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舟瞟了这人一眼,君匀都没紧张,这两人紧张什么?
君匀围着潘贵走了一圈,潘贵被他看得直发毛:“你干什么?”
君匀问道:“潘贵,贴在你背后的是真言符,你知道的,只能说真话,一旦说谎话后果只能自负。我问你,我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潘贵枯黄的老脸涨红了:“你师父死于饮酒过量。”
话音一落,胸腔中像是百爪挠心一样让他难受。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痛还是痒,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荡:“说谎,你说谎。”
潘贵咬着牙还再挣扎,他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他的丑态?如果真说出来了,当年他们师兄弟做的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君匀的声音清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师父闫君山突然离世,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潘贵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快说——”这声音比晴天霹雳还要响,潘贵的胸口一阵痛痒,难受得他根本站不住脚。
君匀冷眼看着潘贵在挣扎,他缓声道:“越是抵抗,越是难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一刻,他的身躯中升起了莫名的愤怒,原主的情绪缠绕住了他。
原主的师父闫君山死的时候只有四十多岁,他粗通拳脚身体健康,没想到喝了一点小酒就再也没能醒过来。因此他离世之后道观里兵荒马乱,还是个孩子的原主只觉得天都塌了。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原主都在思考一件事——他的师父,真的是意外离世的吗?
这个问题直到原主去世都是谜题,直到君匀方才捏着铜钱把潘贵之前做的事情看了个底朝天这才发现了真相。原主的师父,被他的同门害死了!
他没想到这几个师兄弟竟敢联手起来谋害掌门!他们手里竟然还有人命官司!
潘贵咬着牙不敢开口,他越抵抗,胸口越是痛痒难耐。痛楚让他直不起腰来,心底的声音叫嚣的声音越发大:“快说——”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是扛不住疼痛的折磨的。潘贵满头大汗终于喊了出来:“闫君山是被我们三个师弟灌死的!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这话喊出之后,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潘贵面色青白,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个秘密本该被他埋在心底,再也不会见到太阳。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当下他惊恐万状的看向君匀,笑意盈盈的君匀唇红齿白怎么看怎么帅,可是落在潘贵眼中,他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先前潘贵他们声势浩大来青龙山闹事,他们只是想壮大声势,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中有人报了警。这会儿人群中已经混了西城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听到潘贵喊的东西,民警对视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要加班了啊!
喊出了这句话之后,潘贵胸腔中的痒痛诡异的消散了。他的心理防线被打开了整个人弥漫出一股颓丧之气:“闫君山看着人高马大,可其实是个草包,平日里滴酒不能沾,我们三个喝点小酒,他都要装腔作势说我们几句。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潘贵说的‘三个’指的是原主的另外两个师叔,其中一位已经还俗,另外一位远赴他乡再也没了消息。君匀已经记不清另外两个师叔的脸了,事实上要不是潘贵今天上门,他连潘贵的脸都准备忘了。
“后来他当了青龙观的观主,做事就越来越过分了,大家都是一起入门的兄弟,他凭什么高高在上指挥我们三个做事?后来他有了徒弟之后,做事更加过分!”
君匀沉声道:“怎么个过分法?”
潘贵道:“当时有人外头的人要投资青龙山,他不让卖!”
君匀不是很理解投资的意思,不过没他有外挂,当下他就打了个电话给沈小四。电话接通了之后,沈小四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师父,您身体好些了吗?怎么有空给徒弟打电话?”
君匀把现在的情况对沈小四大概说了一下,最终他问道:“小四,潘贵说的投资是个什么概念?”
