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儿子放在大街上没人看的,这么帅气俊美,得迷倒多少小姑娘。”林意美眸斜视理直气壮地怼着席闻。
席濯眼底冷气散开闪过笑意:“妈,我先出一会儿。”
“好,叫老男人瞧瞧,我儿子的回头率。”林意笑着说。
老男人席闻,抬手摸了摸脸,扭头看向林意冷酷说道:“男人四十一枝花。”
林意仰着头也学着席闻的表情,颇有些命令地语气:“闻枝花,孩子大了说法要注意方式。”
闻枝花,嘴角抽搐,最终也没说什么。
林意是没看到席濯席闻两人背后对呛的场景,父子俩唯一的默契就是不在林意面前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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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玊前几天在小区门口顺手接了一张传单。
烫金黑色主色调,logo歪斜着夸张地占据版面正中央。
-升职加薪不是梦,迈入上流第一步!!!
准备丢垃圾桶的时候,注意到海报最下角一行亮黄色字眼:
-酒吧兼职,每小时50元,灵活上班。
卞玊在网上查了下这个酒吧,地点不远在这片区小有名气,酒吧员工匿名反馈评论也都挺正面。
刚好可以渡过没有设计单子的空窗期。
今天是他酒吧培训正式上岗后的第一天。
白炽灯明晃晃地将这储物间照地通明。
将黑T脱掉露出少年精干的肢体,白皙的手臂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领带对着镜子整理,脖颈也是白皙修长的,就连带男性特征的喉结都显得小巧,可偏偏五官带着不好惹的冷漠漂亮。
由黑T换成黑色修身制服显得更加禁欲让人忍不住视线停留。
卞玊抬起眼皮子朝镜子里的少年淡漠一瞥而后收回视线。
修长的手指带着力道戳了下开关,储物间顿时黑暗。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昏暗暧昧的灯光让卞玊的眼睛在白灯的刺痛中得到缓解。
随之而来是浪漫低沉的萨克斯乐曲声。
“卞玊,动作快点,记住之前培训说地要点。”领班语气带着不耐烦,瞧着生人勿进的卞玊。
卞玊像是没听到,直步朝大厅走去。
领班看着人远走,嘴角咧咧:“装什么清高。老板不就是看你那张脸么。”
酒吧大厅幽静,卡座成四角排列圈成一桌,卞玊刚坐在沙发上,原本浪漫暧昧的曲子便换成了低沉而急促的钢琴曲,如夜之幽灵在水上共舞。
-
大厅的另一角
桌上摆来一排旺仔牛奶、白酒、还有类似某溶100。
看着不伦不类但没人敢投来讥笑鄙视的视线。
席濯手中把玩着酒杯,举手投足间透着悠然贵气。
透明的白酒辛香醉人,旺仔牛奶奶白发甜,再加入酸酸的某溶。
修长手指夹着酒杯轻轻晃着,酒杯里色泽开始像森林迷雾,气味像是雨后丛林气息,夹着酸甜的果味。
席濯低头闻了闻杯口边缘,而后将酒杯的酒全部倒入垃圾桶内。
“有心事?”坐在一旁的赵麟看着席濯问道。
席濯不吱声,幽暗的光线覆在他的眼眸里,神色难辨。
赵麟挪了挪屁股,“又和席叔叔吵架了?”
“一山难容二虎,”看着席濯出挑的五官、冷峻的神色越发像席闻了,“有个妙招想不想听听。”
席濯神色似笑非笑地,“屁股开始疼了是不是。”
“艹,嘤嘤,老大,你好黄哦好下流~人家怕怕~”赵麟夸张地自己双臂环抱着肩膀,一副被调戏受辱的模样。
席濯手中摇晃着酒杯,嗓音被烈酒熏过后越发低沉,神情慵懒地靠着沙发:“呵~难怪成绩不好,脑袋塞满废料。”
赵麟收起夸张的表情,十分认真地:“老大,你的模样几乎与席叔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席濯看着他不说话。
赵麟咧嘴一笑:“你就穿洛丽塔、浓妆艳抹让席叔看着肖似自己那张脸。”
“——眼疼又无可奈何。”
席濯弯起嘴角,抿了一口烈酒,神情柔和地注视着赵麟,“你可真是个调皮捣蛋的泼猴~”
但赵麟下意识地背往后一缩,趁席濯一脚踢过来之前,麻利地换了个位置,
赵麟看着一旁拘谨的周步,慢悠悠地给他调了杯果酒放到周步面前。
“老二,我给你说了,这个酒吧都是VIP制,干净幽静,连一贯的包厢都没设。现在信了吧。“拍了拍肩膀“放心哈,这里不吃小朋友。”
话刚落音。
“啊!”
