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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酒量还很好。”
“而且...好像你们这儿靓女还挺多的？”
虽然是第一次来H市，但凡澄郁内心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座城市。这里的人不拘小节，热情奔放，生活得特别自由。女孩子也特别爽朗大气，而男孩子对于女孩子“喝酒划拳”这种行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都说一个人的性格，多多少少都和他所待的城市有点关系。
所以凡澄郁觉得，江绪渺这种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应该也有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受到这座城市浸染的结果。
进店过后，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穿梭在各桌之间，路过两人桌旁时，江绪渺用家乡话说：“你好，这里要点菜。”
服务员把菜单和笔拿给江绪渺，又走了。
凡澄郁还挺少听到江绪渺说家乡话的，“你们家乡这边，叫对象都怎么叫啊？”
江绪渺拿起笔，在菜单上勾菜，抬眼对凡澄郁说：“嗯？这个...我还得想想。你吃什么？”
“肥牛、毛肚、苕粉、虾滑、麻辣牛肉...”
凡澄郁一边说，江绪渺一边勾，勾了大概七八个菜，把菜单又递给某位路过的服务员，她才说：“我们这边啊，对对象一般都叫幺幺。”
“幺幺？”
江绪渺点头，“或者乖乖。”
凡澄郁笑嘻嘻，“那要不以后你就叫我乖乖吧，你看我这么乖。”
“那要看你乖不乖喽，你乖的时候，我可以考虑叫你一声乖乖。”
凡澄郁拉着板凳，坐到江绪渺的身侧，挽着她的胳膊，语气糯糯：“那怎么样才是乖？我现在乖不乖？”
凡澄郁说话时不忘眨眨眼睛，和平常欠打的样子判若两人。
“噗……你是在卖萌吗？”
凡澄郁追问：“乖不乖？乖不乖？”
江绪渺唇角勾起一抹笑，心情突然很好，老实说，她觉得此时此刻的凡澄郁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可以配上超级无敌小乖乖这个称号。
但有些东西不能来得太容易，不然凡澄郁会得寸进尺，绝对会！
江绪渺坚定道：“卖萌无效。”
凡澄郁像泄了气的皮球，脑袋靠在江绪渺的肩膀上，语气蔫蔫的：“那怎么才能让你叫我乖乖嘛……”
江绪渺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趁着喝水时敛了笑意。
“叫乖乖？很简单啊……”
“快说快说。”
“下次在船上的时候叫我姐姐。”
凡澄郁困惑，“船上？”
江绪渺单边挑眉，眼神潋滟，不再说话了。
凡澄郁细细斟酌，内心默念了几次船上船上船上……chuan？哦……难道是chuang？
咻地一下，脸全红了。
“啊！！！江绪渺，你这不怀好意披着羊皮的狼！”
“我们这是合法交易。”
凡澄郁被说得面红耳赤，再去看江绪渺的表情，平淡无恙，简直不像是说过那种话的人。
说她是披着羊皮的狼这形容简直再准确不过。
江绪渺起身，“我们先去弄油碟吧。”
凡澄郁跟上。到了打碟的地方，凡澄郁猛放辣椒，江绪渺在一旁，倍感心惊。
“小米辣确定要放这么多？”
凡澄郁：“我看隔壁桌的人都放了这么多。”
江绪渺提醒她：“他们是本地人，很能吃辣的。”
“我也能！”
这句话在五分钟之后失效了。
当打完蘸叠回去开始烫火锅时，凡澄郁吃了第一口毛肚，戴上了痛苦面具。
“好！辣！”她的脸被辣得通红，来回大口吸气，嘴里还是烧得烫。
江绪渺早有预料，立马递了一瓶豆奶给她，“快喝。”
凡澄郁接过豆奶大喝一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怎么H市的辣椒更辣一点吗？差点把我人整没了。”
江绪渺看得她这样，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早就提醒过你了。”
“我要重新去弄一个。”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江绪渺再次提醒她：“小米辣一点点就可以了，乖乖。”
已经走开两米远的凡澄郁听到乖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江绪渺，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她笑着朝江绪渺眨了下眼睛，乖巧道：“好的呢~~~宝贝~~”
凡澄郁弄油碟的时候，江绪渺接到了卓菲的电话，那边问她到A市没有，江绪渺这边淡定回她：“刚到，在吃饭。”
