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没有叫醒蔚崇,反而盘腿坐到地面,托着下巴看着他的样貌。
蔚崇睡姿他之前有了领教了,但现在他睡姿却很好,之前那天晚上,好像就是个意外。
空调开到了最大温度,他都热的出汗了,蔚崇身上还是很冰,就像是是身处在冰窖里面。
现在看来,应该是美人血瓷做怪。
……
蔚崇感觉自己手腕上被人一动,他手腕攥着那人的手腕,猛地一转将那人拽到床上,翻身而上掐住那人脖子,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利落,但他是闭着眼的。
刚想扭断那人脖子,他就感觉自己攥那人的手腕突然一个反转拽住自己手腕,将他往下拽。
蔚崇砸在祁沛身上,祁沛抱着他腰,轻笑:“蔚蔚,杀人犯法。”
蔚蔚?
好熟悉的声音?
祁沛?
蔚崇睁开眼睛发现是祁沛后又闭上眼:“以后进来直接叫醒我,若是不想死的话。”
“这是个意外,见你睡的太熟了,不忍心打扰你。”
“要走了吗?”
“嗯,起床准备一下。”
蔚崇以前没个好觉,好不容易两年能睡到自然醒了,现在猛然转变他是转变不过来的。
他歇了三秒,起身,刚走没几步,他感觉手腕上有个东西拉扯着自己,然后自己就像是被机器吸着一样,又往床上倒去。
他转身,直直的落到祁沛怀里,与他撞了个满怀,旁边的床陷下去一角后又恢复原样。
蔚崇:“???怎么回事?”
祁沛笑笑:“对于不听话的人呢,当然要使用非人类的手段了。”
蔚崇:“???”
想起刚才自己手腕上的动作,抬起手腕,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再试着起身,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没有反应,他站在门外,询问:“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祁沛起身,坐在床上,笑得贼浪:“不告诉你。”
蔚崇:“……死还是活,选一个。”
祁沛起身:“虽然呢我知道这个办法可能有点限制你的自由了,但转念一想,介于某人之前嘴不诚实,动作不干净的情况下,还是有必要的。”
“放心,这功能我不会乱用的,刚才只是实验一下,效果不错。”
蔚崇气鼓鼓:“祁沛!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哪有,没有啊。”他摊手,一副“欠揍”的模样,贼欠揍!
祁沛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没想真的惹他生气,挑衅完了以后瞬间顺毛:“蔚哥,我是真的很害怕那种的场景再发生,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敢说护你周全 ,别说不在了,算我求你了。”
蔚崇是软硬不吃的,可就偏偏到了祁沛这里,他就受不住。
他无奈的揉揉眉心:“我答应你不乱跑,跟在你身边,你把这东西去了。”
祁沛果断摇头:“不行。”
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听到他这十分坚定的两个字,蔚崇就知道:“你皮痒了。”
祁沛耸肩:“蔚大骗子,你在我心里信誉值是负的。”
蔚崇:“……”
深呼出一口气,憋着一股怒火:“没得商量了?”
这个事情上祁沛态度很强硬:“没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蔚崇:“行,那就绑着吧,别瞎实验。”
“好的。”
蔚崇收拾了一下,和祁沛一样穿了个朴素的衣服,去D区不易穿的好,会被抢。
俩人下到楼下,门口有一个普通的黑色小车,是个五人座。
坦尔将军坐在后面,看到了他们摇下玻璃,露出了一张普通的脸。
哦,去D区的人也不能长得太漂亮了。
看到他,蔚崇看了一眼祁沛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忽然间他就有一种直觉,他和祁沛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蔚崇不等他说话:“我这样貌挺普通的,倒是你的是不是该遮一下?”
祁沛:“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他从小就在D区长大,很清楚D区的规则。
“嗯?”
以身为饵吗?
蔚崇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
祁沛上到驾驶位,后面坐着那假冒的坦尔将军,不想和他坐到一块,他就去副驾驶位。
关闭车门他从后视镜往后扫了一眼,看到自己位置的背后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询问:“请问您是?”
