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问是在逼迫那个侵蚀了阿言意识的存在透露出更多的情报,但是阿言明明还能控制自己,却还是选择远离他们,是个大笨蛋!
在最开始就发现了,站在那里的京野言根本不是本人,而是和【细雪】很像的幻象,如果不是幻象,大概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不如说,现在这种结果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目前,大家都没有做好互相为敌的准备。
虽然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一件事。
“再见面就是敌人了。”谷崎润一郎喃喃道。
这是那个人的选择。
......
京野言揉了揉腮帮子,默默在心里感谢桃生封真提供的模板,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才好。
根据他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朝院晃不在他们手里,或许是用了什么办法拖住了朝院晃。
想要引他出来,只要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
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朝院晃很有死屋之鼠的风格,想要在擂钵街这个主场抓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擂钵街里的土地、建筑、甚至是人,都会化为利器掩护他逃脱。
......如果不是江户川乱步加上太宰治这样的组合的话。
这两人的组合把一切不可能都化为了可能。
真是让人头疼。
回去的路上,京野言被拦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太宰治就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
太宰治直直的看着他,眼瞳深处寄宿着昏沉的光。
“阿言,我来帮你好不好?”他迈步走过来。
京野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无论阿言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太宰治在几步之外站定。
京野言呼吸顿住。
骗子,明明都拒绝他了。
他捂住了脸,遮挡自己的表情。
“呵......”
“说的真好听啊,太宰,不过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的声音带着叹惋,似乎在遗憾什么。
“你也是,我也是。”
太宰治没有继续靠近他,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好像很遥远,不论如何都无法触碰。
他什么都没说,看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中。
......
京野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直到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他才松了口气。
还没高兴多长时间,许久不见的警报就响了起来。
他看着一片通红的警报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刺耳的声音有越发尖锐的趋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沉默的关掉了界面,转身往回走。
“太!宰!”
......
木之下拿着毛巾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进来。”
“打扰了。”
推开门之后,就看到了坐在桌边浑身湿淋淋的青年。
自家老大铁青着脸,全身湿透了从外面回来,吓得一众部下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
只有木之下敢去取毛巾递过来。
京野言接过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剩下那些人怎么样了?”
“前车之鉴,他们还不敢有动作,不过我们还派人盯着,流言已经散布出去,想必用不上多长时间,他们就要按捺不住了。”
以尾崎红叶为首的旧首领死忠派大多都叛逃出去了,剩下一些摇摆不定的,还有一些从先代开始就留下的高层。
目前为止这些人的动作都在老大的预料之中。
只是有一点木之下想不明白。
既然已经从先代的时候就背叛过,那些高层这个时候为什么又想起对森鸥外的忠诚,不肯臣服。
这不是摆明着要老大把他们除掉吗?
“先代的残暴统治逼迫他们不得不选择新的首领,不然想要活下去都成了问题,老头子们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以为自己在港口mafia里有多重的分量,想要逼我让出更多的好处来,”京野言嗤笑一声,把毛巾扔给了木之下,“要不是一直都很安分,就算是森先生恐怕都忍不住处理掉他们了。”
“原来如此,看来有必要让他们认清一下自己的地位了。”
京野言摆了摆手,部下们安静的退下。
房间里安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太宰治,脸瞬间就黑了。
他赶到的时候,太宰治正沉在水底,闭着眼睛,像是仅仅睡着了一样。
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刚刚才离开,这会又自己回来,感觉有损气势。
琴师听他的,修还在养伤,都不太合适。
那就用那个吧。
京野言熟练的跳了下去。
入水的瞬间,稍浅的短发变成了长长的黑发,浅淡的红染上了眼瞳。
假面覆盖在了脸上,他向深处握住了漂浮在水中的手。
手掌贴着手掌,十指挤进指缝,牢牢的扣住。
低垂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太宰治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双熟悉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
不知哪里冲来的暗流,让他脸上的面具散落,在他按住之前,太宰治就伸出手,握住了假面的边缘。
他在试探,但对方似乎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华丽的假面缓慢的落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不像其他的神明如果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的相似的长相,这位神明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就像太宰治曾经梦到过的。
好怀念。
太宰治吐出一口气,细密的气泡向上飘去,在他对方想要把他拉上去之前,太宰治用力往下一扯。
在那人惊讶的视线里,太宰治张开了手臂,抱住了他一同向更深处坠去。
——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
京野言黑着脸去找费奥多尔。
“费佳,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呢。”
费奥多尔看着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睛,“你心情不好吗,修?”
