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在听什么歌。”傅西语坐在一边的高脚凳上,微微倾身把她耳上的耳机摘下来,放在自己耳中听。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耳机里流淌着一首节奏感快的摇滚曲,《somewhere in time》爱人错过。薄珧喜欢这类冷淡直白的风格,曲调意外的很惊喜。
薄珧从她手里抽回耳线,游戏这时候结束,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我去给你点杯西瓜汁,加糖么?”
傅西语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你不知道?”
薄珧呼吸停住。耳边的发被吹起,那一缕发丝再次回到耳垂,带着一丝痒意。
她没有回她的话,径自走到服务台,看了眼菜单。
“麻烦给我一杯西瓜汁,三分糖,不加冰。”
服务员:“您请稍等,现在客人较多,请优先排队。”
傅西语抵着侧脸,目光专注她的身影,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
薄珧拿着一杯西瓜汁递给她,“你喜欢的口味。”
傅西语没有接过去,盯着她停滞几秒,“你喂我。”
薄珧唇瓣微启,为她戳开上面的一层薄纸,提醒说:“小心点。”
傅西语就着她的手,低头喝几口西瓜汁,凉凉甜甜的很解暑。但是,没有以前的味道。
她转向她,173的身高显得身材格外颀长,她把吸管送到她嘴边,低头问:“不是要去买衣服么,我陪你走走。”
傅西语收敛神色,把西瓜汁递给她,漫不经心地:“不要。这样吧,你去开个酒店,我想跟你睡会儿。”
薄珧猛的脸色苍白。
第14章
光慢慢的洒在脚边,熏染天际的霞光折进玻璃,使得黄昏一角的地方格外灿烂。
傅西语闲闲的笑,从她手里接过果汁杯,咬着吸管喝了几口。
“看样子,这觉是睡不成了。走吧,陪我逛逛。”
薄珧应声,两人走出咖啡店。
徐徐的风吹过耳畔,道路两边树荫茂密,丛灌里的蝈蝈声绕耳。
薄珧与她来到一家服装店,傅西语看着她说:“最近你的黑料挺多,要不要给你处理下。”
薄珧都快忘记这事,一旦赛事期,她的黑料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子虚乌有的绯闻一堆,完全来不及去处理。
不过她习惯了那些八卦记者,有些事情,她知道就可以。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傅西语拿出手机里打开微博,点开热搜榜第三,递给她问:“这事,确定你能处理好么?”
薄珧睨了眼,眉间拧紧,过了几秒缓缓松开。
【王者退役选手云何安住,近期貌似已与女朋友分手。】
“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干净。”傅西语目光深邃如潭,黑不见底,随手捏了把她的脸,宣示性的开口:“不要忘记,你对我做过什么。”
薄珧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傅西语挑了几件睡裙,西瓜红的颜色,柔软的料子,比较清新的款式,穿在身上气质不减。
她摸了摸衣服料子,回头看她:“这款好看吗?”
薄珧:“好看。”
“老板,包下来吧。”傅西语嘴角上扬,看得出来心情很好,买一样东西,都会征询她的意见,薄珧对衣服没有太大概念,以傅西语那张漂亮的脸,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而她自己穿衣风格比较中性化,傅西语喜欢小清新风格,两个人不在一个层次。
陪她买了衣服,两个人继续走了会儿。
傅西语中途接到公司的电话,貌似秘书在找她,好好的大公主突然不见了,这可把那位秘书吓得不轻。
“航博的72%股收回来,不用再往里面继续塞钱,我需要结合这几年的数据,从而分析下最后的利润。”
薄珧站在一边静静地听她接电话,希望这三个小时走的快一点。
傅西语交代完公事,便握住她的手进了最大的一家水果店。
她挑了挑几个西瓜,转向薄珧,问:“你喜欢吃什么品种的瓜?”
