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昀还没有骑上自行车,他站在那里问:“怎么了?”
白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把这个还给刚才那个女孩子啊。”
席乘昀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走到了白绮的身边。
白绮以为他要说陪着一块儿去。
谁知道席乘昀突然抬起手来,揪住了一边耳朵,用力rua了一下,然后又轻弹了下另一边高高支起来的耳朵。
席乘昀:“别还了,挺好看的。”
白绮呆了下,隐约觉得席乘昀的手好像按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刻的席老师,又好像和从赛场下来,将他扛起来的席老师相重叠了。
又带来了一点真实感。
一边的工作人员反应很快,连忙说:“咱们节目组已经把费用支付了。”
白绮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笑死,举牌的时候不是可辣了吗?】
【席哥突然夸一句,还挺让人遭不住的……】
白绮走回到自行车旁,重新坐回去:“那走吧。”
席乘昀却跟过去,突然又按住了他的肩说:“等下。”然后把他脑袋上的兔子发箍摘下来了,扭头问:“有袋子吗?”
工作人员恍惚了一下:“……有。”
半分钟后,席乘昀用一个牛皮口袋把兔耳朵装了起来,挂在了自己的自行车前面。
【?有谁相信席老师这只是为了避免,骑车的时候有风把耳朵吹掉吗】
【我反正是不相信】
【好家伙,耳朵不还,但也不给观众看,至于吗,咱们都是老观众了啊!那不得多少有点情谊吗】
然而留给弹幕观众的,只剩下了两个骑着自行车飞快远去的身影。
【……】
【行吧,严重怀疑你俩这么快完成任务,就是为了安安静静一块儿度过二人时光】
他们骑着车,很快就在一条河的河岸边上,找到了一艘大货轮。大货轮似乎经过了特别的改造,它放下锚,牢牢挨着岸边停稳,外面挂起彩灯,从铁制的楼梯缓缓走上去,就能见到一道拱门。拱门上写着“il pesce”。
“恭喜你们,暂时可以休息了。”工作人员说。
然后为他们俩拍摄了照片。
【就这?就这?】
【不可能一天就把节目录完啦,嘉宾不休息,那又不是骡子】
观众们目送着白绮和席乘昀进入船舱。
镜头很快也跟着转了进去。
旧货轮被完全改造成了平地上的居民住宅,里面家电齐全,装修成了地中海风格。
坐在书桌旁、餐桌旁,他们都可以通过圆圆的窗户看见不远处湖面上的天鹅。许多无法在地面看见的风景,都能在这里看见。
白绮习惯性地先去找了冰箱和料理台。
吃最重要嘛。
其他嘉宾这会儿还在干嘛呢?
许轶和邱思川终于驯服了那匹马,姗姗来迟抵达了第一个场景。
“我们排在第三?”
工作人员点头。
许轶一笑:“那还行,好歹不是倒数第一。”
工作人员:“哦,周元奇他们组和周影帝组并列第二。”
许轶:“……”
等他们打卡拍了照,工作人员才把抽签桶捧到了他们面前。
许轶:“我手气太臭,不行,给他抽吧。”
邱思川点了下头,伸出手。
抽到一张卡。
“奖励卡?”
“你们的生活也许需要来一点新鲜感的刺激。比如说倒吊着接吻,再比如说互换身份……”邱思川的脸色古怪了一下,看着许轶,喊:“老婆?”
【许轶一脸仿佛被雷劈到的表情我笑死】
【这些奖励卡真是一个比一个损……】
【那也比周影帝他们的卡好啦,周影帝的惩罚卡是,任意邀请一个NPC加入你们,副作用就是很容易被老婆打死】
而俱乐部里的赛场上。
Kevin被周元奇放倒了,Tony让周岩峰放倒了。
Tony喃喃自语:“这玩儿的,比打真拳还累。”
Kevin冷着脸:“这要不放水,你陪他们玩一天?”
