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见猫和对方熟稔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眼白随着眼珠转动手指不自觉抖着。
“怕什么?”
席濯慢悠悠地晃了晃手机界面的110,“我可不是狗逼卞玊喜欢暴力解决,是你自己报警还是我找警察叔叔?”
那人见席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凶狠狠地说道:“你,我给你钱,封口费。”
席濯将白衬衫衣袖挽在手腕上,一块绿水鬼边钻闪着亮光,“你觉得我差钱?”
那人虽然不知道这表多少钱,但看着就价值不菲,破财免灾这个想法硬生生被打住了。
不想席濯说道:“但谁会嫌钱少?”
“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人正准备开口就见席濯疑惑的声音。
“咦,这块毛被揪秃了皮?”席濯手撸这猫,发现肚皮处泛着微红。
他看着眼前的人,顿时气势沉沉,一字一句地说道:“抱歉,你得留下了。”
“我可不背这 黑锅。”
卞玊原本准备上公交,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如是半路返回,哪知满屋狼藉。
也不能说满屋狼藉。
他一进门就见席濯背靠在电竞椅上,手指在手机界面点点,手机不停的传来冰冷机械的男声,“binggo”“nice”
席濯沉迷于手机游戏,还不忘嘱咐地上跃跃欲试的黑猫:“小黑,打人不打脸,本来长得对不起人民,在挠脸毁容那不得辣多少人的眼睛。”
地板上那个发传单的人被困在椅子上,手臂、大腿上全是猫抓挠痕,红色痕迹像是蜿蜒的小沟,慢慢渗透出一丝丝血迹。
“我警告你快放了我,我背后老大你惹不起。”
“你老大是谁?”卞玊冷不丁的声音响起。
席濯收起手机,看着卞玊,明明是秋老虎的天气,他却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冷气。
啧啧,小暴力又要发功了。
“我老大是谁你管不着,我告诉你快放了我。”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身上被猫挠出的伤痕开始火辣辣地发疼。
卞玊快步上前,弯腰揪住对方的衣领,而后一脚踢翻椅子那人也随着滚在地上,嘴角骂骂咧咧。
在下一脚踢来前,他急忙说道:“我说,我说都是张回叫我来偷猫的,他说这猫你宝贵的很……”看着卞玊凌厉的眼神,他吞了吞喉咙,后面的话没在了嗓眼里。
“张回?”卞玊面色冰冷地问道。
“对,张回不仅要我来偷猫,他还在你们学校贴吧论坛里污蔑你。”那人急急忙忙全都倒出来。
卞玊神色一顿,疑惑地看了一眼支着手臂看戏的席濯。
是张回背地搞鬼?不是席濯?
卞玊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准备登陆校园贴吧。
席濯不用手撑着脑袋了,直起肩膀,“咳,那个不用找帖子了。”
卞玊刚搜到主题,点进去一看“已删除”几个红色字体简洁明了。
“你,删除的?”卞玊转头看向席濯。
“嗯。”
席濯见卞玊神色少有的复杂,又接着补充道:“我只是顺手删除这种占用公共资源的垃圾贴。”
卞玊看着席濯没说话。
一旁倒在地上的男生畏畏缩缩地说道:“我真的错了,卞玊你放过我吧。”
卞玊毫不留情地掏出手机,“知道错了就去派出所接受教育。”
席濯和卞玊录完口供后,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
卞玊叫住了席濯。
“抱歉,我之前误解你了,我以为贴吧还有胡炳几人都是你暗地指使的。”
卞玊站在余晖中五官侧脸流畅精致,头顶的发旋飘起一缕发丝,给人添了几分柔意。
席濯站在石阶上看着地面上的卞玊,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理清了卞玊的意思。
“所以你在学校约我打架,对我臭脸色都是因为这些原因?”
卞玊点头,头顶翘起的发丝摇了摇。
“我怎么这么倒霉,专业背锅侠么。”
“那你明摆着看不惯我,认错猫粮了还给我道歉?”席濯看着卞玊说道。
卞玊浅淡的瞳仁看着席濯极认真的说道:“一码归一码。”
席濯扭过视线,小暴力这么坦白纯粹……吗?
