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力道有些重了,要不要涂些药?好的快一些。”江砚看了眼李煦川,立马又垂下了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又想起今早自己爬起来就走了,这样是不是不好,不过李煦川看起来并没有介意的样子。
脑海中天人交战,打的不可开胶,对于毫无经验的江砚来说,他不是太清楚发生关系后,该如何让对方放心,即使对方并没有要求他做些什么。
“先生?”李煦川搬着凳子坐到江砚身边,胳膊和他轻轻碰着,瞧见端着冰块走来的侍女,快速而小声的在江砚耳边道,“我喜欢身上有先生留下的痕迹。”
说完,不等江砚反应,搬着凳子回到了原位,撑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他。
有了冰块,室内的温度降下来不少,桌子上也都是一些爽口清淡的东西,不至于太过于油腻。
可惜江砚心思完全没放在食物上,刚才李煦川的那一下撩拨,像是被小猫抓了一下似的,恨不得把人抱过来在怀中揉上几下。
用膳完毕,李煦川拉着江砚不让其走,哼哼唧唧的,为了让其留下,大热天的不惜挂在江砚身上,拖也想把人拖住
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面对江砚,李煦川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都成年了,还耍小时候都不会耍的无赖。
最后逼的江砚直接连带着他一起打包带回了府,当然,不管怎么样李煦川都不亏,他只是想呆在江砚身边,地点什么的他不在乎。
说实在的,李煦川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江砚如此的情有独钟,明明后来对他示好的人也有很多,不乏真心实意之人,可惜李煦川只感觉到了恶心。
和面对江砚时完全不同,江砚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仿佛有着什么吸引力般。
回到府内,江砚第一件事情便是把繁重的朝服换下,洗去一身的汗水,换上了轻衫。
从浴房出来,就没见着李煦川,问了王叔才知道,李煦川去了卧房。
入屋,就瞧见李煦川在自己的床旁徘徊,看见江砚来后道,“我可以上床躺着吗?”
“还没到入睡的时间。”江砚道。
李煦川就当江砚是默认了,蹬了鞋子就爬了上去,趴在柔软的被子里,闷声道,“先生,你可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
拉着江砚衣摆把人拽过来,李煦川盘腿坐在床上,仰着脸看江砚道,
“和先生分别的这三年里,从未有一晚睡的踏实过,说来惭愧,我每日里除了想朝堂上的事情,最多琢磨的便是如何留住先生。”
“想的也都是一些笨法子,好在先生没嫌弃。”李煦川拉低江砚的身子,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我想正大光明的在先生床上打滚,被先生搂着睡觉,被先生重视。”
“所以,还请先生多爱爱我。”
李煦川的眼眶湿润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终于发芽,他表面装作淡定,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从未得到过的孩子,在反复的确认东西是否是自己的一样,令人心疼又无奈。
“我的殿下。”江砚的声音似叹息,握住了习惯性攥他衣服的手,一点点掰扯开,握在了掌心,拇指在其手被上摩挲,给予无声的抚慰。
晚上李煦川没走,留在了江府。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李煦川思索了片刻,钻进了江砚的怀中,一双眼睛盯着江砚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睡不着?”江砚捏着李煦川的耳朵,向外扯了扯。
“困,但不想睡,最起码这段时间内,和先生在一起,我还没办法平复心情。”李煦川见江砚也没睡,立马来了精神,笑盈盈的看着江砚。
“那谈谈。”江砚道。
三年的时间不见,江砚虽然暗地里关注李煦川,收集了关于他的不少信息,可还是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
比如为什么王德全会跟着李煦川,还有就是这三年李煦川是怎么在李英睿之下,达到了这般成绩。
“先生要问些什么?”李煦川眼神暗了下,随即恢复清明,又带上了笑意道,“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先生的,但先生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王德全是陛下身边的人,怎么会在你这儿?”江砚干脆坐了起来,躺着好像并不适合谈论严肃的话题。
李煦川无法,只能跟着江砚起身,“先生还记得我从江府被接回宫的事情吗?”
江砚当然记得,点头示意李煦川继续说下去。
李煦川一边拽过江砚的手放在腿上,一边道,“先生那日提点王德全要多关照我,以先生的地位,他自然是会对我多想,所以从那次后,会时不时的来看我,给我带些宫殿内缺少的东西,倒也是让我日子好多了不少。”
“转折便是在赈灾回来的时候,他不愧是在殿前呆过的人,察觉到风向的不对,便借着机会向陛下请示,要来照顾我。他很聪明,在这三年内帮我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到我了,先生。”李煦川道,“除了我之外,先生可还心仪他人?”
