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渝平静的道:“改不了,睡吧。”
傅一炤:“……”
说完以后,韩渝脑袋冲着他,露出后颈,好像不怎么想理他。
等了许久,都没有下文。
总有一个要妥协。
傅一炤讨好的搂紧他,思量道:“是我,我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感受,不怪季思宁的事,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考虑不周。”
韩渝总算转过来,看着他,用他的原话回:“嗯,你的错,能不能改?”
傅一炤抬高视线,迟疑道:“……能。”
韩渝提了音量,“大点声,刚吃了我的粉和烤肠,没气了?”
“能!”傅一炤高声道。
韩渝斜了眼他,扑哧一笑道:“渝哥脾气天生不好,谁惹我,我就打谁,谁欺负我,我就弄谁,你也不列外。”
相处以来,韩渝发现,这小子骨里的霸道劲很冲,明明自己得问题,还想怪别人头上。
要不是明白傅一炤对他真心实意,一天打他五次都嫌少。
听完他的话,傅一炤垂目,乖得很。
那垂眉垂眼的模样,韩渝心里喜欢,转身捧起傅一炤的脸,嘬吻他的眉目,鼻梁嘴巴。
结束时,发泄似的咬了口傅一炤的脸。
“真嫩。”韩渝舔舔唇边。
傅一炤抬手捂脸,傻笑道:“渝兄。”
韩渝道:“介于你的态度认真,我已经彻底原凉你了,翻篇。”
舍友们还没回来,韩渝话风突转,道:“郑雄的事你插手的?”
郑雄确实是同学供出来的,和傅一炤预料的一样。傅一炤一听,看着韩渝,沉吟道:“你知道了?”
韩渝也看着他,道:“写的检讨我看到了,没事你会和他去办公室?”
傅一炤道: “不会。”
韩渝又道:“以后不作弊了,谁知道抄个答案能有这么多事,真特么烦人。”
傅一炤道:“我给你一起学。”
两个学渣,信心满满的商量将来要上那所大学。
傅一炤想了想,道:“最高的学府压力大,我们不去。”
韩渝附和:“都行。”
“渝兄,”傅一炤最期待的问题,“以后我们去校外住。”
韩渝道:“可以,我做饭,你洗衣服,你拖地,你洗碗,你打扫卫生……”
你你你!傅一炤脸色铁青。
这么多他都做不了。
他颤巍巍的道:“……能请保姆吗?”
韩渝开玩笑的,这句是认真的,他道:“不在凤城,去其他城市,什么周边一圈都可以。”
傅一炤点头道:“你做主。”
门嘎吱一声,接着被轻轻推开,两人停下了聊天,韩渝正要撑起身看,来人先道:“韩渝,钱怎么退回来了?”
宿舍说着走了过来,韩渝先道:“不用,请你。”
傅一炤一唱一合:“大家都是舍友,不用客气。”
舍友笑着说了谢谢,走了回去。
傅一炤看看他们不着一物的床,觉得差点东西,低声道:“明天出去买账幔,把床位围起来。”
韩渝侧过脸,侧颈肌绷成一条线,颈窝深陷。傅一炤张口过去,在那红印未消地方,又咬了一口。
“别闹~”韩渝推开他,擦着口水道:“睡觉睡觉,要不明天又起不来。”
今早狼狈的样,还历历在目,这时他们早困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宿舍的人先后回来了,睡得意识模糊间,能听见了刻意小声的响动,应该大家在洗漱。
灯什么时候关的,不知道,响声是什么时候停的,也不清楚。
韩渝把伸向自己的手,握住,拽拉出来,翻了身,背靠着墙睡。
身侧的人像有探测器一样,靠过来,把他抵到了墙上,钳住他的腰,勒得死紧。
韩渝拍了两下身前的手,傅一炤立刻越勒越紧。
太困,他没继续管,睡沉了过去。
窗内,宿舍灯准时亮起。
韩渝灯光被刺了下,把眼紧闭,拉被子蒙住头。傅一炤摸出响个不停的闹钟,手越过韩渝脸前,他晨起没醒的声音道:“渝兄~闹钟响了。”
手机靠近耳边,响声刺耳。
韩渝眉头紧皱,打开眼,关了闹钟。
他迷迷瞪瞪的看了眼,那饱受折磨的模样,很快头钻进了被子里,“受不了~什么时候是夏天,起不来了。”
“睡,不行请假吧。”傅一炤拉了下他热乎乎的手腕,蜷身抱着他,“我也好困。”
宿舍的人已经陆续起了,正洗漱的洗漱,穿衣的穿衣。
他们再不想起,也还是得起。
吃过早餐,回教室,早读课下,吴纪来了教室。
吴纪喜上眉梢,叮嘱道:“新老师下节课过来,要好好表现,不能睡觉,上课认真听讲。”
大家均点头,上课铃还没打,都在规规矩矩的坐着,看着空荡荡的三尺讲台。
上课了。
三分钟过去了,新老师不见来。
五分钟后,讲台依旧是它原来的样子。
十分钟后,同学们忍不住发问。
“老师呢?”
