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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Alpha差点失去了他们军队中的基本盘。他们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
后来科技发展，各种信息素抑制剂被研制出来；再后来，信息素中和疫苗问世，连Beta都能接种，以免受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干扰。ABO们关于信息素的矛盾才彻底消除，变成了单纯的“行业性别歧视”这种单纯资源和实力的比拼。
“我不会受到信息素炸弹的影响。”秦九昭靠在晏涣肩膀上，装作有气无力道，“现在信息素炸弹和臭气弹有区别吗？”
晏涣失笑：“好吧，的确如此。我们去哪落脚？要去管老板家落脚吗？”
秦九昭道：“我们去城外找个地方搭帐篷好不好？”
他们的亚空间帐篷里应有尽有，虽然不比酒店奢华，至少不臭人。
“好。我们买点腾飞星特色食材，我给你做好吃的。”晏涣宠溺道。
秦九昭笑着蹭了蹭晏涣，恢复了正常。
他之前那虚弱的模样，大半是装的。暴躁倒是真的。
“没想到腾飞星还这么……这么原始。”罗白虹叹气道，“他们买不到疫苗吗？”
唐靖毅道：“不，他们可一点都不原始，只是单纯的弱肉强食。你仔细观察过吗？作为酒店客人的人都是打过疫苗的。这些Omega应该是酒店找的本地平民，故意给人取乐。”
“不只是Omega。本地的那些平民Alpha也没有疫苗。他们只能出卖劳动力，去赚取稀薄的金钱，换取信息素抑制剂，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大势力会故意圈养Alpha平民，诱使他们进入易感期，然后在地下角斗场看他们厮杀。”
“Beta在这种环境下也讨不了好。Alpha和Omega虽然被所谓混乱星区的贵族们拿来取乐，但他们可以被这些人拿来取乐，就有赚取资金，让自己不被饿死的渠道。而Beta只能活活饿死。相比之下，一个混乱星区本土贫民家庭，如果有Alpha和Omega出生，反而是会让全家生活更有希望的好事。”
唐靖毅讽笑道：“没有一个正常的社会体制，再高的科技，都不是人类的福音。”
罗白虹打了个颤，她茫然道：“隔壁就是星盟啊。”
唐靖毅撇过头，脸色难看。
晏涣道：“放很多难民进来，让星盟人的生活质量下降吗？”
罗白虹顿时语塞。
唐靖毅闷声道：“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
晏涣道：“有什么没想到。先管好了自己再去管别人，先让自己的人民吃饱了再想要不要给外面的人一点施舍。连自己都顾不好，就跑去拯救别人，然后大家一起完蛋，这不是无私也不是高尚，而是纯粹的傻。”
“正因为星盟一步一步推行经济发展政策，让星盟的人先过上了平稳的生活，才能让其他人知道星盟才是正确的，才能让更多的人站起来学习星盟，加入星盟。”
晏涣等人已经走出了腾飞城，身边脸色麻木的贫民越来越多。
“你是这样，管逸飞也是这样。星盟给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你们才会看到希望。只要朝着星盟靠拢，成为星盟的一份子，星盟就不会不管你们。”
“如果你们已经成为了星盟人，肯定也会认可先自己吃饱再去管别人。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远近亲疏。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跟随的老大老拿自己下属的福利去接济‘可怜人’，你们还会跟他混吗？”
晏涣偏头看向唐靖毅：“你和管逸飞抓住机会，就立刻千方百计让自己的家乡加入星盟，不就是看在星盟会对自己人好这一点上吗？”
唐靖毅想笑，但努力了半天没能笑出来。
晏涣笑道：“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步子迈得太大，连自己都会摔倒。自己摔倒了，还怎么去扶起其他人？星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稳定，更强大。”
秦九昭道：“总有一天，混乱星区的版图，会全部归于星盟。”
晏涣伸出手：“来，阿九，我们拉个勾。先定个小目标，把这颗星球先纳入囊中。”
秦九昭伸出小拇指，和晏涣勾了一下，两人相视轻笑。
“啊，快去找个好露营的地方。我累了。”晏涣道，“找个有干净水源的地方，虽然有净水器，但如果视觉上的水太脏，还是挺倒人胃口。”
“好。”秦九昭和晏涣一起加快了脚步。
在他们的身后，四人表情各异。
