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风叹气:“若是能入朝为官,我也不愿意打打杀杀颠沛流离”
秦兆:“......”不如把他送到敌国去?
宋秋风:“如今的大秦,只有文试,若是有武试说不定我也一搏之力”
他自顾自的说着,身旁两人却已心神大震,大秦尚文,在朝为官者接为世家弟子,若是为官必须有官职的人举荐,或是前三甲,得皇上注意,又因为世家垄断资源,普通百姓万人难有一人识字,多少人一生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所以寒门甚少有入朝为官者。
若是朝廷开设武举,便能招收将帅之才,于国有利,再者江湖军一事,缺少率领统御之才,若是能招收将才,于国有利,甚至可以打破大秦世家垄断朝廷的局面。
但是现在的秦王是秦楚修,他母妃身后是世家大族,必定不会让带有官阶的武人入朝,哪儿怕同意也一定会插进他们的人手,所以当务之急是秦楚缨登王,正所谓不破不立。
秦兆思绪嗖嗖的转,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谢愠已经把宋秋风灌醉了,见他想完了事情,和气的朝他笑笑,指着桌上烂醉不醒的人说。
“醉了”
秦兆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怒火,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顺。
“你把他灌醉了,抗他回去?”
谢愠:“...我忘了”
最终还是雇了顶轿子,把宋秋风先送回去了,二人在空荡的街上溜达着散酒气,深夜的冷风一吹,二人清醒了不少,秦兆把自己想的跟谢愠一一道来。
现在的大秦千疮百孔,能维持表面完全是因为世家大族的支撑,其实背地里早已腐败不堪,若是等其他三国打过来,怕是只能亡国了。
秦兆心事重重,谢愠突然将他抵在墙角亲了下去。
“唔....”
湿热的吻强硬的印了下来,带着淡淡的酒气,秦兆挣扎了一下还是被谢愠强势的拢在怀里,见逃不过,秦兆便只能认命的让他亲了,甚至微微张嘴迎合他。
感觉到了他的鼓舞,谢愠吻得更卖力了,直到秦兆两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憋得还是羞的。
双唇一分离,秦兆便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方才的愁思被抛到了烟逍云外。
谢愠温柔的帮他拍着背,秦兆缓过来之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嘶...谋杀亲夫了...”
“活该”
谢愠笑嘻嘻的看他:“这不是看出来你不高兴嘛”
秦兆挠了挠头,突然笑着看他,如同画中人跳出,轻灵俊逸,恍如谪仙,看得人神魂错乱。
“啪啪”
两个绿色的掌印拍在了谢愠的脸上,秦兆拍了拍手,两步便走到了街尾。
谢愠狼狈的摘下面具,看他马上便消失了大喊一声。
“等等我啊”
秦兆没应答他,但也没再施展轻功,听着身后的喘气声,虽然脚步不停,但是慢悠悠的往前走,直到眼尾扫到了一抹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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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飒把虞美放到了床上,让他半靠在床边,倒了杯水给他喝,虞美双手捧杯,乖巧的喝下,把杯子递了回去,身子往下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看着温飒。
温飒只好亲手给他盖上了被子,虞美却不满意,一脚蹬开了。
温飒:“......”