他看着城市边际的霞晕,在卞玊面前他也坦诚了,“嗯,其实你上次晕倒在在医院,是我故意指错路。”
席濯从小到大极少给人道歉,社交礼仪的面具下他绅士有礼,但其实股子里叛逆尖锐。
但此时他的心好像悬浮不定,等着卞玊判下结论。
“那我们两清。”
席濯看见卞玊眼神纯净,眼里还有自己倒影,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一下。
他脚步后退一步,“给小黑买了点猫粮和零食玩具,你回家就可以收外卖。”
卞玊纠正道:“它不叫小黑,叫黑煤。”
“你取的名字也没见比小黑水平高多少。”
卞玊不置可否,“为什么给猫买。”
“这是那人赔给小黑的受惊损失费,我只是替小黑花。”
席濯没说的是,他把对方手机里的钱全部都转了出来。
威胁对方不给就按“入室抢劫”牢底坐穿。
卞玊回到家时,才发现席濯说的一点东西快堆满了客厅。
有钱人的一点和普通群众的认知果真不一样。
周一早自习
白织灯敞亮,二班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胡炳四人围在一起商量许久,打算改正自新重新做人,怎么能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几人围在胡炳位置最后一排嘀嘀咕咕,最后卞玊进来,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踢了踢胡炳的椅子脚跟,“挡路了。”
胡炳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硬着披头说道:“大哥,对不起,其实不是席濯叫我们打你的,是我们自己看着贴吧内容也不敢报复席濯踢翻我,就,就……”
“知道,我不是你大哥。”卞玊冷淡地说着。
卞玊对胡炳几人本来就是打过架的陌生人印象,打完了就散了,他不喜欢拉帮结派,也不喜欢因为一件事情拉扯不清。
他语气带着点烦躁,“原本约定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改成‘你不烦我,我不犯你’”
不管呆滞到尴尬的几人,卞玊朝自己位置上走去。
张凤踩着高跟鞋进来,她最近观察下来发现胡炳几人非但没为难卞玊,反而对卞玊恭恭敬敬。
英语书不轻不重地被拍在讲台上,她扫了一眼最后一排卞玊的位置,她不会让卞玊这么快融入二班。
她看卞玊在位置上睡觉,远处教导主任正从石阶上朝二班走来。
教导主任沿着上次花坛走上二班靠窗边缘上。
教导主任一眼扫过,卞玊眼前立着一本英语书,好像正撑着头看书。
周围最后一排胡炳几人咬着笔头时不时在草稿本上画着单词。
教导主任满意的点点头,卞玊还在看英语书,说明上次张凤那件事没有让他排斥英语课。
正当他准备朝一班走去时,视线又落在了卞玊身上,只见他睫毛上下重合显得浓密,仔细一看闭着眼……
教导主任顿时感觉自己信任喂了狗一般,气吼吼地伸手将英语书扯开,“卞玊,你又在睡觉!”
卞玊睡梦中惊醒,睫毛一颤一颤地,语气却很清醒,“主任,我闭着眼睛背书呢。”
“那你说说你背的内容”
“伤心秦汉经行出,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教导主任皮笑肉不笑地:“你拿着英语书背汉语古诗词?”
卞玊睫毛眨都不眨一下地回道:“主任我在尝试汉英互译。”
教导主任一口气提起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跟着隔壁小狗崽子学坏了!”
卞玊:“小狗崽是谁?”
教导主任:“席濯!”
隔壁班席濯正半梦半醒中,听到教导主任点自己的名字,十分醒神。
他脑袋探出窗户不满地回道:“能不能声音小点,吵到学习了。”
教导主任气愤地扭头叉腰:“我不!”
快要被气笑了,那小狗崽子哪天早上不是睡过去的。
他音量拔高,两个班级早自习昏昏欲睡的学生都听见了那精神响亮的怒吼。
“你们两个崽子整天早自习睡觉,瞌睡虫转世还是软骨虫成精!”
