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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第一皇子殿下(古代架空)——江河入怀

时间:2021-05-06 09:24:55  作者:江河入怀
  却是秦阁老一个最得老妻疼爱的孙子前年没了,这位小秦公子生来才华横溢、容貌秀致,却只活到该说亲的年纪就一病去了。秦老太太从此落下了一桩心事,在族里给小孙子找了一个嗣子延续香火还是不足,立意要给他娶一个十全的大家小姐来,好不叫孙子孤孤单单到了地下,连一二妻室也无。
  秦阁老拗不过老妻,再来位高权重多年,心里并没有十分顾忌,真的默许了秦老夫人在京中人家探问那些红颜早逝的小姐,想着把人家的牌位接来家里,也算是给小孙子成了亲事。
  秦老夫人嘴上同阁老达成一致,递到内宅的话风却又变了,她不要什么牌位名帖——那些早死的姑娘都没福气,又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孙子呢?
  她就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姑娘,为此还许出一个要与那姑娘家当正经亲家相处的空名头。
  李氏舍不得自己的心肝,妻族又是孟鸿礼得罪不起的李家,于是孟老爷临时起意,要将孟白凡嫁给阁老家早逝的孙子,把女儿送去守这望门寡,好同阁老家攀上一二亲家的人情。
 
 
第28章 月亮   他就是我的小月亮
  康宁盘膝坐下, 从头览阅起孟白凡平淡又极不平凡的一生来。
  他此时的心情竟非常平静。书中的孟白凡独自走在一条无亲无友、追求理想的孤绝道路上,她幼时只得到寥寥数年的亲母疼爱,少时又贪享了一段少的可怜的祖父庇佑, 随着挚爱亲人纷纷离世,她的人生就开始面临这世上无限的恶意。
  血脉亲人的算计与背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后来的更多猜测、揣度、利益的争纷、龌龊的陷害,甚至许多无来由的敌对,仅仅只因为孟白凡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治好了御医都束手无策的顽疾;一位女医,心怀深耕岐黄之术、造福万民的理想;甚至她始终没有成亲生子——这仿佛都成了她天大的过错。
  若不是孟白凡一手医治好的小皇子始终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孟白凡有几次几乎真的要陷在困局中被恶臭的泥沼吞没了。可纵使有这样的靠山, 孟白凡在追求医道的路上仍要面临常人简直难以想象的困难。
  早些年看到这个故事,康宁或许要为了她这样艰绝的一生泪流满面了。可此时读来,他却只感觉到了一种孤单坚韧的力量。
  孟白凡全然不同于康宁以往认得的任何人,燕来的浪漫流荡在上流贵胄中传为美谈, 踏月的美丽狂傲让她在青年时备受追捧,徽帝的离经叛道更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的风闻趣谈——康宁一向觉得大梁民风开放包容,可偏偏是孟白凡, 一个在小皇子看来真正拥有狂热又高贵的理想的人, 却因她的性别、她专耕于贫下之家的穷人病、偏远之地的热瘴症, 她甘愿踏进最下等的烟花之地为生了难齿之症的妓子调治看诊——而难以得到时人的尊敬认同。
  康宁却从女医的故事中受到了莫大鼓舞。
  那是一种很难言表的精神支撑,明明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在过着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追求着他从无涉猎了解的梦想,但看着她战胜软弱、消化磨难,看她把一切阴影抛在身后,乃至无坚可摧, 看她骄傲地走在一条无人与共的孤单道路上,从不迟疑踟蹰——有一种可以称之为勇敢的信念好像就重新回到了小皇子于生死之间摇摇荡荡的骨血中。
  ——而他读到后面,真正藏在故事中的还另有一个巨大的礼物。
  戚长风没有死。
  书中的视角始终只围绕在孟白凡周围,并不会将时下的名人风物俱都详细描说一遍,因此直至戚长风和孟姑娘发生了交集,才有寥寥的笔墨带到了这位戚大将军当年一场生死疑云的来龙去脉。
  却原来戚长风在潜入南夷时,是与身量仿佛的南夷人换了装束的。他本来给亲卫留了信号,就是怕两下信息不对等,叫惦念他的人因此担惊受怕。只是他的亲兵却先一步看到了乱局之中的“戚将军之死”,先入为主之下、兵困马乏之中,没有再去寻找早先约定好的暗号,便带着救回来的白河老幼急匆匆逃回了梁境,又在温丹大将军那里进一步盖棺定论了戚长风的死局。