沈小四道:“这事我大概听我爷爷说过,所谓的投资其实就是商人出钱修建道观,青龙观的人负责招揽客人。赚到的资产一般是投资商占八,青龙观的人占两份。”
沈元修的爷爷和闫君山有点交情,要不也不会让沈元修挂在青龙观。当时这事也是他爷爷帮忙摆平的,要不然青龙观早就被潘贵他们卖了。
潘贵愤恨道:“师父留下的青龙观属于大家,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他凭什么要带着大家一起过苦日子!有人投资,至少旱涝保收,不用承担风险有什么不好?他偏要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们没办法发扬光大也就算了,决不能给它抹黑。”
君匀问道:“所以,你们就起了杀心?”
潘贵面目狰狞眼底爬上了血丝看着像是恶鬼一样:“一开始没想杀他,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毕竟错过这个机会,下一个机会就不知道在哪了。我和你另外两个师叔约了他好好聊聊,我们利弊都给他分析了,可是他死咬着不松口,完全不顾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情绪都挺激动,谁都不服谁。大家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早上我们酒醒了之后才发现你师父他……已经死了。他酒精过敏,而我们没管他。”
君匀冷声道:“你们早就知道他酒精过敏?”
潘贵点点头:“早就知道,我们没想过会那么严重。我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这个教训……太大了。”
潘贵懊悔道:“我们是恨你师父冥顽不灵,但是本意没想要他命。可是他的死确实是我们三个一手造成的,大错已经铸成,我们乱了阵脚。”
君匀冷笑一声:“可是我记得,我师父死了之后,你们三个为了抢青龙观闹得不可开交。”
潘贵声音嘶哑:“人都死了,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活着的人还要吃饭,道观里面还有那么多弟子那么多张嘴都要靠我们养着,总不能让我们三个都为了你师父陪葬吧?!”
君匀寒心道:“所以你们对外说我师父暴病而亡?就这么草草的葬了他,然后开始争夺青龙观?”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真做得出来!”“这老头子心肝都烂透了!”
君匀一字一顿道:“你才是那个欺师灭祖的败类。”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的不懈作死下,我为数不多的存稿终于见底了,哦豁……
以后再也没时间挑肥拣瘦感叹自己写的是什么狗屎了,来啊,看老猫裸、奔啊!
推荐基友的文章:
《乖,让我亲一口!》作者:十里烟花
文案:
宁家一破产,为了攀上雷家的高枝儿,宁母就给宁夕朝下药送给了刚刑满释放、年过五十的“叔叔”。
宁夕朝趁乱逃出去时,被一个陌生男人捡了回去。男人没有恶意,亲自带他治疗、安抚他的情绪,这是宁夕朝未曾了解过的温柔。
他恢复过后,想要答谢木珩的照顾。却只见木珩一张温润帅气的脸靠近他,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几分试探,问:“夕朝,你可以留下来给我做模特吗?”
“什么?”
“当我的模特,不能穿衣服那种。”
宁夕朝答应了,但是不久之后发现,木珩居然就是“星野”——他此生唯一喜欢的画师。
他心心念念最想要见到的心中的神,就在他的眼前。
之前答应的事情,他想反悔行不行?
夕朝:哇,好想要他的画!
木珩:可爱,想要他的人。
有兴趣的去看看吧~
第36章 【52、53、54】
52
道门中对传承非常重视, 一般情况下,一个修士入了宗门之后,宗门便是他的家。除非弟子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宗门才会主动弃了弟子, 弟子若是主动叛出师门是要受到整个修真界唾弃的。
潘贵为了钱残害同门还卷着宗门的财务离开, 他这样的人放在修真界, 打死他都不过分。
但是这是小世界,别说杀人了, 就连打人一巴掌都是犯法的。君匀忍着怒气:“你们三人在我师父死了之后, 为什么要离开青龙观?威胁已经不在了,你们可以称心如意了吧?”
