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药剂又不会影响到他的那什么功能,反正不管上下都一样爽。
就像是做了什么巨大决心似的,唐从筠自认为颇十分有绅士风度地睁开了眼睛道:“要不还...”
说了个开头,锋北马上就乐了,坐在整齐的床上,笑道:“得了吧,要是你来不会疼个半死?我还有点Omega基因,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的唐从筠彻底石化,过了好一会神魂才归位,整个人都躺好等着伺候的大爷又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支起的小帐篷微微叹口气,调侃道:“这就愣了?就你这出息,算了,我来伺候伺候你这祖宗。”
已经临近晚餐的时候两人都还没羞没臊地在床上躺着,锋北睡着了,唐从筠却清醒地很,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那人的颈窝间,气味远没有刚才的浓烈,但是也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散去,自从早上开始,心里的那捧火依旧没有被扑灭,反而越烧越旺,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横抱着他。好像要把骨骼都压得咯咯作响,很久之后,才勉强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里爬出来。
一只手还在那人的后背探索着,不久前看到的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还在眼前,他以前听下面的人讲过锋北以前那些“大义赴死”的英雄事迹,每一件在那些人眼里都是英勇的代名词。
这一条条的伤疤,隔着多少年的时空都能感受到它们的狰狞,叫嚣着这么多年的惨烈,和平的代价。
偏偏伤疤的主人不以为意,在他的眼中上战场只要活着走下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儿,如果有一天,无法活着凯旋,他或许想的都是殉国的荣光,这一辈子,说不定还巴不得有个国旗披身的结束。
可这些伤疤就像是鞭子一样笞在他的心上,少年十几岁正是满腔热血就能走天下的年纪,本来无论什么都伤不到他的一颗赤忱心,但这伤疤太显眼了,太折磨人了,它张扬地蛰伏在背上就像骨头似的,撑开了一片可依靠的宽阔肩膀。
可唐从筠怎么看怎么疼。
手上的小动作让锋北不安稳地想要去翻身,结果感受到差点被自己压住的手掌,又放弃行动躺在原位,正当唐从筠准备收回手来准备等他睡熟再抱回去的时候,那人却在他的额头上烙下轻轻的一吻,好像是在安抚,又好像是在表达什么不好说的情感。
紧接着,落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迷迷糊糊道:“筠儿...哥哥不会让你受伤的...”
一句话可谓正中红心,唐从筠的手顿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落回原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三番五次的动作,把锋北那点残存的困意全部都扰到了九霄云外,悠悠转醒过来,顺手拍上了作乱的爪子。
“你一夜没睡?”那人半眯着眼睛悠悠开口道,本就属于低音档的嗓子近距离听更要人命。
“不是吧北哥,你直接睡到昼夜颠倒了。”唐从筠看了看没拉上的窗帘,“现在才七点钟,顶多算是下午没睡。”
“眼睛没睁开,等我缓缓...”锋北坐了起来,双手摁着太阳穴,似乎想要清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大脑成功开机,习惯性伸手到床头柜上去拿手机,没想到先接到的是一件自己崭新的衣服。
一觉睡醒大脑还在计算开机时间,他眼睛没完全睁开,依稀看见唐从筠正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扔过来一件衣服,哦,对了,耳边还有依稀的轮子滑动带起的火花声,锋北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道——
“楼下干嘛呢,过年还要装修。”说完,衣服迅速地传到了身上,只不过这衣服主人还有点无力,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精力不足还是那人太能闹腾。
“是管家,你别怪我非法征用,这可是为了给你拿衣服。”这话说得锋北差点觉得自己真没睡醒——床都上了拿衣服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实际上他只看了看那人,却没有说什么,把手机捞回手里还没等到摁开,他就找到这人脸红的原因了
——这一整个脖子的红印子,“杰作”的主人看了都害臊。
不过,锋北也不是一个羞耻心完善的人,甚至很乐于孔雀开屏,大多东西都怎么好看怎么弄,比如他这光光的裤腿。
不在意地看了看剩下的那件高领毛衣,在不明原因催促的眼神下穿上了身。刚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才发现受伤的地方绷带已经被重新缠了回去。绷带是新的,原先的那一卷估计已经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今天肯定没多少事的,带回来的人应该安置好了,现在都没人联系你,而且马上过年了,你就不想着多陪陪我?”唐从筠说得自己就像一个怨妇似的,可怜巴巴的望夫石,手臂环住那人的腰,眼神里都透露着“被遗弃的伤心”。
得了,祭出杀招。
“...”锋北没有说话,每次这个时候他都有一种莫名出现的“家长架子”,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缄口不言,后面的人似乎是不满意似的,又用脑袋蹭了蹭他,毛茸茸的短发蹭得脖子痒。
“你想怎么过,”锋北道,偏头吻在唇侧,“今天过得不满意?”