再一次伸手给他盖上了被子,顺手把四个角掖了掖,虞美把头陷入枕里,满意的闭上了眼。
温飒起身离开,闭门的时候还条件反射的看了眼他有没有踢被子,见他睡的正香才轻声合上了门。
小院跟长老的院子隔了两条回廊,温飒挥着宽大的衣袖走了过去,却听到外面喧喧嚷嚷的,抓过来一个弟子一问,才知道新入门的弟子喝花酒喝醉了,让人拿轿子抬回来了。
温飒回头看了一眼小院:“去,告诉他们谁弄出动静来,明日去我院里领十鞭子”
“是,四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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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风一觉睡到中午,恰好他的两个师弟拿着崭新的衣服跟书本进来。
“师兄,你醒了,见你在睡觉我们就帮你领了,明日便开始习武了”
“多谢师弟们”
他们三人在聊着天,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里飘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粉衫男子,晃荡晃荡的往四长老的院子飘去。
“咣”
温飒正在书案写字,被这门声一吓,手下的比划滑出了长长的一笔,直写到了书案上。
大门被人揣掉了一扇,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下,虞美面无表情的朝他一咧嘴,然后躺在了他的软塌上。
温飒越过倒地的大门,走到桌边给他递了杯水,虞美双手捧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喝。
一双手夺过了他的杯子,添了些凉水进去,虞美接过一仰而尽。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虞美打了个哈欠,眼角逼出了泪花,无辜的望着他。
温飒被他这眼神看的无奈,大手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泄恨。
“查清他们三人的底细了”
虞美点头:“谢吉利跟秦五道是同个地方的友人,秦五道家里就是普通的百姓,谢吉林祖上出过知府,家境还算可以,但是他酷爱看武侠小说,一直想在江湖上大展头角,二人据说有奇遇,救了一个重伤的江湖大侠,传授了他们一身武功”
温飒点点头:“继续”
虞美难受的揉了揉宿醉疼痛的头,半死不活的靠在塌上,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宋秋风是从之前闹过瘟疫的北方而来,为人爽朗,但是命格克父克母克周围的人,一身武功是从之前他待过得两个门派学的,家世清白”
温飒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塌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只能自己起身前去今年招收的内门弟子小院。
三人正在收拾东西,见他进来皆是停住,恭敬地喊了声。
“四长老”
“嗯”
温飒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视线停在了宋秋风身上。
“听说你昨晚喝花酒去了,阵势够气派”
宋秋风求助的看向身边两人,秦兆跟谢愠皆是抬头看着大梁,一幅目空一起的样子。
“扑通”
“请四长老责罚”宋秋风跪在地下,羞愧的低着头。
温飒手一抬:“起来吧,盟里没有规定不让弟子去青楼,不耽误课业就行,只是以后声音不要弄得那么大,影响其他弟子的休息”
宋秋风郑重点头,一派严肃:“是,四长老”
温飒走近他们三人,伸出手摸了摸谢吉利的脸,赞叹一声。
“真好”
秦兆假装听不懂:“四长老,您说我皮肤好吗”
温飒看了他一会,轻笑:“这幅模样倒是跟阿虞很像”
秦兆:“虞师兄天人之貌,弟子自愧弗如”
温飒眉梢里都带了笑意,突然福至心灵。
“那你说说,阿虞哪儿里好看”
秦兆低头苦思,谢愠在一旁笑出了声。
温飒看了他一眼:“笑什么?你也说”
谢愠:“......”
秦兆:“虞师兄光风霁月,貌若天人,艳艳绝世,如山间清泉林簇泉韵,不可睥睨,我等实在惭愧惭愧”
谢愠:“跟他一样”
“噗嗤”
温飒没有计较谢愠的敷衍,反而玩味的看着秦兆。
“看来你很了解阿虞啊”
秦兆狗腿的看着他:“虞师兄深受长老器重,是我等学习的榜样,自然是多了解一些了”
温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套话
三人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准时赶往武林盟的课堂里,武林盟家大业大,自然不希望只训练出莽夫,所以四书五经之类也会有专门的夫子教习。
负责他们文课的是老秦王在世时便中了进士的夫子,因为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便退下来武林盟教习。
李夫子头发花白,留着一撮山羊胡,精神抖擞,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起来精明无比。
