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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星(近代现代)——岁潭

时间:2021-05-09 09:38:10  作者:岁潭
  黎塘犹豫了几秒,大概在考虑要不要跟汤九邺说或者能说多少。
  汤九邺理解,不着急。
  过了一会:“他嫌自己在模特圈里混不出头,想转型做艺人。”
  “想让你带他?”
  “嗯。”
  “那你打算签他吗?”
  “还没想好,不过他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都聊到这儿了,黎塘说,“到底怎么了,问这么多?”
  再不说不合适,汤九邺这才把他在他爸那儿看到的照片的事情跟黎塘说了一遍。
  汤九邺先前没直接回答黎塘的问题不是刻意在吊他胃口,而是在不确定那人跟黎塘的利益关系之前,他不想态度太针对某一方。毕竟他自己跟黎塘之间也存在一些不可避免的利益关系,能避免的话里就没必要闹得有人不愉快。
  不过现在黎塘表明那人也还在他的考察范围内,汤九邺的话就是给他提了个醒。
  他想让黎塘带他,最起码不能背着黎塘做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一旦出了事谁来收场。
  黎塘这人以前在这方面吃过亏,论谨慎,在汤九邺认识的人里还没人能比得过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黎塘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汤九邺这人很坦诚,对自己的一些心思也大大方方:“那就先谢谢塘哥了。”
  黎塘笑了下:“你小子就你这脑子还敢说自己废物?这么几句话,让我帮你查了事儿还顺便卖给我一个人情。这要是真的,我是不是出人出力出钱还得对你说声谢谢提醒。”
  “那倒不用。”汤九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客气,应该的。”
  黎塘在电话那头大笑了起来:“行了,一听你这声音就想揍你。你明天下午有空没?到工作室来找我一趟,既然面试通过了,那我们聊一聊接下来一个月的集训。”
  “有空。”
  “还有,”黎塘不知道第几次试探汤九邺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打算自己做经纪公司了,你怎么想的?如果真进了这个圈子还打算一个人漂着?”
  “不急,明天再说吧。”
  黎塘应了一声也没多说,汤九邺这小子主意太正,只要他自己不拍板,谁也替他决定不了。
  他叹了口气,最后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声让汤九邺明天别太晚,然后在听到对方再三的保证以后,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
  汤九邺放下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有点累。
  黎塘又发过来了一条新的信息,是一封邮件的截图。
  汤九邺点开大图大略扫了一眼,就只看到了前两句:“恭喜您通过了《十分星》节目组的最终面试,请您……”
  他伸手按灭了屏。
  巨大的水晶吊灯在他头顶闪着片片光泽。
  汤九邺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神经就像被吊起来的灯架。
  《十分星》是一个月后要开始录制的一档选秀节目,也是汤九邺一个月前受黎塘建议,打算去娱乐圈看看的第一步。
  说起来挺荒唐,他从考虑这档选秀节目,再到自己要不要往娱乐圈发展,前后真的也就这一个月。
  无论是想法和决定都显得很仓促,在他只有19岁的年纪里,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年少冲动。
  大少爷夸张地唉了一声,然后撑起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空中圈了个圈。
  他仰倒在沙发上,闭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透过手指圈出的小圆圈往头顶上看,他看见一束光,而那束光也刚好照在了他的眼睛上。
  和在他爸办公室时窗外灼人的烈阳不同,这光是暖黄色的,不强烈,还很舒服。
  他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唱了起来。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淘淘。”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希望永远这样好……”
  汤九邺唱歌的时候声音要比平时说话柔和很多,不是磁性的那种类型,但是一种很能抓人的音色,哪怕技巧不是最完美,感情也不是最充沛,但就是拥有一种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吸引力。
  你说不出为什么,却很乐意一直听下去,听完以后甚至还会回味再单曲循环。
  黎塘以前不止一次地称赞,这是他的天赋,也是自身很大的一个优势。
  因为特别。
  茫茫人海,九成以上的人相似点高达九成,那剩下的一成里的一成就是特别。
  这个世界上最缺的就是特别。
  汤九邺轻声唱完,又拿手在眼前撑了一会儿,直到看得眼睛有点涩了,这才放下。