“我不请自来了,勿怪。”
熟悉的声音一出,蔚崇微微蹙眉,席白?他来干什么?
他自己身子骨自己不清楚吗?
偏要来搅这一趟浑水。
“好熟悉的声音,见过殿下。”
祁沛发动车子的途中也不忘时刻关注着蔚崇,刚开始没问题,可就是一个动作让祁沛身子紧绷。
坦尔星的最高礼仪,这个礼仪是给自己尊敬的人才行。
难道蔚崇和这个殿下认识?
席白天生薄凉,薄情寡义,对任何人都冷漠,大多维持的都是些表面现象,他也很会看人,比如…
他一眼便看出身旁这个坦尔将军是假冒的。
他也看出了,面前这个给自己行礼的青年,一定认识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很久没有在人前出现,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不重要,高层以外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他,更别说见过他。
而这个青年却能一眼认出自己,并为他行礼。
由此推断,这人一定与自己有着极深的纠缠,可…他是谁呢?
席白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人都是处于平淡心里,包括蔚崇,他现在只想赎罪,别的一点都不想。
他轻轻点头:“你我也算是有缘。”
“不知道殿下怎么会想参与到这件事情来?”
席白:“想着,赎罪。”
想着…找死。
他只有真正的让自己感觉到想死,能死了的时候,才敢下去见他。
这些还不够…
赎罪?
蔚崇就不懂了。
“将军,此去路途劳顿,我为您准备了一个靠垫,垫着坐,舒服一点。”
“坦尔将军”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垫子借过,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他摩挲了手指一下,递给席白。
席白愣了许久,他想起刚才坦尔将军的动作,和记忆中的重合。
蔚崇也盯着他那个动作,他自己也不自觉的摩挲了手指一下,和刚才“坦尔将军”的如出一辙。
这动作……
他记得很早很早的时候,席白比自己小一岁,他很照顾席白,有什么东西都先会想着他。
这个假的“坦尔将军”……
仅仅一个动作,就把在场三个人弄晕了俩。
席白接过靠垫,没有说话,他并不想跟一个…赝品说谢谢。
难道他之前的猜测都错了吗?
那这趟D区之旅,就得要谨慎了,C区解决的太轻松让他把D区就没当事,现在看来,这人能把他的小动作模仿一分,都是很难得。
“D区的Alpha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来没有信息素的?第一个人什么地点?”
“不知道。”
蔚崇:“嗯?”
狐疑的看着祁沛:“你不知道?他们之前难道没有给你资料吗?”
“D区是个废弃区,被帝国抛弃了,成立了个监管部门也是个不干事的,什么情报都不往帝国传送,这一次是规模严重,实在是涉及很广,不然是不会求助帝国……”
“D区的通讯实在是落后极了,传送了好多天没有得到消息,又继续传,传了好大约有十几天,才在昨天晚上到达帝国……”
“正好我站在那里有人来报,就临时被派了任务,D区的联络机器好久不用都报废了,只能等去到D区了解了情况再做打算。”
蔚崇内心一连串脏话:“干的是人事吗?现在D区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不怕遇到危险吗?”
“只能去到D区看看了,昨天晚上你们肯定都没有休息好,先休息一会吧。”
蔚崇拍拍祁沛肩膀:“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下。”
祁沛笑:“没事的,你休息…”
看到蔚崇略微有些下沉的眸子,他把车停下答应:“行,你来。”
蔚崇拿出自己的车之前新买的垫子,还一直舍不得用,直接套在车座上:“这个坐着休息着也舒服,我昨天晚上休息够了,你们休息吧。”
说是休息,真正能睡着的根本就没有人,也不过是闭眸养息。
祁沛看了蔚崇一眼,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他把蔚崇栓起来是没错的。
在接到这个盲干任务时,他内心就打鼓,D区本身就是一个难搞的点,现在里面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消息:Alpha信息素全无。
未知的世界永远都是最危险的,希望此去一路平安。
蔚崇透过后视镜看了“坦尔将军”一眼,他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直射蔚崇。
蔚崇对他点头后,他才闭眸。
这个仿真的“坦尔将军”不外如是。
。
第70章
四个人白天上路, 晚上找酒店歇息,谈不上一路奔波,倒也是没累着。
跨越了四天终于到达D区的区域, D区有车行驶会被人盘查,祁沛把车停到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 四人下车步行。
D区常年阴雨,现在天气灰蒙蒙的, 像是干净调色盘上正纯的颜色被混合在一块,十分混浊。
空气很不好。
祁沛看了看现在的天气,询问:“拿把伞?”