  迟迟等不到部众联系的戚长风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下,仅靠自己一人,带着他孤身去救的阿凤的女儿从南夷成功脱身了,还与征南军中属于他的部众里应外合,使两个盟友关系不大牢靠的南夷小国互相攻讦,最终未战而降,被徽帝派去的使臣州官和平接管。
  这位出身边野的平民将军,不但并没落得横尸异国的下场,反而立下了长达七年的征南之战中的最大功劳,先是歼了逆王敌首,后又以最小的损失耗费为徽帝拿下了与南疆相邻最紧的两个南夷部族,一跃成为了整个大梁的英雄战神。
  如果说孟白凡如松如竹一般的人生叫康宁于濒危的昏迷中生出坚强力量,那么戚长风奇迹生还的消息就重给了他振奋的明光。
  等看到临近尾声的章节,康宁甚至一改之前委顿颓靡的状态,生出了好奇探寻的心思——
  书中在最末的部分提到,孟白凡一生独行,其实并非她始终未曾动心。在这位女医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段旖旎春思,只是那个让她芳心浮动的男子只在她生命中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两人便匆匆错过,就此留下了一个轻淡温柔的遗憾。
  康宁本来猜测了几个在传记中频繁出现的优秀男子,却在看到匆匆别过再未相见后全都排除了。
  然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地向前翻动了几页——那是一个初看时非常不起眼、这时看来却有些突兀的段落,是孟白凡在研究药方时正好缺少某种上年份的药材,然后就有女医的侍从来报,说戚将军特意使人将女医大人所需的药材送来了。
  侍从还就此跟孟白凡闲聊两句,说这位戚将军可是整个大梁的英雄人物,不知怎么的竟至今未娶,实在奇怪。而后孟白凡就轻轻地、似有了悟地笑了一声,没有对这话发表任何意见,转头聊起了别的与炮制药材有关的话题。
  提到这一段落的时候,孟白凡正处于研究药材年份与效力作用的关键时期,任谁将这一段看过去,都不会深究一个篇幅不多、出场寥寥、此时只为给孟白凡提供药材才出现的背景角色,更遑论关心这“英雄将军”娶没娶亲。
  可康宁当然对他的好友有百般在意,就是这样只在背景对话里闪现的片段,当时也被他来回读了几遍,还在心里暗自反驳那侍从的猜疑——不娶亲又有什么奇怪?戚长风不曾成亲,当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小皇子甚至还为此生出了一种奇怪又隐秘的欢喜。他并没有细思,只把那归结于不想要好朋友身边有除他以外更加亲密的人。但这种情绪并不强烈,几乎还比不上小皇子小时候没能从母亲那里多讨来一颗糖球的委屈。
  不过到了此刻,好像一切隐晦的线索都能够严丝合缝地彼此对应上了。
  是了,像孟姐姐这样优秀得世间少有的女子,必然只可能对另一个世间顶好的男子动情。
  ——可世上哪里还有一个人会像戚长风那样好呢?
  还有哪一个人能像戚长风那样,站在那里就是清风朗日,头顶着永远没有阴霾的天空,身后有西山上纯净无垢的白雪——戚长风本身就代表了小皇子生命里一段没有负累和心事的岁月。
  而分开的越久,戚长风就越成了康宁记忆里那块没有半丝酸苦的蜜糖,和他相联系的永远是康宁童年时最明媚的时光,是爬上树杈呼吸到的第一口自由空气,是秋日午后的阳光和屋顶栖息的野猫。
  因此在康宁看来,也只有像戚长风和孟白凡这样的两个人,一个侠肝义胆拯救大梁边境子民于水火、一个妙手仁心造福穷苦百姓于微末,才真正称得上一句天生一对。
  他们在书中交集甚少,但孟白凡是清楚表示过对戚长风的敬佩的,这对于孟白凡这样从不说场面话的姑娘来说算是极为难得,而戚长风在初见孟白凡时也曾说过:“孟姑娘这样的大才,乃长风生平仅见。”
  及至康宁熟记的这一段落中,戚长风能如此自然地派人送来孟白凡需要的药材,而孟白凡也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显然是两个人私下一直也没有断了来往。因此孟白凡在面对侍从疑问时,那若有了悟的一笑就更加显得意味深长——
  是不是孟姐姐和戚长风其实早已经心意相通,彼此有意,只是因为一些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缘故,才遗憾错过,从而一个一直未娶,一个此生未嫁呢?