“怎么会,我很高兴,”京野言恹恹的垂下眼睛,“很快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是吗,”费奥多尔转过身看着电脑上流过的数据,“不过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第194章 反派的第二天
横滨在早间新闻的地图上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 高风险地区。
平时这里也很容易变成高风险地区,比如龙头战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近两年已经很少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般红色意味着是不推荐游客来旅游, 但是这个国家是不会完全禁止这种事的, 他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所有总是有人为了追寻刺激追逐着红色的标志选择下一个旅游城市。
不过这些都和白兰不一样, 他是到了才被通知的这件事。
这个城市的人患上了沉睡不醒的疾病,就像变成了一座沉睡公主的荆棘城堡。
横滨平时也是旅游城市里的热门, 这会一出了机场却发现街道萧条的不像话,明明还是夏季, 却像进入了凛冬一样, 只偶而能看见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白兰忍不住对合作伙伴的能力感到惊叹,虽然欧洲也被他搅的一团糟, 但是民众都还很有活力呢。
或许这就是地区文化不同吧。
作为横行欧洲的联盟成员之一, 白兰的到来还是值得费奥多尔前来迎接的,虽然是塑料同盟, 但是有着共同利益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伙伴。
尤其是在白兰暂时放下欧洲的战场,到这边来支援的情况下。
其实是想干掉彭格列的最大同盟港口mafia,再顺便帮“同伴”解决一点小小的问题。
远远的就看到了明显的异国装扮的费奥多尔站在车前, 白兰热情的走过去, 打着招呼。
熟练的钻进车后座, 那里竟然还有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另外一个同盟。
短暂的怔愣之后,白兰以比之前热情十倍的态度对坐在里边的男人招呼道:“我们真的是很久没见过面了, 修君~这个国家是这么称呼的吧。”
坐在后座的男人冷淡又矜持的颔首, 一头如瀑般倾下的银发让他显得有些阴柔, 不过过盛的气势是不会有人错认他的性别的, 华贵的气度让狭小的车厢都显得熠熠生辉。
“修君真冷淡,虽然我们的合作起始于一个不光彩的算计,不过修天生就是该和我们作伴的,除了我们,又有哪里能容得下你呢?天界吗?”说到天界,白兰直接扑哧笑出声来。
极尽嘲讽之能,可以说拉的一手好仇恨。
从没有人敢对神明这样说话,大家都是对他又怕又向往。
但是京野言绝不会因为白兰的特殊而被引起了兴趣,他只想揍他。
没办法,他冷静的想,谁让这家伙长了张欠揍的脸呢。
虽然没亲自感受过白兰的可恶,但是远在意大利的小伙伴都告诉他了,白兰是和费奥多尔完全不同的恶劣!
果戈里式的嘲讽与蔑视,就是那种不把你当成和他同等生物的感觉。
比真正的神明还要高傲的多。
不过果戈里会对你甜甜的笑,让你明知道是毒药也心甘情愿的吞下去,只为了那短暂的甜蜜;白兰也会笑得一脸灿烂,但是就是有那种会让人牙痒痒的感觉。
“诶,修君看起来很不喜欢我呢。”白兰拄着脸,眨着闪耀着星星的眼睛。
能在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找到讨厌,可想而知他是真的不喜欢白兰。
京野言把脸撇向一边,“没有。”
“太让人伤心了,难道修君就只对费佳好吗?要是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该怎么办啊!”
三个人的关系因为互相牵制互相利用而保持着稳定,但要是倾向于哪一边,在他们各自的目标达成前,大概要内部先决个胜负出来才行。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京野言没怎么在意的说。
如果他认真的去解释,反而显得心虚,这副不在乎的样子却不会让白兰多想。
“真过分。”
果然,白兰的试探仅仅浅尝辄止,非常懂分寸的停下了。
要说他们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其实都是那种真想的话能让人十分舒心的类型,虽然其中一个是靠直觉和运气吧。
京野言见过白兰勾搭小姐姐的样子,又会撒娇又会讨好人,可惜的是那个被讨好的小姐姐很快就被白兰杀死了,这家伙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优势,那像是棉花糖一样甜蜜的容貌,总是能把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京野言就在想,如果白兰哪天不做黑手党了,就算是去傍富婆也能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不过反派的理想怎么可能止步于混吃等死呢?
三人同盟里,京野言算是比较没什么志向的了,白兰有的时候开玩笑说他曾经统治过无数平行世界,所以这次也准备打通征服世界的副本;费奥多尔会思考异能与人的关系,京野言作为修的时候通常就只想怎么完成任务,其他时候也差不多。
不过最近,他已经准备填补上自己作为反派同盟的缺口,补上其他人都有的理想和逼格,争取不拖后腿。
[为了囚禁太宰这样的理由真的很有逼格吗?]
主考的声音有些虚弱。
[其实我建议考生最好不要搞太多事,不然你以后......]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啊,怕不是要被全球通缉哦,要么就是只能真的加入反派小队,彻底成为反派的一员,那样的话,主考会觉得很愧疚。
诶?你回来了?
[嗯,最近比较忙。]主考的语气逐渐心虚。
[要不你别做考题了,我觉得你的分数差不多了,不然想想如果有一天你从军队退役的话想做什么吧。]
退役?
京野言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是不会有退役的那一天的,因为以那些人对他的畏惧程度,最好的结果就是哪天死在战场上。
兵器只有报废扔进垃圾站这一个选项。
而且他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
——作为人而活下去的目标。
没有目标就没有对未来的期待,也就没有活着的驱动力,只是作为生物的本能为了活着而活着,仅此而已。
有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很感谢星盟,如果不是早早就把他的人生安排好,他可能早就静静的待在角落腐烂了。
有趣的是,自然界里唯有人类的主观意能识战胜求生的本能。
越想就越迷茫,如果不继续做指挥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或者说,他真的有“要去做”这种从主观上出发的想法存在吗?
(考题的话还是要做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怎样都想有个结果,不然我之前的努力不就像白做功了一样吗?)
[......有的时候都会觉得考生对考题的执着有些过头了,说实话,你真的是因为考试才要继续下去的吗?]
(当然了,放弃的话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
或许考生还没意识到,会觉得不甘心的他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总之,你还是考虑一下好了。]
主考就像用光了电量,一下又不回应了。
京野言把主考的话压在心底。
突然说要他考虑不做指挥的事,果然还是太反常了。
但是没有干涉的理由......
......
到达了费奥多尔的基地之后,三人加上果戈里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会议。
关于接下来的行动的,这也是京野言今天会来的原因。
他现在已经不想破坏费奥多尔的计划了,甚至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罪推到他身上吗?没什么不好的。
京野言百无聊赖地想。
至于接过了罪之后做什么,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主动权将落入京野言的手中。
“修,那位琴师你能对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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