  他闭着眼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又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前面的长廊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新鲜的朋友圈。
  配文:受罚。
  ……
  将近中午十二点,酒店二楼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各种服务人员、参加宴席的、各行各业的人在周围来回走动。
  自助选餐区充斥着蹦蹦跳跳闹着要吃蛋糕的小孩,休息区的沙发上零零散散坐着成双成对久别重逢后互聊家常的朋友们。
  人声鼎沸里几乎只有汤九邺是形单影只没个伴儿。
  但他睡得很安稳,特别像个小小少年。
  *
  大少爷着实没想到自家酒店的沙发功效怎么这么好,本来打算闭眼歇一会,结果竟然莫名又睡了过去。
  他最近确实有点累,就纵容着自己的放松,然后昏昏沉沉地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目光同样昏沉地看着一个男人。
  “汤九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那个男人嗓音暗沉,低声对自己说。
  不知道。
  但好软。 
  好想碰。
  梦里的他好像喝醉了,而他面前那个人,无论是气息、声音还是柔软又带着凉意的嘴唇,都在他因为酒精而异常敏感的神经上肆无忌惮地跳动着,迸发出一种鲜活而又张扬的吸引力。
  “哼。”
  他拖着喉咙里炽烈的烧灼感,无意识地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气音。
  梦里的汤九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醉了,他甚至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醉了,所以有很多事情做起来才比清醒的时候更肆无忌惮。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酒精是快乐的触发器,但酒精同样也可以引人溺亡,如果说,它是一汪泛着微粼的湖水,那么对酒精异常敏感又不能多饮的人就像岸边疯狂试探的旱鸭子。
  那个意识模糊又清楚的自己可能就是这种体验。
  他感觉梦里自己的意识在酒精作用下越来越昏沉,眼睛在黑暗里能捕捉到的也仅限于面前那个人不甚清晰的五官——凌厉,冷傲,但大概是他太醉了,所以总觉得这些拒人千里中还留有几分让人可以靠近的柔软。
  而就是这些不可能中透露出的细小概率,精准地催生了他那股被酒精激发出的少年心性与莫名的征服欲。
  他的大脑已经不大能思考本能以外的东西了,但身体却在预设着本能支配的冲动。
  因此几秒钟之后,他嘿嘿笑了一声,然后看到那人凌厉又克制的目光里的自己,接着冷静而冲动地……吻了上去。
  *
  几乎就是嘴唇相贴的那瞬间,汤九邺的意识瞬间惊醒,这才意识到是一场梦。
  他的呼吸有点急,因此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给足自己时间慢慢缓过神来。
  这是什么破梦……
  可一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梦里的场景却越来越模糊,甚至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汤九邺一边努力回忆,一边在想原来别人说的很多梦会在彻底清醒时忘得一干二净是真的。
  很奇怪,他越是拼命在想,那些梦里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变成一片失忆一样的空白。
  算了,记不起来就不记了。
  记性不好连梦都记不住,罢了。
  大少爷活动了一下自己有点发麻的双腿,准备看看是什么时间了,可就在他打算睁开眼睛的前一秒,却感觉一直照着头顶的暖光突然变得有点昏沉。
  汤九邺烦躁地歪了下头,结果阴影竟然还挺灵性,直接跟着自己脑袋走。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他往左,阴影就往左。
  他往右,阴影也往右。
  反正就是他往哪儿摆阴影也往哪儿摆。
  这他妈……水晶灯成精了?
  大少爷极其不爽地睁开了眼,结果一有光涌进来,他就看到头顶上方直挺挺地悬着一个巴掌。
  “卧槽!”他想都没想,反手重重地扇过去,然后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选择
 
  “我去你这也下手也太重了吧九爷!直接把人往残疾里打啊?”赵玉玺瘫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吱哇乱叫。
  一见是赵玉玺,汤九邺这才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因为反复受惊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坐回沙发上朝赵玉玺瞥了一眼:“你怎么不说你浪?闲的没事在人脑袋上晃什么晃。我幸好是扇在你胳膊上,要是直接扇你脑袋上给你打傻了你家皇位谁继承?你爸给你起这名字不就白瞎了?”
  “谁知道你反应能这么大。”
  赵玉玺捂着自己隔着衣服都能扇红了的胳膊,委屈地控诉汤九邺的暴力行为。
  汤九邺起床气还没彻底消退,一脸阴郁。
  “以后别叫我九爷。”他指着赵玉玺,“你每次这么叫我都怀疑自己是个满脸络腮胡、眼中间还有一道大疤的旧社会地下钱庄老板。”
  “这不是叫习惯了吗。”赵玉玺坐在他对面,“不叫这个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小邺?”
