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风烧了卤肉,五花肉里放上洋葱一起煮,味道特别好特别下饭,从两点多就开始用砂锅煮了起来,还煮了基围虾,鲈鱼,蔬菜则炒了几个新鲜时蔬,最后煮了个排骨汤。
老太对岑风一顿夸,她们这个年纪牙齿不太好使,卤肉烧的很软烂,入口即化,米饭也是很松软,最主要味道也非常不错。
吃完后,老太就感叹,她和老头的孩子从小被照顾的很好,别说做饭,其他家务也不会做,她们也不期待这些,就盼着能多回来看看她们老两口。
不过那孩子工作忙,我们也能理解,于是养了条狗,解个闷。
岑荷让她们经常过来吃,提前告知一声就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岑荷想起了妈妈,如果她妈妈还活着,也和老太差不多年纪了。
———
飞机上,郁夏和路欣坐在一起,路欣问郁夏和岑荷现在怎么样了。
郁夏回答她挺好的。
这次去的人里面,她们见到了熟悉的脸孔,是符北。
他作为此次的带队,负责她们这次的学习培训。
他向她们走去,郁夏靠窗坐在里面,路欣坐在外面,他温文尔雅地对路欣说:“不好意思,换个位置。”
路欣惶恐地看了看郁夏,郁夏点头,表示可以。
符北坐到了郁夏身边,从口袋里拿出请柬递给郁夏,请柬是大红色的,开合部位被敲上了烫金的胶水。
郁夏伸出手接过。
符北缓缓开口:“对不起。”这三个字铿锵有力,每一下都敲在了郁夏心上。
回想起前两次和符北的见面,都是以不愉快结尾的,她满腹委屈,最后她用行动了证明了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恨符北,不光光因为符北是对岑荷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本来就没有期待,所以她不恨。
她点了点头:“嗯,我会去你婚礼的。”说着把请柬放入包里。
两人一路无言,郁夏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达了目的地。
郁夏拿上托运的行李跟上大部队走,她们打的去了预订的酒店。
郁夏和路欣住一间,她们两都洗了个澡,总共来的有十个人,说好了一起吃饭,下午的行程是去法院,领略一下当地法院的设置,分开来旁听一些案件,和法院的法官进行交流。
时间上还是挺挤的,她们来到的是中院,中院一般审理特定和二审民事案件以及重大刑事一审案件。
中院看上去宏大壮观,庄严肃穆,她和路欣旁听了涉嫌故意杀人罪的刑事案件。
这一块她和路欣都比较劣势,没有受理过这样的案子,两人听得都特别认真,还记起了笔记。
这半天下来,郁夏和路欣都感觉累了,回到酒店洗漱完就睡着了。
第二天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律所去学习,上午一家,下午一家,都是当地著名的律所。
先观摩他们办案流程,然后交流讨论,一圈观摩下来,郁夏确实收获不少,一些硬件上比她们所好多了,还有管理以及律所文化方面都做的比她们所好。
上午的这家还是传统意义上的律所,只是分了好几个团队,不论办案效率还是专业能力都很不错。
下午去参观的律所是一家公司制的律所,不是同一种模式,实行的是公司化管理,授薪律师比较多,多培养青年律师,案源由所里分配。
郁夏一回到酒店,就抱着手机看,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岑荷给她发消息。
她想啊,要不自己先联系吧,但一想到自己才是生气的那个,又放不下脸来。
憋了这么多天了,郁夏早就忍不住了,依这情况,她不联系岑荷,岑荷估计也不会联系她。
她终究还是发了消息过去,“姐姐,这城市很不错,吃的很合我胃口,吃到了真正的川菜还有火锅,太过瘾了。”
等路欣洗完澡,郁夏也跑去洗了,等她洗完回来,激动地打开微信,该是什么还是什么,岑荷没有回复她。
她失望地把手机关上,体验了一把思念到极致的感觉。
原来人在她乡,真的会无比思念一个人。
她问路欣:“路欣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路欣往脸上涂着护肤品,她点点头:“之前有,不过分手了。”
郁夏:“那你们当时会不会好几天不联系啊?”
路欣想了想:“那倒没有,每天都会联系的。”
听到这番话,郁夏更难过了。
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岑荷都不关心她。
过了一会儿,郁夏和路欣都准备睡觉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路欣紧张了一下:“这么晚会是谁?”