“没有。”江砚回答的干脆,两人像是博弈般,回答完紧接着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躲过李英睿的?“
“他?我的草包皇兄。”李煦川面露嘲讽,“他表面看着如虎般雄壮,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草包,干什么事情都自以为聪明,得意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对付李英睿放低姿态就足以迷惑,稍加吹捧就能让他迷糊的找不着北。”李煦川语气带着嘲讽,一个翻身,跨坐在了江砚的腿上,双手搭在江砚肩膀处问道,“高繁喜欢先生,先生知道吗?”
“什么?”话题转的有些快,江砚一时间没跟上,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看出来了?”
“怕只有先生看不出来。”江砚这幅迷茫的样子不像做假,李煦川松了一口气。
在这三年内,他每每从安插在江砚身边的眼线处知道高繁又什么时候去了江府,在江府待了多久等等细枝末节的事情中发现了不对劲。
高小公子这般性格的人,怎么会频繁的去一位不熟悉的官员家里,一次两次还可以解释,但这一频繁便是三年,就算李煦川是瞎子,也能感觉到高繁对江砚态度的不同。
那场冠礼,李煦川看似在与其他人应酬,实则心全都放在了江砚这边,他不止一次看见高繁望向江砚,那种眼神李煦川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害怕,害怕三年内,江砚会对高繁动感情。
毕竟高繁年纪轻轻便跟着父辈上了战场,立下的功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年纪,已经很出彩了。
“怎么有这么多人和我抢先生啊。”李煦川额头抵在江砚的肩膀上,故作叹息道。
江砚好像明白了,李煦川这是吃醋了,直觉告诉他,现在需要哄一下怀中的小人。
有些笨拙的拍着李煦川的后背,思索了片刻道,“你可以给我留下标记,这样别人看见,就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40章 危险的帝王 养孩心得(14)
经过李煦川的提醒, 江砚躺在床上思索,细想来高繁对自己的态度确实不同,不过从前他心都在其他地方, 并没有在意一个会时不时跑来蹭吃蹭喝的孩子。
但既然李煦川提出来来,必然是他所在意的,这让江砚不得不思考如何面对从未有过的情形。
在原世界里,江砚是一位优秀的成功人士,追求和暗示过他的人很多, 但大多数见没有回应,也都潇洒的离去。
所以这是江砚第一次面对,需要为一个人的爱意, 而去拒绝另一个人的爱意。
休假结束,两人再次相见于朝廷之上,是不同于之前的感觉。
左旭站在江砚身侧,趁着陛下还没来, 胳膊肘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江砚,“你的学生怎么老是盯着你看?”
“是吗?”江砚闻声, 向李煦川的方向看去, 正好视线相撞, 皆看见双方眼中的笑意。
“哎,你别这么明目张胆。”左旭没想到从前还避李煦川如虎蛇般的人, 竟然直接迎了上去,连忙拉住江砚的手腕,让其收回视线。
却手一滑,将江砚袖子撸上了些许,露出了手腕处的痕迹, 左旭瞪大了眼睛,指着腕处的疤痕道,“江兄,这是谁咬的?这么大胆!”
“这是标记。”江砚淡定的理好袖子,藏住了痕迹,漫不经心的扫视过众人,凑到左旭耳边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在左旭震惊的目光下,陛下姗姗来迟,早朝才正式开始。
唇枪舌剑,不能动手,所以就想用唾沫星子淹死对方,江砚保持一贯的沉默,争论要的从来都不是他这种级别的官员。
除了争论的人,大多都是将事情当成插曲或者饭桌后谈笑的话,左旭早已习惯了,他更加关心的是江砚到底喜欢上哪家姑娘了。
下朝后,一路跟着江砚,发誓这次一定要将人问出来,就这么跟着到了城门口,撵到了江砚马车旁。
“先生。”李煦川已经换了身便服,脊背挺直的站在马车旁,见江砚出来上前迎了两步,“左大人也在。”
“参见六殿下。”左旭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连片刻,难道师生两人又和好了?