薄珧抿唇,“我随意,只要你喜欢。”
“我喜欢吃瓜,你不喜欢,就没必要买它。”
薄珧不懂得怎么选瓜,方才的话也是随口说说。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几声,打开一看,安浓两个字瞬间骤然霸占她的神经,顿时神色微恙。
傅西语还在水果区挑西瓜,看样子大公主是真的对西瓜情有独钟。
薄珧走到一边,接通电话,稍稍压低声音:“喂。”
“阿珧,我现在身体好不舒服,你能不能过来陪我。”何安浓的声音夹着委屈,咳嗽声从听筒里传来,沙哑的音线像一把刀磨着人的心智。
薄珧没有做任何反应,心脏忽的被人抓住般,酸涩痛苦。手指握住手机,指骨微微泛白。
“你陪我,我害怕阿珧。”何安浓听见电话另一端冷静的没有声音,不知是不是受到刺激,咳嗽声急促,带着几丝喘意,病的比较严重。
薄珧沉默不语,嘴唇紧紧的抿着。
“薄珧,你来带我回去。”何安浓打了个酒嗝儿,旁边的声音劲爆喧哗,大概在酒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快来抱我回家……”何安浓喃喃自语。
电话里的女人咳嗽声较为严重,声音嘶哑。
薄珧手拿着电话久久没有开口。
静默片刻,她掀开眼睫。
“你在哪里?”
“薄珧这个瓜不错,待会儿我们一起切开分着吃,果肉多,水分很甜。”傅西语抱着一颗圆圆的虎皮瓜,手指弯曲拍了拍咚咚响,走到她面前,见她接电话时脸色不好,嘴角微凝。
“谁的电话。”
薄珧眼神暗淡下来,瞥向她的眼神毫无波澜,“我现在有事情,不能陪你。”
“你想走?”傅西语不用猜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何安浓么。”
“嗯。”她很直白的应声。
“不可以。”
薄珧微愕:……
“薄珧,不可以去。你现在是我的,在我需要的时间里,谁都没办法抢走你。”
薄珧蹙眉,心里乱透,以前分隔两地两个人视频电话联系,但是逢到何安浓生病感冒,薄珧都会想方设法逃课也要去照顾她,大雪封路的那年,都没有阻止她去照顾她的心。
“对不起,我会想尽方法偿还你。”
傅西语眼神狠戾,一把拽住她的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掐住她的下巴,目光紧紧逼视她,笑的隐忍而薄凉:“你不可以走,我不允许。你只能在我身边,你是去见何安浓对不对,你当我不知道吗?”
“她病了。我去照顾她,不会做出任何事。”
“她病了,那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傅西语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栗,那种清晰的想要把她占据,撕碎那个女人的心从未停止。
“她已经跟你分手,你还在乎她什么。”
薄珧手指搭在她的手臂,缓缓垂下眼帘,把她的手不留恋的推开,“这次是我很抱歉。”
“你不准去,薄珧……”
她转身坚决果断的跑开,白色的衬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走的决然。
傅西语闭上眼睛,脸色异常苍白,呼吸变得艰难无力,心慌的感觉再次重叠在身上,窒息般的天旋地转。
回想起生病的日日夜夜,经历的漫长煎熬,她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仙人掌做不了花,不能被人捧在手里,是这样的道理吗?有了她,你从未真正看我。”
—
薄珧赶到酒吧,天空拉开黑幕,一片繁华夜景始至天尽头。
服务员毕恭毕敬的打开门,劲爆的音乐声冲撞着耳膜,泳池台那边撒着纸花雨,沉醉在dj中的男女们忘情的跳着舞。
她环视一眼周边的环境。
头顶的彩光灯五颜六色的闪过。
薄珧看见趴在角落里的那抹人影,快步走过去,来到她的身边。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怎么了。”
何安浓喝的脸颊潮红,有眼泪残留在脸庞,她吸了口气,抬头望着薄珧那张清冷的脸颊。
一把扣进她的怀里,酒气扑面而来,委屈的声音沙哑:“你怎么现在才来。”
薄珧扫过桌上空了四瓶的酒,冷冷的皱眉:“你喝这么多酒,不想要命了么。”
何安浓眼泪滚过脸颊,打了个酒嗝儿,哽咽道:“没有你,命都不再重要。”
薄珧抬起她的脸,攥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沉沉道:“提分手的是你。”
女人抬起眼睑,冲她露出温柔的笑:“可我舍不得你,我是不是很坏,我知道我太坏了,被你宠在手里这么多年,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宠我了,我逼迫自己不去看你的消息,不去看你与那位大公主眉来眼去,当我看见你被她抱走,我发现我的心很痛,我好无奈,真的没办法放下你,我该怎么办。”
薄珧站在卡座边,低头凝视哭的鼻尖通红的女人,任由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变得沉重。
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她凝着怀里睡着的女人,从手边抽出餐纸擦拭她额上的薄汗,动作顿了一下。
黑漆漆的瞳仁仿佛没有光投射进来,内心深处不忍放任她躺在这里,明明她快成为别人的妻子,她该转身离开。
“我先带你回去。”
第15章
薄珧抱起醉醺醺的女人,让她舒服的贴在手臂弯里,转身带出酒吧。
这个点,路上出租车正是高峰期,她用滴滴打车才预约上。
微风不燥,夜晚的星空布满天际。
霓虹灯闪耀着暖黄的光芒,夏季的蚊虫在光晕里舞动翅膀。
出租车停在面前,她放下女人,一只手打开车门,扶着她坐进车内。
“住哪儿?”
