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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试探性的说：“一根触手行吗？337怕疼，负责人割触手的时候要快一些，不过337只允许负责人拿走一根。”
它边说边把触手衍生出来，搭在鱼缸上面，由着浦涔斯处置。
“还有，负责人要是割了，可不可以再去给337买盒奶片？就……就当做安慰337的！”
浦涔斯唇角上扬了些许，“我比较中意你的那只眼睛。”
“那不行！”
337迅速捂住触角，“眼睛只有一只了，负责人拿走了，337就看不见了，也看不见负责人帅气的模样了。”
浦涔斯扶了下金丝眼镜架，没再和337继续胡扯，拿着表格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337现在知道了浦涔斯的习惯，一天的时间差不多有大半天都是在实验室里，而且受不了半点杂音。
昨天337调皮，从鱼缸里跳出去，不小心打翻了一盆花，吵到了实验室的浦涔斯，结果真被浦涔斯从二楼扔下去了。
337又委屈又难受的在门外趴了两个小时。
然后浦涔斯来给它开门了。
337瞬间就忘了被扔下楼的事，比狗还要狗的往浦涔斯身上凑，要求浦涔斯给它一个抱抱。
浦涔斯当然没给，他提着337触角，把它放回了鱼缸里，禁止它再到处乱蹦。
周五，浦涔斯凌晨四点收到了一条简讯，让他今日带着337回趟实验室，给337做各项指标检查。
337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它把两只触手衍生的长长细细的，围着鱼缸绕了好几圈。
它和要把它装进中型胶囊里的浦涔斯僵持着，不停地囔囔道：“虽然337生不在鱼缸里，但是337死也要死在鱼缸里！”
第17章 看见了它记忆
“带你出门买奶片，去不去？”
浦涔斯把中型胶囊放在鱼缸边上：“去就自己爬进来。”攻茽號婆嘙蓷文舍
337思考了一分钟，毫无尊严地钻进了胶囊里，胶囊关上了，337趴在中间那块玻璃上，问浦涔斯：“337还想吃苹果，还有小番茄，可以吗？负责人。”
浦涔斯答应了337，拿着中型胶囊出了门。
等337反应过来后，他们已经到了研究所里。
浦涔斯先去了一趟办公室，换上白色大马褂，337在胶囊里，一直没有说话。
在进实验室大门前，337就知道负责人又一次欺骗了它。
倒是浦涔斯诧异337怎么不像在家里那么闹腾了。
他敲了敲胶囊，提醒337：“等会不要说话。”
337望着浦涔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小声嘀咕着：“负责人是不打算要337了啊，那在家里就直接与337说呀，干嘛还要欺骗337的感情啊，知道现在337心里有多难受吗？”
浦涔斯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一粒，瞥了眼337：“你没有心脏这个器官。”
“虽然337没有心，但是337可以体会到难受。”
“你再多说一句，以后就留在研究所里。”
337无精打采地瘫在胶囊里，没再继续吱声，可是失落这种情绪，被它那小小的身体装满了。
浦涔斯把337拿到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助手赫靖已经带好了手套，打算给337抽血。
337仍然没有反抗，但是它的眼睛一直看着浦涔斯。
浦涔斯往前走了一步，摊开手，与赫靖道：“我来吧。”
赫靖把针管递给了浦涔斯，忍不住询问：“组长，要我去给你拿双手套吗？”
浦涔斯余光斜了眼还在看着他的337：“不用。”
“可是……”
赫靖还没有说完，浦涔斯就走到了337面前，他只好将未说出口的劝诫止住了。
从337的角度看浦涔斯，很高大，和它比较起来简直如同巨人。337能够看见浦涔斯清晰的下颚线，以及那双稍稍凸起的眉骨。
“……负责人，337害怕……”
这是337用精神交流与浦涔斯说的。
浦涔斯没有回答它，但是在那尖尖的针头触碰到337前，他的左手食指就先接触到了337的身体。
针头刺破肌肤的感觉很疼，337恐惧得全身都在颤抖。
浦涔斯也感受到了。
而且他不止感受到了这一次，他体会到了337全部的痛苦。
他看见了337那些记忆。