这个酒店是星级酒店,安保什么的应该都很到位的。
郁夏下床踩着拖鞋往门口走去,门口的锁链已经扣上了,她不怕。
她从猫眼往外看去,她大吃一惊,忙把锁链放下,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正是岑荷,她穿着一身花色的连衣裙,大波浪头发放了下来,有那么一点点乱,倒是添了几分凌乱的美,额头一侧还有隐隐的红色印子,是上次受伤结痂留下的痕迹,浅浅的,应该会慢慢褪去。
她右手拿了一束粉色香槟玫瑰,嘴角向上弯起,声音带着质感温温柔柔,“刚下飞机。”
郁夏瞬间明白了,明白岑荷没有及时回她信息的缘故。
她把鲜花递给郁夏:“还生气吗?”
第74章
说不感动是假的,郁夏接过粉色的香槟玫瑰,包装的很简单,用一根丝带捆绑在嫩绿色的枝丫上,香味沁人心脾。
这一刻,郁夏觉得那些细枝末节都不重要了。
岑荷微笑,“先休息吧,等明天再跟你好好聊,我就住你楼上。”
望着岑荷远去的背影,郁夏笑得特别灿烂,就像是得到了所有一切美好之物。
第三天,她们去到了岑荷的母校,学校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
坐在教室和那些学生一起上课,听讲台上老师讲课,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光,置身大学,郁夏想啊,要是她早点出身,努力一点,说不定她和岑荷会在大学就认识。
到了晚上,岑荷和郁夏相约一起吃晚饭,她们就在学校里的食堂吃了。
郁夏缠着岑荷问她大学里发生的的趣事,岑荷想了一会儿,告诉她,有一天晚上,她晾的衣服掉落到楼下花坛树木丛上,她下楼带上手电筒去找的时候,手电筒的光一打,正好照亮了一对情侣,两人站在那边接吻,她连衣服都没捡,直接跑了。
岑荷:“那时候真是傻,我跑什么啊,跑的应该是她们。”
郁夏咯咯地笑,吃完晚饭后,两人围着学校操场散步,天黑下来之后,郁夏跑到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拉着岑荷坐到草地上。
她抿着唇瓣笑道:“姐姐,我一直想这么干了。”
“虽然说现在星星比较少了,但还是能看到那么几颗的,与自己喜欢的人,对着夜空,把酒言欢,人生几何。”
草坪上聚集了不少人,有弹吉他的,有唱歌的,她们挑了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
岑荷拉开易拉罐,金属扣环啪嗒一声,瓶内气体溢出,瓶内的小泡泡密密麻麻浮在上层,她率先喝了一口,极为平静地把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了好久好久。
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说那么久的话,说完后,反而全身心放松了下来,结尾岑荷还笑了笑。
说者笑,闻者泪。
片刻间,郁夏的眼里噙满泪水,脸上被打湿了一片,她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啤酒,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岑荷伸出手,帮她拭去眼泪,酸涩道:“傻孩子,哭什么。”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姐姐,你还有我。”
夏天,暴雨像任性的小孩子,出其不意地就落了下来,草地上的人纷纷站起来跑回去,郁夏和岑荷一样在大雨中奔跑,淋在郁夏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
但两人的心,彼此看得很清。
回到岑荷住的酒店房间,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一团糟不成形地贴在头皮上。
一瞬间,气氛变得轻松,两人看着对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尤其是郁夏,笑得跟孩子一样,纯真无邪。
岑荷催促郁夏快去洗个热水澡,她道:“别着凉了。”
郁夏洗得很快,但迟迟呆在卫生间不肯出来,犹犹豫豫地开了一条门缝,身上紧紧地裹着一条浴巾,两只手不安地把浴巾往上提,生怕掉了下来。
她喊了岑荷,“姐姐,我衣服在楼下,你帮我去拿好吗,我的衣服放在我的皮箱里。”
岑荷看到眼前这一副景象,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郁夏的个子小,肩也窄,锁骨不明显,有些小肉肉的,因为骨架小的缘故,特别藏肉,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
热水把她的皮肤洗得白里透红,她闪着琥珀色眼睛,活脱脱像一只小鹿。
岑荷别开眼,“好,不过我这样子可不行,等我洗完澡,你先出来休息会。”
郁夏迟疑地从卫生间出来,带过一阵香风,两只手依然紧紧捂着胸前。
她打开电视无聊地看了起来,外面的暴雨没停,雷声阵阵,闪电划过,屋内一片明亮。
暴雨的声音掩盖了洗澡的水声,当岑荷围着浴巾站在她面前时,郁夏才惊觉过来。
郁夏坐在床的另一侧,岑荷不疾不徐向郁夏靠近,她的眼睛波光潋滟。
岑荷舔了舔唇角,挑眉:“想不想看看姐姐的身体?”
