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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暗金龙感觉到，自己经受了自有意识之后，受伤最严重的的一次打击。
这受伤不仅是肉体上的伤神魂上的伤，更是强大的精神和心理伤害——他一边经受泥兔子的撕咬抓挠蹬踹扯头发折磨，一边还要在脑海中听本体“啊啊啊我家小涣好有精神，我放心了”的花痴脑残感叹。
人间不值得，毁灭吧世界。
小暗金龙在这一刻，和本体前一刻的思想合拍了。两者精神产生了共鸣。
诺亚悄悄回头，瞟了小暗金龙一眼。
他看到晏兔子趴在小暗金龙身上，疯狂撕扯小暗金龙的头发，抓咬小暗金龙的耳朵。
嗯，这一幕，让他想起他“微服私访”的时候，在街上看到普通女性民众和她丈夫打架的场景。
看来，无论是Omega还是女性，无论是异能强者还是普通人，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老百姓，夫妻间打架的模样都差不多。
小天喵数着秒，等小暗金龙的哀嚎声稍稍低了一些之后，高声喊道：“小涣，够了，别打了，该向小仲保平安了。”
泥兔子从小暗金龙身上爬起来，气呼呼的抬起后腿狠踹了鬃毛被他扯掉了一半的可怜小暗金龙一脚。
小暗金龙趴在地上，脸朝下，连呼吸的声音都没了，仿佛死掉了一半。
“哼。”泥兔子吐掉嘴里的龙毛毛，背靠着装死的小暗金龙坐下，打开了光脑，“喂喂，表哥，听得见吗？”
仲嘉一看到泥兔子，就吓得花容失色：“你做什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泥兔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抖了抖长耳朵上的灰：“跌泥里了，没做什么。光晨哥已经救回来了，没什么事，我马上就回来，具体的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仲嘉眼尖的看到泥兔子背靠着的死龙靠椅：“他是？！”
泥兔子回头，恶狠狠的剜了装死的小暗金龙一眼：“本方宇宙顶级强者，独行佣兵，传说中的金。具体的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仲嘉收敛住惊讶的神情：“好。”
泥兔子道：“还有，九昭可能马上要过来了，让其他人随时关注星门动静。”
仲嘉无奈：“好。”他没问晏兔子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估计和后面这条小金龙有关系。
这是太子殿下的兄弟？还是我们流落在外的皇族？无论是什么，看来倒霉的不是自家兔子表弟。
泥兔子收起光脑，对诺亚道：“我家九昭的事，请师父保密。星盟都没多少人知道九昭的秘密。”
诺亚转过身，无奈道：“什么秘密？除了知道你家九昭强大得匪夷所思，我还知道什么秘密？不告诉其他人是对的，免得别人对你们太忌惮。”
泥兔子咧开三瓣嘴笑了笑：“对！谢谢师父！”
诺亚道：“你家小龙分个身都能这么厉害，还有独立意识，你的分身能做到吗？”
泥兔子道：“我的暂时做不到。我的兔子分身严格上来说，虽然有自我意识，但不能长久存在。”
其实大不相同，他的分身的自我意识相当于“降灵”，秦九昭居然真的把自己分了一个出去。
冷静下来后，晏涣知道这件事秦九昭很冤枉。
但秦九昭冤枉，和他生气有冲突吗？！秦九昭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任由他的分魂乱来吗？！那岂不是以后秦九昭分神千万的时候，真的会给他戴千万顶绿帽子！！
泥兔子越想越气，又狠狠抓了身后小暗金龙一爪子。
小暗金龙一动不动，任由泥兔子磨他的泥爪子。
已死，勿扰。
“哼！”泥兔子变成泥兔人，“再变小一点，变细一点。”
小暗金龙默默按照泥兔子的要求变形。
他就是个没有思想的死龙玩偶，晏兔子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泥兔子抓着细长的小暗金龙左扭右扭，把小暗金龙打成了蝴蝶结戴手上：“给我好好反省！”
小暗金龙蝴蝶结手镯两眼无神。
对不起，我莫得意识，我只是一个分魂。
第163章
晏涣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人鱼星, 然后带着暴怒的心情回到人鱼星，前后加上路程不到一天时间。
仲嘉早晨亲手做了小兔子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带着担忧和愁绪目送晏涣离开；半下午的时候, 他听着还在飞船上的晏兔子吵了一路的晚上要吃火锅, 超辣味的火锅，让仲嘉赶紧准备。
