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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有座城(玄幻灵异)——语笑阑珊

时间:2021-05-14 16:05:10  作者:语笑阑珊
  守在岸边的鹦二月顺利接到桑东方,带着他一起回到了二十五弦。
  …………
  春潭城中的沧江会还在继续。
  那条“不限人数”的新规矩,并没有替琳琅学府增加太多优势,金光灿灿的金薤才子们依旧在各项比试中接连落败,输得惨不忍睹。慢慢的,其余学府就都看出来了,长策学府这回是半分面子都没打算给琳琅学府留,再没有传统的“点到即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输,姿态难看地输,被从飞剑上击落的,被符文捆成粽子的,活脱脱一场闹剧。
  白苹怒不可遏:“放肆!”
  “白宗主不必动怒,我们在那苦寒荒蛮的地方待了三年,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礼仪规矩,自然记不住太多。”璃焕说这话时,脚下仍踩着一名金薤才子,“如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墨驰也将面前两人踢飞台下:“还有谁?”
  白苹将目光转向竹业虚,面色铁青:“竹先生,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竹业虚微微点头:“的确很好,多谢白宗主夸奖。”
  四周传来闷笑声,白苹脸部肌肉抖动几下,继续道:“既然长策学府如此一骑绝尘,我看旁的项目倒也不必再比了,不过在座诸位,无论是谁家弟子,都该以守护天下太平为己任,所以最后这一比,是比斩妖除魔之力!”
  他一边说,一边命人抬出三十个巨大兽笼,由黑布层层遮盖,看不出里头是什么,只能依稀听到令人不安的锁链碰撞与闷吼声。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有人小声嘀咕,什么玩意。
  白苹道:“我琳琅学府的人,自认无法降服这大家伙,所以你们,全部给我退回去,坐回原位,等会好好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长策学府是如何斩妖除魔的!”
  金薤才子们松了口气,赶紧鼻青脸肿地滚回了座上,将场地大大地空了出来。
  落梅生皱着眉头,正欲想个办法阻拦,白苹却已撤去了黑布与结界,巨兽“砰”一声重重撞到铁栏上,獠牙呲出腥臭的厚唇,双目几乎要滴出鲜血!
  “什么鬼东西!”
  “是推山兽!”
  “……现世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推山兽?”
  “谁知道呢。”
  落梅生知道。
  这批推山兽,是白苹耗费大量人力从三界搜罗而来,原准备取血淬烛照旧剑,但兽笼还没来得及运回寒山金殿,神剑便当众自毁,自然也就不用再淬了。
  白苹下令:“场上有三十个兽笼,正好,长策学府也有三十名学生,那便正好一人一个,都进去吧!”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落梅生站起来:“白宗主,斩妖素来都是先将妖邪放出,焉有将人与妖兽同关一笼的道理,这事若是传进帝君耳中,怕是不好听。”
  “放出来?整整三十头凶兽放出来,若是伤了旁的学子,又该由谁担责?”白苹道,“况且长策学府的本事,梅先生方才也见识过了,他们出手狠毒,本事又高,对付这区区推山兽,该是小菜一碟才对,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让他们进去!”
  他说得面目狰狞,此时倒是半分也不遮掩了,就是一脸的穷凶极恶。璃焕冷笑一声,单手将长剑举到眼前,还没来得及下令动手,身后却传来新的惊呼声,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道熊熊烈焰,呼啸着自远处袭来,一路横扫断风,横扫断树,再“轰”一声炸开在天地四野!火舌席卷空场,幻出锋利长爪探入铁笼,掐上了那些不断蠕动的喉结——
  黑褐色的血液喷涌,再被极高的温度灼成腥臭的雾。
  只一眨眼,三十头推山兽就变成了三十堆灰烬。
  火势仍不休,被狂风卷着向四面八方扑去!台上台下顿时乱成一片,大家都闪身躲避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在滚滚浓烟与黑雾中,只有长策学府的人高喊:“阿刃!”
  璃焕召出数道引水符,高声骂道:“有完没完了,怎么回回都要替你收拾烂摊子?”
  谢刃飞身而落,扬手将所有火舌收拢剑中,在他胸前擂了一拳:“骂就骂,哭什么?”
  璃焕抬手一抹脸,笑道:“滚!”
  谢刃推开他,走到竹业虚面前,收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行礼:“师父。”
  竹业虚按着他的肩膀,眼底欣慰:“回来了。”
  “嗯,回来了。”谢刃手中握着逍遥剑,转身与长策学府众人并肩,目光投向对面,冷冷道,“姓白的。”
  白苹咬牙:“谢刃,你竟还敢出现。”
  “沧江会,所有学府都能参加,我身为长策学府的弟子,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谢刃拔剑出鞘,直直指着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你。”
  “你好大的胆子!”
