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问溪点点头,严阵以待,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导演吃着老乡送来的早饭,争取一天就要完成简问溪拍摄。
放一台摄影机,给简问溪在墙上画画拍镜头,后期剪辑肯定用不了全部,可能就是随便剪几个早中晚的片段,用光线变化表示时间变化。
等简问溪画好,对着画作凝望微笑,简问溪的剧情就正式杀青。
简问溪拿起画笔的时候,发现那扇青石板墙,中间是有缝隙的,就连村里人都不知道这扇墙是什么年代留存下来的,总之就是非常老旧。
墙皮上细密的裂皮被简问溪用手刮去,下面的裂纹显现,像是墙体随时都能坍塌,简问溪摸上去,厚重的石块堆叠的,却意外的牢固。
他在墙体上,大面积涂抹上白色作为背景。
全神贯注,一笔一划。
画了一天,结束时,手腕都是酸软的。
镜头的最后,他脸上带着疲惫,笑容却是满足。
望着画作上的女孩肖像,满意而且怀念。
故事并没有说瘸腿青年和瞎眼女孩是不是又遇见了,但是人类灭绝的大框架,追问是否遇见显得琐碎。
总之他们总是互相惦念的。
“卡!”
“恭喜简哥杀青!”工作人员的掌声很热烈。
道路被毁,本来应该提前离开的工作人员,都被迫留下来,拍摄现场很是热闹。
“恭喜杀青。”牧南北捧着一束花,附近没有花店,好几个演员杀青都没收到杀青的花束。
就连简问溪的这束,还是牧南北卖弄姿色,去老乡家里买的别人的家养花,用旧报纸扎成一束。
虽然比不上别人几百块一束的定制花,但是这是牧老师想法设法送给他的。
不知道是牧老师重视杀青,还是重视简问溪。
收到花的简问溪高兴到给了牧老师一个拥抱,晚上收工,回到住的地方,简问溪对着花束拍了好多照片。
简问溪想要发到网上去,又觉得太高调了。
他才磨蹭两下。
“想发就发。”牧南北发话了。
有了牧南北的话,简问溪就有了主心骨:“我发了,文案写什么?”
“自己想。”牧南北送出的花束,简问溪能喜欢,作为送花的人,牧南北也是高兴的。
最后,简问溪发了一条比较含糊的。
简问溪v:他送的。#图。
简陋的花束生机勃勃,三个月一点消息的艺人,粉丝活跃度不算太高。
回复的粉丝,零零散散的询问着,谁送的。
靠着《简单的同居》磕糖出来的CP粉,迎来了一轮高潮,认定了这束花出自牧南北。
摆事实讲证据,层层分析。
从包装认定不是出自花店,从开花时令找到南方春城,从地点和网上路透消息锁定《破晓日》拍摄地。
在拍《破晓日》的人,那不就是牧老师!
跑不了了,#无问西东#是真的!
少量的CP粉在将微博转进无问西东的超话里,才算给了简问溪一点热度。
不用牧老师的粉丝出声,简问溪自己都觉得他是在吸牧老师的血。
CP粉里很少有简问溪的唯粉,牧老师的一小撮粉丝看个热闹,给的流量,就足够十八线的简问溪吃香喝辣。
但牧老师粉丝太多了。
半夜牧老师洗过澡,过来亲他,他把手机按灭,回应牧老师的亲吻。
牧老师却停下了。
“你怎么不亲了。”简问溪有点委屈。
“你不对劲。”简问溪审视他。
牧老师被他怀疑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你才不对劲,手机给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简问溪还把手机往身后送,把柄似的不愿意交到牧南北的手里。
“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牧南北伸出手,也不催,等着简问溪把手机上交。
挠挠头,简问溪说:“我也没看什么。”
牧老师严肃起来,简问溪有点怂,他乖乖将手机交出来。
牧老师各种密码简问溪都是到,同理简问溪也合牧老师互通有无,手机被打开。
CP粉在狂舞,但牧南北的粉丝实在是太多了,路人缘又非常好。
乍然看过去,舆论一边倒,认为是简问溪故意蹭牧南北的热度。
加上简问溪风评向来不优。
将手机还给简问溪,牧南北亲了亲他。
“受委屈了。”牧南北说。
“嗨,他们维护的是你,你又是我的。”简问溪挺了挺胸脯,很荣耀的感觉。
“要洗澡吗?”牧南北声音沙哑的问。
“洗!”简问溪的杀青压了两天了,他战战兢兢的,非要说做那事儿浪费体力。
牧南北没想到,最后简问溪要画一天的画,还真是个体力活儿。
明天牧南北只有一场戏要拍,然后等路通了就能回家。
洗澡办事儿,简问溪想着能哄哄牧老师,别为网上的只言片语难受。
简问溪去洗澡了,把消息引爆的还是牧南北。
同样是闭关拍摄,牧南北转发一条微博,还是能瞬间引爆讨论度。
牧南北v:我。/简问溪v:他送的。#图。
热评第一条:牧老师推开的柜门打到了我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24796384”,灌溉营养液+1,读者“邱玥枂”,灌溉营养液+1,读者“凌尘风”,灌溉营养液+10,读者“Shirley”,灌溉营养液+20,读者“钱爸爸哟”,灌溉营养液+8。
非常感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日更第二天,冲冲冲!