正在此时,楼下像是要爆破似的响动惊到了两人,锋北这乌鸦嘴真就一语成谶,装修不至于,但是幺蛾子肯定是有的,紧接响起来的是锋北的手机,上面“烽以楠”三个字好像还跟着铃声震动。
“喂?”原先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锋北语气很严肃,下一秒就被那边传来要炸翻天的炮仗声震聋了耳,“你在开舞会?”
“卧槽,好点子啊,哥,快快快安排一个舞会!”那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还是想要故意气死谁,正当锋北要审问审问又在闹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先开口解释道:“哥,你这一下午电话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在小媳妇被窝里一梦千年呢!”
“......”这话别人说出来倒不奇怪,凤凰的队长说出来就莫名有点“嘲讽”的意思,毕竟这人对让步这件事了如指掌。
“其实是快过年了,都忙了这么久,找个节日放松放松对吧,你别说没有,我听说你还在东境的时候,每逢过年最开心,一个人干翻了半个队伍的酒量。也就是那天能喝点酒,要是不期待我就拔剑自刎。”
这句话的重点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收到,还是他那些历史被人扒出来,但作为泰山崩于面前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能哇一声的三军主帅,锋北只是飞快地接受了这些事情,戏谑道:“你指望大老爷们弄什么舞呢,扭一扭说不定还能变成一队伍的奥利奥夹心饼干。”
脖子边上的脑袋还在那待着,似乎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很感兴趣,听到这里不由得发笑一声,结果被那边的人捕捉了个正着,立刻就把话头丢给唐从筠道:“小唐先生,你说对吧,舞会肯定要弄的,锋大将军以前还交际舞拿过金奖呢!”
话还没说完,手机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挂断声,烽以楠看着“已挂断”三个字,似乎看到了那边冷着脸的锋北,哼起段小调心中一阵舒爽地指示身边的下属又放了个炮仗,来庆祝奴隶翻身。
☆、第 43 章
大张旗鼓的布置在这位交际舞金奖的默许下进行到了最后一天,本来看上去破败的大楼一瞬间变成了混搭颓废风,而且出奇的和谐——火红火红的对联放在大门口,还害从顶楼垂下两大串绑得跟个辣椒似的鞭炮。
看得锋北出去的时候人都愣住了,怎么以前都没发现这竟然还有一群出场费上千万华而不实的房屋设计大师?
不过为了烽以楠私底下贿赂的那两瓶酒,他完全出卖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对这种特色鲜明的“建筑风格”拍手叫好,实力出演了什么叫做,只要东西到位,就算是让他开着机械车把导弹当成鞭炮炸也干得出来。
而唐从筠最近的心情简直是妙得不能再妙了,用身心诠释了什么叫做色令智...不对,应该是美人在怀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美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都。每天尾巴都能翘到天上,生怕没人看得出来他脸上两分春色,帮着烽以楠布置这布置那,但狼子野心昭昭,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乌午真是一个纯天然的“乐天派”,他能把所有的不顺心全部都痛痛快快地说出口,骂两句就能解决,最近又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所惑,竟然要跟着烽以楠学习开战机。
以至于现在一天都看不到他人多少次,当然,这也有岳恒清的功劳——岳恒清作为唯一能忍下大喇叭十倍加持嗓音的传奇人物,现在每天却因为送回来的药剂闭门不出,恨不得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闭关三年,变成一个爆炸头白胡子的老头。
药剂还没有使用,一是为了安全考虑,二是为了给岳恒清更多的样本去复刻。带回的那群少年们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之前还遭遇了那样的重创,现在全靠那么点热血撑着。他们就想着用这次跨年活动来当个小型欢迎会,算是熟络熟络。
值得开心或者值得说上一说的事情也不止这次的晚会,还有他们主帅和“嫂子”的八卦,那天下午莫名消失的大将军和莫名消失的小唐先生早已被某些人挖了底。
热热闹闹地气氛持续到了跨年夜,准备了好几天,就等着这一刻呢。乌午去岳恒清的房间门口敲了个震天响,生怕这位“科学怪人”真的把自己做实验饿死了,门一打开看到一脸倦容但是眼神依旧在闪光的那人,连忙带着添油加醋地把今天晚上的活动讲了出来,看他反应有些迟钝的表情,又忽悠着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到了七点,夜幕已经降临,境外空气质量比城内好,也不用看人造星星,一仰头便能看到满天星光。也不挑什么好地点好风水玄学,随便找了个离着大楼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点了簇篝火,另一边放上烧烤架,蔬菜肉食网上一堆,烧烤架是自动的,烤出来的味道虽然千遍一律但是也是飘香千里,气氛一时间像古时代的野营。
不过,这群闹事最能行的士兵们,光啃着烧烤和新成员熟络熟络是完全不能满足他们那好奇心——说好舞会呢,不是说还有望看到锋大将军亲自上场表演吗?