【周影帝:谢谢,有被伤害到】
【其实认真走流程的嘉宾已经足够可爱啦,没必要样样都做得好】
不管怎么样,两位周姓男士都先后艰难拿到了下一线索。
他们努力分析,寻找场外援助,又慢吞吞地往目的地赶去的时候。
白绮在吃小煎鱼、波士顿龙虾、蟹膏拌饭……
是真好吃。
吃得白绮都打了个嗝。
席乘昀收拾了碗筷,丢入洗碗机。
他们听着洗碗机运作的声音,缓缓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甲板上有小圆桌有椅子,桌上还摆了高脚烛台,分外的有情调。
白绮懒洋洋地倚在桌旁,想来想去,还是低声问了:“席哥之前真的和我说过,你在这里的生活吗?”
他怎么会忘呢?
他的记性很好的啊。
席乘昀抬眸看他,不说话。
白绮一下就问不出来了。
席老师已经足够好了。
一定不可能糊弄他的。
白绮的肩膀一耷拉:“嗯,好吧,那可能是我忘了。”
以后席老师再说话的时候,他一定好好地仔细听。
他想了想,又主动说:“席哥要按摩吗?”
席乘昀目光微动,一下想了起来第三期节目的时候,白绮也是这样问过他,然后就跨坐在了他的背上给他按揉。
“……好啊。”席乘昀轻轻应声。
白绮:“手。”
席乘昀伸出手。
白绮扶住他的手腕,将手背翻转过来。
席乘昀的指骨有明显的轻微肿大,骨节通红,上面还有一点擦伤痕迹。
很显然是在拳台上留下来的。
白绮低头吹了两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幼稚的事。吹什么吹呀?又不能把痛吹走。
白绮没有抬头,连忙三两下捏住了席乘昀的手腕,小声道:“可能有点痛。”
席乘昀应得云淡风轻:“嗯。没关系。”
弹幕也相当乐观。
【嘻嘻嘻,搓手手什么的,搓着搓着就搓热啦,再搓一搓,骨头就软啦】
下一秒。
席乘昀面色一青,几乎以为自己要骨折了。
什么跨坐背上的按摩。
没有了。
【按摩真的好痛,对不起是我低估了白绮绮的力气】
【笑死哈哈哈,席老师的脉门只有老婆才能握住这样子】
【席哥的脸,也就只是有一点点青罢了,害】
白绮捏完,才抬起脸来看席乘昀。
他问:“席哥,疼吗?”
席乘昀:“……不疼。”
【没必要席老师,席老师别这样】
【为了满足老婆,真的没什么是你不行的啊席老师】
不过席乘昀刚应完,就有工作人员拿着他的手机过来找他了,顺便也就帮他们暂停了摄像和录音。
“您的电话。”
席乘昀接了过来,就坐在那里没有动。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国外的号码,然后才接了起来:“喂。”
那头很快传出了别扭的华国话:“席先生,关于您母亲的私人遗产,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到这边来取?我听说您这两天就在国外做节目是吗?”
席乘昀淡淡应了声“嗯”。
前后不到一分钟,席乘昀就挂断了电话。
白绮随口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席乘昀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容上,这会儿是真的不太能感觉得到疼了,只感觉得到白绮掌心的温热。
河面上的风吹拂在他的身上,有点凉。
那温热也就变得更具有吸引力了。
第64章 中心思想就是
白绮和席乘昀躺在大床上,仰头透过船顶上开的窗户,看窗外月光洒落的时候。
剩下三组嘉宾才刚刚找到正确的地方。
【今天的笑点是由周影帝和许轶提供的,很OK】
【节目组不做人,人家都这么不容易了,等到了河边,还只有小渔船住】
周岩峰也是这么想的。
太不是人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货轮问:“这东西干嘛的?”
“船屋。”
“你跟我说这东西叫船屋?”周岩峰的声音骤然拔高了。
停靠在运河上的这艘货轮有多大呢?