他们三个虽是盟主的入门弟子,但在文课上大家却都是一样的,一个班有二十人,共四个班,也就是今年武林盟招收的八十位弟子。
秦兆趁着李夫子来之前的功夫,凭着一张讨喜的圆圆脸跟全班上下打成了一片,他跟谢愠坐的地方被人团团围住。
李夫子拿着书走进来,重咳了一声,弟子们顿时如鸟兽般三开。
谢愠跟秦兆坐的直直的,李夫子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秦五道,把道德经背一遍”
谢愠冲他笑笑,流利的背了一遍,背完还不够,欠揍的加了一句。
“夫子,要不要我倒着再背一遍”
李夫子两根手指捏着山羊胡,和蔼的跟他说:“滚出去”
弟子们哄堂大笑,谢愠也不恼,自觉站到了门口。
李夫子:“按例在你们之中选一个人,负责待我收你们四个班的课业,今年盟主的入室弟子有三人便在这三人里选吧”
李夫子抬头看了眼底下的弟子:“都站起来让大家看看吧”
宋秋风跟秦兆站起来,惹得弟子们一阵起哄,秦兆双手往下压了压,顿时安静下来。
“还有一个呢”
谢愠站在门口伸了只手进来:“还有我”
回应他的是李夫子一本厚厚的大秦法典。
“谢吉利,便由你来担任吧,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课业便由你负责”
“是,先生”
李夫子跟他们说了些武林盟的规矩之类的便离开了,谢愠立马溜了进来。
周围的弟子自发叫秦兆老大,起哄着让他请客。
秦兆被人围了一圈,胳膊肘撑在后面的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今晚喝花酒,我请”
“好啊”
“老大威武”
下午他们跟着武林盟的师父习武,出了一身汗,便都会去洗漱换衣服了。
谢愠站在秦兆身后正给他拿着布巾擦头,秦兆则是坐在桌边在一张纸上写来写去。
“温飒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谢愠拿布巾把他头罩住,一通乱擦“让他查,反正都是假的”
秦兆搁下笔,拿手把被擦乱的头发揽到两边,露出一张可爱的圆圆脸。
“他现在怀疑我们跟虞美早就认识了,也许会顺着他开始查”
“认识而已,虞美是个聪明人,能早我们一步调查进武林盟,甚至成为四长老的弟子,不会没有打算的”
秦兆愁绪满天,门被人从外面拍响,吆吆喝喝的。
“头,走啊”
“快点啊,去晚了花魁都被人抢了”
秦兆卸下愁容,换上一幅高兴的样子跟谢愠对视一眼往外走。
二十个人浩浩汤汤的结伴往青楼走,到门口秦兆直接丢了一锭金子给老鸨,乐的她笑不笼嘴。
“最大的上房”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喧喧嚷嚷往房间走,谢愠侧头看着秦兆。
“走吧,头儿”
偌大的房间被一群少年占的满满的,再加上一群舞姬,一派浪荡之景。
秦兆装作心不在蔫的玩着投壶,一边打眼神给谢愠,二人哄着气氛,少年都是爱热闹的人,不一会便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靠了过来。
“老大,你们玩什么呢”
秦兆懒洋洋的投了支箭,被壶口挡住“啪”一下掉到了外面。
“投壶啊,要不要一起”
“要要要”
谢愠提议:“这么玩没意思啊,得加点彩头”
“什么彩头”
“投不中的呢,就要回答这一轮投中最多的人问题,还要自罚一杯酒”谢愠摸了摸下巴。
“问题不限哦”
弟子们起哄大笑,接着纷纷问投中最多的。
秦兆双手拍了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也知道这花魁陪人需要千金,若是谁投中最多....”
秦兆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人:“便让花魁陪你们”
“快快玩”
“我已经感觉花魁冲我招手了”
一轮投壶下来,谢愠喝的晕乎乎的,冲秦兆打眼神。
秦兆算了算投壶的箭:“宋师兄,这轮你问”
宋秋风此刻与他们都不算太熟悉,便含蓄的问了下他们,直接开始第二轮了。
第二轮过后,秦兆得了第一。
他顾作无奈,周围的弟子都“切”了一声。
“我来这武林盟就是仰慕棋竞盟主的,你们便于我说说他的事吧”
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五花八门听的秦兆心里赞叹小道消息的强大。
“听闻盟主有一子,是与他的侍女所生,后来侍女死了,但盟主情深便一直未娶”
“真的吗,那不就是少盟主,在哪儿呢,我还没见过”
“据说是去了岱岳剑宗学艺,不常回来”
“不得了啊,岱岳剑宗人才辈出,若不是他们主张避世,只在大秦有危难的时候下山,说不定都没有武林盟了”
秦兆满意的听着他们对岱岳剑宗一通夸,慢慢的变成家长里短,没忍住咳了一声。
“盟主武艺高深,不愧是盟主啊”
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看起来不正经,但是能进武林盟的人必定身手不凡或是江湖的世家门派,甚至有些朝堂官员的后辈,消息来源自然广泛。
“盟主的武功无门无派,我听家里人说,是遇到了一名避世的武林高手,盟主救下了他,自然而然继承了他的一身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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