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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剑行(古代架空)——姬诺

时间:2021-05-09 09:09:19  作者:姬诺
  乔岷抻手给抓了回来。
  利刃出鞘,只见整个剑身上全是干凝的血迹。
  “谁的血?这……这什么意思?”双鲤磕磕巴巴地问。
  晁晨两指搓弄刃口,将那血渍搓成泥状,摊开给三人瞧看。从血的颜色和凝固的状态看,至少已有两三日之久。
  两三日?
  双鲤担心公羊月,抬腿往门外冲,乔岷把人拦了回来,推给晁晨,自己飞檐走壁往城中寻:“我记得他们在客栈落脚。”
  乔岷到地方,一问才知,人已好几日未归,连住店钱亦没结。
  四人围坐商议,晁晨忆起最后一次见到季慈和周碧海是那日跟着出城,结果在城外柳坡林跟丢,见到方婧是在那之后。但接下来的三天,他都一心扑在丁桂身上,即使人在城中,也并未过多留意。
  如果真是那天在城外出事……
  “难道是鬼剑?”乔岷蹙眉。
  晁晨低头思忖,未敢应答,更不敢细想,一时间心中七上八下没底,只预感要出大事——
  收泔水的人多在晨间卯时至辰时挨家挨户拉,寻常石老仆会在午夜前将大桶从庖屋提拎到偏门前,也就是说,除去因接手了个疑难杂症,而暂且吃住在药堂的崔叹凤,公羊月打外头归来,该是第一个发现此物的人。
  如果季慈三人一惨遭不测,能送血剑上门的,只有所谓的“鬼剑”,那么,如此明显的意图,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鬼剑杀人,早在他们一行来绵竹之前,为何凶手突然之间要调转枪头?
  左右思虑皆不得解,四人商议,眼下尚有能力与那凶手一战的,唯有乔岷,则由他出城通知公羊月,晁晨和双鲤留守城中,而石老仆言语相通,熟悉环境,则帮着去药堂喊回崔叹凤,顺道再打听打听季慈、方婧和周碧海的消息。
  晁晨和双鲤抱着一丝侥幸,等了又等。
  直等到落日坠入远山,星月升起,崔叹凤、石老仆和乔岷先后归来,但唯独不见公羊月。待到夜半子时,双鲤如坐针毡,也顾不得是否添乱,带上布包要亲自出去找人,乔岷和她斗智斗勇几回合,才拿穴将人点晕,再由崔叹凤给背回屋子照料。
  三更后,晁晨敦促乔岷歇息,而他则耐心给每盏灯添足灯油,以手支着下巴,坐在正堂继续等。
  日出天明,晁晨手臂滑落,整个人磕在桌上赫然惊醒。他睁眼一瞧,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惺忪懵懂间,只疑心自己被装在麻袋子里,两手忙是乱抓,抓来攘去却是件外袍,登时傻了眼。
  再抬头,公羊月就立在门前要走不走,回头像看猴子一样看他,嘴角不自觉带笑,但很快又收抿起,冷声道:“有榻不睡,你这是学老僧入定?”
  “入什么定,我是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夜!”
  “你等我?”
  晁晨气急败坏走到他身前,忽然意识到这话很有歧义,忙解释道:“我是说,等你要事相商。”他避开公羊月滚烫的目光,垂眸时恰好认出手上抓出褶皱的衣衫,结巴道:“这,这是你的?”
  ——难怪方才他在梦中有窒息感,想来是公羊月过来披衣,察觉人醒来,干脆将整个衣服往他脑袋上罩。
  这像是他会做的事。
  被叫破,公羊月把衣袍抢过去,哼了一声向外走。
  晁晨甩了甩脑袋,将人拉回堂前:“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你那几个剑谷的师弟妹可能出事了!”说着,他从矮足食案下拿出那柄带血的佩剑,又将昨日的发现一一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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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火速打脸…
 
 
第083章 
  听见二人高谈声, 醒着的都围拢过来,便是双鲤昏睡沉沉的,也猛然清醒, 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跳下, 边跑边趿鞋, 远远看那红影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只追着喊:“老月, 你见过季慈他们仨吗?”
  晁晨屏息等他开口,眼下这情况, 他甚至隐隐期盼那几个不开眼的找过麻烦, 毕竟丢脸比丢命好得多。
  公羊月脸色阴沉:“三天前,方婧。”
  “其他两个……”
  “应该也是三天前, ”晁晨抢过话头, 避重就轻将那晚跟踪的事交代, 期间好几次他都心虚得不敢抬头看公羊月,偶然有目光交接, 却惊异地发现, 那双深邃又冰冷的眼眸里, 化开一分柔情。
  这时, 石老仆插过嘴:“昨个太晚,不好一家一家敲门, 今儿起了个大早, 还果真给问到,那个叫季什么的小子, 三天前去过衙门。”
  闻言,公羊月摸着下巴来回踱步, 心中道——
  三日前,那也就是发现玄之道长尸体的第二日,季慈去向府衙报告,说明头天晚上两起杀人事件让他们确定鬼剑并非以讹传讹,或者说非是鬼怪作乱,实乃人为,所以以凝冰剑为线索,恳请县丞相助排查。
  方婧为人强势,自诩精明能干,向来是严于律己,严于待人,是能安排周碧海也不会安排能力次之的季慈,可连季慈都开始跑腿,想来周碧海亦有要事在身,多半便是给门派传信,请求支援。
  “你确定那晚是他二人同行?”