“都给我站在门外清醒清醒。”
卞玊乖乖地起身,站在走廊外面,背抵在墙上;卞玊是真的困,昨晚对比了下玫瑰花的成本价,调研了市场行情信息收集到半夜,早上还是黑猫趴在他枕头旁当闹钟嗷呜叫唤,他才勉强没迟到。
席濯出来的时候就是见卞玊一副快要睡着脑袋像鸡爪米一点一点的,他鬼使神差的挨着卞玊站着。
卞玊眯着眼见是席濯,直了直身体,闭上了眼睛。
席濯见对方脑袋又开始倾斜了。
咚,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他屏住呼吸眼睛直直地看着走廊地面。
卞玊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垂边,他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但身子却朝卞玊那边正了正。
☆、第 24 章
酒吧老板杨立前几天打电话给卞玊说今晚新员工聚餐还要给他再培训下接待礼仪。
什么聚餐和礼仪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卞玊只想结算自己一周的工资。
庄味居是市里有名的饭店。
环境优雅古典,古琴悠扬,入口处一整墙红酒,角落里又摆放着中式小玩意儿又奇异得和谐。
天涯雪包厢
“来,老二生日快乐。”席濯轻轻摇晃着红酒杯说道。
周步没喝过酒,闷下一杯红酒后脸色开始泛红发热。
赵麟和席濯世家交好从小便一起长大,周步是他们小学时才开始一起玩的。
如果没有周步大胆见义勇为,死咬住人贩子手臂。
谁也想不到商场一对神色匆忙的夫妻,怀里乖巧睡着的孩子竟是席家和赵家的少爷。
后来阴差阳错,周步又救了一回赵麟。
两人都有着良好的家教,小孩子单纯自然而然地一起玩了。
周步渐渐懂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交了个了不得的朋友,便只有努力争取在学习上能够配得上朋友。
奈何老大还是老大,他从小学到高中一路稳居老二。
卞玊经过天涯雪,敲了敲隔壁挂着“海角居”三个字木牌的包厢房门。
包厢里烟雾缭绕,茅台摆了一桌,一屋子里坐了六人。
“推门。”说话人嘴里含着酒水,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油油腻腻。
一个年轻男孩儿见老板推开他送近嘴边的酒杯,而后头朝门口扭了过去;他酒杯收回,盯着立在门口的卞玊,挑衅似的舔了舔酒杯边缘。
卞玊刚推门被烟雾呛得肺里搅动,一阵咳唆,忍住捂住鼻间的冲动。
抬眼便见一个上身穿着镂空拉丝卫衣,挑着黑眼线的小男生看着自己;在宣誓地盘?
恶心得他浑身一颤。
老板见卞玊立在门口不动,手揽住挂在身上的男孩儿,朝卞玊说道:“小玊,站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卞玊吸了口气,将门打开。
烟雾散在了走廊,大有沿着缝隙钻入隔壁包厢中的趋势。
卞玊皱了皱眉,一个大圆桌六个位置满座,正当他准备在门口处搭个座的时候,老板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小玊,坐那么远干嘛,快过来给你预留了个位置。”说着便使眼色让旁边的人在中间放个座椅。
卞玊忍着扭头朝门走的冲劲儿。
靠,为了一周的工资。忍。
杨立见卞玊一脸冷色的坐下。
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亲自道了杯酒给卞玊:“小玊,来晚了,按照规矩自己来。”
卞玊丝毫不理周围人玩味的眼神:“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杨立冷着脸:“酒精过敏,那你可能不太适合在酒吧兼职。”
那个向卞玊挑衅的男孩儿手放在杨立的胸口处:“立哥,别气,别和不长眼的狗东西一般见识。”
杨立抬手捏了捏那男孩儿的脸,一幅高高在上掌权的享受者。
卞玊见那人手隔着衣服捏杨立胸前一点,还来不及恶心撇开眼就听那人说他狗东西。
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抄起身旁的凳子朝那人砸去。
“啊!”
此时席濯因为隔壁恶心的烟味,不耐烦地出来想发发他大少爷的脾气;
大少爷脾气本来直冲嗓门口了,被卞玊这迅猛狠辣的一凳子给砸下去了。
“再说一句?”卞玊语气很冷静,动作十分熟稔地捏住那男儿的脖子。
“立哥,救我~救我!”那人磕磕绊绊挣红了脸,显然吓得不轻。
杨立理了理衣服,神情淡淡:“小玊,太过了可就不好了。”
卞玊咬咬牙,神似一只龇着牙的小豹子:“道歉,说谁是狗东西。”
“我道歉!我是狗东西!”连忙不迭应道。
手用力的将人朝里一推,松开了手。
那人揉了揉终于被放开的脖子。
周围全是看热闹,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
杨立朝卞玊暧昧地笑了笑,忽然看见了立在门口的席濯。
“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席少!真是缘分。”杨立急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17/36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