卓菲沉默几秒，说：“渺渺，你是不是烦妈妈了？”
江绪渺听着有点心塞，语气放柔了些：“不是的，只是不太喜欢吕俞伟。”
“他是个好孩子。”卓菲顿了顿，又说：“但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强迫你。他今天告诉我，说你挺喜欢你们学校的一个同事，我都没有听你说过。有空带来给妈妈看看，妈妈不会说什么的。”
江绪渺下意识蹙眉，心想吕俞伟还真是什么事都说，这种事不是明摆着能不提就不提的吗？
“没有同事，只是我拒绝他的理由。”
而她这么对卓菲说，是为了不让卓菲起疑，再追问下去，若是哪天还专门到A市去探门，要看是哪个同事，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江绪渺断了后患，同时也觉得挺窝火的，对吕俞伟这人愈发地反感了。
“妈，先不说了，这里挺吵的，空了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凡澄郁已经打了油碟回来了。
“阿姨吗？”
“嗯。”
“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江绪渺将吕俞伟的事告诉了她，凡澄郁直直摇头，表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男的，感觉比隔壁办公室的萧宇还烦人。
“他给人第一感觉是挺绅士的，但我不知道对他有偏见还是怎样，我觉得他挺假的。”
江绪渺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凡澄郁碗里，说：“不是偏见，他是真的很假。我当时以为他不会告诉我妈的，结果我才离开多久，直接就说了，无非就是想从我妈那里再套一些话。”
江绪渺回忆起了从前的往事，接着又说：“吕俞伟的爸爸和我妈妈是商业上的伙伴，估计我妈喜欢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从小到大我都不太喜欢他，我记得很早很早以前，他对我表白，我直接拒绝了。那个时候他就说，他不会放弃的，我也就当听听罢了，没想到来真的。”
江绪渺其实能感觉到，吕俞伟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纯粹的喜欢。他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类似于“得不到的猎物越是想要得到”的那种感觉。
凡澄郁听得认真，仔细斟酌了一下，说：“那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女孩子都喜欢他那样的？突然遇到一个怎么都不喜欢他的人，感觉挺有挑战性的，于是不追到你不罢休？”
江绪渺颔首，表示赞同，说：“对，我感觉就是这样的。”
凡澄郁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说：“那他做梦吧。”顿了顿，又说：“这些男的是真的烦，相比起来，我觉得凡涛真的是极品好男人了。”
江绪渺点点头，“我挺喜欢你哥的，很佛系。”
凡澄郁放下筷子，表情突然严肃，问她：“那如果之前和我哥那次相亲如果没有出差错，你会喜欢他吗？”
江绪渺仔细端详凡澄郁的表情，看她那一板一眼看似认真说事，实则是在试探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不对劲了。
“噗……凡澄郁，你不会连你哥的醋都吃吧。”
“快回答我！”
“不会。”江绪渺语气认真：“我只喜欢你。”
凡澄郁严肃的表情转为开心，咧嘴笑了下，明明心情很开心，却还是问了句：“为什么啊？为什么喜欢我啊？”
看着她满脸期待的表情，江绪渺并不是很想满足她，说出那些她想听的话。而是说：“因为你笨，你蠢。”
凡澄郁反驳：“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善解人意阳光开朗吗？”
看样子凡澄郁是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罢休了，江绪渺盯着她的脖子，只能转移话题：
“话说，你的膏药，还不撕？”
凡澄郁惊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怪总有一种极致紧绷的感觉。
这江绪渺不提醒她她都快忘了。
“天，所以我这样逛了一下午的街？还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吃火锅？”她还想起了上午吕俞伟打量的目光……
江绪渺点头，“嗯哼。”
凡澄郁压低声音怒吼：“我还以为路人盯着我看是因为我好看！！！”
惊！就说今天回头率怎么这么高。