仲嘉挑眉。
敢情你出门，就错过了一顿午饭。
仲嘉看着小兔子手中, 跟翻花绳似的被折磨的装死小暗金龙，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别太过分了。”仲嘉道。
小兔子瘪嘴，放下了装死小暗金龙。
仲嘉敲了敲桌面：“我知道你最爱恃宠而骄，但你要折腾他, 等单独相处的时候再折腾。回来之后, 在人前给他些面子。”
小兔子嘟囔：“知道了知道了。”
仲嘉挑眉：“不准重复, 不准敷衍。”
小兔子瘪嘴：“知道了。”
仲嘉微微点了点头, 又看了偏头往这边看来的小暗金龙一眼，道：“我表弟实在是娇纵了些, 这都是秦九昭那家伙自己宠出来的。”
小暗金龙：“……”歪头，装死。
仲嘉见小暗金龙这反应，就知道小暗金龙绝对和秦九昭关系很大。
怪不得小涣会这么生气。仲嘉在心里又叹了许多次气。
……
待晏涣回到人鱼星之后, 第一要事就是洗白白。
虽然他在飞船上已经洗过一次, 但飞船的条件不如人鱼星，他要彻底把毛毛洗干净，还要喷上香香。
喷上香香, 熏死秦九昭的分魂！
“阿嚏！”不敢变回人形的小暗金龙，也泡在盆子里洗澡。
他没和晏涣一起洗。虽然他自认为和秦九昭是一个人，迟早都会回到秦九昭体内。但以本体的醋劲, 和晏涣现在对他的“敌视”，他想和晏涣一起洗澡是完全不可能的。
仲嘉一边指挥人准备火锅涮菜，一边在心里焦虑，要怎么帮秦九昭隐藏这个秘密。
先遣队的同伴们当然都值得信任，但皇室的阴私还是少些人知道更好。
唉，这算皇室的阴私吗？
把毛毛吹得暖烘烘的晏兔子在镜子前臭美的蹦蹦跳跳了一会儿，变回了人类。
吃火锅才不能用兔子形态呢，他刚洗好的毛毛会遭殃。
不过就算用人类形态，吃完火锅之后还是得洗澡。
晏涣沉思了一会儿，扭头问小天喵：“那我是不是白洗了？早知道吃完再洗。”
小天喵翻白眼：“那你早晨刷了牙立刻就会吃东西，你怎么不说早晨不该刷牙？”
晏涣沉默。嗯，好有道理。
“小暗金呢？”晏涣问道。
小天喵：“在门口把自己挂在架子上发呆呢。”
晏涣惊讶：“我就说说而已，他还真把自己挂架子上了？”
小天喵冷哼：“他不照着做，等着你又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你也不嫌不好意思。”
晏涣抱着手臂：“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又没有外人在。”
小天喵道：“诺亚不是外人？”
晏涣道：“都是我师父了，必须是自家人。”
小天喵甩了一下尾巴：“随你。该去架子上收小暗金龙了。他好歹也是这个宇宙有名有姓的顶级强者，你多少给他点面子，他又不是真正的秦九昭。就算秦九昭真的来了，你俩关起门来做什么都无所谓，在外人面前也请给他面子。”
晏涣嘟囔：“天哥，你怎么说的话和表哥一样？”
小天喵道：“因为我和你表哥说的都是真理！你也不小了，稍稍成熟点。你老公是星盟太子，实质上的皇帝，他就算自己不需要面子，你也该注意一点。就算你老公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他好歹也是个人！该给的尊重你必须得给！他让着你，你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侮辱他！”
晏涣低头：“我没有。”
小天喵道：“你有理智的时候没有，但怒火上头就不管不顾了。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你内在就是个被惯坏的性子，特别在秦九昭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小天喵拍着猫爪子使劲数落晏涣。
晏涣低着头，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本来想再来训训晏涣的仲嘉在门口听到小天喵的唠叨，露出无奈的微笑，摇摇头悄悄离开。
虽说秦九昭和晏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作为晏涣的娘家人，仲嘉还是认为自己有时候该帮理不帮亲，约束一下晏涣的行为，免得晏涣真的做得太过分。
现在有小天喵帮忙，他肩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
仲嘉捏了捏肩膀，叹了口气。毕竟，晏涣的娘家人中，曾经就只有他一个人会训斥晏涣。姨夫和表哥？不火烧浇油就不错了。
……
被小天喵训了之后，晏涣蔫哒哒的取下小暗金龙，让小暗金龙变回人形和他们一起去吃火锅。
