,当时就觉得周一这孩子不像什么坏人,后来。。。通过监狱长知道了一些周一的事,我们两个出来之后就想查一查,想着也许可以给周一翻案减刑”
周晓倩虽然已经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可是更多的也有一些倾诉欲在里面,何况都不是不能说的事情,所以她对周奇的动机还是有些怀疑,又问“就只是几个月的狱友,你们真的愿意为她做这么多吗”
周奇慢慢的说“哪怕只认识了一天,我也会想帮助周一的“
周晓倩笑了“是啊,我的周一那么好,就算素昧平生的人也愿意帮助她吧“
“你的周一?”周奇拧着眉说道。
王子璐闻到了一丝酸味,立刻打断说“我们把你送回去吧,你出来这么半天,回去你父母会说你吧”
周晓倩深呼了一口气“没事,我只要不说话他们骂几句也就那样了”
周奇已经发动了汽车,周晓倩又问“马上就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张欣欣”
周奇回答她“过两天是周一的探视日,我得去看她,年前来不及了,过了年大概初四初五吧,我就来找张欣欣,但愿她能提供一些更有用的信息吧”
周晓倩低头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你去看周一,能带上。。。”
“不能,周一现在很脆弱,我怕她看见你又会想起以前的事,会情绪崩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她出来的,到时在外面再见吧”
周晓倩只好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周家村本也就没有多大,没几分钟周奇就将周晓倩送到了家门口,周奇冲着王子璐和夏天点了点头,独自下了车,站在周晓倩家门口两人似要道别,但是周晓倩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人,周奇认真且沉重的说了一句谢谢,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到周晓倩手里说“新年快乐,算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不待周晓倩有什么反应,周奇立刻上车走了,留下周晓倩捏着厚厚的一沓钱,懵了。
第23章
还有不到一星期就要到中国的春节了,周奇和王子璐、夏天回了市里把车还了之后拒绝了两人要一起去看周一的请求。
王子璐和夏天当天下午就返回了北京,周奇则坐上了去L市的火车,当天晚上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距离女子监狱几公里的一个小镇子,镇子不大,镇上有一家春花宾馆,这个三无的不正规的小宾馆常年客满,住的都是来探监的人,若不是马上年关周奇晚上差一点就露宿街头了。
不过就算没露宿街头周奇也是一夜无眠,她和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只觉得堵的慌。脑海里似乎有一台收音机不受控制的一直重复播放周晓倩跟她说的话,被打的周一、狼狈的周一、恐惧的周一、绝望的周一、甚至是。。。想死的周一。
可能悲伤到极致时,这种情绪会化成实质一样堵在心口,让周奇喘不上来气。甚至不得不坐起来深吸几口气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恍恍惚惚的一夜终于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周奇洗漱之后努力的打理了一下自己,想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些。
到了监狱之后,在会见室里等待的几分钟周奇感觉自己似乎在浑身发抖,等到周一终于出现,周奇全身僵直,她轻轻的甩了甩头,扯出了一丝笑容。周一则是在刚进到屋子看见周奇的一瞬间就露出了猫咪一样乖巧的笑容,两个人在狱警的安排下坐在会见室桌子的两边,会见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两人只能面对面隔着一张小桌子对着坐下,周一身后站着一位狱警全程看顾。
两人对视了几秒,周一开口“怎么这么憔悴啊”
周奇笑着说:“想你想的呗”
因为旁边有狱警周一有些害羞,笑了笑又问“你从哪来啊”
周奇想了想还是说了“从你家那里”
周一瞬间沉默了,周奇知道周一在难受什么,她看了一眼狱警,是上次在医务室见过的小狱警。于是她试探性的去握了握周一的手,看预警没有出声制止,便用力握住,轻轻的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永远不聊这些”
周一蔫蔫的说“辛苦吗”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周一深吸了一口气,说“也许我可以。。。”
“不用”周奇立刻打断道“傻瓜,你说了有什么用啊,我是要找证据的啊,对不对,别想太多了好吗”
“我不想你太辛苦”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有那么脆弱吗,再说哪里辛苦了,一点都不辛苦”
“嗯”
周奇问道“你这几天过的好不好”
“不好”周一委屈的回答。
周奇却是开心的,她喜欢周一跟自己撒娇,周奇追着问“怎么不好了,以前不是说监狱生活挺好的吗”
“你都走了,我太想你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想你想的心口疼”
周奇愣住了,她也许能想到周一会这样想她,可是她绝对不敢想周一会这样直球的说出来,周一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奇,周奇心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起来,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不是很好,周一捏了捏周奇的手,周奇才反应过来,闷声说“真的吗“
“真的,所以。。。你别放弃我啊”
周奇不受控的滑落了两滴泪,又笑了,说“做不到了,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周一也笑了,但是很快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不知道”周奇假装生气的说“不是说了我们之间永远不说这些,出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想,就想我就好了”
“一天都想你25个小时了,还不够啊”
周奇乐了“那一个小时从谁那偷来的”
周一说“从你这偷的”
周奇笑着说“行,以后多偷点,都是你的”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周奇打起精神说道“马上过年了,对不起啊,今年过年跟你生日我都没办法陪着你了”
“没关系,你想着我就行了”
“初十我还会来看你的”
“我知道,你答应说每个探视日都会来看我的,你要是哪次不来,我就不理你了”
周奇乐了“怎么现在这么会撒娇”
“我。。。我想出去,想能在你身边的”
周奇心疼的说“一定会的”
第24章
从L市回到北京的周奇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卧室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把连日来的身心俱疲睡没了,才好好的洗了个澡,又去剪了个头,打足了精气神准备回家。
不成想刚跨出理发店的门就撞见了王子璐,王子璐一身京城名媛的打扮靠在商场的玻璃栅栏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周奇乐了“你在我身上装监视器了?”
“我给阿姨打电话,阿姨说你还没回家,我去你房子那又没人,我就猜你肯定来剪头发了”
周奇笑着看着她没说话,王子璐又接着说“我厉害吧”
“厉害”周奇说着走到她身边,双手杵着玻璃栅栏往下看,周奇常来剪头发的这家店在一所商场里的四楼,过年的前一天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营业,商场里人来人往客流量很大,周奇看着下面蓬勃的人群,心里想到周一,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喘不上气的感觉也卷土重来。
王子璐说“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回家”
周奇说,“我找不到家门口了吗”
王子璐一脸担心的说“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他俩还能打死我不成”
王子璐没再说话,但是态度很明显,周奇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跟我父母说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你不用抬屁股,我都知道你什么时候拉屎”
周奇被她逗乐了“你一身香奈儿,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
“我在你面前注意什么,真是的”
王子璐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你要干啥大事,刚才看见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是要跟叔叔阿姨坦白的,你每次想跟他俩说大事的时候就会剪这么一个发型”
周奇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注意过这个事,奇怪的问“有吗”
“有,你高中想休学一年、高三想理改文、大学要留学这几次重大谈判都来剪了这么个发型,跟平时不一样”
周奇乐了,一是乐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来自己有心事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让发型师换发型,二是乐原来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自己经历的最大的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的几件小事都能让自己抑郁,周一那样的成长经历还能一次次的重燃希望。想到这更觉得自己必须要打赢接下来这场仗了。
周奇问王子璐“你确定要陪我”
“嗯,我得绘声绘色得把你在英国那段最难熬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讲给叔叔听,你自己肯定是一笔带过,一笔带过他们怎么会心疼你呢,不心疼你那你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你就全指望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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