  “滚!”汤九邺说,“你应该闭嘴不说话。”
  赵玉玺也不在意,他属于典型的缺心眼,好了伤疤忘了疼,人也简单。
  汤九邺缓过来神,梦里的场景已经彻底一片空白了。他这才分出点精力注意到赵玉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你不是去澳门了吗?”
  “刚一下飞机就被抓回来了。”赵玉玺朝空气翻了个滑稽的白眼,“甚至没来得及呼吸澳门机场外的新鲜空气。”
  汤九邺把面前的水果沙拉推了过去。
  赵玉玺顺势夹了块葡萄塞进嘴里,呜呜咽咽地说:“我跟你说我爸真的绝了,就派人站在出站口蹲我,一见我出来几个人架着就把我又弄上了下一班飞机。旁边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谍战动作剧。”
  “谁让你逃学?”
  “你开玩笑呢九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上学的料吗?我一个高中都混不完一年的人,现在让我去读大学管理?”赵玉玺泄愤似的又往嘴里填了几块苹果香蕉和火龙果,“再这样下去不用我去上学,你们得来给我上坟。”
  “那倒不必。”汤大少爷冷酷又无情,“不去,太晦气。”
  “呵呵。”赵玉玺义愤填膺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汤九邺作势把水果盘子拉回来,赵玉玺又立马态度转好,迅速转移话题:“不过你最近在干嘛?我看你朋友圈说受罚,点开图才发现怎么你也在这儿,就顺着过来找了一下,没想到真是。”
  他护着自己的吃的,伸出空闲的小拇指隔空戳了一下汤九邺一身的员工服:“你来这儿受罚?”
  “不然呢?我穿这个来cosplay啊。”
  “为什么?”一个败家玩意儿试图对另一个败家玩意儿进行心的交流,“你又哪儿惹着你爸了?”
  “太多了,数不过来。”另一个败家玩意儿拒绝回答。
  “也是,你这天天把你爸惹得炸毛。”赵玉玺长叹了口气,“我虽然逃归逃,但起码还是虚情假意地学了点他们让学的东西的,不像你。”
  “我怎么了。”汤九邺巴掌已经起来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赵玉玺曲着腿防御,“动不动就打人,我看你这两年一直跟着那个陈老师瞎混就学会武力解决问题了,怪不得你爸要罚你。”
  汤九邺说:“你知道一般电视剧里的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
  “死于话多。”赵玉玺一边这么说一边依旧喋喋不休,“不过你那老师以前是不是去过一些剧组做武指啊,你跟着他帮忙的时候是真的见过死于话多的现场吗?”
  汤九邺淡定回答:“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看到现场是什么样。”
  赵玉玺啧了一声:“太凶了。”
  汤九邺没理他,不过经赵玉玺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得跟陈先埠说一声面试通过的事情。
  他小时候出于强身健体的目的还有兴趣,被爸妈送去学点防身技能,当时陈先埠就是他的老师,教过他一段时间跆拳道和一些武术动作。
  这么多年,他虽然学的马马虎虎但一直都和陈先埠有联系。
  陈先埠那人说起来有点怪,他精通的东西有很多,汤九邺小的时候就经常见到有些大的专业性机构或者其他武术指导团队想拉他入伙,但他却一直把自己过成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永远都是那副顶着寸头,总让人觉得很凶的样子。
  汤九邺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自己随心情做着教练的工作,偶尔兴致来了,也会答应一些邀请去剧组做一段时间武术指导。
  汤九邺一直爱玩,不好好上学的时候就跟着陈先埠瞎混,给他做助手。陈先埠一开始不同意,但看汤九邺那样,就算把他打发走了,他也一样不会回学校好好上学,于是就默认他跟着自己,然后按照正常标准给他发工资。
  就这样,汤九邺虽然年纪不大,在别人看来总是废物得无所事事,但其实很早就经济独立了,虽说不能跟他爸比,但起码可以养活自己。
  说起来,只有汤九邺自己知道他当初跟着陈先埠也是觉得他人不错,又酷,虽然看上去很凶但其实心很软。
  他这几年跟着陈先埠东奔西跑见过很多世面,也吃过不少苦,腿上胳膊上总是淤青不断,他跟陈先埠都习惯了,可陈先埠还是会像个操心自己不省心弟弟的老哥哥一样,总是送来一些别扭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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