第35章
洗完澡出来的简问溪,什么都不知道。
网上多热闹,他也没心思管了,毕竟被人骂,还是和牧老师亲亲抱抱,太容易选择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牧老师我来了。”简问溪欢欢喜喜的往牧南北身上扑。
住在老乡家里,三餐都是剧组从老乡家定的饭菜。
日用品都是剧组批发的,但用同一瓶沐浴露洗澡,简问溪还能从牧南北身上觉察出另外一种味道。
总能叫简问溪心猿意马的一种味道,凑在牧老师脖颈上吻了一下。
“换个地方亲,脖子上今天不能留痕迹。”牧老师明天杀青,伶仃的机器人衣衫褴褛,孤单行走。
简问溪意犹未尽的,在牧南北的脖子上舔了一下,舌尖在唇齿间若隐若现个,仿佛回味一般,舔着嘴角。
引诱的姿态明目张胆,简问溪说:“我身上可以留。”
刚刚洗完澡的人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气质,明艳的五官,殷红的嘴唇,露骨的话语,盘子里的甜蜜糕点一般,叫人忍不住先尝上一大口。
……
早上,天气很好,阳光里带着花香。
昨天晚上的酣战,在简问溪身上还留有余韵。
简问溪磨磨蹭蹭的起床,牧南北早就敢去化妆,简问溪不想错过恭喜牧南北完成工作,急急忙忙往拍摄场地赶过去。
路上被绊倒了一次,摔在地上,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由来的,很紧张,很慌乱,甚至能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快。
胸口鼓噪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早上没见到牧老师的缘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慌……”简问溪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膝盖很痛,裤子上洇出血迹,手掌上也有擦伤。
浑身上下一直发木,愣怔着找不到主心骨。
他爬起来,坐了一会儿,伤口就不怎么痛了,不能让牧老师知道,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了,不能耽误牧老师的拍摄。
衣服有泥污和血迹,可是简问溪莫名有一种不想回去换掉裤子的感觉。
他坐着,却心里更慌了。
裤腿上的血迹万一被牧老师看见了,牧老师是要担心他的。
还是先回去,换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再好好恭喜牧老师杀青。
简问溪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心里还想着,要是昨天摔了,拍瘸子的戏说不定更真实。
平时总能乐观起来的心态,现在却沉甸甸的往下坠,像是心里悬了一块石头。
简问溪年轻力壮,不过是走回来,来回半个小时的时间,膝盖上的伤口已经止血,隐隐有结痂的感觉,但简问溪还是换了一条颜色比较深的裤子。
再次往拍摄地走,远远地看见那边山坡上,一面破损的墙前,高大的男人表情是机械般的木讷,他面对着墙壁。
简问溪靠近,近到他都能看见牧南北凝然的眼神。
“卡!”导演一脸欢天喜地,终于杀青了。
已经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了,很巧合,全剧的最后一幕,刚好是最后拍摄的。
略微放松的牧南北转过身,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简问溪。
他抬起手,正要对简问溪打招呼。
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简问溪想要笑着回应牧老师,但是他刚举起手,眼睁睁看着,那面满是裂纹的墙,轰然倒塌。
简问溪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冰凉。
墙上的一块石头落在牧南北的后脑勺上。
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简问溪飞奔到牧南北的身边,牧南北已经昏迷。
简问溪不敢晃动他,他抚开牧南北身上的碎石渣,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眼睁睁看着,仰面躺倒的牧南北,头下流出一小滩血迹。
“牧老师!牧南北。”简问溪惶恐无措的姿态,看得叫人心疼。
“叫救护车,叫直升机!”导演说着,拿手机拨通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的。
这扇墙是危墙,但听村里的老人说,墙已经在这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几十年都没倒!