“左旭兄,我得回去了。”江砚被左旭的穷追不舍弄得哭笑不得,对于这般关心自己的朋友,江砚是说不出重话来的。
左旭见江砚要跑,赶忙拉住了他,可不能再被他躲去了,也顾不得六殿下在了,出声问道,“你得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不然我不放你走。”
江砚想要稀里糊涂的混过去,可左旭的态度坚决的很。
江砚无奈,反手拉过站在自己身后的李煦川,扣住他的手,举起放在左旭眼前,“我的心上人在等我回去吃饭,嫂夫人也在等着你,左旭兄还是赶紧回去吧。”
李煦川被拉的一个踉跄,堪堪站稳,就听见江砚这么说,吃惊的看向江砚,同样被吓到的左旭喉咙里卡了一堆的话,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的厉害。
看看李煦川,又看看江砚,默默的放开了拉着江砚小臂的手,望着天空装作刚才事情都未曾发生过般,“哎呀,我突然想起夫人在我走前嘱咐我,要我去买南街的桂花糕。”
“下官得走了,不然就排不上队了。”说罢,左旭拎着衣摆,一路小跑回了自己马车上。
马车匆匆离去,李煦川拉着江砚上了车厢内,在此期间两人的手就没松开过。
肩膀互相贴着,李煦川低头玩弄江砚的手指,语气中带着小窃喜道,“先生不在左大人面前袒露关系,也是没事的。”
李煦川虽然想要将江砚占为己有,但他还是清楚现在的局势和自己的实力。
曾经做为师生的他们,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现在的关系,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江砚会受到伤害,所以李煦川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曾提及过,可这不代表他内心不想告诉别人。
今天江砚大胆的举动让李煦川心脏狂跳,到现在被握着的手都还有些发麻。
“我知晓了先生的心意,只希望先生再不可这样冒险了。”李煦川翻开江砚的袖子,看到那手腕上的咬痕,勾起了唇角。
昨晚江砚让他留下痕迹,李煦川并没有客气,选择了手腕这种可以想看便看,还不容易被发现的部位。
手指摸索着印迹,李煦川呐呐道,“先生等等我,我会强大起来的。”
*
最炎热的七月,狩猎仪式正式开始,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从皇宫中出发,仪仗队从头到尾霸占了整个主干街道。
这次跟随出行的人很多,权贵基本都跟着来了,在陛下的马车后面依次排开。
军队保驾护航,高繁则跟随父亲维护整个行程的治安,一身劲装骑在高马上,惹眼的厉害。
江砚身为官员,马车自然是在皇室之后的。
高繁骑马从江砚车旁经过,敲了敲车厢,“没想到这么热的天气,你也会跟来。”
里头的人撩开帘子,刺目的阳光使江砚眯起了眼睛,有些看不清高繁的神情,“这么有趣的活动,我怎么可能不来。”
“高小公子,高将军似乎在看我们。”江砚没给高繁回话的机会,放下了帘子,切断了这次谈话。
半道休息的时候,李煦川悄咪咪的钻进了江砚的马车内,还带着几本不知何时带出来的书籍。
随意的将书本放下,坐在江砚身边,靠着他肩头道,“若是父皇发现问起来,我便说是来找先生讨论学问的。”
江砚拿起放在一边的书籍,翻看了几页,大多是为君为臣该如何如何的理论,他着实没有兴趣。
到围猎场的路还漫长,江砚瞧见李煦川只不过是和自己坐在一起,便浑身充满了喜悦,心中也是软的一塌糊涂。
有些不熟练的伸手揽过李煦川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处,道,“对于感情,我不是很会把握,这次你作为我的老师,能够耐心点教我吗?”
“先生。”李煦川侧头蹭了蹭江砚的脑袋,“先生呆在我身边就好,不需要先生再做些什么。”
马车上的缠绵过于大胆和刺激,好在李煦川惊呼出声之前,江砚便察觉到,捂住了他的口。
小人头发被汗水打湿,缩在毯子里睡的迷迷糊糊,江砚则整理被李煦川抓的凌乱的衣服,悠哉的拿过不知何时被扔到角落里的书籍翻看起来。
时间约莫到了中午,车队缓慢停下,周围传来了嘈杂声。
江砚一手摩挲着李煦川的面颊,一边挑起帘子看向外头,士兵已经开始卸下装备,准备安营扎寨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猎场了。
狩猎处是一片被圈起来的地方,里面有树林也有平原,除了动物之外,人是不可以进入。
感受到手下的小人微动,江砚看去,被毯子遮盖住半张脸的李煦川慢慢睁开眼睛,脸颊上还带着未褪下去的红晕,眼中残存着雾气,有些迷茫的看向江砚。
第一反应便是爬到江砚的怀里,要被江砚抱在怀里醒困。
江砚轻拍着李煦川的后背,对其道,“怎么醒了?”
“吵。”李煦川在江砚怀中蹭了好一会,知道待会会有人请他们下去,才念念不舍得起身,爬起来将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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