“安静点,再等等。”
“老师……又不来了吧。”
季思宁摇摇头,自己拿出物理来看。他昨晚拉了几首曲子,心情平静。
一节课四十分钟,马上下课,老师仍然没来。
学习委员奄奄的道:“大家自己拿书看看,班长,我们俩去办公室看看。”
下课不久,出去的两人很快回来了,她们简单的道:“老师本来是我们班的……但,其他班老师调岗了,所以……”
尽管没有说全,大家都明白了。估摸是知道他们班的情况,借着调岗找了借口。
大家连陈峰“秃头”的外号都叫了出来,说着说着,连班主任都带上来。
“要我说,秃头那老家伙不管事。”
“吴纪也是,她一个班主任,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一点不知道争取…”
韩渝一听,把正在看的书砸桌上,震得一声巨响,喝道:“能不能闭嘴!吴老师还要怎么样,你们行,怎么不自己去找老师,烦透了。”
傅一炤走近下来,道:“全都安静点。”
吕伟逮到机会,就发难:“你说闭嘴就闭嘴,你以为你是谁?”
傅一炤闻言眯眼,眼神锋利阴鸷。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吕伟还没说话,傅一炤的拳头已经过来,砸在他脸上,紧着眉看他。
吕伟被打偏了脸,瞬间撑起身,准备要反击。
季思宁拉住了吕伟,他表哥是真生气了,吕伟随时有危险。
虽然不想管闲事,但吕伟总护他。季思宁道:“你先别说话。”
吕伟眼刀横傅一炤。
“你的口气是在跟谁说话?”傅一炤冷道:“你想来,可以试试!”
季思宁对傅一炤道:“别打他。”
傅一炤不想也不屑于和吕伟闹矛盾。他回来,对韩渝道:“渝兄~想不想学习?”
“废话,”韩渝看着他,放豪话道:“我们俩还要考最高的学府。”
教室里瞬间爆发了雷鸣的笑声,一阵接一阵,连季思宁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成惊讶道:“渝儿,你做梦呢。”
何缓以为他们打了什么赌,干笑了两声,忙道:“韩渝开玩笑的,大家别当真。”
傅一炤拍拍他的肩头,“我出去一趟,现在找老师来。”
说得很是轻松。
教室的人全听见了,看见傅一炤洋洒的出去了。
吕伟脸都不觉得痛了,眼泪笑了出来,装腔作调的学:“我们一起上最高的学府,等着,我这就给你找老师!”
“哈哈哈哈…”吕伟道:“他以为他是谁,他爹是教育局局长!”
季思宁看不下了,再怎么说傅一炤是他表哥,不喜欢有人笑他表哥。
看着新换的桌子,他放下了握紧的拳头,颦眉道:“安静点!我带你去校医室。”
吕伟一听,顿时收住了声,知道自己得意过头了,道:“……好。”
季思宁拿出手机,给他舅舅发了信息,说他表哥出学校了,才带吕伟去处理伤口。
☆、第四十八章
傅一炤出了校门,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让家里派人过来接他。
一个小时后,他推开别墅的大门,大厅里端坐着傅以棠抬眼看了眼他,疑惑的问:“又没请假?”