冰冷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刺穿肌肤，墨绿色的液体持续淌出，握手术刀的上一任负责人仍然没有半分留情，继续着滑动刀尖。
337的身体被活生生分切下来一小块，它虚弱地躺在玻璃罩里，用它的语言求救着。
它曾在玻璃罩里求救了一百五十九天，可是没有一个人类对它手下留情过。
拿走它眼睛的那天，337在玻璃罩里疼的发疯，然而它的上一任负责人正在和助理说说笑笑。
拿走它牙齿和嘴的那天，墨绿色的血液侵染了玻璃罩底部，337蜷缩在血泊里，小声反复地叫着六个字。
“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求……”
第18章 最开心的一天
针管抽出，337又缩小了一圈。
浦涔斯在实验室里站了许久，等把各项指标检查完后，337已经缩成软趴趴的一团睡着了。
他把337放进中型胶囊里，去了趟办公室，取走了一部分他以前实验得出的资料。
在回去前，浦涔斯被院长叫过去了一次，询问了下关于337实验研究的进度，浦涔斯找借口应付了两句，院长不疑有他。
出了研究所，浦涔斯先去了趟商场，买了些零食水果。
337睡了好半天，醒过来的时候它已经在阳台上的鱼缸里了。
今天没有阳光，乌压压的云层堆积在天空上，337把眼睛贴在鱼缸壁上，傻愣愣地看了半天。
云层之外，更远的地方，是它来到这里之前所居住的位置。
现在的337要是再次回到宇宙中，恐怕会极其不适应。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337把触手伸到阳台外面，感受着雨水的温度，冰冰的，凉凉的。
浦涔斯从卧室里出来，手里还拿着这些日子记录337的纸张。
337笨呼呼的转过身子，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负责人。”
浦涔斯没有搭理它，走到家里的碎纸机前，把资料全部放了进去。
那些白纸成了粉末，进了茶几下面的垃圾桶里。
鱼缸里的小怪物又出了声：“337想触碰负责人。”
有雨水被风刮进阳台，浦涔斯罕见的向337伸出了手，“如果有一天你的能力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会亲自弄死你。”
337不懂浦涔斯为何要说这句话，但它仍然点了点头。
它顺着玻璃壁爬上去，滑到浦涔斯手心里，乖乖地用触角蹭着浦涔斯手指头，“负责人没有抛弃337，337喜欢负责人，337终于触碰到了负责人。”
337被浦涔斯放到了二楼洗手盥里，浦涔斯挤了些消毒液在337身上，让337自己把身体清洗干净。
浦涔斯也洗了个手。
337仔细地用触手搓着身体。
浦涔斯又给337提了两个要求：“一天最少来浴室洗两次，还有不允许在地板上打滚。”
337乖巧地点了点触角。
它能活动的位置，被准许扩大了，而且今天它还得到了一块甜腻的奶片。
337觉得这是它最开心的一天了。
夜晚，浦涔斯靠着沙发，在手机上翻找着最新出来的一款高科技产品。
337在前面茶几上的鱼缸里，吃着浦涔斯给它买的小番茄。
浦涔斯选好产品，按下付款。
他定了款中型的隐形布，用来给337使用。
今晚的夜凉意十足，浦涔斯破例没有把337放在阳台上，改为了二楼书桌上。
337在鱼缸里，旁边还摆了好几个小番茄，都是浦涔斯给337放在里面的。小雨逐渐转换成大雨，337抱着三个小番茄睡着了。
“轰隆——”
骤然一声巨响，吓的337直接睁开了眼睛。
雨水不停击打在外面的树叶上，震耳欲聋的雷鸣持续响着，337畏畏缩缩望向阳台，恰好看见一道闪电划开黑夜。
337被吓的触角都不敢探出来了。
“负责人……337害怕……害怕……”
它委屈地呢喃着。
第19章 掉进洗衣机里
337抱着它的三个小番茄，从鱼缸里跳了出来，它卖力地跑到浦涔斯门口，衍生出另一根触手扭开了门。
因为它不敢进去，就只探出去了一只眼睛，从门缝里窥探着负责人。
负责人不允许它进入精神世界，也不允许它进行精神交流。
“轰隆——”
又一声雷鸣，吓的337直接窜进了浦涔斯卧室。
抱着的小番茄掉了一个，337浑然不觉。
它蹦到了床上，特意用触手把它接触过地面的那部分身体擦拭了好几遍，才敢朝浦涔斯靠过去。
它的新负责人在睡觉。
337不敢打扰，就在他的枕边趴下，抱住它的小番茄睡着了。
浦涔斯入睡习惯带着隔音耳塞，一般睡着只要不做梦，都会直接睡到清晨。
他的生物钟时间是六点二十。