  公羊月再次向晁晨确认,后者郑重颔首。
  周碧海脑袋不怎么灵光,不像季慈性子虽怯懦,自身却很有主见,恰恰相反,为人最是老实听话,方婧说东,他定不会往西,据那客栈掌柜所言,酉时二人曾回过一次,但又匆忙而出,想来多半是在碰面地点没等到人,无奈之下才趁夜相寻。
  只是方婧没找着,却撞上不该撞见的人。
  晁晨和公羊月对视一眼,没来由打了个寒战——若不是那二人轻功快脚,而他脚力慢没追上,保不准现下出事的就是他。
  简直是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
  “若是飞鸽传书,三日已过,剑谷的人早该到来,现在都没影,多半是信件在半路给人截下,”公羊月两手交叠,重重一击,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截下?”
  双鲤接话:“这还用说,不想让剑谷掺和呗!再怎么说这‘蜀中云深台’与‘冀州断水楼’并称刀剑二谷,在江湖上仅次于一阁一教,百年基业可不是吃素的,你们那什么七老往这儿一杵,保不准凶手要给吓破胆!”
  公羊月摇头:“不对。剑谷不问俗世良久,何况还有个官府在前头顶着,这么久捉不到凶手都无人出面,怎么笃定只要传回玄之死讯,剑谷就一定能引起重视,那是剑谷,不是北落玄府!何况,就算七老来又如何,那‘鬼剑’狠如蛇蝎,狡猾如狐,就一定能破得了案?”
  “那你说为何?”双鲤两手一摊。
  公羊月不吭声,反复思考那天晚上在夏侯真墓前方婧所说的话。
  ——“扫把星,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这里不欢迎你,既然和你没有关系,你这个扫把星为何还不滚!”
  晁晨眼前一亮,显然发现端倪:“那个……她……那个……”可是那些骂人话关乎面子,他不便当着这么多人揭伤疤,只得瞪大眼睛望着公羊月,盼他也想到一处去。
  公羊月回望他,不出所望,默契地揪出蛛丝马迹:“她说没有关系?”
  晁晨连连点头,自然露出欣然。
  没错,方婧当时确实是这般说法。
  公羊月步子一停,脑中刹那闪过数个念头:头一晚在山上洞穴前,方婧三番两次出言不逊,还多次当面斥骂是自己装神弄鬼,但只隔了一天,便咬定与自己毫无关系,以她的脾性,如果不是当晚他们走后,在山中发现关键性证据,又怎会有此天与地的转变。
  那么所有的疑问都串联起来——
  只要不是对门人下手,剑谷作为江湖势力,不可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像官府一般发布海捕文书,一年四季无休,追杀至天涯海角。那么,“鬼剑”背后的操纵者,根本不需要跑遍九州,只要离开晋国国境,甚至离开巴蜀,往深山老林里一扎,谁能找得到,何必向剑谷三子动手,简直多此一举。
  除非,制造事端的人,恰恰就在本地,或者说,就是剑谷的人!
  想通这一点,公羊月转头直奔菜市口,速度之快,便是乔岷也给远远甩在后头。
  绵竹靠山傍水,多出山中奇珍,许多山里人捡了菇子,打了野味,多爱聚集在南门一处街市倒卖,久而久之聚集人气,挂猪牛羊肉的屠夫摊子次第开了起来,农民吃不完的禽蛋和自家种的果蔬也都挑来卖。
  在那条巷子倒数第三间,有家人专做倒卖活禽的买卖,去山里便宜收来,再一次转给城里的高门富户,鲜少有人知道,这里其实是剑谷隐蔽的联络点,铺主除了饲养鸡鸭鹅,还喂了两只品相上佳的信鸽。
  剑谷没有吞并四邻的野心,自然也不会折腾什么暗哨,所谓联络点,是剑谷七老中的老幺,号称“玉山神剑”的梁昆玉回谷后鼓捣出来的。梁昆玉平素两大爱好,一是养鸟遛鸟,二是不用铁剑铜剑,只冠一柄玉铸的剑,价值千金,所以亦有人称他“千金剑”。
  苻坚南下,在巴蜀、荆州、淝水三线开战,谷主率人自发奔赴上明驰援,因联络不便,耳目闭塞,空虚的后方差点给秦军偷袭,幸得谢玄将军一战胜,南方士气大涨,秦军节节败退,这才避免惨重死伤。
  这之后,梁昆玉吸取教训,找来曾经受过剑谷恩惠,或家中与剑谷有所关联又居住在外的人家,在几座大城设立联络点,意为“眼睛”,若有战起,剑谷也好随机动作。
  只是巴蜀这十来年一直太平得很,这玩意压根儿没用上。
  公羊月找到主事的一问,才晓得近七日并无剑谷弟子来过,也就是说周碧海并非通过借助联络点传信,难不成和他妹子一样,亲自跑一趟云深台?