  “这就叫‘好大的胆子’了?”谢刃嗤笑,“那我若是杀了你,岂不是胆子要撑破天?”
  白苹看着那锋利的剑刃,一时也有些慌乱,只在口中强硬道:“竹先生,谢刃如此肆意妄为,你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谢刃回头:“师父。”
  竹业虚道:“长剑在手,除邪祟,惩奸佞,斩当斩之妖,杀该杀之人。”
  白苹瞪圆眼睛:“你们难道——”
  血柱霎时漫开在天,染红众人视线。
  谢刃合剑回鞘,踢了踢脚下无头尸体:“有什么话,留到地下慢慢去说吧,这儿没人想听。”
 
 
第106章 
  在谢刃出现之前,所有人都没想过,今年的沧江会竟会以此种结局落幕。白苹在寒山金殿的地位无人不知,就连各大世家都要让他几分,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剑斩杀,消息若传到曜雀帝君耳中……不过转念一想,即便不斩白苹,曜雀帝君难道就能饶过携烛照叛逃的谢刃?
  既然如此,那这一剑倒也痛快。近些年来,白苹仗着身后有人撑腰,排除异己的事情没少做,连长策学府都能被他逼至死路,其余宗门的处境可想而知。看似风平浪静的修真界,其实早已是一张被拉满的弓,人人都在屏气凝神,暗中准备,等着长空被箭矢撕开的那一天。
  而现在,因为谢刃的出现,这一天似乎要提前来了。
  乌黑浓烟卷过余烬,噼里啪啦地燃烧出声音。
  金薤才子们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高台上的无头尸体似乎还在挣扎,鲜红溪流顺着台阶淅淅沥沥滴落,在地上溅开一片红花。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靠山,顷刻却崩塌得一干二净,他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更无法克服对谢刃的恐惧,只能看着不远处的对手——夕阳笼罩着他,火舌拥吻着他,血腥红莲图腾依次绽开在剑身,再灵巧攀爬上那紧握住长剑的手,与他融为一体。此番景象,与话本中即将毁天灭地的魔尊有何区别?
  不,或许还是有区别的。
  魔尊做不到一呼百应,谢刃却能。
  长策学府的弟子御剑而起,共同朝北而去!那里有被狂雪冰封的凛冬城,有终日燃烧的炼剑炉,现在也该添一道新的封印冢。世间妖邪是除不尽的,也不必除尽,但只论妖邪、不论善恶的暴戾之徒,必须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
  刚开始时,天上只有长策学府,过了一会儿,其余学府的弟子也陆续跟了上来。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御剑而行,自然引来城中百姓仰头围观,纷纷猜测城外出了何事,怎么沧江会才刚开始,就好像要散场了?
  落梅生乘坐的机甲稳稳落在飞仙居门口,高声道:“所有人都出来!”正在打盹的管事一个激灵,赶忙迎上前:“主人。”
  “现在坊内共有多少传讯木雀?”
  “约八千余只。”
  “全部取来!”
  “……是。”
  八千余只木雀,带着八千余道讯息,黑压压腾空而起,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奋勇飞往八千余座村落城池。
  似不灭的野火,迅速燃遍每一寸土地。
  银月城中,风初止卸下寒冰重甲,老夫人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叹气道:“过两天还要去那鬼地方吗?”
  “去。”
  “你的父亲与弟弟皆已准备周全,正在等齐氏那头的回复,估计就在这几天,我看你最好还是待在家中,至于蛮荒斩妖的事,找个借口,能拖就拖。”
  两人正说着话,窗户上突然就落了只木雀。
  老夫人认出烫印:“飞仙居?他们又在广发什么消息。”
  风初止抖开信纸,大致扫完之后,抬头道:“不必再等齐氏了。”
  老夫人不解:“为何?”
  风初止重新穿好重甲:“这一战怕是要提前。”
  锦绣城,齐雁宁盘腿坐在高亭上,看着眼前忙碌的工匠们,侧头问:“兄长,你说这房子猴年马月才能建好?”
  “拖着,最好能拖到下一个猴年马月。”齐雁安道,“拆了建,建了拆,既显得咱们正在诚心反思,还能一直有事可做,否则一闲下来,小心被派去蛮荒和风氏搭伙。”
  齐雁宁头疼:“要死。”
  “呸,要死的不是我们,而是寒山金殿那群人。”齐雁安手中转着剑穗,“不过你放心,我们和风氏都已做好准备……哎,这什么东西。”
  “飞仙居送来的。”齐雁宁懒得拆,“如此广发,八成又是要天材地宝,烦。”
  齐雁安拆开之后,用余光一瞥,大笑道:“走!”
