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深呼吸,说得这么大声是想引看守我们的人引过来吗?”
陆儿哼哼几声终于闭嘴了。
安纯继续冷静道:“你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跟管家说出去买个零食,就晕倒不知道了。”陆儿顿了顿,又马上到:“不对,你怎么也在这里,而且还这么淡定,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我和流浪狗搏斗的时候你见过吗?”安纯眼中忽然流露出一道凶狠,语气也变成了像和恶犬战斗的备战的状态。
陆儿虽然没有看到安纯的模样,但她还是隐约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和害怕。
“那我们还能出去吗?”陆儿带着委屈的语气小声翼翼地问安纯,好像真的只有安纯能救她一样。
“不知道,静观其变,他们只是把我们抓来,并没有伤害我们,估计是不会要我们的命。”
“希、希望吧。我可不想见不到我哥哥啊。”说着陆儿慢慢地抽泣起来,还忍着不敢哭大声,生怕真的引人进来。
“别担心,绑架我们的人估计说不定只是吓唬我们而已。”
“可是我的手很痛,腿也快麻了,我想哥哥了。”
“忍忍吧。”
过了半个钟,陆儿又哭哭啼啼地道:“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都没人来看我们。我好想我哥啊。”
“砰”门外的门估计被人用脚踢开了,发出了一阵巨响,接着一阵类似方管摩擦地板的声音硬生生地刺入安纯的耳膜,刺得安纯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哟,两家伙终于醒了。”
接着,冰凉的铁棒忽然贴上了安纯的脸,对方还用力地在他脸上摩擦,一道油漆腐蚀的味道窜了安纯的鼻子,安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到方管究竟有多脏。
“得了,三爷叫我们过来不是叫我们过来玩的。”另外一个男人冷静地吐出了几个字,力道很足,带着一丝压迫,让安纯心中不免腾起一丝不安,特别是听到“三爷”这两个字。
“就你死古板,他们死不了,我这就带他们走。”
很快,安纯和陆儿便被他们拉扯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你们不要拉着我。”陆儿越哭越大声,双手死死抓住车门不肯上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宁静里显得特别大声。
安纯皱了皱眉,以为陆儿要哭,谁知道陆儿居然没有吭声,他心中不免腾起一阵不安的情绪。
“喂,你对我妹小心点。”安纯瞥了瞥嘴,语气带着一股狠气,像一头出生的小狼,让那个拉着陆儿的男人直接停住了手。
“哎哟,着小崽子居然还敢顶嘴,看我不。”
安纯以为男人也会直接甩他一巴掌,谁知道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反而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在和这个打陆儿的男人说悄悄话,他们说得很小声,安纯听得并不真切,但安纯还是猜测到了那个男人的意思,看来他和陆儿是已经安全了。
“你再打我和我妹,我就把自己撞在这车子上。”安纯狡猾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样子有多猥琐无畏就有多猥琐无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学来的,其实这才是安纯生来时骨子里带来。
“走走走,再不走就打死你们。”
安纯和陆儿直接被那男人丢上了车子,也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只是隐约中,安纯似乎能听到有很多人说话,没多久,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唯有听到呼呼大叫的山风,很快,车子便停了,安纯和陆儿直接被男人从车子拽了下来,忽然眼前一亮,安纯脸上的布条被摘掉了。
安纯试着挣了睁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很亮的路灯,唯有一盏缺了几个角的路灯在萤火虫的围绕下努力地亮着光芒。
原来这边是一栋废弃的化工厂,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山峰,浓密高大的树林中,安纯时不时能听到山间鸟的叫声,路面凹凸不平,很多地方的水泥已经脱落,而三爷则坐在桥边的石墩上抽着一根烟,那神情可以说十分悠闲,根本不像在做一件违法的事。
“安纯,我们又见面了。”三爷叼着嘴里的烟,慢慢走到安纯前面,目光全部锁在安纯的身上,不像那晚那般猥琐,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的味道。
“大晚上的,不知道三爷找我和我妹妹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让我们走吧,我们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
“急什么?”三爷把嘴里的烟丢进河里,又笑着拍了拍安纯的肩膀,安纯机巧地躲过了,三爷手里落了空也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手,像排掉身上的尘土一样。
“等陆少过来,我就放你和你妹妹走。”他一边说话一边瞥了陆儿一眼,陆儿估计之前被人打了,现在倒是安静得很,也不哭了,静静地坐在地上低着头,但安纯还是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了她的不安。
“你放我妹妹走,我留在这里怎么样,再说她一个女孩子也做不了什么。”安纯收起了往常那副平和的语气,换上了一副谈判的态度,少了些许天真多了些淡定和从容。
三爷并没有理会安纯,只是淡淡地哼了哼。
不多久,哒哒的脚步声从黑夜中传来,那人走路有一丝慌,但慌忙中又透着一股一丝不乱的稳定。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安纯很快就认出了背着黑色书包的陆添,只要他一身休闲装的领子歪向一边,前面衣扣了扯开了好几个,白色裤子显然已经粘上了灰尘。
“三爷这是几个意思?”陆添几步迈向上前,却被三爷身边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
“我想要南阳市B区那块地皮。”他一边说话一边玩弄手上粗大的戒指,连眼神都没有看向陆添。
陆添脸上有些凝重,过了好久才道:“那是老一辈的事,你何必参与进来。”
“陆添,你知道的,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管哪一辈,都必须得到,你和我在孤儿院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不是最懂我吗?”
陆添终于皱眉了,没再说话。
三爷转了几下手中的戒指,给了身边黑衣人一个眼神,很快,陆添和陆儿便被拖到了他身边。
“要么,陆儿和安纯,你选一个带回去。”
安纯心里一惊,偷看了一眼陆添又看了一眼三爷,两位男人都一动不动,但眼神里都彰显着了两人无数次的过招。
“让人把B区地皮的投标撤了。”陆添拿出手机淡定地打了个电话,随后把手机屏幕朝向三爷:“麻烦三爷说到做到。”
“果然是我认识的陆少。爽快!但,我觉得这样并不好玩,我们换一种玩法。”三爷凶狠的脸上一抹狠色流露,招了招手人后的人道:“开始吧。”
那个黑衣人收到命令,直接一手一人把安纯和陆儿扯到了河水边,河中的水看得并不切确,透过路边上的灯光只能看到黄色的泥沙混合着水流淌翻滚着,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你!”陆添像被狗咬了的猎人,眼中一抹恨意印在眸子中,又像伺机猎食的猎豹,时时准备着逮捕猎物。
“你不要做得太绝了。”
“绝不绝不是我说了算。”三爷平静地看了陆添一眼,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朝黑衣人挥了挥手:“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救谁。就像以前那样,哈哈。。。。。”
扑通一声。
安纯只感觉到腥臭味,泥水味和滚滚的泥沙涌入自己的口中,鼻中,耳朵中,他的手被绑在身后,动都动不了,他想喊人,但河水却不断地涌入他的口中,他想攀爬,却抓不到任何可以救他的东西。
他只知道等了很久很久,都没人来找他,他忽然想起了陆添,那个曾经喜欢勾他手指的男人,那个会温柔抚摸他头的男人,估计现在还没有时间来救他吧。
水的涌动让安纯渐渐觉得无力,他似乎看到妈妈在向他招手了,还说今年年三十做了很多东西来着,让他快点过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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