疼痛地吼叫声刺破舒缓幽暗地氛围,中间还有人拉拉扯扯“别打了!”
席濯抬起头,从他这个角度见一熟悉的身形,清瘦却爆发力十足,拳拳狠厉地砸落在卡座里。
大厅瞬间尖叫嘈杂。
卞玊身形利落,手肘用力挣开身边人的束缚,泥鳅一般滑过两三人的阻拦,见有人拉过茶几拦住去路,他跳起越过而后一拳拳朝卡座里砸下去。
赵麟深呼一口气,“没看出来,这人还是个唱跳选手。”
神TM唱跳选手。
周步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细胳膊,神情担忧:“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这么清瘦,还这么能打。”
原本就几人围着的卡座,火速引来前排吃瓜群众。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一个圈子里的热闹,吃瓜最新鲜。
席濯抬起下颚望过去,视线被人挡住,便抬脚起身朝热闹源走去。
“哎!”赵麟吃惊的发出声音,他这发小平时看着含着笑意,可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
他没看从的话,刚刚席濯可是猛喝了几杯烈酒。
☆、第 12 章
席濯走进时,吃瓜现场已经由暴力干架到干瘪嘴仗了。
“卞玊,你怎么能打江总,快道歉!”领班盯着被人拦住的少年,慌张地吼道。
席濯嘴角挑起弧度,又是他。
席濯瞥了眼卞玊,见他垂头盯着卡座里的江总。
仿佛一只伺机潜伏的小豹子随时准备撕咬猎物。
那位已经陷进卡座里的江总,手掌捂着另一只手臂,已经青紫红肿,喘着痛苦的粗气:“叫你们老板来!”
席濯饶有兴趣地望了眼低头的卞玊,正好对上一双清澈却暴戾的眼神。
五官漂亮得让席濯原本微醺的脑袋微微一怔。
这个酒吧明令禁止不带私人色情交易,看中了可以酒吧外约,但绝不能在酒吧乱来。
也许是刚刚烈酒太猛此时酒意浇头;
或者少年肆意发泄让他觉得有趣,席濯早已忘记自己前几天立的flag了。
席濯轮廓线条分明,手插裤兜,抬起下颚,声线染着薄凉;
“吵吵嚷嚷做什么。”
像按了静音键一般,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领班回头便见声音主人,浑身优雅贵气,但视线像是锋利刀刃贴在自己脸上,稍有不慎就刺破皮肤;
席濯此时眼眸子纯黑,像个雕塑,没有一丝表情地盯着领班。
只见他皱眉,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吵吵嚷嚷目标是什么?”
“——目标?是……”
领班嘴皮动了动,背心冒汗,只觉手掌无力下垂,眼神不自觉惊慌微张,席少可是老板千叮万嘱好好供着的人物。
他一时呆呆不知如何反应。
“你来回答。”嫌弃领班木讷半天嘴皮子磨不动,席濯视线下垂,盯着赖在卡座的江总说道。
“??您说做什么?目标是什么?”,江总被席濯居高临下看着,犹如判官裁决,盯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蠢得死,半天还没审完题干。”
席濯嫌弃得挪开视线,看向卞玊。
“你来回答。”语气颇有席闻的霸道不容置疑味道。
卞玊站在席濯旁边,发现这人眼珠子直直盯着对方,浓黑的睫毛搭在眼皮根部,眼皮至始至终没眨一下。
闻着身上淡淡的酒香,这是……醉了?
“跳过,不会。”卞玊冷冷得看着醉酒的席濯。
原本毫无波动的墨潭,突然眨了眨眼,嘴角露出笑意一副孺子可教神态。
“很好!跳过,不会则就迎刃而解。”
卞玊:……
众人:……
席少,做您公司的员工是不是很幸福??
“哎~!原来是席少光临,打扰您兴致!赔罪赔罪。”
此时酒店老板杨立脸色焦急,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人未到话先来,见人远远就赔罪笑脸。
席濯闻声看着走进的杨立,上下打量着。
离席濯最近的卞玊听见他小声嘀咕:“看起来就不聪明,碍眼。”
卞玊又见席濯像个纨绔子弟一般,皱眉,嫌弃地伸手止住了杨立企图更进一步。
“杨老板,刚给你测试过了,员工不行客户不行这酒吧能行?”语气冰冷眸子微挑。
杨立脸色尴尬连连说是。
席濯:“这么简单得问题都答不上来,遇见事情就只会吵吵嚷嚷。”
杨立:“是是”
席濯又盯着杨立:“关键如何吵吵嚷嚷才能赋能目标,进而反哺目标生态。”
杨立又准备点头,迟疑了下:“是是?”