  齐雁宁莫名其妙:“啊?”
  她被他拖得一路踉跄,口中还在问:“到底又吃错什么药了?”
  临江城,璃氏最近也是一片凄风凉雨。
  其实按理来说,他们一不像风氏风头最盛,二不像齐氏奢华无度,家中子弟既爱读书又斯文儒雅,房前屋后处处种空谷兰草,看着低调简朴极了,是算不上出头椽子的,但架不住璃韵太阴阳。
  他忍了差不多两年,第三年实在忍不下去,当众大肆讥讽了一回闲鸥宗,然后就话匣子就彻底被打开,滔滔不绝的,如一把发疯飞剑在寒山金殿无差别横扫,扫得白苹面目涨成猪肝色,几欲昏厥,也扫得璃氏全体频频被罚闭门思过。
  思过就思过吧,正好清闲,但能不能不要让大家抄狗屁的《曜雀大殿经》?这是什么东拼西凑的鬼东西?怎么敢有人在璃氏面前咬文嚼字,卖弄才学?
  也幸亏飞仙居的木雀来得及时,否则璃韵可能会当场气死。
  渔阳城的大明宗内,谭山晓正靠在树上,看着远处的落日出神。
  “哥。”谭山雨站在树下叫他。
  谭山晓听若无闻,连一声都懒得应。
  谭山雨又喊了两声,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只好祭出杀手锏,清清嗓子道:“琼玉上仙!”
  “闭嘴!”谭山晓果然上钩,飞身落下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力度之大,堪比耳光,“你好端端的,突然叫上仙做什么?万一被旁人听到怎么办。”
  谭山雨扬起手中书信,呼吸困难地说:“飞仙居送来的。”
  距离春潭城最近的鸾羽殿,是最早接到消息,也是最早动身的一批人。短短几年,金泓已经从当初握不稳剑的浪荡公子,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家主,腰佩灭踪,肩挑责任。
  还在山洞中装模作样苦守书卷的崔望潮也抓住了一只木雀,粗略一扫,简直狂喜乱舞,再不看书了,一拍屁股就往外跑。
  秦淮城中,柳辞醉正在盯着半空中的灰色纸鸢,突然就听丫鬟喜出望外地在叫:“小姐,小姐!”
  “咋咋呼呼的,又怎么啦?”
  “谢公子和琼玉上仙,他们杀了白苹,往凛冬城去了。”
  柳辞醉丢掉手中的线轴站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长策学府,长策学府也回来了,大家一个都不缺,老爷说我们也要……哎,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不等了,快点!”柳辞醉握紧佩剑,“咱们也去凛冬城!”
  以及其余宗门,其余修士,其余许多人,先是各自奔赴,再共同汇聚成狂风与海。
  …………
  大风呼啸,大雪飘洒。
  寒冷的空气将人们的呼吸变成霜,这里本该是最死寂无声的存在,此时却因为一桩大事,而变得声音鼎沸起来。
  炼剑炉悬浮在半空中,当中燃熊熊烈火,火间隐隐浮着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炼剑炉周围,铸剑师们御剑穿梭,都在为最后一次淬火忙碌做着准备。当年的烛照是取煌山为铁,而这把新的剑,则是用了比煌山更为坚固的八荒大矿。
  曜雀帝君对这把剑也极满意。烛照旧剑当众自断,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难堪,而第一次,是谢刃的叛逃,不过如今有了新的剑,一切便能从新开始。想到这里,他甚至难得反思了一下,反思为何在一开始时要对烛照报以希望,与邪弓同体共生,明显不值得信任。
  只是将来又要寻谁,来接过这守护众生的重担呢?曜雀帝君举目望向四野,眉头微皱,想不通这偌大的修真界,为何竟无一个可用之人。
  既然找不到,那就继续由自己守着吧。曜雀帝君抬手招过一名铸剑师,问道:“还需多久?”
  铸剑师答:“不到半柱香,帝君此番以心血淬火,定能得一把绝世神剑。”
  “烛照同样是本座以心血淬之,本该令天下万妖闻风丧胆,只可惜……”曜雀帝摇头,“误入歧途,还不知悔改。”
  铸剑师道:“八荒剑比起烛照剑,威力更甚,对付起谢刃的逍遥剑,就更加小菜一碟。”
  曜雀帝君缓步踱至炉边,看着长剑逐渐退去红光,正欲伸手去取,余光却扫到天边一片阴霾。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不是阴霾,而是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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