简问溪在墙前画了一天的画,墙也没倒!
牧南北站了两分钟,就被墙砸了,还砸了头。
“这可找谁说理。”导演不忍心看着简问溪声音发颤,小小声叫着牧南北的名字,拍拍简问溪的肩膀:“别怕别怕,牧老师吉人天相。”
二十分钟之后,直升机降落在公路上,医护人员带着担架,将牧南北抬上去。
简问溪亦步亦趋。
“他跟着行吗?”医生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担心他照顾不好病人,也照顾不好他自己。
导演知道把简问溪留下,简问溪能自己把自己逼疯。
“他行,就让他去吧。”导演拍着简问溪的肩膀对医生说:“我另外还联系了病人的家属,应该很快就能医院,不用担心。”
导演着腿软的简问溪上飞机。
“别担心呀,我这就通知池初五,池初五会通知牧老师的家里人,你冷静点陪着牧老师就行了。”导演拍拍他肩膀,尽量给简问溪宽心。
六神无主的简问溪坐在飞机上,到了医院,看着牧南北检查,似乎他这么大一个人,在房间里左摇右摆,不知道做什么,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叫他去缴费。
他五迷三道的,楼上楼下来回跑,最后还是一个医护人员,见他太可疑了,上前搭话,才知道,他要去缴费。
帮他看了缴费项目,找到缴费窗口,帮着简问溪缴纳检查费。
那是个年轻的小护士,盯着简问溪看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个神情狼狈的青年,好像是个明星来着。
但医院这地方,见多了生死离别,小护士倒是很淡定。
顺手帮人,拂衣而去。
简问溪嘴边呐呐着,晕头转向的付钱,拿着单子去找牧南北。
中间差点迷路,回到牧南北的病房时,简问溪呆呆地,他守了两个多小时,池初五终于来了。
医生把牧南北的状况说了,但是简问溪一点都没听进心里去。
池初五看他一眼,就知道从他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又去找医生了解了情况。
“你别哭丧着脸,我哥没事儿!我哥一定会没事儿的。”池初五见他一脸可怜相就来气。
“嗯,他没事儿的。”简问溪不知道书里有这段剧情。
但是现在书里有了,会不会是他的问题,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就要等一两天,等那位现代画的画家来,才能轮到牧南北的拍摄。
或者不是他画画,是不是石头就不会掉下来。
原本书中的牧南北,一帆风顺,风光无限。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多了他这只蝴蝶,蝴蝶效应之下,牧南北被石头砸了头。
“我哥只是陷入昏迷,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池初五喊道。
隔壁病床的陪护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医院,别喊。”
“哼。”池初五说着,准备出门。
“你去干嘛?”简问溪不敢一个人呆着。
“我去找医院给我哥转给VIP病房。”池初五财大气粗,有是出名的富家子,花钱一点都不含糊。
几分钟后,医院这边就让人给牧南北转病床。
静默躺着的牧南北脸色苍白。
简问溪一路跟着病床。
他总是跌跌撞撞的,牧南北的主治医生注意他很久了,“你先要照顾好你自己。”
脑部受伤造成的病人昏迷,没有淤血压迫,没有神经损伤,后脑的流血也是表皮破损,病人躺着就像睡着一样。
医生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但人类脑部在医学上,未知情况太多。
病人脑部活动微弱,却坚定持续,生命特征稳定。
躺在病床上,更像是睡着了。
简问溪六神无主地跟着东奔西跑,一点主心骨也没有。
但是能有池初五做主,让牧南北在病床上舒服点,他什么都愿意听。
简问溪早上起来,就去片场,又跟着来医院,早饭没吃,一口水都没喝。
脸色担忧到发青。
牧老师躺着,头上流血的伤口经过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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