  不,还有一种可能——
  联络点没派上用场,梁昆玉很是被谷中其他人私下里笑话一阵,鉴于身份,于是他赌气撒手不管,只闭门养鸟。他手下有一只十分宝贝的白羽鸟,名唤“八宝茶”,不知品类,貌似海东青,极为通灵性。
  这鸟年年生崽,小辈子都爱,好吃好喝供着,梁昆玉面上有光,一高兴,几个内门亲传的小弟子人手赏了一个哨子唤鸟,方婧作为谷雪长老唯一徒孙,应是也有一个。她定是把自己的假手周碧海,鸟群朝散夜归,以此直接通信梁昆玉。
  可为什么要给梁昆玉?
  公羊月给铺子主事留下话,要他近日多加小心,随即离去,一边思忖一边往魏家院子去。半路上掠过屋脊吻兽,向日俯瞰绵竹,他猛然惊醒——
  梁昆玉为人精明圆滑,常常保持中立,若按先前推测,谷中有内鬼,那么需假借他手,定是因为证据直指的人身份并不简单!如果真是剑谷中人所为,要灭口,方婧三人只怕凶多吉少。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出事,谷雪定会愠怒,那时剑谷恐生祸乱。
  公羊月直接□□而入,守在院子里的双鲤等人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询问:“如何?可有线索?”
  他沉吟片刻,应道:“只怕剑谷不能置身事外。”
  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凛。
  公羊月向来玩世不恭,说话四六不着边,越是认真,则说明事态越是严重。双鲤最先回过味来,登时哭丧着脸:“现在跑路来不来得及?”
  “别怕,我会处理。”公羊月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处理?”双鲤尖叫,绕着他转了两圈,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处理?你该不会要去救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抢话道,“好吧,老月,我承认那个叫季慈的小跟班心眼不坏,还帮你说话,但是那个叫方婧的莫不是你也要救?”
  公羊月没有直接答是,而是回道:“三个,最好都不要死。”
  “为什么?”双鲤心思直白,忍不住追问,“说晁哥哥烂好心或是老凤凰菩萨心肠我还能接受,你什么时候这么慈悲为怀了?咳咳,你要注意身份,魔头要有魔头的样子,你这不是让正道的大侠们丢饭碗吗?”
  公羊月在她额上敲了一下,嗔道:“少贫嘴!我不良善,但我深明大义。”
  “什么大义,我只知道大义灭亲。”双鲤嘟囔着,抱头躲开。
  崔叹凤对公羊月还算了解,当即举一反三:“剑门关扼守要冲,秦国早已觊觎,如你所言,若祸从剑谷起,内外勾结,只怕再重蹈绵竹……”
  江湖人既不领兵,也不谋朝堂,乍一瞧微不足道,但身怀武功,关键时刻若行悖逆之事,暗藏祸胎杀机,亦会动摇局势,就譬如当年公羊迟临阵反水杀好友,群龙无首,绵竹城危矣。他自知失言,忙避讳开去,只续道:“没曾想,你对剑谷情谊如此深厚。”
  “情谊?那倒未必。”公羊月冷冷一笑,“方婧一死,我又现身绵竹,剑谷与我之间的龃龉,立时就会雪上加霜。即便我不在乎这丁点仇怨,但只要绵竹、剑门乃至蜀中出点事,只怕从前的恩怨又会被有心人翻旧账。”
  人之常情便是,骂自己可以,带累家人则难以忍受。
  “既然人举刀向我,不让其付出点代价,我还是公羊月吗?何况,方婧可能是唯一掌握证据的人,我与剑谷没有情谊,但与谷中人却未必没有。”
  公羊月言下所指,实乃梁昆玉和谷雪,当年二人曾追随公羊迟出山,绵竹事发后,谷雪曾多次冒大不韪进言,坚称其为无辜,而在他叛出剑谷之时,也是梁昆玉从中周旋,否则七老联手,他又如何能安然离开云深台。
  晁晨始终没吭声,像个闷葫芦一样在旁听着,并不知悉种种根源的他,脑子里率先跳出的名字,却是夏侯真。
  会和那个叫夏侯真的有关吗?
  正陷入沉思的晁晨隐隐觉得有炽热的目光探过来,他仓惶抬眸,可四下并无异常,只撞见公羊月微微偏头,和乔岷交代两句,转身离开。日光落在晁晨身上,他打了个激灵,一算时辰,忙追了上去:“且慢,公羊月,你先同我去一个地方。”
  “你把我方才的话当耳旁风吗?我说了,任何人不得乱走,”公羊月狠狠盯了他一眼,“尤其是你。”
  晁晨解释:“只要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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