贺陌若有所思，薛珐表情冷漠，罗白虹满脸迷茫，而唐靖毅，则视线坚定的追随着前面两人的背影。
……
秦九昭无论在哪里的野外，都好似脑中自带地图，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
他们在稍高的地方烧掉的周围的杂草，从亚空间里拖出了一群小机器人干活。
这几人的亚空间体积都十分惊人，是星盟最高端的军用亚空间——星盟的军用亚空间里能塞进一架机甲，这点东西实在是不算什么。
一座仿佛野外小别墅的“帐篷”平地而起，机器人开始里里外外忙碌，搭建灶台净化水源。
今天他们要在野外吃烧烤。
晏涣将从腾飞城里买来的特色飞禽利落的割喉放血，拔毛烫皮，抹上调料腌制。
四个Alpha看得眼皮子直跳，仿佛有一种凶杀案现场的感觉——晏涣那单纯稚嫩的面容，配上血肉横飞的场面，实在是太过惊悚，让他们想起了晏涣打架时那一堆神情狰狞的兔子。
“在旁边看了这么久，想吃就过来。”处理好食材之后，晏涣一边洗手，一边高声道。
一个全身灰扑扑的人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晏涣等人早就发现他了，只是没有理睬。没想到那个人一直趴在那里不走，晏涣才出声提醒了一下。
“我，那个，老爷少爷们，请问需要向导吗？”那个灰扑扑的人居然是个Omega。他怯生生道，“我对这里很熟悉，知道哪里猎物多。”
秦九昭道：“不需要。”
那个Omega急忙道：“我、我不需要钱，我只要一桶干净的水！”
罗白虹道：“一桶水而已，你……”
“我们不需要向导，但我们需要其他服务。”晏涣打断了罗白虹的话，“你背上的是不是飞滑？你会滑飞滑？”
罗白虹很疑惑的看向晏涣，不知道为什么晏涣连一桶水都那么“吝啬”。
“我会！少爷想看表演吗？”Omega立刻道。
晏涣道：“我想找个本地人学飞滑。这里离本地人的聚集地有一定距离，你能踩着飞滑过来，飞滑技术肯定不错。你教我滑飞滑，我给你干净的水和食物，急需的药品也行。”
那个Omega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善良且有经验的人。
比起直接的施舍，等价交换对双方都会更好。
“急需的药品……Omega的信息素抑制剂也可以吗？”Omega咬着嘴唇道，“最低等的那种就成。”
“可以，不过我没有最低等的，所以你得好好教我。”晏涣道，“你对飞滑有多了解？”
那个Omega信心十足道：“我家世代都是做飞滑的！虽、虽然是最差的飞滑，但基本功能都是一样的！我很了解飞滑！”
“好。”晏涣丢了一个喷剂瓶子给那个Omega，“先掩盖你的信息素再过来，我考考你。”
那个Omega忙用信息素抑制剂喷了自己一下，他内心的焦躁立刻平静下来。
高档货！
这群人果然是从星盟来的。只有从星盟来的Alpha，看贫民Omega的眼神才不是看货物。
晏涣对其他人道：“唐哥，你带他们去周围狩猎点新鲜猎物，抓点鱼也成。阿九，过来给我当靠椅。”
唐靖毅带着其他三人离开，秦九昭乖乖坐到晏涣身边，给晏涣当靠椅。
那个Omega在晏涣对面跪坐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晏涣坐着的地毯。这一块地毯，在腾飞城可以换取一个月的食物。
星盟的人果真好有钱。如果讨好了这个Omega，他一定能得到更多急需的生活物品。
“少爷想知道什么？”Omega问道。
晏涣在路上已经背下了飞滑相关理论和操纵要领，先考了一下这个Omega的基础知识。当他确认这个Omega的确是个飞滑熟手之后，便拿出飞滑，让那个Omega指导他如何滑行。
那个Omega一碰晏涣的衣服就是一个灰印子，他连忙缩回手，但晏涣却跟没发现似的：“怎么了？我的动作不对吗？”
Omega忙道：“没、没什么。”反正等会儿这个小少爷从飞滑上摔倒时也会受伤，应该不会计较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
秦九昭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晏涣训练。
晏涣很快就掌握了飞滑的要领，不到五分钟就滑得有模有样，并且开始尝试一些高难度的技术动作。
那个Omega目瞪口呆。
这还是Omega吗？星盟的Omega都这么厉害吗？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是Omega中的异类，结果这个Omega简直比他见过的Alpha还厉害。
“挺有意思。阿九，下次我们一起滑。”晏涣踩着飞滑，在半空中滑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笑得十分开心。
秦九昭道：“好。这个飞滑还合适吗？”
晏涣道：“需要调试一下，天哥会帮我。”