蔚崇:“不用了, 我有。”
“那就进去吧, D区大多数人的行为素质不太好, 你们做点心理准备。”
蔚崇没有当回事,他之前来过D区知道D区什么样子。
席白平静的说:“之前听闻过D区一些传闻,倒是没有见过,不太好是有多不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他语气没有嘲讽和歧视,只是很客观的在问,想了解一下。
蔚崇斟酌了一下, 用什么词汇合适又贴切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四个字:“禽兽不如。”
祁沛:“……”
蔚崇说完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是吗?”祁沛问。
蔚崇刚点头一下就被祁沛捏住脸,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不然我给你表演一幕禽兽不如?”
“!”
蔚崇瞳孔微缩,他说忘记了什么事情,祁沛就是D区人, 他不是连带着祁沛也一起骂了?
他微微挑眉:“好啊, 来啊。”
这句话让祁沛看着他,这孩子有丢丢的不要脸了啊。
“蔚蔚,你该庆幸你不是个Omega……不然, 有你好受的。”
“唔…”蔚崇看着他,他说这句话好像让他找到了之前与祁沛互怼的感觉,他回了一句:
“也幸亏你不是Omega,否则,没人要。”
“你…蔚崇!”他虽然面部表情十分生气,但是语气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俩人之间是在闹着玩。
蔚崇对祁沛做了个鬼脸,祁沛回了一个。
俩人在做鬼脸扮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席白和“坦尔将军”俩人跟在他们后面,看到他们互相对对方做鬼脸,半张脸对着他们,席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思。
人类悲喜并不相通。
他看向旁边的“坦尔将军”,出神了,好像此刻这宽长的道路,是他在陪自己走。
饶是自欺欺人,他都觉得是对坦尔将军的不忠。
他看了一会,内心非常平静,转而把目光放在前方的祁沛身上,在他玫瑰花纹身上看了许久。
时隔多年的画面涌上心头。
笨拙的小殿下花费了三个月时间锻造出胸针,那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精致的玫瑰花形状,栩栩如生,是白玫瑰。
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他连带着自己暗藏的心意和胸针一起送给出征前的坦尔将军。
他没有嫌弃,他从来没有嫌弃自己,他戴在自己胸口,右手给自己行了一个礼。
我遥远的将军啊,是我轻飘飘的心意在你这里变为了沉甸甸,可我知道,那太阳再温暖,月光再明亮,我都是仰望的,那都不属于我。
祁沛机敏的察觉到席白的眼神,暼了一眼发现他眼神赫然是在看自己的纹身,他没有管。
估计是对男生纹花纹身感到好奇吧。
蔚崇也察觉出来,不动声色的遮住祁沛,花纹身有什么好奇的?不是很正常吗?
席白被他这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还如此提防他?他又不抢。
真得搞不懂俩人之间的感情,说是朋友,之间暧昧氛围那么足,爱人?更不像了,但绝对不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那种。
不像爱情不似友情,就很微妙。
……
D区禁闭的门口有四个人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在那里聚众打牌,嘴上叼着大烟,从说话中吐出的烟圈污染了周围的空气。
让本来就不好的空气更加雪上加霜。
蔚崇他们走过去,有人瞥了一眼看到后,起着牌直接道:“想进的话留下过路费,一人一千。”
“?”
还有这等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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