它的排水量上万吨,可以装载千人。
工作人员点头:“可不是吗,席老师和白先生就在上面住着呢。”
别说周岩峰了,就连一旁的许轶都生出了点向往的激情。
“明天得努力了。”许轶和邱思川说。
邱思川没吱声。
周元奇就更是充满了力气,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货轮:“明天一定是我的!”
狠话放完,他们回归现实,当然也只就只有去住自己的小渔船了。
不过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
入夜后,躺在船上,微微摇晃着,漫天的星光似乎都披在了身上。
直播就是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之下,缓缓画上了句号。
转眼到了第二天。
大家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早餐呢?”
“到达下一个地点就能用餐了。”工作人员说。
还没等他们骂骂咧咧呢,白绮就倚靠在大货轮的甲板上,冲他们挥了挥手:“上来吃饭吗?”
嘉宾们感激涕零,赶紧上去了。
大货轮的冰箱里食物是满的。
白绮顺手做了个丰盛的早餐,还给倒了两杯牛奶,两杯咖啡。
“席老师呢?”富春颖忍不住问。
“他今天请假。”白绮说。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反正一早席乘昀就和节目组打了招呼离开了。节目组当然只有同意的份儿,为这,私底下还来问白绮了,说是不是流程的哪一环把席老师给得罪了。
“请假了?”周元奇一下抬起了头。
有种昨晚打了一夜鸡血,满怀志气,结果一拳全揍棉花上了。
席乘昀人都走了,光留下一个白绮又有什么用呢?
“那今天好录节目吗?”邱思川出声问。
白绮点点头:“好录啊。”
邱思川也就不再多问了。
周元奇见状,心说这原驻嘉宾也够塑料情的嘛,就问一句,然后就不问了。
等吃完早餐之后。
周元奇深觉吃人嘴短,就还是出声问:“一会儿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白绮:“不啦。”
逞强。
周元奇心说。
他又能上哪儿撒娇去?
邵婷婷咽下了最后一口煎包子,抬头说:“碗就我们来洗吧。”
邱思川接声:“对。”
他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白绮点点头:“那好,那我先走啦。”
大家一愣:“你走哪儿去?”
“下一个地方啊。”
大家更懵了:“线索你都拿到了?”
白绮点点头。
周元奇:“……”
这里不就是住一晚就完了吗?这里还有什么线索?要靠什么来触发?他竟然不知道!而白绮竟然已经破获谜底了!哪怕没有席乘昀!
白绮今天提前让节目组给他准备了一辆摩托车,他一下船,就骑着摩托车嘟嘟嘟地走远了。
不过没几秒钟,他就又回来了。
他和工作人员说:“我忘了一点东西没有拿。”
“什么东西?您说,我去帮您拿。”
白绮沉默了片刻,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小声说:“就是那个……耳朵。”
好歹是节目组花了钱买来的呢。
工作人员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他说:“那个兔耳朵对吧?”
“啊。”
“席老师一早拿走了。”
白绮:?
白绮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地回到了摩托车上。
是他误会了。
原来席老师真的单纯就只是很喜欢兔耳朵。
这头席乘昀也被人问起了:“噢,席先生,您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帮您拿吗?”
律师的美女秘书,热情地迎上来,并且试图弯腰去接手席乘昀的东西。
席乘昀直接避开了,他淡淡道:“不能碰的东西。”
“好吧。”对方遗憾地说着,只能收住了动作。
席乘昀习惯于将大部分的事都考虑得滴水不漏,眼下也是一样。
昨天在俱乐部里,他和白绮之间的气氛刚被推到了一个临界点。而今天他就因为突发事件暂时离组,白绮是否会多想呢?是否会怀疑他昨天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在表演呢?
所以他带走了前一天戴在白绮头上的兔耳朵。
前一天,被他夸“戴着很好看”的兔耳朵。
他想要通过这样的举动,将镜头之后的他们依旧牵连在一起。
他想要隐晦地告诉白绮。
哪怕离开镜头,我也依然在想着你,和有关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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