还没等郁夏反应过来,岑荷就松开双手,浴巾从岑荷身体上滑落下来,掉到硬质地毯上。
旁边透明玻璃写字桌上,金属质地的台灯发出暖色灯光,打在岑荷洁白如玉的身体上,光影把岑荷的身体勾勒得极其美妙。
从上往下,郁夏看得呆了。
岑荷欺身而上,轻咬了郁夏的耳朵,郁夏冷不丁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趁着还算清醒,她跟岑荷说:“我有点怕。”
岑荷的声音带着蛊惑,她哑着嗓子,“别怕,我也是第一次。”
本来声势减缓的暴雨突然之间又大了起来,嗒嗒嗒地敲打着窗户。
岑荷从郁夏的嘴唇开始吻起,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移到下面,所过之处皆留给郁夏颤栗。
郁夏忍不住发出声音。
中途,岑荷带着迷醉的眼睛看着郁夏发出由衷地赞叹:“你好软啊,你好可爱。”
末了,到了最低处,岑荷悠悠地拖着尾音道:“要用手还是舌头?”
地上被暴雨淋得极湿,床单上也是如此。
岑荷满足地用手指轻轻划过郁夏的脸颊,慢条斯理道:“其实我早就想要了你,知道吗?”
郁夏的衣服是事后岑荷帮她去拿的,路欣见怪不怪,“岑荷姐,直接把这些东西都拎上去吧,还要住几天呢。”
…
为期一周的学习培训结束了,岑q荷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陪着郁夏,经历过那夜,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当岑荷向郁夏提出和岑风一起坐下来吃饭见面时,郁夏道:“姐姐,要不我把我爸爸妈妈也一起叫出来吃饭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身边的岑荷沉默了几秒。
郁夏立马补充道:“姐姐,你放心,我爸妈很好的,真的,她们很尊重我。”
岑荷点头,这算是双方正式见家长了吧。
回到家,郁夏把自己和岑荷的事情跟孟芝还有郁树简要地说了一遍。
她说完,郁树和孟芝愣在那里。
郁夏有点慌,“你们到是给点反应,我丑话先说前头,你们要是反对的话也没有用。”
郁树哭笑不得,不过作为父亲,他冷静下来,“恋爱是恋爱,婚姻不是儿戏。”他突然变得严肃。
孟芝在旁边白了一眼郁树,“你别吓着孩子,好好说话。”
郁树叹了口气:“那孩子是优秀,也可怜,但你也说了,人家有那样的父亲。”
郁夏忙反驳:“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
郁树看郁夏认定了岑荷,他道:“爸爸也不是说不同意,这么多年过来,你想的什么,爸妈哪样不依着你,我就问你你能不能承受那样的风险,那样一个□□放在身边,你考虑过吗?”
郁夏十分肯定回答:“我能承受。”
郁树:“有你这句话就行,以后发生任何事,你就要学着自己承担了。”
就这样,郁夏说服了父母俩,孟芝告诉她:“夏夏,恭喜你啊,你长大了。”
两家人家约定的见面地点依旧是上次的私房菜馆。
郁树和孟芝好好打扮了一番,孟芝打趣郁树:“老郁啊,这时间一晃啊,夏夏就从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下子要结婚了。”
“你是不是特紧张?”
郁树:“我紧张什么啊?”
孟芝:“老郁,你别口是心非,我还不了解你啊,你一紧张啊,身体就绷得紧紧的。”
孟芝帮郁树理了理领带,“我看岑荷那孩子是个靠谱的,你别太操心了,夏夏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吗?”
“从小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哪次能躲过她的眼睛,所以啊,我相信岑荷对夏夏来说就是最好的,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我们作为长辈的祝福就好了。”
包厢内,郁夏和岑荷坐在一起,郁夏的手放在岑荷手上,她知道岑荷的压力是比较大的,这个动作就是要安慰她让她放松。
郁树道:“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别那么拘谨。”
等菜上了,郁树往郁夏碗里夹菜,用温柔慈爱的目光看着郁夏,他道:“夏夏一直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她要什么我们就尽量满足她什么,从小到大没吼过更没打过她。”
郁树的一举一动岑荷全部看在眼里,那样慈爱的目光,那样温柔的话语,那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在岑州身上感受过。
这才是真正为人父的样子吧,岑荷控制住情绪,认真聆听郁树的话语。
郁树:“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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