秦九昭点头。有093出手，他就不用再找其他人帮忙调试飞滑了。
晏涣对那个Omega道：“你家也是做飞滑的，你看看我的飞滑如何？”
那个Omega激动道：“我可以看吗？”
晏涣把飞滑丢给那个Omega：“你是本地人，肯定能给我提些好意见。”
那个Omega连忙抱住晏涣的飞滑，那珍惜的模样，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爱人一样。
“是比赛用飞滑啊。”Omega满脸留恋的将飞滑还给晏涣，“这个飞滑太高端了，我看不出问题，抱歉。”
“没关系。”晏涣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路上会很危险。”
那个Omega道：“好……那个，谢谢。”
晏涣笑了笑，拿出了一个小型亚空间钮：“里面有你要的水和食物。”
“这、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那个Omega连忙道，“我只要一桶水和一小袋食物就行！”
“拿着吧，一个亚空间钮而已，下次见面还给我就好。”晏涣道，“明天我会去你们住的地方逛逛。”
那个Omega接过亚空间钮，垂着头道：“好、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明天我会在城门等你，我给你当向导。”
晏涣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Omega踩着飞滑离开乐。
晏涣叹了口气：“希望那里面的伤药和食物能够对他们有点用处。”
“他们不一定支持管逸飞。”秦九昭道。
晏涣摇头：“他们支持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在战争打响的时候，组织更多的平民自救。”
秦九昭点头。星盟军队都出动了，本土星球一点小小的民间反抗势力，完全不能左右战局。他们只要能组织自救就成。
“他们既然是本土平民，理应支持管逸飞。因为只有管逸飞要走的路，他们才会有活路。”秦九昭又道。
晏涣笑斥道：“说他们不一定支持管逸飞的是你，说他们理应支持管逸飞的也是你，你把什么话都说完了！快去给我择菜，我要开始尝试果酒炖飞禽了！如果我做的不好吃，都是你菜择得不好的错！”
秦九昭笑道：“好，都是我的错。”
晏涣望了一眼那个Omega离开的方向，挽起袖子，开始做菜。
第63章
阿衷带着亚空间钮回到基地的时候, 所有人都对他抱以无奈的眼神。
“你还真的一个人去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Beta叹息道。
阿衷嘿嘿笑道：“对，我还带来了好东西。”
他把自己见到的事告诉了众人：“那个Omega地位很高。”
络腮胡子Beta若有所思。
旁边一瘦子道：“比你见过的Alpha还强的Omega？怎么可能？”
其他人纷纷点头。Omega可能比Alpha更聪明，但更强？不信不信。
“如果他们是星盟人的话有可能。我听说星盟最神秘的神龙部队中都有Omega。”络腮胡子Beta道, “他们说明天会来我们这逛逛, 到时候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阿衷道：“对啊, 明天我给他们当向导, 我们再看看。快来分东西！虽然我只要了一点干净的水和食物, 但星盟的食物肯定比我们这的好吃……”
他话音未落，亚空间哗啦啦掉出一堆包装好的包裹。
阿衷呆住了。
“这这这……一点？你该不会带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回来吧？”瘦子立刻警惕道。
“有封信。”络腮胡子眼尖的从包裹里拿出一封有着蜡印封口的信。
他犹豫了一下, 认为自己没什么可被星盟人图谋的，便打开了信。
“备上伤药食物少许，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尽量自救。”
络腮胡子读完信后, 沉默了。
他们面面相觑了许久，才意识到, 对方早就猜到了阿衷的身份。
但不应该啊。
“我们这么小打小闹的, 怎么会入得了星盟贵人的眼？”瘦子挠头。
他们并没打算投靠任何一方人, 因为他们弱小到没有投靠任何一方人的价值。
阿衷去偷看星盟的贵人, 只是想提前安个心，看看接下来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谁手中。
络腮胡子摸索着光滑的信纸，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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