傅一炤径直走过去,坐下来,点头道:“跑急了。”这种事很平常了。
“说吧,”傅以棠说着身体往下蹭,在大沙发侧躺下,手托着腮,跳过这个话题,问他:“什么事?”
“我要学习。”傅一炤说出了回家的目的。
傅以棠原本懒洋洋的要阖上的眼皮,好像突然听见了他的这一句,一下睁眼扭头望来。
傅以棠秀眉逐渐颦起,眯着眼尾,打量了两眼他,随即鼻音里发出一声轻笑。
傅一炤:“……”
“哈哈哈,”傅以棠笑了声后,有些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傅一炤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听起来很好笑?
傅以棠又暼了眼他,大概是看了他的神色,本来要停止笑声,顿时又没忍住,捂着肚子直笑:“哈哈哈~”
笑声在一楼回响,很快引来了吴管家,吴管家端来蜜糖水,轻放在桌面,问傅一炤:“少爷,你回来了,需要喝点什么?”
“咖啡,三分糖。”傅一炤说着,依旧看着他妈的方向。
傅以棠轻拭眼角的泪花,嘴巴一直微笑,憋不住肩头一抖。看他还来,傅一炤无奈的道:“祖宗~我认真的。”
傅以棠无视他,拿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
易恒接了电话。
易恒先对电话那边的人,严肃的道:“会议先暂停,下午汇报,重新拟好议程,再通知我。”
一阵纸张哗啦的声响,声音停下,又是皮鞋清脆声,几声后停止下来。易恒柔声道:“以棠?”
傅以棠居然忘了这个时间点,易恒在开会。见会议已经暂停了,他那激动的语气又回来了,忙道:“大宝贝~你儿子回家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你等我笑完再跟你说。”
易恒配合的笑了声,安静的听他在电话里笑。
“.....哎哟!”傅以棠一声惊呼。
“怎么了?”易恒伸手捧了下手机,捧了个空气,知道儿子回来了,直接道:“一炤!”
不用他吩咐,傅一炤已经扶起凳上滑下来的人,无奈的道:“我认真的,你再笑,我不理你了。”
“不要,”傅以棠抓住傅一炤的手,坐直坐好后,拉住他的衣袖,嘴角细细抽动,抬头眨眼,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认真,点头道:“我好了,真笑够了。”
他正经的对易恒说:“你儿子,从今天起,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要学习了,他说他自己十分认真。”
易恒明显不关心这个,焦急关切的问:“以棠,摔哪儿了?疼不疼?有没有事?”
“没有,”傅以棠撇嘴道:“你怎么不发表感言?”
“你转答即可,让他自己决定。”易恒继续他俩的话题,想起什么似的,轻言细语的道:“今晚七点,我会亲自迎接我高贵的公主殿下,我们将前往你最喜欢的法式餐厅,那里铺满了满屋的蓝玫瑰,我们会度过美好且浪漫的....”
傅以棠听着直接挂了手机,易恒昨晚睡前送了他一件蕾丝公主裙,所以,今晚那个高贵的公主就是他。
他想逃跑,腰疼呢。
“可以聊正事吗?”傅一炤端起管家送来的咖啡,抬了下头道:“谢谢。”
傅以棠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整个后背往沙发一靠,幽幽的道:“有事求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什么利息?”看他点点自己的脸颊,傅一炤抿了口咖啡,过去亲了一口他,“可以了吧?”
傅以棠颦眉,擦掉脸上的咖啡水渍,道:“说吧。”
“妈,你让爸爸的老师来尚阳给我们上课。”傅一炤直接道:“我们班没老师。”
傅以棠顿了顿,道:“你让李教授来教你们这群小屁孩?”
傅一炤想了想道:“他的学生也一起,我们班除了你见过的那个吴教师,其他老师都走了,没人管。”
傅以棠思忖片刻,道:“也不是不行,可是他的学生都是院士级的……教你们,未免屈才了。”
傅一炤立刻道:“你让我爸给他们开工资。”
傅以棠浅笑道:“人家不缺钱,也看不上。”
傅一炤任性劲来了,“我不管,我跟你说了,你让我爸想办法,反正,他们一定要来。”
“因为渝渝?”傅以棠看穿他的心思一样,道:“你自己会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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