小暗金龙道：“你确定？等秦九昭过来，别人看到我和他长一样怎么办？”
晏涣道：“其他人没见过你的脸吗？”
小暗金龙道：“大部分没见过，我都戴面具。”
晏涣疑惑：“为什么要戴面具，你长得这么好看？”
你长得这么好看……你长得这么好看……
这句话在小暗金龙脑海中无限循环，让他的心情产生了一丝波动。
【啊咳，你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小涣是在夸我！】
小暗金龙心里立刻毫无波动了。
本体，你怎么还在？你不需要工作吗？
【艹！你跟在小涣身边了，我当然要看着你！】
小暗金龙跳到地上，变成了人：“如果这样更方便，我可以不戴面具。”
晏涣仍旧很好奇为什么金要戴面具，不把好看的脸露出来。但追问别人的私事不礼貌，他才刚被小天喵训斥，便按捺住了好奇心。
等秦九昭过来，我再问秦九昭好了。晏涣在心里道。
“你戴习惯了就继续戴着。”晏涣道，“戴着面具还能吃火锅吗？”
金点头。
最后金还是戴了一个半边面具过去。因为秦九昭在他脑海里太吵。
魏光晨仍旧在治疗中，这顿火锅是吃不了了。
在进医院之前，魏光晨专门叮嘱晏涣，让晏涣别再生秦九昭的气。
晏涣气得腮帮子鼓鼓，从兔子变成了仓鼠。
怎么人人都认为他很任性？他才不是那种人。
诺亚平静道：“你是。”
晏涣气结。怎么连便宜师父都这么说他！他要闹了！
众人被耍宝的晏涣逗得哈哈大笑。
金看了一眼欢笑的众人，默默又吃了一块涮肉。
吃不出味道。
就像是他感觉不到周围人欢笑的情绪一样。
只有在遇到和本体相关的事时，他才能从本体的情感共鸣中感受到情感的波动。这一切他早就习惯了。
晏涣察觉到金吃到美食的反应有点不对，但在场的外人很多，他没有立刻询问。
在一顿欢快的火锅结束之后，晏涣算是把心里的包袱都丢掉了，思绪也冷静清晰不少。
他又重新洗了个澡，洗掉了一身火锅味，然后和金来了个面对面的会谈，详细了解了金的状况。
“就算是神龙分身，你也应该是能聚集气运的存在。你投胎的家庭应该不差。”这是晏涣最疑惑的事。
根据诺亚告诉他的金的资料，金很小的时候就在荒星区闯荡。
虽然秦九昭很小的时候也跑去混乱星区，但秦九昭身后跟着一整支皇家护卫和医疗组，自己时不时也会“失踪”，回到星盟当他的皇太子。
但金的行动轨迹很明显，他一直都在当独行佣兵，没有其他身份。
对晏涣，金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坦然道：“我投胎到帝国一个贵族家中，那个贵族大概和皇室有关系吧，我记不得了。那时候帝国很排斥异种，我的能量体对他们而言是异种，所以他们就把我送到研究院了。”
晏涣：“等等，研究院？什么研究院？正规的吗？”
金道：“算正规。不过作为违法实验。你不用担心，我的仇已经报了，那个研究院和那个家族已经被我摧毁。”
摧毁？全……杀了？包括亲人？
晏涣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他知道金手中肯定有许多人的鲜血，刚见到金的时候，金那模样也有点疯狂嗜血的势头。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金亲手摧毁自己的家族的时候，仍旧有些不适应。
“辛苦了。”晏涣深呼吸了几下，伸手像对待秦九昭一样，揉了揉金偏暗的金色头发，“你自己已经报仇，太好了。”
金眼眸闪了闪：“我以为你会很不适。”
“有点。”晏涣坦然道，“但那只是我把我对我自己的亲人的感情投射在你身上，和你没关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把你送给非法研究所比杀人更恶劣，根据朴素的正义观，你做的没错，你……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金点头：“我没有。他们的孩子的命我已经还给他们了。我现在的身体是改造体，严格来说不算正常生命体。不然我也无法和本体融合了。”
晏涣惊讶：“改造体？！”
金继续点头：“我原本的身体已经在实验中毁掉了。龙魂强韧，我勉强支撑到了新的改造体完成时，魂体依附在这一具身体里。我没有感情，只有回到本体的执念。所以……”
他看着晏涣，嘴角学着很久以前，假装一个微笑：“你和本体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回归本体，不是一条生命的消失，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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