  康宁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冥冥中窥得了真相。
  而他那样佩服喜爱孟白凡,又一向将戚长风看得无比亲近,这时理应为这二人相互有情意而感到开心——他甚至已经想好,要为他们两人的姻缘尽自己的一份力,抹平这一份有情人未成眷属的遗憾。
  可是他心里却总有些难以忽视的小酸泡泡不断冒出来,莫名其妙地影响着他的心情。
  哼,戚长风。
  小皇子抱着那本可以称得上自己的一段奇缘的女医传,靠在迷梦中这座拱桥的栏杆上,想象着万里之外的好友此刻是否已经脱困。
  万里之外的南雀国,边城野外的乱葬岗中,戚长风正带着阿凤的女儿躲藏在一堆尸体之间。
  当年戚长风去京城之前,这小丫头才几个月大,被阿凤装在戚长风家的竹筐里躲避夷人。现在她已经七岁了,生得和她母亲一样健壮美丽,被南雀国的人抓来后卖进了边城的一家妓院里,她偷了一把刀刺伤看守的人想要逃跑,再被逮回去时就叫妓院的人砍掉了一根脚趾。
  她早已经不认得戚长风了,只知道这来救她的将军曾经是邻家的一个小叔叔。小姑娘脚上的伤还没结痂,生来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已经让她恢复了活力。
  这时躺在死人堆里,她却还有力气对戚长风表示好奇:
  “戚家阿叔,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月亮?”小丫头眨着黑亮的一双大眼睛问道。
  “我啊,”浑身脏污的青年将军轻轻笑了一声,“我就是在想我的小月亮。”
 
 
第29章 牵绊   愧疚感将他于这个世界上牢牢拽住……
  康宁醒来时, 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父皇憔悴疲惫的脸。
  好像他从小到大从重病的昏迷中清醒,总是先能见到父母殷殷盼着的面容。那让他瞬间觉得病中的所有苦楚和委屈都有了人依靠撑腰,可以在父皇母妃年轻强壮的怀里尽情哭闹撒娇了。
  徽帝在小皇子心中从来都是一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父亲形象。他是那样博闻强识、沉稳温柔、风趣正直、公正强大, 他对世上的一切都能游刃有余——他从没见过梁徽帝这样哀愁无力的模样。好像是第一次,康宁发现了父亲鬓边生长的丝丝白发,他在变老了。
  细细密密的心酸像细小生长着的枝桠在康宁心中铺展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过去牵住父亲的大手、默默看着皇帝的眼睛。秋日的微光透在帘幕重重的暖阁中, 一种无声的温情流淌在安静的空气里。在彼此相爱的血脉至亲之间,隔阂一旦发生就真实存在,难以消融, 但却常常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无关紧要了。
  “宁宁,长风的事,父皇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皇帝艰涩地先开了口,“战场上刀剑无眼, 形势瞬息万变,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两年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你的身体本来就弱, 父皇实在担心你会无法承受这个消息。”
  “父皇, ”小皇子急切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你听我说——其实戚长风他没有死, 他是和南夷人换了身上的装束,手下亲兵来不及多确认,才会误认为他死在了那里。他现在人还在南夷呢!再过不久父皇就能收到他的消息了!”
  康宁病中虚弱,已经无法把一切思考周全,当下只晓得把最要紧的事跟徽帝交待清楚, 盼望能为他关心的人多少提供些助益和便利。
  但是皇帝一时之下根本不把他这样异想天开般的病话当真。
  徽帝摸着孩子快要瘦成皮包骨的小胳膊,心中只觉痛惜难忍,面上却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宁宁说的也不是全无可能,父皇先前竟没想到过,”皇帝此时对着命在旦夕的小儿子,再荒唐的要求也肯答应,何况只是这样一件小事:“朕待会就会发下密令给温丹,叫他一直留意长风的消息。”
  “只是宁宁,”皇帝再三克制,眼圈还是红了:“你从生下来,然后慢慢长大,能跑会跳,能说会笑——父皇和你母妃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要求。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小皇子不知道徽帝想要说什么。他愣住了。半晌他点点头,呆呆地盯住了父亲的眼睛。
  “而现在,父皇只想对你提一个要求,”皇帝顿了顿,这一年以来无限的压力和痛苦赘在他身上,几乎完全改变了他对于小儿子的想法,他不再希望他的孩子是一片永远停在云端、无忧无虑、天真纯洁的雪花了:
  “父皇希望你能坚强。”
  没有人能在滚滚红尘中为另一个人建出桃花源。人间的帝王曾以为他可以做到,但风雪来时他才发现,他甜蜜梦幻的小儿子会成为暴风中最先被冻死的那只羔羊。
  父母的爱总有千万种不停变幻的形式,但唯一不会变的是,他们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的活下来。活到长大,活得长命百岁。
  “你母妃现在不在这儿,只有父皇陪着你,是因为她撑不住了,她病了,”徽帝跟幼子说着他过去绝不会对小儿子说的话:
  “赵家云桥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姑娘,听听你外祖父母给长女起的名字吧——云桥。多大的志向啊!她从小是赵老爷子最心爱的孩子,连你大舅舅和小舅舅加一起也比不上。十三四岁时在京城里拔尖要强,曾经把长公主收拾得不敢踏出宫门。她这辈子哪里怕过谁啊,她连朕都不怕。她要保护你的时候,那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皇帝都敢指向。”
  “但是她怕失去你,宁宁。你就是她的命。她这十四年里已经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你身上了,她跟杨妃不一样——杨妃心里是有朕的。杨妃心里还有这个皇位。可她都没有。要是你有个闪失,她真的就撑不下去了。”
  皇帝叹了口气,把听得泪流满面的孩子抱起来搂进了怀里,“父皇也要撑不下去了啊。”
  “父皇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徽帝抚摸着小儿子骨瘦如柴的脊背,再也忍不住哽咽,“你要是这么没有良心,非得要走,就把你父皇母妃的命也跟着带走吧。”
  “不……”康宁已经哭得全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对于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徽帝却并没有想办法安抚和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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