席濯:“找到问题抓手总结问题方法论,形成知识闭环,才能直击客户心智,必须串联相关生态去思考有关员工不行客户不行的问题。”
杨立眼神一亮恍然大悟,微微抬起头试探说道:“席少,那我现在可以开除领班吗?”
席濯眼珠向上动了动,嗤笑一声:“不开,留着酒吧倒闭一起沿街乞讨?”
卞玊神色戏虐,席濯刚刚是翻白眼了是吧?
有的人表面上沉稳绅士,内心是个毒舌霸王。
“干什么不好来酒吧。”席濯看着对自己外貌没有一点逼数的卞玊,“要报警吗?”
席濯话还没说完,就见卞玊面无表情地朝自己刮了一眼:“关你屁事。”
很熟?卞玊就转身走。
席濯嘴唇淡淡抿出一条弧线,第一次被人三番五次下面子。
脸色不悦地望着走远地背影,十指交叉,轻声嘀咕。
“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世界是一个联系的有机整体,凭什么不关我事。”
酒吧角落里
张回看着卞玊从员工通道离去,揉揉肩膀起身。
将手机拍摄界面关掉,快步朝席濯方向走去。
席濯难得出现在酒吧这种场合,他今天可是歪打正着,怎么都得去眼前晃一晃;
存在感这种东西,两次不行,那就三次。
“老大,干了这杯酒,烦恼忧愁都没有!”赵麟二愣子猛地举杯,余光瞥到朝这边走过来的张回,放下酒杯懒懒得靠在沙发上。
“席少,赵少,真巧啊,你们也在这。”张回脚步落在隔席濯手臂长的距离便不动了。
席濯手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头都没抬:“你是?”
张回脸上笑容不变,又一次介绍:“我是张章的儿子。”
赵麟见张回仿若初次见面般神色自然地介绍着。
呵,只要脸皮厚,尴尬的永远就不是我。
“自己没名没姓?”席濯头疼没有缓减,语气尖锐不善。
张回脸上笑容瞬间尴尬凝固,又不敢冷脸,嘴角笑意蹦到抽搐。
笑着:“我叫张回。”
席濯仍是闭着眼。
他眼角弧线清晰而优美延伸直眼角,山根高鼻梁挺拔显得五官立体。
赵麟旁若无人似的,给缩在一边的周步开了瓶旺仔牛奶。
张回一时也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听闻中的席少温柔绅士,他完全是没想过回是这种情况。
只得看着席濯睁眼回复自己,张回视线不知不觉地开始打量席濯五官。
果真和席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用言情小说话来说就是五官优越,深邃俊美。
张回视线游移,下一刻变对上席濯突然睁开的眼睛。
那眼神凌厉而沉默让他下意识弓起背,汗毛竖起,嘴角的笑容溃不成军,不安地咬着嘴唇。
但,席濯嘴角笑了。
“原来是张少,抱歉,刚头疼没认出来。”
拿起桌前的一瓶旺仔牛奶抛了过去,“喝旺仔吗?”
张回急忙接住,手指握着冰冷的瓶身:“喝喝。”
席濯起身,见张回身子微微后倾,神色柔和:“慢慢喝,会旺喔。”
张回正准备拉开铝拉扣,就见席濯又笑了下,“有点头疼,先失陪了。”而后拍了拍坐在中间低头的周步。
张回又急忙侧身,看着席濯身后两人也都站起从身边路过。
“席少,赵少,慢走”张回看着三人向酒吧门口走去的背影,自己哪里得罪席少了?
三人出了酒吧,赵麟走到中间双手插裤兜:“张回以为自己谁,舔着脸上赶。”
席濯挺拔的身形,赵麟吊儿郎当的样子都被月光拉长;席濯踩在影子里的脚步一顿,月光将五官削的棱角分明,嘴角抿着一丝冷意:“是啊,所以你是?”
“靠!老大,我还真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儿,贼像。”赵麟兴奋地像是吐出一口闷气。
中间的周步看着赵麟:“上次我们三个在公园,张回也过来说话了。”
赵麟看着周步一副感动的模样,恍然大悟!
“啊啊,老大,此生此世你席濯就是我唯一的老大!”空荡的街道回响着赵麟夸张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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