“你们说将军会表演吗?”手上还拿着烤鸡腿,吃得嘴角都是油的一名士兵问道。
“不会吧,我觉得戏不大,你也别太相信将军那颗花枝招展的内心,以前我们扭秧歌的时候他哪次下过场?还想看他跳舞,门都找不着。”身边的人用手把鸡腿塞进了那人的嘴里,用行动阻止了嘴上和精神上的妄想。
“那也不一定,嫂子还在呢,说不定我们将军心情正好,大手一挥给我们看个稀奇。”他不服输道。
“别做梦了,我赌九盒子弹。”那人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从烧烤架上拿下一串烤肉,用牙剃下肉,浓重的孜然味在口腔内横冲直撞,又灌了口刚发下来的啤酒,舒畅地说了句,“爽。”突然,身边刚才提问的人又贱兮兮地把脑袋凑过来,用手肘怼了怼他,扬起下巴让他顺着看过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主动”走了养生路线的锋北,竟然脱下了他的高领毛衣,依旧是军装出场。
这些日子的八卦瞬间得到了证实——两人正如胶似漆呢,身后的某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而锋北也颇有些春风荡漾的意思,硬生生把这霜雪天变成回暖之时。就算是夜晚,也能看清大将军嘴角难掩的笑意。
晚风还在吹着,唐从筠的手指在锋北的手掌心里挠着,过了好久,看着锋北没有反应的表情,又加快了挠痒痒的频率,想看看这人到底有多么耐“痒”。
“行了,行了,你什么毛病,无聊就喜欢用爪子挠手心。”锋北随口道,一边把这人扔到了位置上,一边起身接过AI送过来的烤串——他们分成了很多个不同的圈,熟悉的围在一起,差不多一圈十个人,烤串可以自己拿,AI也能定时把已经烤好的送到手上。
“给。”锋北把烤串递了过去,随后坐了下来,身边的蔡晨面色有点凝固,看着唐从筠喜悦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着连口都开不了,正当他准备找个时机,把锋北拉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人向他投来一个了然的眼神。
余光能看到的地方,也不知道和自家队员说什么的烽以楠突然向他们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罐酒,似乎是想要“碰杯”的意思。
“将军,今天天气这么好,月都快圆成一个球了,说好的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长兄和军规的双重威慑已经管不到她了。她顺手就抢过某人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哥,”她低下头,高高竖起的马尾顺着肩头滑下,故意挤眉弄眼地小声道,“懒虫推一把还能动动呢,那两瓶酒总不能真进了狗肚子吧。”
“哼,”听到坐着的人带着笑意的哼了声,怪腔怪调道,“我怕我的脚在没被子弹打成筛子之前,就被你戳成筛子了。”
话毕,他扫了一眼那人的军靴,女士男士军靴都是差不多的,不会出现被高跟戳出洞来的悲惨画面。这位烽以楠大小姐,因为“家庭原因”她除了礼仪之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那些冗杂的贵族“必修课”。
不过,礼仪课也学得不怎么样,比如现在——感受落在军靴的目光,还特别张扬地翘起来晃一晃。
三分钟之后,锋北被她强行带到了正中央,其实他并没有多抗拒,纯属就是当做娱乐大众,给这个跨年夜再加点乐趣。
音乐是由手机放出来的,声音并不大,甚至会埋藏在篝火燃烧的响动中,锋北确实很有贵族气息,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即使是将近十年的沙场磨砺,流露出的优雅气质依旧能惊艳四座。
舞曲还在流淌,流淌在这境外无人之地,流淌在充满着希望和黑暗的路上。
A城,晚上八点半。
时钟正在滴答滴答地走,距离心理辅导室事件已经过了四天,张奥亚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气得心肌梗塞,也难怪他是能脱颖而出的那位。他反而是很冷静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跨年晚会这种东西,各大电视台必定会弄一场节目,年轻人相约出行,就算是前几天发生了再怎么大的事件,也不能阻止他们此刻的狂欢,他们有的在歌舞厅,也有的在大街上,都已经是新时代了,24h不停业的店面比比皆是,里面全部都是AI服务,但是逛街这种消遣方式还是保存至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张奥亚肯定明白。也为了防止有些心怀不轨的“国内人员”干点什么,那批工具人Omega被救回来之时,就已经被放在了不同的篮子里,就算是之前的“盟友”们,也不知道张奥亚这次接回来的真正数目,不过也算是一次“亏本”,恢复的最好的那一批,竟然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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