潘贵面容扭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此时他带来的玄清观的弟子们已经对他露出鄙视的眼神了,更别说那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了。
潘贵想闭嘴,他老脸涨红后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没人买青龙观了,不知道闫君山死之前做了什么手脚, 之前说要投资的人走了。我握着地契找了很多人,都没人买,他们说青龙山不具备开发潜质,不值得他们投资。”
君匀呵呵笑了两声:“可笑吗?因为青龙观, 你害死了我师父。你不顾我们这些留下的人卷着财物走了,你想过那时候我们怎么活吗?地契在你手,你还卖不出去,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这群人里面有几个以前去青龙观烧香的大娘。听君匀这么说了之后, 大娘们议论纷纷:“作孽哦,那时候观主还没成年, 他们几个做师叔的说走就走,观主瘦得小猫似的。就这样他还捡了两个孩子养着,这个姓潘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播的人把大妈的议论录了进去:“哎呀,您知道君观主的事?”
到了现在,他们已经一边倒的支持君匀了。一边是自力更生维持道观养着弟子的君匀,一边是残害同门背叛师门的潘贵,孰是孰非已经一目了然了。
潘贵口口声声说君匀是孽徒,现在他再也没资格喊这句话了。
直播的年轻人对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手:“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在现场直播啊,完全没有PS痕迹的。君观主就靠着一张符纸让他的前师叔说了真话啊!这是我亲眼所见!”
在君匀不知道的地方,他再一次上了热搜。‘青龙观主用真言符为师父伸冤!’这条热搜下面还有几个连带话题,比如:‘真言符是封建迷信吗?’‘什么是真言符。’
他还在步步紧逼潘贵:“你今天为什么会回来?”
潘贵眼神绝望:“我听说青龙观重建了,土地证在我手里,你把道观卖了,我也应该有份。”
君匀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卖青龙观。重建青龙观的是我徒弟,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在给宗门作贡献。”
潘贵傻眼了:“你徒弟?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有钱的徒弟?!”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关注过君匀,他离开之后,君匀只能靠坑蒙拐骗维持道观日常开销。他养的几个徒弟更加不成器,君匀勉强能算道门中人,他的弟子没有一个继承他的衣钵,不是黄毛丫头就是不良少年。
潘贵断言青龙观已经完了,安心之余他心里也涌出了一种得意:他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都别想得到。
万万没想到已经被他锤死的青龙观咸鱼大翻身了,不但大兴土木,君匀也在网上打响了名号。
潘贵本来也想和君匀打好关系,那时候他还给君匀打了电话,可是没想到这孙子这么不客气的掐了他的号码。既然不能和好,那就亮明立场,青龙观这块肥肉,他一定要咬一口下来!
事情已经明朗了,不用君匀说什么,潘贵就被围观的群众唾弃得头都不敢抬。跟着他来助威的玄清观的道士们灰头土脸的,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让他们钻进去。
他们尚且能回去,但是潘贵肯定回不去了。西城派出所的两个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君匀手揣在兜里,没等他欣慰片刻,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疯一样的咆哮声:“谁欺负我们老大了!谁!给我出来!”
君匀回头一看,只见顾汀辞红着双眼手里提着一把榔头从山道上冲了下来:“是谁!老子一榔头抡死他!”顾汀辞身后跟着蔡俊杰,蔡俊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榔头都握不住了:“冷……冷静……”可怜的蔡工肺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君匀连忙拦住了顾汀辞:“好了好了,事情已经摆平了,你别激动。”
顾汀辞刚平静下来,就见两个警察走向了君匀。君匀转头一看,咦?还是熟人。
小耿对着君匀竖起大拇指:“君观主,我服了您了。您果然是世外高人啊!”上次小耿问君匀,他今年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君匀对他说的全部应验了!今天又看到他凌空画符用一张真言符让潘贵吐露杀人的事,小耿佩服得不行。
不过佩服归佩服,流程还是要做的。小耿说道:“您也要跟着我一起去一趟局子,配合调查。”怕君匀对局子有不好的印象,小耿还特意加上了一句。
君匀笑吟吟:“好的,这是应该的。”不止要配合调查,他还要把这事调查个底朝天。
36/77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