何安浓租的房子退了,她们分手后,新的住所她还不清楚。
“水河湾…”女人舒适的偎在她怀里。
车窗关上,避免风吹进来受凉。
路上她都在照顾她,喝的酒太多,中途吐过几次,薄珧给她收拾干净,身上沾了些酒渣。
水河湾是新区一带最豪横的别墅区,看样子这别墅是傅西临为她安置。
一进去,声控灯从大厅到里屋都亮着,非常气派的房子,里面精致的东西很多。
她把她放在床上,从卫生间放了些水给她擦擦。
“阿珧,你陪我。”
“待会儿我会走。”薄珧喂了她一些水,把杯子放在一边。
何安浓嘟嘟囔囔的抓住她的衣袖不放,“我不管,我要你陪我睡觉。”
薄珧揉了揉她长长的头发,低低的嗓音清冽动听,“不要孩子气安浓,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我不会时时刻刻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会离开我?”何安浓抬头。
“既然选择跟傅西临在一起,就好好把握机会,不要再任性。”
何安浓酒意涌上来,眼泪忍不住溢出,她抽泣着:“他,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
薄珧眼睫颤了颤。
不动声色地低视她。
“我喜欢的是你啊,我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很任性,有你惯着我,我们之间哪怕吵架,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想要的太多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薄珧阖上睫毛,淡而缓的说:“我给不了你那么多,你的选择,我会尊重。”
“你会陪在我身边吗?”何安浓隐忍着泪水,咬着唇。
“不会。”
她一听,眼里的痛苦显露无疑,倏然搂住她的颈子,仰起脸吻她的唇。
薄珧睫毛动了一下,蓦地撇头躲开她的吻,声音不容抗拒:“你快睡觉。”
“你都不再碰我了。”何安浓心肝狠狠地刺痛。
她把她的手从颈子上拿开,轻声说:“时间不早,我该走了,你要是害怕就开灯睡觉,或许我可以帮你给傅西临去个电话,让他来陪你。”
何安浓深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睛躺在床上,侧过身去不再看她,手指紧紧攥住。
“不用,你走吧。”
薄珧说了句照顾好自己,便离开了。
回到住的房子,天色已晚。
她打开门,看见林洁儿坐在大厅,刚洗了澡,正往脸上贴面膜。
“你去哪儿了啊,一天到晚找你都难找。”
“何安浓喝醉,我刚送她回去。”薄珧坐在一边,从桌上拿起水乳观摩一眼,她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平时用的都是林洁儿推荐的产品,管保湿作用。
“好样的,你放着竞赛不管,跑去何安浓那里被耍,我是何安浓,看你这么心疼我,我做梦都笑了。”
薄珧没有讲话,拿起水壶去烧水喝。
“刚才傅西语打电话到家里,你没在,她就挂了。”
林洁儿贴好面膜,眼睛古怪的瞅着她,心想何安浓是个绿茶,傅西语不会是抹茶吧,大公主难道对阿珧都那意思,可她没听过傅西语是女同的绯闻呀。
林洁儿同情的目光盯着薄珧,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点危险啊。”
“什么?”
“哎,天机不可泄露。”
薄珧坐在毯子上,双手扣住裤管,揉了揉细瘦的脚踝,头发垂下来,若隐若现的盖住睫毛,清秀的面孔越看越想让人放肆,性冷淡的人更诱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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