“噗…看吧，我说你蠢你还不信。”
“呜呜呜，快给我撕了！尴尬死了！”
江绪渺心想：
蠢是真的蠢。
可是乖又是真的乖。
又蠢又乖，捡到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吕俞伟上午开车多次通过镜子看凡澄郁
除了和她眼神对抗之外
更多的是好奇她脖子咋了
第61章
H市的火锅是要正宗一些, 反正在A市是吃不到这样的味道的。
点的几个菜基本上都吃完了，刚刚饱，不多不少。
饭后, 凡澄郁拿出湿纸巾擦脸, 感叹道：“这火锅吃了真的排汗, 我连背上都流汗了。”
“夏天的时候更热, 来吃火锅的人也更多。”
两人歇了一会儿, 走出了火锅店，刚一跨出去, 一阵凉风吹来, 刚刚那种闷热的感觉消失了, 踱步在街头，当作是饭后消食了。
这一到了晚上，H市美食一条街就更加热闹了，白天没出摊的夜市店也通通摆了出来，大马路两旁支起了棚子, 挂上了白炽灯，摆上了板凳，街道熙熙攘攘，很有市井气氛。
凡澄郁伸手, 十分自然地牵起江绪渺, 五根手指扣上，两人十指紧扣, 慢慢逛街。
凡澄郁感叹：“我觉得在这里挺不错的。”
“嗯，我也觉得。”
她说：“不像在A市，还要小心翼翼的，怕碰到熟人。”
江绪渺懂得了她话里的意思, 安慰她：“没事，以后就算在A市，我们也可以这样牵着逛街啊~”
“你不怕被学生看到啊？”
“看到就看到咯，最多就是觉得我们俩关系比较好？”江绪渺觉得，学生的想法还是相对比较单纯的吧，而且两个女老师牵着手逛街，其实也不会被多想之类的。
凡澄郁笑笑，说：“还是小心谨慎些吧。”
自从上次霖秋提醒过后，凡澄郁觉得挺有道理的，她只想长长久久和江绪渺走下去，不想中途出个什么岔子，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吧。
两人边走边聊，走出美食街。
“澄澄，要不我带你去坐船吧，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
“好啊~”
H市虽然不是沿海城市，但是有一条江特别出名，夜晚坐坐船看看夜景也是不错的。
两人散着步，吹着夜风，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美好，就这样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来到了江边。
这里停泊了一些木船和游艇，有大的小的，大的能载七八个人，小的三四个人左右。
选择了一辆小船，也没和别人拼船。上船过后，有点轻微的摇晃，凡澄郁搂着江绪渺的腰，保护她的安全。
“过来，我替你把救生衣穿上。”
凡澄郁乖巧，凑到江绪渺面前，乖乖等待她为自己穿衣服。江绪渺替她扣好衣服扣子，把绳拉紧，问她：“你会游泳吗？”
凡澄郁摇头，“你别说，我什么都会，就是游泳不会。”
船夫是个老爷爷，笑容和蔼，打趣道：“不会游泳，等会儿落到水里去了没人救你哟~”
凡澄郁自信道：“我旁边这位美女会救我的~”
船夫乐呵呵笑了声，解了绳子，拿起手里长长的竹竿，以竹竿为支点，带动木船缓慢前行。
两人并肩坐着，刚开始船有点轻微地晃动，凡澄郁一只手紧紧抓住江绪渺的胳膊，明显十分紧张。
江绪渺打趣道：“你怕水？”
凡澄郁颔首，“有点儿。”
“难怪，不早说。”
“嘿嘿，有你在，不怕嘛。”她握紧了江绪渺的手，心里安稳了不少。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水面四周还是灯火通明的，水面上是一座桥，不时传来路过青年的欢声笑语。
沿岸一条街是酒吧，门口驻唱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富有男性独有的磁性声线传入凡澄郁的耳朵，猜测应该是个上了年龄的男人。
刚才那种紧张的心情消散了，凡澄郁出神，看着水面在墨黑的笼罩下暗自涌动，随着船夫划动的竹竿，荡漾出一阵又一阵的水波，心情微妙。
“江老师...”凡澄郁声音清越，听起来十分柔和。
江绪渺侧目，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竟然有点陌生。她好久没叫自己江老师了。
“嗯？”
凡澄郁目光从水面移开，抬眼和江绪渺对视，“我在Y国的时候，记得有一天，我们那群中国的留学生说着要去划船，我也去了。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我恐水，全程都很紧张。所以那一次的划船体验不怎么样。”
她看江绪渺的眼神又柔了些，“但是今天不一样，我很放松，觉得很舒服很惬意，是因为有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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