浦涔斯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打算把隔音耳塞放床头柜上，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那坨东西怀里还抱着两个圆滚滚的小番茄。
浦涔斯瞬间想掐死337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还没有动手，337也醒了。
“昨天……昨天外面打雷，很可怕！所以337才跑进来的！”337抱紧小番茄，“…负责人别骂337。”
浦涔斯不大适应早上就听见噪音，捏了捏眉心：“先把你那三张嘴闭上。”
“好。”337从床上跳下去，打算回鱼缸里面，还不忘给浦涔斯解释，“昨天337有把身上的灰拍干净。”
337往外走着，触手卷起了昨晚那颗掉在地上的小番茄，在给浦涔斯关上门前，337突然把触角从门缝里探了进来。
“337遵从负责人的指令，去洗澡啦。”337垂下触角，“要是负责人嫌弃337，337可以帮负责人把被单洗干净的。”
337给浦涔斯关上了门。
尽管浦涔斯不想承认，但337现在的某些行为和话语，都开始有些像人类了。
浦涔斯甚至怀疑有天337能伪装成一名人类。
他把隔音耳塞放进盒子里，带上眼镜，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外面的雨已经停下了，空气被雨水洗刷的清新了许多，还有不少鸟儿的欢声笑语。
浦涔斯很讨厌在入睡和醒来这两个时间段听见任何声音，他关上窗，收到了一条简讯，是他在这里的一名好朋友发过来的。
“浦先生，很抱歉，这次估计又得麻烦你帮忙照顾几天比尔了，因为又突然被老板派去出差了，哦天，老板总是打算往死里压榨我们这些员工，比尔昨晚就寄出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谢谢老哥啊！”
这条消息是用英文发送的，不过两分钟，浦涔斯就听见了楼下的门铃声。
比尔是一只狗，是浦涔斯那名外国好友养的柯基，隔两个月差不多就得放浦涔斯这里寄养几天。
浦涔斯通常都是把那只柯基放在一楼空房里，再给它一些狗粮，任它随意闹。
浦涔斯下楼去收了宠物快递，那只柯基刚进门，就想到处窜，但是被浦涔斯拽住了绳子。
他把柯基放在一楼空房里，上楼准备去洗漱。
书桌上的鱼缸里没有337，浴室的洗手盥里也没有。
然后，浦涔斯在洗衣机里发现了被水搅动的三颗小番茄和一个傻东西——
337。
第20章 它可以变帅气
337被浦涔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浦涔斯拿了条毛巾，把337擦干，“嫌命太长了？”
337在洗衣机里被转的晕头晃脑，“想试试怎么用，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
它蜷缩在浦涔斯温暖的掌心里，触角亲昵地蹭着浦涔斯手指。
浦涔斯不太明白这小怪物的脑回路。
“想用这个洗澡？”
浦涔斯瞥了眼还在水里转的小番茄，“也行，估计还没洗干净就先淹死在里面了。”
337摇了摇触角，一只眼睛盯着浦涔斯的脸，尤其认真的说：“337想试试给负责人洗衣服。”
“……”
“337想为负责人做点什么，比方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昨天听了什么故事？”
“《田螺姑娘》”
“我有给你看这个？”浦涔斯关了洗衣机，“小怪物装个田螺还行，难不成还想装人？”
“337不小心换了个故事听。”337用触角卷过浦涔斯给它拾起的小番茄，“负责人不许说337，337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你再和那里面学些有的没的，平板也别玩了。”
“337没有，负责人老冤枉337，337就是想报答负责人。”
“少说话就好了。”
“负责人为什么这么讨厌声音呀？”
“小怪物不需要知道。”
“想知道，337想更加了解负责人一些。”
“闭嘴。”
浦涔斯用颗小番茄塞在了337一张嘴巴上，把它放客厅鱼缸里，折回浴室洗漱一番，再去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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